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默默等死,可她还是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渴望。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想要活下去!哪怕还是这么浑浑噩噩的,哪怕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还是想要活下去啊!’
体内的血液越来越少,地板上传来的暖流也越来越多,到了后面已经脱离了温暖,转化为灼热的程度。
六导玲霞知道,死亡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就在这时,在她意识的弥留之际,在男人仿佛在吟诗一般的声音中,她听见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声音。
‘无论如何,你都想要活下去吗?”’
已经意识不清,只剩下求生执念的六导玲霞翕动着嘴唇,挣扎着想要将话吐出。
‘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活下去......’
女人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的意志却是空前强烈。
‘请......救救我......’
冥冥之中仿佛传来的一道无言的叹息,随后而来的便是带来希望的奇迹之声。
“那么,如你所愿,契约已成。”
原本朦胧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明晰,咏唱中的男人也因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而有了片刻愣神。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嗡!!!”
强力无比的魔力漩涡从召唤阵中涌现,炫目的光芒透过周遭的任何一处缝隙,肆无忌惮的闪耀着明亮光辉。
狂风、闪电,一时之间,仿佛古老的神话在这小小的房间重现一般。
而在漩涡的中心,在刺眼的滔滔光海深处,漆黑的身影就这么缓缓的在这世间显现。
“Servant之Assassin,自彼方的死之境界,回应你的绝望而来。”
话音刚落,柔和的白光便从那道身影之中涌出,像是对待婴儿一般将血泊之中的六导玲霞牢牢包裹。
紧接着,继雷电与狂风之后,暗月般的刀光一闪而过,男人刻着暗红色纹样,正对着魔法阵伸出的左臂便在这寒光之下被一分为二。
直到这个时候,被喷涌的鲜血溅满脸颊,金发男人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我......我居然被自己的Servant给袭击了?”
男人捂住被切断的胳膊,惊慌失措的看着出现在魔法阵中的,被斗篷包裹的Assassin。
“为......为什么要袭击我,我是你的御主,我死了你也会消失!”
Assassin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询,只是细细的观察着六导玲霞的身体,直到确定了那些咒术、刀刃带来的伤势已经无法威胁她的生命,这才转过身,冷漠的注视着地上的金发男人。
虽然大半的面容都被漆黑的兜帽遮蔽,但男人依旧感受到了Assassin目光之中的厌恶与鄙夷。
“明明是个为了一己之私而虐杀同类的魔术师,却在死亡面前失去了所有作为魔性之人的从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杂碎。”
眼下的情况,哪怕是一个不通魔道的普通人都能得出Assassin根本不是对方召唤出来的结论。
然而,作为召唤仪式的构建者,面前的金发男人却没有发现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联系的事实。
再加上他之前对六导玲霞所做的恶行,Assassin很容易就看清了这家伙那只是好运踏上魔道之路的人渣本质。
“等等!不管你是谁,既然回应了召唤就一定有想实现的愿望对吧?可如果你在这儿杀了我的话,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六位Servant一定容不下你的!”
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男人歇斯底里的惨叫着。
“容不下我?”
Assassin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通过男人脸上的迷茫,Assassin读出了他理解不了现状的事实。
但Assassin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望着对方,然后缓缓举起手中的镰刀。
“到冥河中再去思索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忘了,这里是日本,应该是黄泉比良坂以及三途川才对!”
镰刃在男人做出反应前挥落,摘下了男人的头颅,也带走了他最后的意识......
第六章
六导玲霞
相良豹马,千界树一族显现“圣痕”的七名准御主的最后一人,擅长和式咒术的相良一族的继承人。
与其他即使并入了千界树一族却也只是借助一族的势力继续钻研家传魔术的魔术师不同,相良豹马在家传和式咒术的基础上又融入了来自另一位准御主所属的爱斯科尔家族的西洋咒术。
融合完全相异的家族术式,从这一层意义上说,他是最符合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创立理念的魔术师。
族长达尼克也对他相当看好。
在圣杯战争打响,尤格多米雷尼亚与魔术协会全面开战的这一时刻还能批准他前往日本,独自召唤从者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谓咒术,就是付出‘代价’以换取‘效果’的魔术,相良豹马的咒术便是以‘人’为代价确保建筑或特定人群安全的人柱术式。
这种咒术也被他应用在了召唤仪式中,以六导玲霞的生命为代价,以六导玲霞被开膛破肚而死这一事实为触媒,发动召唤术式,召唤他想要的从者。
召唤仪式从预先准备,布置,到正式召唤都很顺利,相良豹马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英灵降临的气息。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在仪式的最后关头,在他刚准备念出附加咒文的前一刻会有意外发生。
而这场意外,竟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娼妇、开膛破肚、以圣杯为核心的英灵召唤仪式......这家伙,是想召唤那位开膛手杰克吗?”
将金发男人断了一截的,刻有令咒的手臂捡起,再环顾了一遍周遭的环境,Assassin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惜,拥抱死亡之人最恶被献祭而来的死亡所呼唤——追求神秘的存在,竟忘了在‘未知’面前保持最基本的谦卑。”
世人都认为只有死亡才能讨好冥神,却从不会想到这些冥府的管理者比任何人都期盼着生命的健康。
况且,就像将人质的头颅扔到解救者的面前一样。
那些愚蠢的家伙绝不会去思考,对掌管‘死亡’的神明而言,人为去制造无谓的死亡什么的,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崇拜,还是对其‘权能’与‘位格’的挑衅?
