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是卑鄙的异乡人 第4章

“我.....自己的意志?”女孩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困惑

随后金发少女对着抱着女孩的雷电芽衣使了一个眼色，逐渐退远——她还要去前面探路并决定今晚的落脚点，毕竟一座百万人的城市并不是一天的时间就能走出去的，在夜幕降临之前，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

“嗯?你是....重装小兔?”斯诺看着跟在自己身旁漂浮机器人显得有些困惑

面前的机器人并没有让少女的困惑持续太长的时间，她的双臂递上了一张纸板，上面有着用有些潦草的笔画写着的谢谢一词

“......哈，举手之劳而已，你该回去陪你的主人了”金发的少女哑然失笑，对着机器人轻轻摇了摇头

重装小兔对着斯诺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少女看着远去的重装小兔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重新将目光汇聚到了附近的楼宇上

这里是距离长空市大桥最近的居民区，在天黑之前抵达这里作为宿营地，然后在明日通过长空市的大桥撤离到外界

【计划很美好，然而现实很残酷】少女轻哼了一声，看向神州的方向，在那里，九龙之城，繁华的东方之珠中，休伯利安号已经接上了她们的舰长无量塔姬子，满载着极东支部精英女武神小队的大型空中战舰正朝着这里全力突进着

【还有那群大家伙....艾琳可从来没有告诉我要怎么去处理一个比自己大上数十倍的大家伙】斯诺有些无奈的看着远处——在那里几只已经成型的圣殿级崩坏兽正在废墟之中行走，楼宇般巨大的体型就算距离有千米之远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正在那里游荡，失去了作为族群核心意志的律者指挥塔，这些崩坏兽就只留下了类似野兽一般的本能

“哎.......琪亚娜啊琪亚娜...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想到了队伍中定时炸弹一般的某位黑发少女的斯诺头有开始疼了起来

【罢了，人事已尽，听凭天命，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暂时压制爆走的律者并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斯诺的视线再次看向了神州的方向

“所谓的【天命】可不要来的太迟啊——”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的天空，少女从楼上跃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临时的小团队中都是些重量级的人物，再不回去看看的话，光靠雷电芽衣可压制不住她们

少女还没靠近临时的营地就听到了琪亚娜和重装小兔19C的争吵声——是的，和重装小兔的争吵声.....

“喂！你这个大铁块头快把手里的薯片放下来！那可是本小姐费力好大劲才在废墟下面的小卖部里找到的最后一包！”这是死抓着包装袋一角的琪亚娜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这是用机械臂抓着包装袋另一角的重装小兔

“哇啊.......！”僵持的局面最终以薯片的包装袋终于无法承受住一人一机的怪力在空中砰的爆开来，得益于重装小兔会飞的优势，只有琪亚娜一人再一次在机甲人形手中吃了瘪，摔了个嘴啃泥，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重装小兔看着倒栽出去的白毛团子和手上破碎的塑料包装袋，歪头想了想，随手把袋子一抛，做出了一个非常拟人化的握拳动作

【老娘赢麻了！】机甲人形漂浮在空中看着从地上爬起，不断往外面呸呸呸吐着泥巴的白毛团子想到

“谢谢你们帮我开的薯片....嗯，开法挺有新意的？”斯诺手上端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碗盆，刚刚一人一机因角力而在空中爆开的那袋薯片一个不差的散落在其中，碧蓝色的眼睛扫过一旁琪亚娜和重装小兔，最后定格在了抱着一个吼姆玩偶的布洛妮娅身上，芽衣靠在她的身旁，似乎因为一早上的奔波和之后照顾布洛妮娅感到了疲惫而在休息

【确实赢麻了】端着白嫖来的薯片，斯诺想着

“味道还行？”少女抓起其中一块塞到嘴中咀嚼着，朝着灰发少女的位置走去

“看起来你对新的同伴适应的还算不错....要来点吗？”斯诺把装满了薯片的碗盆递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谢...谢...？”布洛妮娅的声音有些迟疑，人格压制装置被解除后的后遗症并没有完全消失，她有些笨拙的伸出一只手，抓起一块薯片小心的塞进嘴里品尝着，然后眼前一亮，手上不再迟疑，不断的抓取着碗中的薯片

“嗯...不着急，布洛妮娅，这些都是你的，我先去处理一下九霄和琪亚娜那边的事情，你就在这里保护芽衣姐姐好嘛”将盛满零食的碗放在灰发少女的双腿上，斯诺的眼睛看着灰发的女孩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斯诺转身朝着一旁还在耍宝的琪亚娜和看着白毛团子有些无奈的九霄走去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我找到今晚的落脚点了，那是离长空市大桥最近的一片滨海居民区，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不出意外的第二天的早晨通过大桥，在明天晚上就能抵达外界”

【前提是不出意外】

“诶！这么快嘛，感觉都没过去多久呢.....不过到时候大家就要分开了吧.....”琪亚娜在得知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里时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她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就想到了什么变得失落了起来

“不要想的太远了，琪亚娜，我还要另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斯诺的脸变得阴沉了起来

“呃，什么消息”

“我看到了某些可以跟楼房比肩的白紫色大型生物，它们应该就是你提过的那些崩坏兽中的一种吧”

“楼房大小的崩坏兽....那应该是臭老爸提过的圣殿级崩坏兽了，如果运气不好或许是一只崩坏帝王也说不定——作为流淌着卡斯兰娜家的血脉的战士，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似乎有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后手，但是在你看到那些怪物的时候，还请千万不要去主动攻击它们，那些怪物就算是我的臭老爸亲自出马对付也是很棘手的存在”

“单独一人遇到它们的时候赶快躲起来或者逃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琪亚娜表情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同伴告诫到

“哇哦，原来你还有这么正经的一面嘛.....”

