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模拟器，你找的人是我么？ 第32章

【你知道，渡鸦不可能断绝与世界蛇的联系，但也并未插手。】

【就这样，一年时间过去了，时间到了2013年的夏天，酷暑难耐，你和孤儿院的孩子们约好了，要去海边玩。】

【一天，你当你刚刚给孩子们做完晚饭，带上了其中一份，打算送给可可利亚的时候，你听到了房屋中的争吵声，是渡鸦在质问可可利亚。】

“你这疯子！可可利亚，X-10计划是怎么回事，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么，你打算用孩子去做实验！”

“娜塔莎，我们先不讨论你作为下属，有没有权力质疑我，还有你从哪里看到我的实验计划，但我这么做是为了救更多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救下的孩子，九成都死在崩坏侵蚀中，现在孤儿院活下的孩子，都有着良好的崩坏能适应性，难道你不想让所有孩子都拥有么！”

“你放屁，你明知道这实验九死一生，毫无安全性可言，你还要把布洛妮娅带过去送死，你还有脸说你是她们的母亲！”

“你觉得我想么！只有这个年纪的女孩才能得到足够的数据，如果我现在只有十几岁，我可以亲自替她们实验，而不是让她们去冒险！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们！我会告诉布洛妮娅风险和利弊，让她知道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我们要看着那些被感染的孩子去死？！”

“呸，那也不是你牺牲其他孩子的理由！她们那么信任你，怎么可能拒绝你，冠冕堂皇的小人！”

房间内的争吵声在走廊内都能听见，高奇停在了门外，默默地等着愤怒的渡鸦摔门而出。

“零，你刚刚在听么，可可利亚她——”

看到了高奇，渡鸦脸上的愤怒稍微消散了些，一年下来，她对高奇已经足够信赖，相信他没有和可可利亚那女人同流合污。

下一秒，她被高奇轻轻抱在了怀中，早已习惯如此的渡鸦没多反抗。

“好了好了，消消气，娜塔莎，你先去照顾孩子们，交给我吧，我和她好好聊聊。”

拍了拍渡鸦的后背，高奇稍稍安抚了一下她，随后轻轻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可可利亚正揉着鼻梁，苦闷的坐在办公椅上，脸上的纠结，哪怕在看向高奇后，也完全无法掩盖，不复过去的从容。

而高奇，则是叹了口气，看向了这个和奥托一样复杂，却没有奥托能力的疯女人——你们这帮长着金发的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建议学学比安卡，脑袋空空挺好的。

“孩子他妈，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44.好妈妈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这个女人有多狠辣，高奇可以说深有体会。

毕竟，崩二前期的剧情，可可利亚就是主角团面对的最大敌人。

最可怕的是，她成功搞崩了琪亚娜的心态，导致她当场变成终焉律者，直接毁灭了一个文明纪元，完成了一般律者做不到的伟业。

没办法，崩二的可可利亚可是死了亲闺女，想让女儿娜塔莎复活的魔怔人——这不活脱脱一个女版奥托么！

当然，崩三里，可可利亚也是纯纯的内战幻神，比奥托来说差远了。

考虑到渡鸦不仅叫娜塔莎，过去的发色也是金色，高奇甚至怀疑过两人是不是母女关系——当然，这边的可可利亚恐怕没时间结婚生子。

而在相处一年之后，高奇也明白，可可利亚对于孤儿院孩子的爱，是货真价实的——当然，这爱也充满问题。

“别开玩笑了，零先生，现在的我，可不配做什么母亲……你也要来劝我么？”

听到高奇那句“孩子他妈”的戏言，可可利亚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可可利亚虽然做了“妈妈”，但可从来都没想过之后会来一个“老爸”。

加上两个人的年龄的确相差不多，可可利亚稍长几岁，不仅孩子们认为两人是一对，后来的员工都认为高奇是男主人，两人澄清了一年，人都快麻了。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可别把我卷进来——来，我帮你按按，最近天天跑来跑去，就算真的是什么邪恶实验，你肯定也很累吧。”

将饭放在了可可利亚面前，高奇来到她背后，帮她脱下了军装，伸出手，撩开了她柔顺的金发，在可可利亚的肩膀上揉捏了起来。

一年多时间以来，两人经常在晚上这样交谈，多是谈些育儿经验。

“我倒是希望你直接用武力阻止我——你有能力这么做的，不是么？”

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高奇的按摩，可可利亚抬起头，用紫色的眼眸看向了他——“零”从未在任务中掩饰过他的力量，可可利亚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强？

