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魄落流浪汉
只不过这都是相对学生本人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倘若拉到这会儿各大高校负责人之间的明争暗斗里,倒是显得颇为不足了。
等领完了奖状,接下来,才是稍微重头一点的奖项。
三等奖的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登起场来。
“说起来,张老师。”果不其然就在这个时候,潘主任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呵呵的回过头,望着那张爱明老师:“你们学校唯一拿了入围奖的那孩子,好像就是刚才下来那一批吧,嗓音,倒是挺洪亮啊?”
面对这样的讥讽,张老师脸色都涨红了,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很恨的干咳两声,将视线别了开去。
第56章 52,靠,怎么回事
颁奖仪式已经在不经意间早早开始,立夏一个人待在后台也没有闲着,站在距离幕布最近得地方正在亲耳倾听,她倒是比较好奇,这与上辈子全然不同的仪式,究竟是如何准备的。
上辈子萌芽并没有搞出过如此正式的阵仗,别说什么记者到场,就是颁奖也只是随便拟几张奖状邮寄回去,没想到反而是这个文化缺失的年代,上层对于民众与学生的思想文化推广,居然如此看重。
立夏有些感慨。
但感慨的同时也颇为有些失望,这个时代还是挺公式化的。
大部分内容都跟上辈子没什么区别,介绍嘉宾,介绍完了就是各种媒体依次亮相,结束以后便是报奖次排名,依此从入围奖开始,被报道的孩子就会从幕后走出来摆出一脸很是激动兴奋满足的表情,然后拿着话筒先是说一些报效祖国感谢父母妈妈学校一类的陈词,听上去相当之乏善可陈。
简直就跟后世那些网红走红毯没什么区别。
紧接着,就是演讲了。
听说这是主办方也就是萌芽那边特别要求的,每个奖项的主题都不一样,比如入围奖的内容主题,大概就是要你阐述阐述,什么叫文学,然后三等奖的就比较深邃一些,阐述文学与理科之间的定义,二等奖的就更是往前踏足了一步,分析关系的同时,还要让你阐述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至于立夏跟路星河的演讲题目,大小姐看了一眼文稿,似乎是《科学与艺术的必然性》,嗯,这也是张波的论文标题,完全连一丝改动都没有。他这个极简化主义者从来不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自然是能简单明了就简单明了。
估计这也是某种检验,检验你的作文究竟是不是你写的,属于半学术类的东西。立夏在台上看着就觉得有些庆幸,那些个孩子倒是一个个认真无比的查阅过资料了,内容也是颇为深邃,倘若她大小姐按照自己那个随性的态度胡一篇演讲稿上去,估计这会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样看着索性也有些无聊,大小姐就把目光放到了隔壁不远处,正对着观众席上。
那潘主任不得不说是邺城教育界的泰斗,年仅四五十岁的年纪能获得这番殊荣实属不容易。即便有同为四大名校的明德周老师在那撑着场子,可大部分副校长们还是在拍着潘主任的马屁。
拍潘主任马屁,这是个什么概念?他充其量也只是个德育主任而已,而对方则是各大学校的校长副校长,这一来一回的等级差距,倒是不难看出这几所学校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这一切的阿谀奉承却是在那个男人到来之后,略微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改变。
“怎么不说了?”潘主任还在那奇怪,怎么身边的人好端端的就愣在那不说话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却是一扭头忽然看见了,身边站着一位眯着眼睛笑得老年男子。
一身唐装,戴着一副略显陈旧的眼镜,看上去朴实无华就跟公园里随处可见的遛弯老人一样,可眼下的几个人却是知道他的身份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周县长……”潘主任第一个回过神来,愣愣然的想要慌忙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周县长,邺城的衙内,先前那位黄副县因为表现良好被调任去了三淮,三淮那里的经济发达,油水也是颇为丰厚,自然待遇不会比邺城要差,又被委任了县长兼书记,可谓是连升两级,平步青云。
而现如今这位周县长,则是当时黄副县一首扶植的下属,原本是打算等升迁以后可以接任副县的位置,却没想到头上两位攀爬的如此迅速,自己也顺理成章的担任起这个小县城的知县起来。
那个人立夏自然是认得的,三淮那边本身就属于张兴邦的势力,偶尔在通电话里也会跟大小姐提点两句,大意是说在学校里被欺负了也不要害怕,有人会为你撑腰。
先前刘天明的事件发生在三淮,手眼通天的张兴邦自然不可能不清楚。可又碍于公司合伙人等关系实在没法从根源上解决当时的问题,心里愧疚之下却也只能想到这个曲线救国的手段了。
只不过半年前还只是副县长而已,现如今却已是兼任书记位置,独自扛起大梁的人物了,这短短半年之间的跳跃,即便是大小姐也感觉有些小惊讶。
“周县长你好你好。”先前那田水高中的副校长第一个站了出来,诚惶诚恐的让开座位让周县长坐下,顺便伸出了一双手。本身他们田水高中也就距离明德不愿,而明德的地理位置刚好卡在笼蒿与邺城中间,这礼数自然是免不了的。
只是那周县长礼貌了坐下了之后却是没接过那双打算和自己握手的主人,只是笑呵呵的转过头,跟那振华的潘主任说这些小话,看样子两人很熟的样子。