“喂，你这家伙，本小姐可是真心在关心你！”

“知道了，我可不是那种热血上头的家伙，看到它们我会躲开的，你不如多多关心一下自己如何”

“知道就好，总之千万不要去招惹它们！至于本小姐，就不用你来担心了，我可是卡斯兰娜家的战士！”

【正是因为这点我才会担心你....】少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

第六章 她或祂

--

【我要死了了么】少女的身影从天台上落下，在空中不断坠落，时间与思维在这一刻接近停止

【芽衣学姐！】被雨水浸湿不断坠落的冰冷身体上似乎搭了一对有力臂膀，将自己冰冷的身躯纳入她温暖的怀中

【这是琪亚娜的声音】思维的主人如此想着.....

【琪亚娜的声音.....？！不...不要！】平静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它的主人的想要去挣脱却被臂膀紧紧的束缚在那温暖的怀中，坠落...不断的向下坠落——直至深渊

【胆小鬼...雷电芽衣你这个胆小鬼】思维在无形的空间中不甘怒吼着，抽泣着，任由自身向下坠落

【是啊，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胆小鬼，那么就此把身体交给我如何，我有着你所没有的力量、你所没有的自信，而最重要的一点——我远比你更加勇敢且无所畏惧】无比傲慢且清冷的声音在空间中响彻，那是律者意识的声音

【......比我更加的勇敢】

【是的，我比你更加的勇敢....更加的无所畏惧........】似乎察觉到马上就要得手的律者意识也收起了傲慢的语气变得轻声细语

【这样也好..琪亚娜.......】

【嘻嘻嘻.....哈哈哈哈——】雷电芽衣的意识彻底陷入沉睡，只留下了第三律者的意识在思维组成的空间中狂笑

雷暴在天空中再度汇聚，沉闷的雷声在厚厚的云层中回响，原本平静的滨海住宅区在次日的破晓之刻将再次化为风暴的中心与修罗的战场

在废墟中跪坐着的【雷电芽衣】眼睛再次睁开，妖异的紫色充斥着瞳孔，不详的雷光再次在她的身上闪烁，紫色的雷霆小心翼翼的绕过了被抱在怀中的白发少女在律者的背后汇聚而成羽翼

随后，充斥着傲慢的紫色瞳孔看向了街道的中央，在那里，少女的同伴们正和数只圣殿级崩坏兽纠缠着

数只雷枪在律者的身前开始凝聚——

--

“一群麻烦的虫子”碧蓝色的眼眸此刻被恼怒的情绪染上了一层阴霾，再三确认过安全的计划却被不知何处莫名冒出来的圣殿级崩坏兽破坏，原本沉静从容的面容难以再维持下去，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琪亚娜不出意外还是给雷电芽衣挡了一刀....这块地区昨晚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距离我们最近的大型崩坏兽至少也有千米之遥....这算什么？人算不如天算？】

躲过巨兽长矛的戳刺，抓起一旁端着霰弹（什么杰宝敏感词）枪对着白紫色的崩坏兽不断开火的九霄纵身一跃，再次躲过另一只圣殿级长枪的攻击

“布洛妮娅！你带着九霄去检查琪亚娜还有芽衣她们的情况！这里交给我来拖延，快去！”将心中的恼怒与不快迅速压下，金发的少女指挥着同伴朝着目前队伍中问题最大的两人方向移动

听到指令的布洛妮娅和九霄对着金发的少女点了点头，九霄跳上了重装小兔的一只手臂和布洛妮娅朝着琪亚娜和芽衣的方向高速飞去

而斯诺则着扭头再次跳入三只圣殿级崩坏兽当中与其纠缠起来

直至异变突生——

风暴在天空中汇聚，轰鸣的雷声再度响起，就如同数日前的千羽学院再临

“什么！”斯诺看着巨变的环境脸色大变，视线迅速转向了布洛妮娅和九霄离去的方向，那是临时小队一开始和圣殿级崩坏兽遭遇的地方，也是琪亚娜和芽衣的所在地

——雷光簇拥的黑发少女漂浮在半空中，崩坏能构成的紫色片翼浮现在她的背后，无比傲慢的眼神注视着她面前的一切

四支蓄力已久的雷枪朝着街区飞去，洞穿了三只圣殿级的盾牌，撕碎了它们坚硬的硅质身躯击碎了它们的核心，但是——正如其言，这是四支雷霆之枪

耀眼的雷光在斯诺的瞳孔中不断放大，然后绽放

恼怒，错愕，惊讶，不同的情绪在碧蓝色的眼睛中飞速的闪过

最后化为——

【怒火】

那是铭刻在血脉和灵魂本质之中的傲慢与自负，就算再怎么去收敛，再怎么去伪装，在此时此刻也将显露无疑

【区区....寄居于树下的虫子——！！！】

--

“哼—”

