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死肥宅的坚持
一经召唤就注意到异常的塞琉斯一动都不敢动,明明圣杯赋予的信息中写着维持Servant现界的魔力由大圣杯提供,但是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非常空虚,若不是自身具有单独行动的能力,恐怕他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会因为魔力不足而无力的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塞琉斯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用绯红的双瞳不停打量着房间中一直散发‘特殊’气息的人类。
至于为什么说她们‘特殊’,一群残缺不堪的灵魂却驾驭着精密的人形,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足够特殊。
‘这就是我的御主吗?一个像是被命运诅咒了的小女孩。’
没有找到答案的塞琉斯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身前小女孩身上,她手上的鲜红令咒以及与其他‘人’相比非常完善的灵魂还有更加精密的身体直接向塞琉斯诉说了她的身份。
‘把契约暂时掐断吧,在没有大圣杯供魔的情况下,我的任何行动都有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痛苦,甚至很有可能直接将她抽干。’
“没错!就是这种力量,拥有这样的一个Servant,我爱因兹贝伦一定能够实现千年的夙愿。”
一个灵魂腐朽的老翁突然激动地大喊大叫,而周围的‘人’却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应该是族长或是长老之类的存在。’
“看看这位大英雄的属性与宝具。”老翁直接对拥有令咒的小女孩下达了命令,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塞琉斯的推测。
本来以为老翁与御主同属一族,且御主的身体更加精密与脆弱的情况下即使出现一些错漏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因此塞琉斯一直单方面的掐住了他与御主的联系,来避免他自己的行动给御主带来的危险。
但让塞琉斯没想到的是,这个老翁竟然因为御主没有及时汇报Servant的属性,就不断的用言语恐吓这个娇小的少女,甚至还不怀好意的向他的御主靠近。
塞琉斯瞪大了双眼,他感觉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涌上了心头,但考虑到御主的身体和自己的耗魔量,塞琉斯最终还是平息了怒气,将被掐断的契约重新续了上去...
......
带着自己的女仆,塞拉和莉洁莉特,伊莉雅走进了召唤Berserker的房间中。
红发的巨人还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姿势都和刚刚召唤出来时一模一样,很难想象这名Servant是七职介中最难以控制的Berserker。
“一个高大狰狞的肌肉铁塔,为什么会被人们称为悄然绽放的希望之花?这世上有那种能将人砸伤的花吗?”
伊莉雅的吐槽颇有些犀利,因为昨天找不到契约的经历,使的伊莉雅对Berserker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
“大小姐,这位希腊大英雄在传说中从普罗米修斯那里得到了潘多拉魔盒中的希望,并以此打败了希腊第二代神王毁灭泰坦克洛诺斯。”
“至于悄然绽放的前缀则有很多说法,一是英雄在完成了众神都拍案叫绝的试炼后,将宙斯许诺的要求用以真正解放普罗米修斯的束缚,从而在面对克洛诺斯前得到了先觉者意想不到的支持。”
“二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所有参战国的人们都受够了战争的痛苦,他们团结起来反抗高层的战争决策,虽然人民赢得了胜利,但是却没有办法划分各个国家的责任,而这个时候,人们想到了塞琉斯曾经举办的化解希腊与特洛伊战争的竞技大赛...”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这种大块头会被称为‘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伊莉雅有些不耐烦的呵斥着自己女仆。
“对不起,大小姐。”
“可..可能是...因为一提到希望,人们..人们就会想到花吧?”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莉洁莉特却出奇的断断续续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希望和花。”女仆的话勾起了伊莉雅的思绪,曾经的她也是那么期待‘花’的出现,可是...
“管他是什么希望之花,Servant和我们一样都是爱因兹贝伦完成夙愿的道具,内在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伊莉雅盯着红发的大英雄,稚嫩的身躯说出让人心疼的话语。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打赢圣杯战争...”