“周县长欢迎欢迎。”潘主任自然是笑着接过。
“周县长百忙之中竟然还能抽空过来参观,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就连主持人也明显发怔了那么一下,颁奖仪式本来并没有预料到县级干部会过来参加,所以也没安排座位,刚才一看还以为情况要糟,这会儿反应过来自然是连忙一顿空话套话马屁话。
这类话一向是听的最多的了,所以周县长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微笑示意完之后,就继续跟潘主任小意的交谈起来。
倒是那张爱明有些尴尬的被晾在一边,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摆也不是,显得有些小尴尬了。
等说完了,周县长才后知后觉的望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老师们,“请问,明德学校的老师在哪边坐着?”
“您是在找我?”周老师有些意外,自己只是普通音乐老师而已,今天过来显然是被赶鸭子上架,对方跟明德校长也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交到了,自然能看得出其中的弯弯绕绕,怎么还会找上自己?
没想到知县大人却是笑眯眯点了点头,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是为了看望某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正好在你们明德上学?”
“孩子?”周老师愣了愣,也是连忙殷勤道:“请问,是哪个班级的,什么样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周县长您说出来,我立马就帮您去找。”
“不必了,别去打扰她就好。”却没想到周县长却是摆了摆手, 却是没多说什么。将目光,望向了舞台之上,“那是我友人的侄女,听说,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
说着,顿了顿,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
眼神里,却满满都是爱怜。
“所以,我今天也是来看看,那个孩子,究竟有没有正如兴邦他们所说那样,聪明伶俐。”
————
目光回到后台上。
场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三等奖的孩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走下舞台。
二等奖的四五个得主们也是拿着自己的演讲稿走了上去。
相比于三等奖的轻松写意的文风不同,二等奖的不少孩子们,无论是论文的论点还是论据,都颇为专业与数据化了。
其中列举了不少例子,大部分都贯穿古今,倘若不是具备极其深邃的知识储备量,或许一时半会还真听不出来这群人究竟在讲解些什么。
就连大小姐也是一阵恍惚,那些个学生嘴巴里蹦出来的无论是古代人名还是西方学者名,自己都是上辈子跟这辈子都不曾了解的。
就连主持人也是一阵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在台下观众们比较给面子,在老师的带领下,一阵阵掌声席卷而来,倒是颇有一种虽不明但觉厉的感觉。
只不过那些演讲稿听上去也确实是有些装比犯的嫌疑了,所以台下那些个还没来得及从后台走回观众席的三等奖们,也是有点嗤之以鼻,“就写个作文,装个什么。”
立夏回头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看来不止是嘉宾席上的领导层们互相明争暗斗,学生群体里也是一样啊。
这也难怪,本身即不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自然玩不到一起去。况且即便真的是一所学校,占班为王的例子也屡见不鲜,更何况这群人都是优等生,多多少少带了些傲气。
三等奖的看不起入围奖,二等奖的不屑于跟三等奖说话,这类情况也不是不常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一抹轻蔑的眼神所带来的后果,自然就是被人腹诽了。
三等奖的觉得二等奖装,入围的也觉得剩下的几个团体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也是顺理成章到可以理解的事情。
这会儿也是各自聚在一团谈论着自己的事情,而对于除了自己这一批以外,别的奖项孩子们,倒是颇有种不闻不问的冷漠了。
大小姐看的有些汗颜,自己这一等奖看起来真心不好拿,小团体之间都互相看不起了,更何况她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只希望真的别出差错才好。
兀然间她倒是想起了之前班主任告诫自己的话语,难怪当时她们都如此小心谨慎的样子,原来这场颁奖仪式看上去是褒扬这群孩子们的,实际上,也还是换汤不换药的暗里斗争而已。
等着你出丑,看笑话的人真心不算少。
果不其然在主持人宣布这一等奖的获得人,路星河,与立夏上台的时候。
那群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了正准备拉开幕布的大小姐身上。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立夏就感觉自己的后被火烧着了似的,被那目光你盯的相当之难受。
耳边也是传来一阵阵腹诽,“就她啊?”