雷之律者的身影将目光她的目光从街道中移开，四道雷霆之枪的爆炸扬起的尘埃烟雾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但毫无疑问，在那里，一切尘埃落定

没有人可以挡下神明亲自降下的神罚，第三律者如此想着，她将自身的注意力转回怀抱中昏迷的白发少女

一道狰狞伤口在少女的后背昭示着存在感，从右肩开始一路延伸到腰部的左侧，鲜血将原本雪白的校服浸染成了暗红色

“居然为了保护那个胆小鬼而受伤，真是太难看了啊，琪亚娜！”

“快给我醒过来，我可不允许你就这么轻易的死掉！能取走你性命的只有我啊”

半空中律者的自言自语的话语消逝在风中无人知晓，然后神明的使徒抬头看向了天空

隶属于天命极东支部的空中战舰——休伯利安号在此刻抵达了战场，为这似乎陷入了死局的战场带来了新的转机

“这家伙就是律者?我还以为是什么更恐怖的东西呢，不应该长着触手或者充满粘液之类的嘛”战舰的舰桥上一位红发的成熟女性看着屏幕上捕捉到少女律者的身形撇了撇嘴

“姬子小姐，您在饥渴的时候散发的想象力确实非常恐怖呢”一旁的副官小姐颤抖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那你们这群家伙就不要在我约会的时候来打扰我啊!”

短暂的插曲让舰桥上的众人嘴角都勾起了笑容，因为律者的出现而惶恐不安的紧张情绪也在无形之中散去了不少

看着逐渐镇定下来的女武神们，无量塔姬子下达了作战的命令

“全员注意，全炮门锁定！压制作战开始！”巨舰上的炮塔开始转动，隐藏在闸门之中冰冷炮口从舱中伸出——或大或小漆黑阴森的炮口在此刻对准下方的第三律者

而被无数炮口对准的律者只是将不悦的目光投向了休伯利安，紫色的电流在她身边开始再一次汇聚

——“烦人的虫子，是谁允许你凌驾于我之上的！”

粗大的雷霆洪流伴随着刺眼的白光覆盖了休伯利安号上总人的视野

“ 防护立场全开，快！”无量塔姬子的声音在舰桥中再次响起，将在场被恐怖的攻击所震慑的女武神的意识唤回

“消失吧——”律者的嘴角露出了残忍而愉快的笑容

护盾被及时的启动了，厚重的立场将洪流阻挡在外，然后在下一刻轰然破碎，被阻挡的洪流势头不减的撕碎空中战舰厚重的外部装甲，在战舰的表面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浓烟和火焰在内部燃起

“警告！休伯利安号外部装甲受损严重！”

“警告！反应堆出力下降40％,建议立刻返航！”

刺耳的警报声在战舰的各处响起，将无量塔姬子的思绪撕碎

“姬子少校，休伯利安号这样下去绝对撑不过律者的下一次攻击”年轻的副官站在红发女性的身旁提醒到

“切，那个该死的丫头，知道这架战舰的修理费有多贵嘛！”无量塔姬子咬着牙轻啐了一声，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朝着休伯利安号的女武神整备室中走去

“开启5号6号核融炉，维持核融炉出力，战舰动力切换到备用能源！2分钟后将战舰下降至律者的高度！”女性对着舰桥高声下达着命令，将身上繁琐的礼服扯下抛在地上

“等下，难道您想要用哪个？”副官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姬子

“现在可没有时间犹豫去想其他退路了。”姬子继续将身上不必要的装饰蜕去随意的丢在地上

“可是...议会下达的命令是活捉律者”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我可是脱了衣服就会干到底的女人！”

“战舰的指挥权就先交给你了，现在，执行命令！我的副官”无量塔姬子站上了女武神装甲的着装台，一块块装甲被机械臂运送并贴合到女性的身体上

“是！姬子上校。”副官对着红发女性敬了一个礼，转身跑步离开，开始接手战舰的指挥权下达后续命令

.......

“切换备用能源完毕！”

“正在下降至律者高度！”

各式各样的命令在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上传达着，训练有素的女武神们经过短暂的震惊后很快恢复了秩序，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命令

--

第三律者傲慢的看着眼前的巨舰并没有再次发动攻击，而是漂浮在空中，静静等待着休伯利安的降下

红发的女武神身着装甲，单手提剑站在空中战舰的甲板上和雷之律者对视着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挣扎了嘛，虫子”律者蔑视着站在甲板上红发女武神，抬起右手，雷霆再次汇聚

"不知死活的蝼蚁，胆敢在神的使徒面前刀剑相向——在我面前化为灰烬，以死谢罪吧 ！”

雷霆的洪流再度出现在了长空市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