第四章
爆发与请求
一大一小的血色魔术阵被代表契约的神秘符文链接,塞琉斯与伊莉雅分别站在魔术阵的两端,开始构建主从联系。
身为圣杯战争的主办方,御三家都各自在圣杯战争中设置了独属于他们的后手。
间桐家在令咒系统上做了手脚,远坂家则可以通过地脉主人的身份进行魔力监控,而相比其他两家那复杂还难以使用的特权,爱因兹贝伦下的后手则极为简单粗暴——
提前召唤从者,以及现在伊莉雅将要实行的魔力同调。
提前召唤出从者,然后在圣杯战争尚未开始的时间里让御主与从者进行魔力同调,同调率越高,从者从御主那里汲取的魔力就会越多且越有效率,实力的发挥也自然会更加强劲。
相比其他只能在圣杯战争开始时召唤从者,甚至七天结束后都没办法与从者构建良好魔力联系的御主,从第一天就能让从者发挥最大战力的爱因兹贝伦无疑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圣杯战争一开始就用自家强势期的从者去进攻其他虚弱期的从者,这样的话哪怕有御主召唤了什么了不得的从者,爱因兹贝伦强势期的从者也能多上几分胜算。
当然了,世间之事从来都是一体两面,爱因兹贝伦的特权在帮助他们占据优势的时候也有着极大的弊端——那就是很少有御主能够承担从者那被该由圣杯系统提供的现界魔力...
“要开始同调了,大小姐。对身体七成都是由魔术回路构成的您来说,从Servant那里受到的反噬是普通Master绝对无法比拟的,而且Berserker还是希腊神话中最为强大的英雄...大小姐,您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伊...伊莉雅,如果疼的话请...马上断开。”
“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我是一定会驾驭这个肌肉铁塔的。”
没有理会女仆们的关心,全身上下都亮起猩红纹路的伊莉雅催动魔力注入脚下的魔术阵中。
庞大精纯的‘转移’魔力被注入到塞琉斯的身体中,原本异常虚弱的身体逐渐变得充实,本就壮硕的肌肉更是在魔力的加持下暴涨一圈。
‘这么夸张的魔力量,她难道就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吗?’虽然力量重新回归,但是塞琉斯却皱起了眉头。
早已看透爱因兹贝伦本质的塞琉斯很清楚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所有人形都是魔术的造物,哪怕是他的这个灵魂几乎与常人无疑的御主也一样。
所以,塞琉斯在见到伊莉雅身上那夸张的魔术回路时并没有感到吃惊,但这不断涌入他身体中的庞大魔力却吓了他一跳。
要知道,魔术回路中提取出来的魔力都是魔术师本人通过体内小源利用生命力转换过来的。话句话说,魔力就是魔术师的生命,大量消耗魔力对魔术师来说与自杀无异。
而本就生命力有限的人造人再通过数量惊人的魔术回路大量提取魔力以供给塞琉斯这样的从者维持现界,可以说伊利雅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啊啊啊——”
伊莉雅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就像塞拉之前说的那样,全身超过七成是由魔术回路构成的伊莉雅,在面对从者反噬时的痛苦远远超过其他御主的想象。
“大小姐!请立刻切断同调,之后再进行正式的契约...”站在后面的塞拉马上跑到伊莉雅的身边,一脸焦急地想要扶起她的大小姐。
“不!我还没有与Berserker建立同调联系,现在绝对不能放弃!”
伊莉雅甩开了女仆的手,虽然体内所有的魔术回路都在给神经带来巨大的痛苦,但这个小女孩还是咬紧牙关坚持着,酒红的眼眸不甘心的瞪着面前依然保持安静的塞琉斯。
“这种程度我还能忍受,一定!一定要完成与Berserker的魔力同调,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剧烈的疼痛导致伊莉雅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个娇小的少女依然还在坚持着。
“同调联系还未建立...”塞拉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她既心疼自己正在遭受痛苦的大小姐,又吃惊于塞琉斯的魔力消耗。
‘大小姐身上庞大的魔术回路连建立联系都做不到,那这世上还有谁能够驾驭的了这位大英雄...’