望着金发男人的尸首,Assassin无言的摇了摇头。
他很确信,就算自己没有出现,召唤仪式也顺利完成,这个亵渎死亡的家伙也绝对难逃一死。
而其中唯一的区别,就只有死亡前的痛苦,以及尸体的完整程度不同而已。
“—?—”
随手勾勒出两枚卢恩符文,被神奇的限制在某种范围内的大火很快便将相良豹马的尸体烧成灰烬。
虽然只是Assassin的职介,但这种东西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即使被限制了最大的出力,也不妨碍Assassin使用一些基础的组合来为自己提供一些便利。
也就是在他刚刚处理完了对方的骨灰之后,这个昏暗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另外一人的声音。
“嗯......”
随着一阵轻微的鼻音,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六导玲霞恢复了意识。
而在睁开眼睛的瞬间,一位少年的身影就这么浮现在她的眼前。
少年身上披着漆黑的斗篷,俊美的面容被遮挡住了大半。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从其落在自己身上的,没有丝毫邪念的目光上,六导玲霞还是能够感觉到——在那长长的兜帽下,究竟隐藏着何等的纯粹。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个天真烂漫,又备受宠爱的年纪。
她,让无数男人为之着迷的六导玲霞,虽然现在是一名高级娼妇,却也有过安稳幸福的童年。
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出身名门,幼时是极富教养的大小姐,但后来双亲在事故中死去,又因为各种无法抵抗的因素,她的人生就开始走了下坡,最终便沦落为被人包养的娼妇。
正是由于这份经历,六导玲霞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这幅躯体有着怎样令人着迷的魅力。
也是因为这份认知,她才理解少年此时的行为又是多么的可贵。
于是,没有顾及自己目前只穿了一件衬衫,衣襟还因为被开膛破肚的缘故而向两侧摊开的处境,六导玲霞径直的坐了起来。
然后,她就这么当着Assassin的面,仔细检查起了自己之前被划开的腹部,以及被血液侵染的各个部位,并且没有丝毫扭捏的用双手去确认肌肤的完好。
做完这一切,确定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后,她面向一旁的Assassin,露出了一个温柔到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沉溺其中的微笑。
“请问,您是......”
“只是区区一介Assassin而已,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声音。”
“阿萨....辛?我记得是中东那边的一个教派对吧。”
良好的出身赋予了六导玲霞常人所不具备的丰富知识,事实上,包含拉丁语在内的主流语言都在她的掌握范围之内。
“不,只是对暗杀者的称呼而已,虽然起源的确与那个教派有关就是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
除了刚刚的一系列行为,六导玲霞又一次展现出了她人外的一面。
面对刚才救了她的,怎么想都不是普通人的Assassin,她既没有胆怯,也没有遭遇未知事物的自我保护,有的只是惊人的平静和那么一丝丝地好奇。
“是您救了我吗?”
“没错。”
Assassin走到窗前,并顺手把窗帘拉开,让月光照进这昏暗的房间之中。
“相良先生呢?就是那个穿着白西装的金发男人。”
“死了,被我杀掉了——喏,就在这儿,那家伙的骨灰......”
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六导玲霞下意识的歪了歪头。
“他差点要了你的命对吧,所以,于情于理,如果想对他做些什么的话,请随意就好——虽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得到许可的六导玲霞用手轻轻触碰被卢恩之火炙烤过的地板,果不其然的粘上了一些黑色的碎屑。
接着,她皱着鼻子闻了闻指尖上的黑灰,并在Assassin都为之动容的目光中,伸出舌头,小小的舔舐了一下。
“啊啦啊啦,真的是相良先生的味道呢。”
‘那家伙死的真是不怨啊。’
望着轻抚脸颊,一脸天真笑容的六导玲霞,Assassin忍不住这样想到。
面对生死,连相良豹马这种拿人命施术的狠角色都是那副丢人的模样,可这位连魔术回路都没有打通的普通人却是这么一副平静到可怕的表现。
是的,可怕。
毕竟,其他人的平静就仅仅只是情绪,或者内心上的从容,而她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魔性——
Assassin很确信,那绝不只是她所表现出来的天真那么简单。
‘现在想想,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在生死不受掌控的境况下还能绕开施术者,并顺着不由自己主导的召唤阵直接与世界之外的英灵殿建立联系呢?’
Assassin眉头紧锁,在面前的六导玲霞身上,他总是会下意识看到某个与自己同格的,一直在追求着‘爱’的女人的影子。
当然,与那个女人相比,她的资质还有着很大不足就是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魔术师大人。”
似乎察觉到了Assassin烦闷的心情,用衬衫擦干净了手指,又顺带把这仅剩的衣物远远丢开的六导玲霞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我的吗?’
注意到那双温柔眼神中所包含的,比她整个人还要莫名其妙的情绪,Assassin的内心下意识的放松了些许。
但他的注意很快就被对方话语中的称呼所吸引。
“你叫我什么?”
“魔术师大人。”
六导玲霞眨眨眼,似乎有些不理解Assassin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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