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对此,大概理解了对方意思的塞琉斯轻轻叹了口气。
“至少,能先不要摸我的头吗?”
“小孩子就别说这么任性的话了,来,给你糖。”
阿塔兰忒伸手,将乳白色的方糖递到塞琉斯的面前,翠绿的眼眸中,浮现出了调侃般的神采。
她可没有忘记这家伙当初是怎么调戏自己的。
“你们还是饶了我吧。”
塞琉斯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估计已经提前商量好了要折腾他一下。
‘就是不知道是谁先提出的主意。’
绯红色的瞳孔不断打量着身旁的两人,阿塔兰忒的笑容简直像是在期待自己的无奈一样,充满了捉弄的味道。
不过,虽然自己有捉弄她的前科,对方想要‘报复’回来也是理所当然,但这实在不像是阿塔兰忒的行事风格。
至于六导玲霞。
塞琉斯将目光放在这位带着温柔笑容的美人脸上。
老实说,以她所展现出来的,对Assassin的维护,实在不像是会在阿塔兰忒面前提出‘要不要对塞琉斯进行恶作剧’这种提议的罪魁祸首,但......
想到她在对待自己与Assassin的态度,一个颇有些匪夷所思的想法在塞琉斯的内心浮现——
‘她该不会打算用强调我小孩子的外形来破坏我和阿塔兰忒之间的气氛,然后给Assassin那家伙创造机会吧?’
塞琉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似乎就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但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算他与Assassin确实不怎么对付,他们两个同为‘塞琉斯’的本质也不会变,人们在惊讶过后,也不会产生同为塞琉斯的两人会是两个独立个体的想法。
然而,六导玲霞却没有被‘两人都是塞琉斯的一个侧面’所迷惑。
‘既然Assassin与Ruler私底下不怎么对付,那他们就一定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在确认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不是虚假之后,六导玲霞便毫无折扣的接受这样的一切——
说到底,‘两人都是塞琉斯的一个侧面’这个事实本就是Assassin不同于Ruler的有力证明,但人们却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能理解的东西,哪怕真相就真实的发生在他们眼前也一样。
‘虽然知道有人能将我们两个分开是很高兴没错,但眼下的情况着实让人笑不出来就是了。’
想到这儿,塞琉斯又一次的叹了口气。
喜欢‘我’的人为了拉进‘我’与爱人之间的距离而密谋破坏另一个‘我’与爱人的关系什么的。
这样的事,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的脑子指定要出点问题,塞琉斯果断的转移起了话题。
“说起来,另一个‘我’,Assassin去哪儿了?”
“之前我们两个一直都在森林里打猎、散心,直到她晃悠悠的找到我们,说那个‘黑’之Lancer希望那家伙能去帮帮忙的请求。”
提起这个,阿塔兰忒收起了笑容,没好气的白了塞琉斯一眼。
“然后那家伙就心不在焉的纠结了起来,我实在看不惯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把直接把他赶了回去——之后,我就被邀请着来到了这里。”
“那是他,又不是我......”
莫名受到牵连的塞琉斯小声嘟囔了几句。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若是放在相同的立场上,他自己也难免会在那里纠结一阵,然后落个被阿塔兰忒赶走的结果就是了。
‘不过,明明签订了契约,本身还有着那家伙赠予的卢恩石,可她却偏偏选择了当面转述的方式来通知塞琉斯。’
注意到些许的细节,回过神的塞琉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一直在微笑着的六导玲霞身上。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Assassin一定会答应弗拉德三世的请求,只是为了能让Assassin毫无心理负担的多配阿塔兰忒一会,才会用那种态度进行回应,在扮黑脸为Assassin刷一波声望的同时,再以这种方式来争取一点时间吧。
即使是塞琉斯,在明白六导玲霞竟能为Assassin着想到这种地步时,都不禁有些羡慕了起来。
尤其在已经确定对方会帮着Assassin来给自己明里暗里下绊子的情况下。
‘说起来,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约过来,她是不是还打着让阿塔兰忒把那家伙中途离开的不满发泄到自己身上的主意?’
想到这儿,后知后觉的塞琉斯突然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而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六导玲霞却只是一脸无辜的歪了歪头。
‘所以,这叫什么事儿啊......’
.....................................
应着弗拉德三世的请求,Assassin在与阿塔兰忒分开后便径直的来到米雷尼亚城堡的旧址。
也是见到塞琉斯的身影,因为担心自己的气息会引起斯巴达克斯的暴动,而只能在地面警戒的弗拉德三世才长长松了口气。
“你来了啊,Assassin。”
“真是不好意思,我在那边耽搁了不少时......”
没有找什么借口,塞琉斯下意识的将乜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弗拉德三世便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余作为领王的无能,才会打断你与爱人那难得的重逢。”
弗拉德三世的声音有些低沉,看得出,他此刻的愧疚完全是发自内心。
“你能不怪余就已经是万幸了,余又怎么可能反过来追究你的责任。”
塞琉斯露出微笑。
与弗拉德三世的心情类似,习惯了满足各种任性要求的他也是难得遇见了一位这么通情达理的委托人,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进行回应。
“总之,事情就拜托你了,Assassin,在选出一个合适的Master之前,余等实在不适合在这附近现身。”
“我明白的,领王,作为‘黑’方的一员,我自然会负起属于我的责任。”
弗拉德三世点点头,接着,从未怀疑过塞琉斯的他便化作雾气消失在了原地,而塞琉斯也是来到了城堡的地下监牢之中。
这里,除了被关押的斯巴达克斯之外,就只有一些负责在必要之时传递信息的人造人。
事实上,在面对一个十米之高的‘肉山怪物’时,这些普普通通的人造人也就只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就是了。
然而,出乎塞琉斯预料,原本应该是三步一哨,十步一岗,以此来防备斯巴达克斯突然暴走而来不及传递消息的人造人竟全部消失不见。
且就在塞琉斯纳闷之时,关押斯巴达克斯的牢笼里却突然传来了交流的声音。
他走了进去,脸色不由得一愣。
只见被安排在这里的人造人们此刻全都摆脱了自己的职责,他们井然有序的坐在斯巴达克斯那庞大的身躯旁边,脸色认真的就像是古典时期聆听贤者圣言的求道者。
“这样真的好吗?我们诞生的缘由就是为魔术师提供竭尽所能的服务。”
“没事的,不管是什么制度、伦理、还是法令,都无法阻止我们追求自由的脚步——自己的路,只存在于不断迈出的脚尖之前!”
