作者:金氏浪子
白未然的项目开始买量引流,他自己对项目内保密数据情况,但吴稽的制作人悄悄地从公司其他渠道弄到了他们项目的情况。
两人的项目呈现一个反差。
吴稽在的项目吸量快且大,但玩家也漏得快,七日留存量低。
白未然的项目吸量相较少,但玩家盘得住,七日结算留存量高。
最后目前情势看来,走到最后能留下的付费玩家是白未然这里的项目取胜。
吴稽那边的制作人眼看这样心态就炸了。
知道自己下属和对手以前是好友,情绪上来,一天照三餐的阴阳吴稽,找他麻烦。
吴稽当然不能给领导脸色看,兄弟情也不是这么用。
那边受了气,转头就在三人小群里疯狂抱怨。
【吴稽:哦,我真想,两位先生,我发誓我有时真想一手抓菸灰缸,一手抓桌角,掀翻显示屏,并把菸灰缸砸我领导头上去!】
白未然作为事主,劝不得说不了理,只能闷声不吭的听。
他发了个笑口常开,福气自然来的老人莲花图。
李良在旁边很冷静地插科打诨。
【李良:我建议干掉他,是男人流血不流泪,大丈夫岂能屈居人下?】
李良自己都快把胜男的地位给取代了。
那项目组里现在有八成的人心更服他,出了问题第一件事找李良。
基本已经半架空自己领导,预谋篡位。
吴稽对这个建议激烈反对。
【吴稽:我特么不想当领导!我又不是你们!!我的目的是做一条快乐的互联网咸鱼!!】
【吴稽:你跟白少都是加班狗,加班加班都是狗!我才不是!】
吴稽情绪上头,不分敌我一顿输出。
李良不吭声了,也跟着发了张老人莲花图。
白未然一手拿手机,一手看吴稽一秒十三句喷人,一路走到茶水间去。
果果也在茶水间,正在点心箱子里翻点心,嘴里喃喃抱怨。
“……是谁把软绵绵小蛋糕全吃光了?”
世乐公司的点心箱雷打不动几样点心,亲嘴辣条,小包薯片,软绵绵小蛋糕。
果果是只喜欢吃小蛋糕的。
阿超吃黄瓜味的薯片。
本来辣条是最畅销商品,自从保洁阿姨们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主动在点心箱上方贴了一个辣条成分表与造成的慢性病报告,公司的辣条点心地位瞬间跌落谷底,薯片和小蛋糕成了抢手货,被抢吃一空。
也就有了果果翻箱倒柜找蛋糕这么一幕。
他从旁边的饮水机看,正好看见透明点心盒最底部还有两个幸存的软绵绵小蛋糕,收起手机,指节敲敲点心盒,果果疑惑的探头一看,大喜过望,忙把手伸老长,一下把那两个小蛋糕挖出来。
一副RPG游戏的胜利姿态,双手高举,得意洋洋。
“谢谢,我儿!”
她高兴地把一个蛋糕分他,白未然一时没想吃,就拿在手上。
两人在茶水间闲聊几句,突然同时沉默。
他们靠着饮水机与咖啡机边上,一齐往窗外看。
果果突然喊了他一句。
“我儿。”
“嗯?”
“能偷偷告诉我一下买量结果吗?”下一瞬间,果果又自己摇头叹气。
“算了算了,不说也罢,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让我当个逃避成绩的高考学生吧,反正迟早要死的,死前拖久一点,算了算了,不说也罢。”
这话说得白未然笑起来。
“你不问我,我倒有事情想问你。”
“…………?”