“我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坚守正义的愣头青，每个月的工资都要寄回孤儿院。

我发现了布洛妮娅父亲倒卖军队物资的罪证，结果反过来被他诬告入狱，要不是崩坏爆发杀死了他，我还说不定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我抢了一辆车，车上正坐着怀了布洛妮娅的母亲，我们跑不过崩坏，就快被崩坏兽淹没，绝望之中，一个人救了我们所有人，他庆幸的把我们放到了安全地点，随后就离开了。

之后，我就决定，要成为和那个人一样，帮助无助者的人。”

……是她吧？

高奇回想了一下，塞西莉亚确实救过可可利亚和布洛妮娅的母亲。

“现在，我却必须要牺牲我的孩子们……我和渡鸦说的一样，根本不配做她们的母亲。”

在高奇面前，这个刚毅狡诈的女人，少见的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抬起头看了看高奇，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后，变得更加失落了。

“是的，我的确要反对你，可可利亚，但是我不是要反对这个实验——我要反对的，是你对孩子们的态度。”

高奇微笑着伸出手，敲了敲可可利亚的脑袋。

“嗯？”

可可利亚愣了。

依照高奇的经验，他既阻止不了X-10实验，更不可能避免第三次崩坏的产生，这样重大的事件，高奇不管怎样阻止，也只会换一种形式展开。

但，也许换一种形式，换一种高奇可以插手的形式，也就够了！

高奇知道，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人，人的观念本身。

符华，琪亚娜，梅比乌斯，高奇用爱与陪伴永远的改变了她们，进而影响了模拟剧情的走向，那么对可可利亚和孩子们，也要如此。

“我知道，你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孩子们是否愿意这一切的发生，你都已经替她们做好了决定。”

“这当然了，她们又不明白——”

“看看，多么傲慢，多么自我，你总是这么固执，可可利亚，你只是以爱为名，将孩子们当做了你的所有物，而不是真正将她们当做懂事的，和你平等的人——你自己做着决定，自己纠结着，自己在负罪感中将你的孩子送上了刑场。”

高奇与可可利亚四目相对，逆熵的执行者唯一办的一件人事，就是养大了高奇未来的几位老婆，高奇承认她对孩子们的爱，但却不承认她是个好妈妈。

“‘我都是为你们好’——你把这句话说出口时，就压根没有给她们选择，不是么？”

从x-10实验开始，到用人工崩坏摧毁长空市，之后又在新西兰抢夺渴望宝石，期间两次直接通过芯片控制布洛妮娅攻击同伴，最后一次差点把她脑子烧了——可可利亚一开始的“爱”，会在之后一步步步入魔怔。

“你如果习惯了继续用‘爱孩子’当借口的话，未来的你，只会不断伤害她们——我再问你一次，可可利亚，你真的爱孩子们么？”

这次，高奇的声音不再柔和，而是充满居高临下的质问。

可可利亚沉默了。

“我愿意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和渡鸦在一年之中的所见的你，可可利亚，继续下去，你得到的只会是孩子们的仇视，以及你自己的疯狂——言尽于此。”

说完，高奇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可可利亚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而出门后，高奇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在听墙根的渡鸦。

“……你倒是能说会道。”

穿着女仆装，渡鸦双手抱胸，看到高奇出来，她少见的夸了高奇一句。

“嘿，希望能有作用吧。”

高奇愿意劝可可利亚，是因为现在的她，还没开始自己的魔怔之路，她并没有真的牺牲手下的任何一个孩子，也没有犯下糟糕的罪行，再晚两年，高奇懒得劝，也劝不动。

同样，如果高奇能模拟回五百年前，他也有心帮帮那位还是有志青年的情种奥托。

毕竟，看着好人一步步魔怔下去，还是挺让人不爽的。

不过，高奇也并不认为，自己能规劝可可利亚成功，真想成功的话，恐怕得是有救命之恩的塞西莉亚亲自来才行。

但哪怕稍微有点改变，那也是好的。

而办公室中，可可利亚，则有些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半响，却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哈，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同意我。”

——————

是夜，走廊之上，布洛妮娅正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朝着一个方向行走着。

而黑暗中，却是有着一双手掌，向着她的背后，猛地伸了过去。

啪！

那双手并没有将她向楼梯下推去，而是轻轻拍了拍布洛妮娅的肩膀。

“布洛妮娅，喂，停下，听本大爷说话！”

布洛妮娅回过头，看向了那位一直和她不对付，经常奚落和嘲讽她的杏。

“干嘛，布洛妮娅还有正事要做，今天做完工作，明天要和父亲去镇子上为大家挑泳衣。”

