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爪的鱼
“恭喜,恭喜!”
范闲也感到发自内心的喜悦,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神色一变,“快躲开!有刺客!”
霎时,两个蒙面女子从旁边的房屋之上一跃而下,直扑马车而来,手中弓弩上扬,带着呼啸的破空中疾驰而来。
滕子京和范闲连忙躲避,幸亏两人都是练家子,虽然被偷袭有些狼狈,可还是抵挡得住。
可还没等两人松了口气,范闲一眼就看到了隐藏在小巷之中的巨型弓弩,大型的,用作守城用的,杀伤力极其恐怖!
到底是谁?
范闲连忙飞身而过,一道弩箭呼啸而过,直接将惊慌的马射个对穿,痛苦的惨烈声嘶鸣,好不凄惨。
还没等他庆幸,从旁边又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粗壮的如同大腿一般的胳膊直接拽住了范闲的喉咙,如同捏小鸡崽一样,从上而下,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不要!”
滕子京面色吓得如土,因为面前的庞然大物他认识,监察院名单上赫赫有名的主。
程巨树,北齐八品高手,相貌丑陋却天生神力,可以跟九品高手争锋,绝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因为他很可能会被打死!
滕子京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飞跃而起,双脚如同绳索一般,死死地扣在了程巨树的脖子,这是他为数不多相对薄弱的部位了。
可这相对薄弱的地方,依旧坚若磐石!
程巨树只是一个抖身,直接就将滕子京甩了下来,伸手拽住他的腿,来回狠狠一砸,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毫无抵抗之力。
八品高手跟七品高手只差一品,实力却相差极远,除非那种极其妖孽才能对抗。
而滕子京恰恰不是……
一旁的范闲从晕厥之中缓缓醒来,一手捂着脑袋,另一手掏出匕首冲了上去,反手就被程巨树一手臂打得飞远,重重的撞在墙上,震出了一堆的灰。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程巨树面目狰狞,看着不断跟他拼命的滕子京呵呵一笑,双手一振,一拳砸在了腾子京身上,顿时令他血喷三丈,看的范闲心中无比愤怒,无比后悔,无比绝望。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拒绝赵杰?
为什么五竹叔不在这?
为什么会有人刺杀我?
为什么?
范闲心中已经写满了后悔,浑身的霸道真气不断鼓动,整个人一飞而起,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向程巨树的要害,却被程巨树反手一胳膊打在头上,险些陷入昏厥。
那寄托着厚望,沾满了剧毒的匕首却连程巨树的皮肤都没划开……
不!
范闲两眼之中充满了绝望,余光却瞥见一道寒芒自远处而来,只听扑嗤一声,程巨树那高大的身影直直的倒下,砸在了他的身上,砸得他呜嗷一叫。
那鲜血更是喷射而出,如同粘液一般流满了他的脸上,让他那俊俏的面容显得好不狼狈~
范闲有些发愣,还没有领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了滕子京那焦急的叫拍声,“范闲!范闲!你没事儿吧?你可不能死,你还欠我一头牛,你可是孩子他干爹,他还没叫你呢!”
“你轻一点……”
范闲流露出一丝苦笑,用手费力的将程巨树那死不瞑目的头挪开,在滕子京的拉扯下缓缓的从那庞然大物的尸体下挪了出来。
他此时才看到,袭击他的庞然大物胸口赫然插着一柄长剑,直愣愣的倒在那,显然是一击必杀。
好厉害!
范闲依靠在滕子京的腿上,几道身影直接从房顶上掉落,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他的面前,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刺杀他的刺客。
“四顾剑别的不说,教徒弟还是有一手,剑法还是挺凌厉的,我觉得他跟叶轻眉有关系,四顾剑法,我可不会认错。”
赵杰一脸平淡的走了过来,浑身白衣如雪没有沾惹上一点血迹,显得无比潇洒,根本看不出来刚才进行了一场杀戮。
他看着狼狈不堪的范闲,“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吧,我可是很快的!”
“确实快!”
程巨树瞬间就死了,几个刺客在他一抬头的工夫也死了。
好快!
“多谢,我范闲欠你一条命!”
范闲沙哑着声音,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四顾剑法,四顾剑,大宗师之一……
为什么杀我?
他跟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赵杰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不动声色的忽悠范闲。
“谁?”
范闲呼吸有些急促,他内心无比渴望找到幕后凶手,要不是赵杰来的快,他跟滕子京恐怕今天就要横尸街头了!!
“你今天是应了谁的邀请?又是谁知道你的路线?我看这场景可像提前布置,精心准备的!”
范闲幡然醒悟,猛的一咬牙,咬牙切齿的说道:
“二皇子!”
第28章 谢必安!你好大的威风!
醉仙居。
此时的二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背上了一口大黑锅,不过他这个黑锅背的并不冤,因为范闲的行踪路线确实是他透露出去的。
那个家伙……
是死了吗?
可惜了,吟的一首好诗……
二皇子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旁的司理理还在心情复杂的给他倒着茶,眼神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们身后,谢必安双手抱着剑,低着头双目紧闭,似乎在养精蓄锐,忽然他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径直抬头向前踏了一步,“殿下,有人闯进来了!”
二皇子有些错愕,眼神微微低沉,面容不动异色,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
“吱呀!”
门瞬间就被推开了,他故作惊讶的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浑身鲜血淋漓,如同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范闲,看上去好不狼狈。
“范兄,你这是怎么了?”
二皇子脸上带着惊容,紧接着用手猛的一拍桌子,“太子实在是太放肆了,度量竟然如此之小,昨日你得罪了他,今日就遭到了刺杀,实在是小肚鸡肠!”