作为从者,那怕仅仅是人类勇者时期的塞琉斯也是直面毁灭泰坦的最顶尖的存在,而夸张的力量所带来的代价之一便是对御主的超高要求。
如果是其他职介的话塞琉斯还能通过自己的能力来减轻御主的负担,甚至只要圣杯系统能够提供现界的魔力,即使是Berserker的塞琉斯也能利用自身的能力最大化的利用每一分的魔力。
但在被提前召唤的情况下,一直得不到魔力补充的塞琉斯也没办法降低身体对魔力的需求。要知道,就算能够四两拨千斤,那也需要自身拥有那‘四两’才可以。
知道自己现在对魔力的需求有多严重的塞琉斯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御主,只能再一次掐断与她的契约,让正在运行的魔力通道崩溃,更是将来到体内沾染上神力特性的魔力反哺回去,用以修复御主那岌岌可危的身体。
魔术阵的血色光辉瞬间消失,就连伊莉雅身上猩红的魔术回路都因为失去目标而重新变淡。
“你是在可怜我吗?不过是区区Servant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这个Master!”
疼痛感随着血光一起消失的伊莉雅却对面前的塞琉斯发出怒吼,瞪大了酒红色眼睛的小女孩对塞琉斯善意的行为根本不领情。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身后两位女仆的注视下挥动小拳头狠狠的打向了一动不动的塞琉斯。
“不要小瞧我啊!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
即使拳头因为大英雄那坚韧的皮肤而震得生疼,但被塞琉斯的行为戳中痛处的伊莉雅还是不依不饶的挥动着拳头,在这个一直保持安静的红发巨人身上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以及深深的恐惧...
......
夜色笼罩了这片冰雪覆盖的城堡,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爱因兹贝伦的召唤室中。
房间内寂静无声,连站立在魔术阵中的红发巨人也如同石像一般毫无声息,就好像时间在这里静止了一样。
而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穿着纯白长袍的身影独自来到塞琉斯的面前。
“Berserker,真名塞琉斯,希腊神话的大英雄,悄然绽放的希望之花。”
阿哈德翁缓缓走到塞琉斯的面前,带着轻笑的面容与略显欢快的语气就好像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样。
可实际上,这个看起来一身纯白的老东西昨天还当着塞琉斯的面想要欺辱他的御主,最后更是无视了塞琉斯作为英雄的人格。
“我早该想到的,即使是那个完成了无数伟业的英雄的分身,也绝不会因为人类所设立的术式而失去理智。”
这位老翁恭维着塞琉斯,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下来,可那颗如同坚冰一般的心脏却只能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寒冷。
没有搭理这个态度大变,至少在表面上态度大变的老家伙,红发的巨人只是紧闭着双眼,如果不是身体还在散发热量,连呼吸也不存在的塞琉斯真的就是一座充满暴力美学的石像。
依然毫无动静的塞琉斯让阿哈德翁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不同寻常的表现让他更加确定面前的红发巨人没有失去理智的事实,同时,也更加渴求塞琉斯所拥有的力量。
“您是否在对老夫之前的无礼而表示不满呢?若真是如此的话,老夫愿用性命向您赔罪,只要您帮助我爱因兹贝伦完成千年的夙愿,那我的性命便任由您处置。”
阿哈德翁无比恭顺的低下了头,所说的话语中更是难得的带上了几分真诚,可以看出,只要能实现爱因兹贝伦的夙愿,这个活了两个世纪的老家伙是真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
不过即使听出了阿哈德翁的真诚,塞琉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只要能完成目的,塞琉斯其实不怎么在乎自己受到侮辱或是伤害什么的,而且早已看透爱因兹贝伦本质的他实在犯不着对一个可怜的人造人大动干戈。
始终毫无回应的塞琉斯终于消磨完了阿哈德翁的耐心,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是爱因兹贝伦最后的希望,如果这位大英雄真的不想配合伊莉雅完成魔力同调,那么即使大英雄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他也只能忍痛将大英雄送回英灵之座。
但说是这么说,真的放弃这个很有可能帮助他们完成夙愿的,强大无比的英雄还是让这个苦熬了两个世纪,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老翁难以接受。
因此,阿哈德翁结合了以往圣杯战争召唤从者的经验,以及塞琉斯本人的传说故事和他今天进行魔力同调的表现,决定进行最后尝试。
“如果您真的不给老夫回应,那老夫就要让您重回英灵之座,然后对没有完成任务的伊莉雅斯菲尔,也就是您的召唤者进行严厉...”
“轰——————!!!”
