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arboss
“我看到士兵被强行征召，塞上已经生锈的武器就被送上了战场，看到领主将小镇封锁，带着家眷远远逃窜，让自己的家庭在远离瘟疫之地召开宴会，我看到比起病死，饿死的人更加多，有的人宁可直面瘟疫狂潮也不愿抛弃自己的土地，有的人好不容易逃出死地，却因为成为流民而被盘剥至死.......哈。”
叹了口气，奥托仿佛喝酒一样，将杯中的奶茶一饮而尽，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
“天命从未教过我们这些，我们认为自己是人类最坚固的壁垒，但我们在作为壁垒的同时，却也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自己所守护的民众.......这感觉糟透了。”
奥托一开始并不认为，老师临行前的嘱托有多么严重，但是每到一处地方，奥托的自责和无力感就更重了一分，他突然发觉，自己从老师那里学到的医术虽然可以救治一个地区的人，但当瘟疫被驱散走之后，原本盘绕在她们身上的吸血虫，便会瞬间返回到她们的身上，将其抽骨吸髓，继续着压迫与压榨。
如果不是这场瘟疫，一些暴动和起义恐怕已经出现了，不过即便出现，天命也只可能将其轻易镇压下去，毕竟，天命的力量从来不在于那些泥腿子征召兵，而是那些数量稀少，但却足以以一当千的，自前文明遗迹中发掘出来的宝贵力量，她们不知被用来对抗崩坏。
“嗯嗯嗯嗯嗯——咳咳咳，水——谢谢老师，对，就是，我，我从没想过，在我们脚下的同一块土地之上，会有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我感觉，自己就像生活在一个象牙塔里，我曾经一直认为所有人的生活都和我们一样美好，但实际上，我们才是少数。”
一旁，急于说话的卡莲，被面包狠狠地噎了一下，好在高奇及时送来了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卡莲才顺好了气，气鼓鼓的拍了拍桌子。
“我，我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就算这个时候，还有那帮教士在和市民售卖赎罪券，欺骗他们说赎清原罪就能治愈瘟疫，明明神职人员自己换病的几率就很高，她们难不成都是罪无可赦之人？只有冲在前线的人被当做罪无可赦，躲在后方的人难不成就纯净了？”
与奥托不同，卡莲这个卡斯兰娜家的武斗派姑娘，和琪亚娜一样思考方式喜欢直来直去，上课从来没有认真听讲的她自然不会知道什么更加深层和根本的原因，而是直接从最浅层的方面对现状进行着抨击——她看到糟心事可不少！
卡莲并不反感战斗，恰恰相反，最近刚刚得到“犹大的誓约”的使用权的卡莲，从来都是冲锋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的，也和不少女武神——或者说战斗修女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我不少战友的抚恤到现在还没有发放到位，她们明明都是些好姑娘，但是死去之后甚至无人照顾她们的家人......凭什么都是好人去死，之后反而要被那些恶人指摘——”
想到这里，卡莲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从来不存在气到吃不下饭的时候，只有化悲愤为食欲的情况。
至少现在，奥托和卡莲所追求的东西很相似，奥托想看到一个和平安定且富足，没有崩坏威胁的世界，卡莲的想法则是非常简单，她希望身边的所有人，都可以带着微笑，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毕竟卡斯兰娜家的所有人，就是一帮傻乐天，她自然也希望所有人都和家人一样幸福。
而现在，第一次踏足社会的两人，没有按照长辈的安排，去那些安全而又被装点的格外美好的地方，而是听从高奇的意见，见到了真正血淋淋的现实，对于刚刚走出象牙塔的他们来说，冲击的确有些大了。
“嗯，这算是个，不错的开始——欢迎来到成年人的世界，奥托，卡莲，你们开始成为真正的大人了。”
高奇轻轻拍着卡莲的后背，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却是还算满意。