范闲原本有些怀疑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意味深长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他可从未说有人刺杀过他,情报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比他快。
除非……
有人事先知道!
“为什么要杀我?你我只不过相见数日,无冤无仇,范某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之事,为何要以死相逼?”
范闲想起刚才那惊险时刻,怒意在不断的上升,朝着二皇子猛进了三步,那浑身鲜血的惨状将二皇子惊的倒退一步,“范闲你在胡说什么?本皇子怎么可能会杀你?!”
当街刺杀,这种容易吸引人眼球,极其容易引起京都议论的粗糙事是二皇子不屑使用的手段。
要想害一个人,就要藏在心里,做一个笑面虎,在背后捅刀子,最好还是借刀杀人,这样才是为权之道!
范闲并没有理会他,因为他跟二皇子真的相处很少,并不了解他的城府,下意识的把二皇子带入了普通人的位置。
他不断的分析,“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范某到京城来不过数日,能引起注意的不过是两件事,一是跟宰相之女林婉儿有婚约,二是掌管内库之权,一是权,二是财……”
范闲的眼睛越发的明亮,也越发的冷峻,他想起了赵杰所说的,所谓的贤王,只不过是为了隐藏更大的野心。
更大的野心就需要权,需要财,林婉儿的父亲是当朝宰相,门徒无数,内库又属于曾经的庞然大物叶家商行,钱财更不用说,根本就是富可敌国!
面对范闲的步步紧逼,二皇子依旧从容不迫,“说的没错,我之前拉拢范兄确实有这一方面的意图,范兄才华出众,又是宰相林若甫的女婿,若是拉拢了范兄,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他手指往桌子上一点,在大业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皇子的大业又是什么?
当皇帝!
“若是范兄愿意帮我,到时候范府荣华富贵,而范兄你自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皇子身体微微前倾,两眼毫不退缩地看着范闲,跟着他对视,“活的你才重要,我为何要杀你?”
范闲顿时沉默不语,现在京都人人都知道自己跟二皇子关系密切,与太子不对付,他今日应邀而来,就有借二皇子之势的意图,也就是所谓的二皇子一党,他们就是站在一起的人。
二皇子完全没有理由杀他!
那凶手是谁?
难道是太子?
正在范闲怀疑思索之时,身后的赵杰冷不丁地说了一声,“我好像听你说过,现在内库在长公主的手上,这个人野心大吗?不会又是个武则天吧?”
武则天是谁?
二皇子眉头微微一皱,范闲则是深呼了一口气,武则天,二皇子不知道,他可清楚,手腕很是强硬的一个女人,把控朝政,垂帘听政,废除皇帝,甚至自己当了皇帝,成了第一个女帝。
女帝……
范闲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相比他这个外人,长公主作为皇室之人更受信任,只要他死了,长公主依旧可以继续掌管内库。
跟那内库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外人,举足轻重自然显而易见!
他无视掉了二皇子,扭头看向了赵杰,“我可是听闻长公主是支持太子,而不是支持二皇子的。”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好。”
太子已经是太子,成为皇帝已经是大局已定,长公主以后根本得不到什么权力。
而如果全力辅助二皇子,站在他这一边的群臣本来就不多,若是他称帝,那分到的瓜可更多了。
范闲和赵杰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引得一旁的二皇子脸色大变,他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径直向后退了一步,满脸悲切的看着面前的桌子,“范兄,你死的好惨啊!到底是何人害了你?什么?是太子!”
他这一连串的表演惹得范闲一愣,紧接着面色大变,他心思聪慧,一眼就看穿二皇子的意图,想要杀人灭口,顺带栽赃给太子!
长公主果然是站在二皇子这一边的,牛栏街刺杀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范闲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想法,余光便看到站在房间角落中谢必安身形晃动,这人他见过,上一次在靖王后府中交过手,直接一招就被打败了。
一剑破光明,京城第一用剑高手,九品上,谢必安!
看着那飞驰而来闪烁着寒光的剑芒,范闲毫不犹豫地翻出了自己的底牌,“赵兄救我!”
谢必安嘴角带来一丝不屑,他可是九品上的实力,大宗师之下第一人,手上的长剑格外的快,叫谁都没用!
他手中长剑飞快刺出,真气鼓动,引得一道寒芒而出,在这昏暗的房间之中显得无比明亮,真是应了那一声名号!
一剑破光明!
好快的剑!
谢必安看见一个人影动了,紧接着他便感觉胸口一痛,浑身的真气溃散开来,重重的跪倒在地。
不知何时,一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而范闲和二皇子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惊恐,他们在一旁看得格外清楚,谢必安拔剑而出,速度极快,赵杰身影如同鬼魅,一伸手,那谢必安就好像自己把剑送过去似的,两根手指一折,长剑瞬间没入了谢必安的胸口。
震惊京城的一剑破光明谢必安就直接跪了……
一招……
“大宗师??”
二皇子面露惊恐,一股难言的荒谬之感涌上心头,他脚下一软,颓然的坐在地上。
得罪了大宗师,没有人能救他。
此时的范闲才真正的看到了赵杰的恐怖,他深呼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慨了一句,“你tnd真的快,这可是九品上的高手,你说秒就秒了,你还说你不是大宗师?”
“只是他菜而已……”
赵杰显得无比平静,“如果他是另一个谢必安,我肯定直接掉头就走,这个就无所谓了……”
范闲摸了摸鼻子,只有他懂赵杰在说什么,另一个谢必安,那就是七爷白无常,谁见了不怕?
他眼神瞥向了瘫软在地备受打击的二皇子,沉声问了一句,“我现在头痛怎么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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