绯红的双眼在听到伊莉雅的名字时猛的睁开,那直面泰坦之王的杀意夹杂着无数绝望之息的气势化作狂风瞬间在房间中爆发。
由第三魔法师弟子亲手调制的阿哈德翁在接触到气势的一瞬间就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挤压,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过身体的疼痛还在其次,更让他恐惧的是在那一瞬间他好像和一个虚无之中的绝望之兽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阿哈德翁便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拉进一个充满无数亡魂的死亡空间,亡魂们绝望的尖啸直击阿哈德翁的灵魂,只差一点就能击溃他的意志。
就差,那么...一点...
“哼!”
塞琉斯的冷哼让痴呆状的阿哈德翁回过神来,只见他吐出一口淤血,然后整个身体便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如此强大的力量,一定能实现我爱因兹贝伦千年的夙愿!”
没有在意自身的伤势,从塞琉斯的爆发中得到自己想要信息的阿哈德翁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还是爱因兹贝伦那所谓的‘千年夙愿’。
存活两个世纪,只为实现‘天之杯’的老翁把一切事物都视为随时可以抛弃的道具,甚至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冕下!御身!只要您能帮助我们,帮助我们爱因兹贝伦实现千年的夙愿,那么我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满足您的愿望,圣杯!只要使用圣杯就能满足您的愿望,我们只要您使用圣杯就好,使用圣杯就能完成愿望...”
阿哈德翁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爬到塞琉斯的面前,一脸谄媚的他语无伦次的向塞琉斯祈求着,祈求着,狗腿子一般的姿态哪里还有半分雪之一族族长的影子。
对于阿哈德翁来说,只要能够实现那所谓的夙愿,就算让他真的做成一条狗也无所谓,只要能实现那夙愿的话。
这,也是塞琉斯不愿取其性命的原因。
“起来!知道利用我的行为来逼出我的反应,难道就真的搞不懂与我交流的正确方法吗?”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实说塞琉斯其实真的很可怜这个名叫阿哈德的‘机器’。
“看来,冕下与和您同出一域的英雄们有着完全不同的行为模式,老夫为之前的失礼郑重道歉。”
原本一脸谄媚的老翁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气质,眼中不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根本不存在感情的人造人族长在这一刻恢复了他的原始人格。
“既然冕下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理智,那么可否看在伊莉雅斯菲尔,也就是您召唤者的份上,帮助她打赢这场圣杯战争,并借助圣杯的力量将她的身体回复呢...”
第五章
阿哈德的决断
“比起你之前拙劣的表现,现在这张毫无感情波动的脸反而更让我觉得顺眼呢。”
塞琉斯的话里带着嘲讽的意味,虽然这个从冥河中诞生的英雄从不会主动向他人表露恶意,而且本质上非常同情这些被制造者那所谓的‘千年夙愿’束缚,甚至主动去制作人造人的人造人。
但阿哈德翁之前的表现着实让塞琉斯感到厌恶,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而且,知道该怎么与我这样的家伙进行交流的你,不是已经从我的行为中得到答案了吗?”
“还是说,刚刚被我教训过的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付我的方法,或者我不在意的态度让你觉得我不会因此对你进行惩罚,才让你有勇气继续向我挑衅?”
塞琉斯绯红的瞳孔在这一刻变得冷冽,斩山断海的气势再一次弥漫这个空旷的房间。
塞琉斯不相信活了两个世纪的阿哈德翁看不出自己的想法,可即便如此还依然向自己发出‘帮助伊莉雅’请求。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完完全全就是对塞琉斯人格的践踏,一而再再而三的态度由不得塞琉斯放任这种行为。
“真是抱歉,塞琉斯冕下!请原谅老夫不能理解‘正义’与‘怜悯’这种接近概念的东西,身为人造人的老夫实在不敢相信有人仅仅是出于‘正义’与‘怜悯’的情绪就无偿帮助与他素不相识,甚至还侮辱过他尊严的存在。”
说着,阿哈德翁缓缓鞠下身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做足了礼节。在亡羊补牢似的给予塞琉斯尊重的同时,还表达出了自己真切的歉意。
“是吗?”塞琉斯没有在阿哈德翁的脸上察觉出异样,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姑且相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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