毕竟，高奇的目标，是让奥托变成正常人，而奥托魔怔起来的最重要原因，是卡莲的死去，而卡莲死去的最根本问题所在——是两人三观的南辕北辙。
面对天命的黑暗现实，卡莲选择抵抗到底，绝不退缩，她并没有奥托那样的手腕，最后也只是孤军奋战，结局已然注定，但奥托，奥托——说实话，虽然未来的他心狠手辣，但是在卡莲和天命之间，他却软弱的并没有做出选择，五百年后的奥托一定无时无刻不痛恨自己的软弱。
即便卡莲死后，奥托也不是一瞬间开始厌恶这个世界，厌恶人类和所有的一切，而是躲到了一个修道院之中，打算了此残生，直到受不了天命暴政之人拉起了圣女的名头，他才重新出山，击败了弑父篡权的姐姐。
而最终，对卡莲的爱战胜了一切理性，让奥托在漫长的岁月中散失了人性，背叛了所有和自己曾经一同奋战的——同志，这才是他被称作恶人的根本原因。
奥托的强大和蜕变，是要等到很久之后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他都是个聪颖却不智慧，迷茫而软弱的小年轻而已，他那可以在赤鸢仙人面前挡住卡莲的勇气，在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却毫无作用。
他渴望缓慢而温柔的变革，而卡莲却见不得一丝黑暗与龌龊，两人的分道扬镳是注定的必然。
而如果想改变奥托的未来，高奇想，不只是需要改变卡莲的命运，还需要改变奥托的想法。
从十岁出头开始，用同一种教育，而不是两大家族不同的教育方式，培养奥托和卡莲五年，让她们的想法脱离中世纪传统贵族的视野，走上和高奇相同的道路，这才是改变未来的正确做法。
高奇觉得，不管撮合卡莲和奥托，还是直接断绝奥托单恋的想法，实际上对于未来改变的影响都不大，高奇希望，即便故事还是按照原本的方式发展下去，两人也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作出不同的选择。
至少，别向天命认输，卡莲和奥托都向天命认输过——琪亚娜和芽衣她们不管多么势单力薄，都从未向天命屈服过，高奇希望，自己的这两位学生，能做出和原本的她们不同的选择。
“不错，看样子你们看到了很多，奥托，卡莲，那么你们想好要怎么做了么，见证真相很重要，最重要的是——决定你要怎么做，站在谁那一边。”
五年时间，高奇已经习惯了带孩子和做老师，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十分熟练的这么做了。
“从不带任何主观想法的观念上讲，天命对于人类这一族群是有利的，也许他做了许多龌龊和黑暗的事情，而且请相信，有些事情的糟糕程度超乎你们的所思所想，但我不得不承认，它对于人类的确利大于弊——如果你们想改变什么，那么必须要流血，也会死很多人——所以，我不会帮你们什么，也肯定不会组织你们去做想做的事情，当然，教你们一些小窍门是没关系的。”
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女，高奇冷静的做出了剖析。
“其二，准确的说，你们所在的阶级，才是压迫阶级，你们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不管你们如何抹除痕迹，都无法让自己洗去这一痕迹，如果你们想要做些什么，那么——就代表你们彻底和自己的过往进行了决裂，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必定会被两个家族唾弃，你们能做到这一切么？”
冷静的分析与判断，让面前的两人都沉默了，现在的她们并不坚定，犹豫也是必然的，而良久之后，卡莲弱弱的举起了手。
“那，那个——要不然......我去劫富济贫，我听说过罗宾汉的故事，还挺帅，我可以把坏蛋去揍一顿，就比如之前咱们去过的那个教区......”
“你可算了吧，让你变装，稍微见过你的人就能认出来，而且你想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去改变一切——这不可行,这不现实，也不可能，我们不是在过家家，卡莲。”
刚想出了成为变装怪盗的方法，卡莲的计划就被奥托无情的打了回去，原作中他还是很愿意陪自己喜欢的人玩过家家的，但现在——卡莲是谁啊？能不要影响我们正常工作么？
“必须要一个机会，一个机会......”