他想起少女昨天晚上的结论。
【如果人不会改变就好了,为什么人活着就会改变呢?】
就想问问神奇果果怎么看。
××
白未然推门进生人勿近教室里,就着微弱的光线,看见玻璃柜里已经被送回的人体模型。
倒是很遵守承诺。
他刚一转身,教室内灯光大亮,少女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和昨天雷同的情景,只是两人立场颠了个倒。
现在他倒像是来偷拿人体模型的,而她是来捉人的了。
可浓双手交叉胸前,昂起下巴,一个标准的熊猫脸傲娇表情包。
眼里赤果果的写着【我这么遵守承诺,还不赶紧赞美我】几个大字。
白未然向来很懂得怎么打击少女的过度自信心。
他目不斜视的从后门走出去了。
可浓堵在前门,错愕看他直接走掉。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她喂喂两声,拔腿直追上去,刚追到身后三步之遥,听见对方提醒。
“教室灯没关。”
她哦了一声,跑回去把灯关了。
关灯的时候她突然意识过来。
我干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气恼,但又忍不住想追着他跑。
今天一整天她都盯着他的动向,等啊等,等到他晚上巡堂结束了,特地偷摸下楼来堵他。
白未然本来要出去了,看她一路追上来,倒是在大门前停住脚步。
“……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
他耸耸肩。
“行吧,也不是不行。”
他推门出去,也没有按着平时习惯直接返回现世,他就这么身后跟着个小尾巴往前走,也不赶她,也不攀谈,在操场上慢悠悠散步。
倒有点回到学生时代的味儿。
如果现在的时间是夕阳就好——
他想,正好迎合了那句话【我想起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无悔的青春】。
死去的梗突然活过来攻击他。
他想到夕阳这事,盯着多云的天空看了好一会儿。
他手心刺痒,心底有一种骚动。
出于一种对新奇事物的期待。
一百个任务对象,也让他所持有的能量条疯狂叠加。
面对真正的平行世界,这些能量条不够看的,他至多分开海水,让卷起一阵风吹散云,在开放世界里很难操控一切,但在这个异空间里,宛如一个精致的箱庭,他能使用能量做更多的事。
更高层次的天象变化——
他在那里慢悠悠的想,背后跟着他的少女倒是自己耐不住,跑前两步,追了上来,抬头用圆圆大眼指控的瞪他。
“你不问我为什么跟着你吗?”
白未然把自己的思绪抽回来,转头看她。
“你希望我问你吗?”
一句话倒是把可浓难住了。
她是叛逆的,倔强的,刺头精神。
如果白未然真的顺着问她,她就要嚣张起来,拒绝回答。
如果他说不问,她也有话能怼——
还说自己是辅导员,怎么有这么失败的辅导员。
都不懂得关心学生的心情?
总之就是,怼他。
不懂得和人相处的少女,偶然想亲近人,也只知道这种行为模式。
很别扭,很不讨人喜欢。
但白未然是卑鄙社畜,杠精同事遇得多了,反问拿捏,不在话下。
一句话就把她噎回去,问题返还。
说是也不好,好像自己眼巴巴的要和他说话。
说不是也不好,他真的不说话怎么办?
直把可浓气的直跺脚。
白未然暗笑在心。
最后可浓只能干巴巴的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低头走在他身边。
白未然睨了她一眼,想起今天和果果的对话。
果果给了他一个有趣的答案。
“人会希望不改变,是因为有过很幸福的时候吧!”
因为有过幸福时候,所以害怕改变,而这种心情延续到了对情感关系的渴求上。
这个答案让他想起可浓的身世背景。
可浓的父亲因病去世。
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带着可浓改嫁,又有了一个孩子,便把心思都放在新的孩子上。
少女对此很受伤。
父亲生前对她很好。
她很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种下了病娇性格的种子。
想要一份不会改变的爱,父亲去世了,这份爱永远不变,而母亲活着,这份爱变了。
她从最亲近的人身上见证了爱是会消失的这句戏言成真。
不过白未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出言劝告。
因为他在脑中过了一遍这段身世,只觉得这件事来龙去脉有待商榷。
很多故事换个诠释角度是会改变的。
父亲对她是个好父亲,那对母亲是个好丈夫吗?
就他了解,真正影响病娇性格生成的——往往不是那个要被刀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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