布洛妮娅的表情依旧漠然，虽然她已经和普通孩子一样，明白了喜怒哀乐的意义，但是那只是对亲近之人才会有的，布洛妮娅不喜欢的杏自然只会收获她的冷脸。

至于正事——自然是通关新游戏。

“喂！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你答应了妈妈，要去参加X-10实验的吧！我听说这个实验死亡率很高的，你这么弱，肯定很容易死，你也不想希儿因为你死掉而伤心吧——把这个机会让给本大爷好不好！”

手中拿着一张实验资料表，杏依旧是那副张狂的样子。

但是听到她的话，布洛妮娅的表情，却是不再漠然，而是有些好奇。

“你……杏，你想替布洛妮娅去冒险么——你关心我？布洛妮娅这倒是没想到。”

不过，听到布洛妮娅的反问，杏立刻整个人都爆炸了！

“谁，谁关心你了，我管你这笨蛋的死活！本大爷要先去，是因为本大爷更强，比你更强，而且你这么讨老爸喜欢，要是你死了，老爸和妈妈肯定都很伤心的……”

虽然嘴上逞强，但是杏还是越说越没底气，甚至还红了眼眶。

“我，反正本大爷也没那么讨人喜欢，又吵又烦人，我要是不在的话，说不定大家都会开心……”

实际上，杏超级怕死，比其他人更怕，这幅滑稽又可怜的样子，让布洛妮娅忍不住莞尔一笑。

“嗯，虽然又吵又烦人这一点，杏你确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如果你不在的话，父亲肯定也会很伤心的。”

接着，布洛妮娅伸出手，学着高奇的样子，轻轻摸了摸杏的头，这动作，杏瞬间鼻头一酸。

“唔——我，我也不想死的，也不想布洛妮娅你死，我不想老爸伤心……”

“乖啦乖啦，别想这个了，过些日子，我们还要和父亲去海边玩的——不管结果如何，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吧，杏。”

而两人都没察觉到，不远处的黑暗中，高奇和渡鸦，正隐藏身形，看着面前的场景，脸上满是老父亲与大姐姐的欣慰。

不说可可利亚，至少在高奇的努力下，杏成了个不错的好孩子。

“那……希儿呢？”

压低了声音，渡鸦伸出手，指向了不远处，正在阴影中探头探脑的蓝发少女，虽然她已经和身体里的黑希儿，在一年间相处甚欢，不过没进入量子之海的她，依旧只能利用微弱的圣痕力量。

“那就是她自己的选择了——也是可可利亚的选择。”

高奇耸了耸肩，默默地跟了上去，希儿深吸了一口气，将小拳头攥在了胸口处，仿佛下定了决心，向着可可利亚的办公室跑了过去。

【你决定了，希儿？我可是清楚许多你们人类不了解的知识，明白你们的实验有多危险，普通孩子几乎会百分百死亡，即便你有我保护，恐怕也很难成功，更大的可能……是打开通往那片海洋的大门。】

伴随着希儿的奔跑，脑海之中，另一个声音也阐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结果嘛，也许你能活下来，不过要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再也见不到姐姐大人和……那家伙了，你当真愿意？】

听到了自己朋友的话，正在奔跑中的希儿犹豫了一下，并未停下脚步。

“是，是的，我知道，我如果不在了，爸爸和布洛妮娅姐姐都会伤心，但，但大家一直都在保护我，希儿，希儿也要保护她们！”

这一瞬间，希儿的表情，变得坚定无比。

“毕竟，去那个什么海，总是比真的死掉好，而且，希儿还从来没见过海……”

就这样，希儿迈着决绝的步伐，走向了可可利亚的实验室。

嗡嗡嗡——

而当希儿走进可可利亚的办公室中时，可可利亚正站在一个嗡嗡作响的机器前，看着一沓纸张缓缓进入其中。

“那，那个，妈妈，我——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崩坏能适应性要比大家都强，我，我要替布洛妮娅姐姐她们参加试验！”

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鲜红的死之圣痕，希儿用生平最大的声音，向着可可利亚请求道。

“嗯？希儿，你……圣痕，还真是。”

可可利亚回过头，虽然有些惊讶，脸上却是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笑意。

“没有实验了，希儿，不会有了，解决崩坏侵蚀的方式总会有的，但是在这之前，我也不会牺牲任何一个，我最爱的孩子……谢谢你们。”

看着碎纸机将X-10计划切了个粉碎，可可利亚伸出手，将发愣的希儿抱在了怀中。

接着，她撩了下自己的金发，带上了一抹有些自豪，甚至带着有些挑衅的笑意，看向了站在门口，略显惊讶的高奇。

“刚刚，是哪个家伙说的，我是个自我而固执的家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