奥托的目光瞥了高奇一眼，发现他的一切表情依旧隐藏在黑色的面具之中，他从未想过祈求老师的帮助，即便知道，他这位先知与先行者有能力一人改变一切，奥托也一直认为，人类的事情应该交由先行者的后辈一起去做，而不是向这些开拓者们寻求庇护和改变。
“唔——老师，你看看奥托，你说说他，我觉得这个法子很可行啊，我做过调查，不说别的，赎罪券就是各地教长对人民的盘剥手法，等瘟疫过去，遭受损失的她们肯定会变本加厉，这个时候，我去把他们的钱都拿过来，然后送还给民众——这不是很好的法子么！”
挽住了高奇的胳膊，把系着麻花辫的小脑袋靠在了高奇的肩膀上，卡莲嘟起嘴，向高奇告起了状。
“才怪，只要一群地痞流氓，甚至不需要士兵去威胁，这些市民就会乖乖吧‘赃款’上交，你如果被抓住，不仅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会影响卡斯兰娜家的声誉，别天真了，卡莲，你只会孤军奋战，就算有我和老师在也不行，你甚至改变不了维也纳，别说整个欧洲了，这种事情需要一群人群策群力。”
面对卡莲的异想天开，奥托同样嗤之以鼻，女人只会影响他研究的速度，没有了恋人滤镜的他，可不会对自己的大傻子妹妹有什么包容。
“这种事情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力，我必须涉足政治，培养起自己的政治力量，才有可能完成改革，甚至于——我也许需要去竞争大主教的位置，斐迪南兄长的支持者很多，但我也有自己的追随者——发明家，研究者，医生，新兴手工业者......我可以凝聚起一股年轻的力量，他们已经渴望改变，阶级与地位上的转变，我可以向他们许诺一个全新的未来，他们将不再被鄙视和歧视，而是能得到自己权力。”
权力，此刻的奥托，开始明白了权力的意思，这并非只是腐朽的代名词，也同样是一种新兴的力量，同样可以代表扫清一切的力量。
“哈？你不会真要和你的哥哥姐姐一起打架吧，我觉得够呛，而且你凭什么小看百姓的力量，农民，佣人，仆役，侍从，哪怕是乞丐，她们也有勇气，只不过要求很低，只要有一口饱饭他们就愿意忍受那些难以忍受的盘剥——但我都见过了，许多人别说饱饭了，连马吃的大麦饼都只能省着吃，多少人在啃草根吃树皮，他们，他们也是一种力量！我会把他们团结到一起！”
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奥托和卡莲，高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是不是——把两个人教育的太明白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高奇拍了拍卡莲的脑袋，开始说和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想这些太远了，你们要做的还是脚踏实地，而且相信我，你们至少暂时没有事实这种计划的时间——现在该老师给你们出一题了。”
期待着两人的未来，高奇认真的看向了两人。
“猜猜看，用我教给你们的知识思考一下，在大灾大疫之后的，天命的确有着你们口中所说的严重内部矛盾，那么为了化解内部矛盾，最有效的做法是——”
而卡莲和奥托，则是对视了一眼，做出了回答。
“我，我的当然记得，把内部矛盾向外转嫁，凝聚起贵族们的共识，向外得到新的可分配利益——当时是这么说的来着？”
“是，老师是这么说的，那么，天命会发动战争，会继续被黑死病耽搁下来的东征运动，帖木儿帝国已经屈服，那么下一个目标是——神州？”
高奇点了点头，露出了两人看不到，但却可以感觉到的满意表情。
“是的，就是神州，而且你们两个，肯定会被自己的家族派出去——下面是老师的小提示时间，你们这次输定了，不仅转嫁不了内部矛盾，而且会把自己搞炸掉，你们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多么恐怖的存在，天命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刚刚学会走路对于婴儿罢了......去吧，完成你们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别凑得太靠前，会挨揍的，当然，我也会去看看。”
站起身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高奇走出了屋门，看向了明媚的太阳。
是时候，该去找找小华了，或者说，该去找找赤鸢仙人了。
【未来会怎样发展，我还真期待呢。】
高奇知道，也许未来，已经走上了全新的道路。
————————
紫鸢篇的剧情其实没啥好写的，所以天命这边的戏份就略过去了，比起天命这边，还是更想写写神州和极东的剧情，毕竟紫鸢篇的剧情真的只是奥托和卡莲在过家家——不如早点让两个人成熟起来。
至于神州篇的剧情嘛——可惜素裳还没长大，隔壁铁道的她可是真好用啊，真的！就是不知道隔壁的符华啥时候能露脸。
当然，这篇的主角，到现在还未出现呢，就是那个，那个大主教最大的敌人，亲手给她带上翠绿之冠的女人——樱樱樱樱樱樱樱樱！申请出战！
而且，绝对不只是八重樱，双倍的樱，双倍小姨子，双倍的快乐！
不过，铁道这个活动啊，真的好轻量化好随便啊，甚至连剧情都没有——有一种签到活动的美。
景元那个白毛师傅真的好戳我啊，光锥都出了，应该会实装吧，虽然被丰饶侵蚀了，不过落地也应该不是问题——快出吧！
354.小盒子与小姨子?