“刚才我就看她在那站着,也不跟人说话,还以为是来跑腿的呢。”说话的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没想到是一等奖,装什么装啊。”
大小姐那清澈无比的容颜似乎也在嫉妒面前显的有些微不足道了。就听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在那腹诽,“穿的这么花枝招展,也不知道去勾引谁。”
面对这样的讽刺,大小姐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两眼一翻不去多管,走上了舞台。
在台下还没什么感觉,一上台,各种各样的目光倒是摇摆了过来,跟无数个明晃晃的探照灯似得,看上去颇为惊悚。
隐隐约约还看见张波做在某个角落里头,满脸冷汗张嘴跟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距离隔开的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晰,大小姐也就没法多管了。
好歹她也是经常上过舞台的老油条了,可面对如此众多的记者们,难免会有些小不自在。
“算了算了,赶紧把东西说完赶紧下台。”这是大小姐在脑海里对自己说的一句忠告。
然而很多时候现实就是这么的事与愿违。
在短暂的获奖感言之后,大小姐的面色一转,就开始对照着演讲稿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的演讲题目是《科学与艺术的关系》。”
张波给出的题目朴实无华,内容也偏向议论了一些,看上去甚至隐隐约约让人感到瞌睡。
“我觉得,科学相对于艺术来说,是全面性的。艺术的层次,是科学的延续。就比如天上的星星,其运动轨迹便可以用开普勒三大定律去形容,而等价代换一下也就不难得出,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世界里包含着的艺术,都包括在行星的轨道半周长三次方里,而这样的公式便是科学的具象化,所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科学与艺术的概念,实际上,是科学囊括艺术的诠释。”
一连串定律说的立夏自己都感觉头大,明明之前张波还错攒着自己选择文科,结果这位文科男手下的理科知识却毫不马虎,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丝毫不带感情,相当之没有情趣,虽然很符合这货的人设就是了,可立夏还真有点担心这货以后能不能找到女朋友。
原先还有些不屑立夏的孩子们顿时也是一愣,这套说辞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思想深度绝对没有刚才这群人腹诽的那么浅显。
场下的观众跟老师们也是一脸懵然的样子,有些学习好的自然能理解,但那都是少数是,剩余的部分虽然听不太懂,不过也是一脸觉得很厉害得样子在鼓掌。
眼看着场面好歹被震慑住了,立夏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无聊归无聊,能平安度过也是好事。
结果就是这个时候,异变忽然突生了。
一等奖的演讲设置相对特别一些,分成四五个不同的段落,论点是一段发言,论据也是,大小姐将第一段读好只好,主持人便是笑着将麦克风对准了隔壁那边的路星河。
“立夏同学说的真不错,不愧是一等奖的获奖者,接下来我们看看路星河同学的发言,他的论文,又是如何的一种观点呢?”