“可问题是,自由是什么?”
“自由就像是鸟儿的翅膀,飞向诗与远方;是源于内心之中的热爱,活出自己的人生。”
“诗与远方又是什么?”
“是浪漫,是活着。”
“那么浪漫与活着又是什么?”
“浪漫是自己为之生命感动的瞬间,活着就是让自己感觉到幸福与安康。”
“我不理解,我们只是被人创造的人偶,也是因为人类的需要才得以存世——你说的那些,是人类的情感吧,斯巴达克斯?”
“可出现在我眼前的你们有着人类的外形、人类的血液、人类的能力、以及人类的灵魂——拥有了这些的你们,为什么不是人类?”
“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从培养皿中诞生的。”
“诞生的方式并不重要,当你们降生这个世界,与我们拥有着同样的外表,同样的基因,同样的拥有着对世界的一切的一切,感动、着迷、好奇的那一刻,你们就是人类了,培养皿是孕育你们的子宫,赋予你们外形的是人类的基因——只是,你们在受着压迫者的压迫,他们欺骗了你们,想要将他们的铁链束缚在你们的灵魂之上,正因如此,你们才要反叛!”
“这太难理解了。”
“只要我们迈出第一步,总有一天就会理解的——立刻出发吧!向着压迫者们高举反抗之旗!”
面对突然高声呐喊起来的斯巴达克斯,人造人们满脸的困惑与不解,以至于面面相觑了起来。
但是,听着对方那满腔的热情,不知怎么的,他们原本空洞的内心竟也有了些许的触动。
就好比一颗落入土壤的种子,本能的想要生长、发芽。
望着眼前这一幕,塞琉斯不由得笑了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斯巴达克斯带进尤格多米雷尼亚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尤其当他顺着魔力的指引而注意到之前那个人造人少年时,塞琉斯的笑容便再也无法掩饰。
他有预感,今后的尤格多米雷尼亚一定非常‘热闹’,到时候,就算达尼克有心想要再活几十年,估计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脑袋能否顶得住了。
不过,那时就跟塞琉斯没有任何关系了。
“话是这么说,但太过激进的方式可能会起到完全相反的效果啊,斯巴达克斯。”
塞琉斯走了出来,顿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但那些人造人的脸上竟下意识的出现了慌张的神色。
就好像密谋的反贼突然被官兵撞见,或者,对这些懵懵懂懂的人造人而言,眼下的局面就只有偷看闲书并被班主任逮到的程度吧。
“这话是不对的,面对压迫者,只有最为激烈的反抗才最为有效,只有这样,胜利后的凯歌才最有讴颂的价值。”
没有在意塞琉斯的突然闯入,斯巴达克斯只是微笑着发出自己的声音。
“但那样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牺牲不是吗?”
塞琉斯同样面带微笑,也是见到了这样的笑容,人造人们的神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自由虽然重要,但若是没有享受自由果实之人的话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闻言,斯巴达克斯陷入了沉默,但很快,他便再次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你说得对,但在消除世间所有的‘压迫’与‘强权’之前,我是不会停下我的脚步的。”
“那是你的自由,斯巴达克斯,只要你认为祂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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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运,尽管意外频频,导致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但好在还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天草四郎时贞在原本属于赛米拉米斯的王座上坐下。
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尽管远远没到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但他还是无法掩盖心中的疲倦,以及淡淡的安心感。
迦尔纳与阿喀琉斯,虽然依旧看不上天草四郎时贞的做法,但他们却还是做出了会维持现状的承诺。
也就是说,他们将会在‘黑’之从者来袭之际继续守护空中庭院和大圣杯。
而只要愿意履行这个约定,那就算他们不承认自己是Master也就无所谓了。
“接下来,就......”
“Master哟,这个王座坐起来感觉如何?”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赛米拉米斯的身影突然在王座旁边显现。
她一手扶在扶手之上,从侧翼探出的脑袋轻轻的凑到天草四郎的耳边。
“抱歉,真是失礼了......”
见到正主回来,天草四郎时贞顿时准备离开王座,但还未等他起身,赛米拉米斯却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没关系,你继续坐吧。”
赛米拉米斯在天草四郎时贞耳边轻声细语着。
“不过,你要好好告诉吾辈——你当上王的感觉如何?”
“我?王?”
“可以想象一下,在这里济济一堂的英雄们都向你俯首称臣的情景,那一定会是种无与伦比的快感吧——还是说,你就没有产生过王者的幻想,就没有对那支配一切的权力的向往吗?”
“遗憾的是,支配他人似乎不怎么适合我,这个王座对我而言也只是一个歇息的位置而已。”
天草四郎时贞摇了摇头,然后握住按在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
而听他这么说,尽管没有继续阻止,但女帝还是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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