主持人走过去的时候眼神比较好,隐隐约约看到那路星河的稿子上标题也是一模一样的几个大字,《科学与艺术的联系》,却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虽说两边给出的题目虽说一样的,但是内容可以谈的却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就比如之前二三等奖那些孩子,大抵都是天马行空的谈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撞车或者抄袭的嫌疑。
只不过路星河的开口那几句谈论,虽然并没有撞车或者抄袭,却怡然惹得台下的观众一阵差异。
他是这么说的。
“我觉得,科学相对于艺术来说,是片面性的。科学的层次,才是艺术的延续。比如说脚盆的铁路文化,铁路经过的每一寸风景,无论山川,树木,还是丛林,还是落满樱花的钦森县运河。车票,座位,或者美食,都给人带来美好的体验。”他顿了顿,只觉得越说越古怪,似乎这套说辞有些眼熟了?
“我们总是太过关注天文方面的东西还忽略了身边美好的事物。”
只是台上依然在继续,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点小差错就停下来脚步,路星河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打算强撑着说完。
“所以,我认为,相比于天上那些不切实际的星星来说,还是多认真对待身边的事物,这样的科学与艺术,才是有温度的。一言以蔽之,也就是说,科学与艺术的关系,其实是艺术诠释科学的过程……”
只不过越说到最后那股怪异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声音也是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自己也愣住了:“考,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的张波跟唐燃已经捂住了额头,相当一副难以入眼的表情。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而其他的观众与老师们似乎也察觉出了这两封演讲稿的不对劲,怔了怔眼,来回在两个人之间打量着起来。
第57章 53,殊途同归的!
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们似乎也察觉出了这两封演讲稿的不对劲,怔了怔眼,来回在两个人之间打量着起来。
大小姐也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下意识地望了望隔壁不远的那个演讲台上,觉得是这货故意着自己麻烦,可对方那一脸惊悚的表情似乎也是相当的莫名其妙,甚至还摸了摸头,用一样意外的眼神看了过来。
立夏当时就呆了。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家伙的恶作剧?
想来也确实不靠谱,那么一大串论点摆出来,即便你脑子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完全相反的证词,而且听上去头头是道,自然路星河嘴巴里说的那些观点不可能是临时起灶的玩意。
可他到地上哪找到的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演讲稿?说不是恶作剧,可也只能用这三个字去解释了吧?
大小姐在腹诽的时候台下也是议论一片,然而这回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思考了,因为等路星河回答完毕以后,第一大段算是正式完结,接下来就是大小姐的发言时间了。
她又不是神童,只是稍微有一些先知先觉而已,平常虽然也不会怯场,但是这种突**况自然是头一回遇到了。
主持人将话筒递了过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她,大小姐咽了咽唾沫,也知道没办法了,只能将第二段内容试探性的读了出来。
“其实科学的概念,就是数学的概念。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无形无影的方程式之中,整个世界的运转也可以通过各种程序完美模拟出来,由此可见,我们所处的整个地球都跟科学离不开关系。”
“其实艺术的感念就是生活的概念。”那边的路星河却也是立刻将自己的稿子上的内容复数了出来,“周遭的一切,情感,温度,文化,那都是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生活比要素,倘若只有毫无温度的方程式模拟,那么这个世界对于人来说,也就太过缺乏人情味了。”
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又是一片哗然!
倘若刚才还是巧合,可总不可能连着两端都如此相似吧?否则这也太有缘份了不是?难道,是抄袭撞了车?
这可是个大新闻,这种正式的场合居然还敢用抄来的文章做宣讲,估计这两个第一名都要被取消资格!
就连那田水高中的张爱明也是这么觉得,颇为讽刺的看了看,潘主任将头低了下去,面子上也有点阴晴不定。
他倒是不害怕被指控抄袭,那唐燃好歹也在他们振华上了一年都学,初中时候也曾经在分部修习了整整三年的时光,为人品性自己也算了解。所以才会将重任托付给她,也就是说,这篇文章,应该是他们明德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然后改头换面了一片内容,过来冒名顶替的才是。
只是……明德那位周老师惊讶无比的目光望过来,甚至还带了一丝质问与不理解的时候,潘主任也怔住了。
“潘主任,你……”
“周老师,我也不太清楚。”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有些惊恐。
台子上的演讲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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