没有爱人与家人的陪伴，高奇这个老光棍的日子过得格外平淡，他并非只在教育两个学生，同样泡在了天命的资料库之中，以另外一个视角观察着五万年前的过往。
在天命的记录中，五万年前的一切，都和高奇记忆中有所不同，却又总能寻找到相似之处，这种相同与差别让高奇颇感兴趣。
高奇想要给自己的家人，一个完美的未来，但这不代表他要改变一切，有些事情需要改变，有些事情则不然，这其中，他需要把握一个完美的度。
高奇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的初衷，在年轻的奥托身上，他找不到任何对付未来那个王八蛋的方法，因为他们压根就是不同的人，自然也不能通过相同的方法去应对两个奥托，因此，高奇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其他地方。
比如说——他可以去和不知何时开始，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的虚空万藏聊一聊，不过高奇并不急于一时。
他知道，就和原作之中一样，因为卡莲父亲的死，奥托和虚空万藏搭上了线，不仅成为了第一神之键的宿主，而且也和它结下了契约。
高奇也不知道，自己和维尔薇在实验室里亲手打造，中间还因为意乱情迷耽搁了不少时间，才最终完成改造的神之键，为何会在五万年之间，变成了名为“舍利子”的圣物，但可以肯定，虚空万藏依旧保有着本就拥有的能力，不仅是包罗万象的大百科全书，也是能依靠真理之力让律者取回人性的“心锁之钥”。
自然，那个可爱的小奥托，为了帮助卡莲“复活”她的父亲，大着胆子使用了“舍利子”之后，也和已经诞生意识的第一神之键建立了联系——然后就被卡莲摁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她才不希望奥托借助这种危险的力量帮他做事。
不过嘛，还没有不做人的奥托，显然无法得到那浩瀚的知识，仍未能得到使用神之键的法门，所以高奇暂时没法和虚空万藏聊聊天，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被天命保护严密的——黑匣子。
高奇回到五百年前的目的，可不只是对付奥托，更是为了一个约定，一个五万年前的约定，和他那可爱小姨子的约定——在分开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答应过自己的小姨子，一定会过来接她的
铃，樱的妹妹，那个因为注定的宿命，而成为了侵蚀之律者，和约束之律者化的帕朵菲莉丝一起进攻高奇，却为了保护帕朵菲莉丝，成了主动被封印的好孩子。
虽然高奇在那一战之后就挂掉了，但就和原作之中一样，梅比乌斯将封印着侵蚀之律者的盒子进行了特别研究，那是许多英桀都不知晓的最高机密——不过这一次，她封印的毕竟是樱的妹妹，而她和樱的关系也比过去亲密了许多，梅比乌斯下手温柔了不少，她将黑匣子原封不动的保存下来，传向了后世。
这个所谓的黑匣子，其实就是未完成的第十二神之键，梅比乌斯和维尔薇希望这份力量为人类所用，也可以给予铃第二次生命。
不过，遗憾的是，人类终究没有时间完善第十二神之键，终焉律者便已然来袭，而第十二神之键，则以一种“胚子”的形式流传了下来，在酿成了许多灾厄之后，才在圣痕空间完成了重铸。
而天命教会，也终于在某个先行者遗迹之中挖出了这个危险的物品，而此时此刻，没有一位英桀有余力去管这件事，而前文明的侵蚀之律者，只需要一点点诱因，就会彻底肆虐开来。
虽然在时代变化之后，前文明的律者与宝石，比起本世代的律者，要明显缺乏活性，除非高奇这种挂逼，前文明的律者核心不可能再让人化作律者，前文明的律者本身也会遭到削弱，但是一个侵蚀之律者一旦被释放出来，造成的破坏恐怕难以估量。
当然，在没有电脑的世界，超级电子病毒起到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的，最终，侵蚀之律者只是化作了肆虐的妖兽，让一位心怀仇恨的巫女沾染上了污秽，也让一位心怀怒火的斗士在战胜和封印她之后彻底心死——卡莲·卡斯兰娜，那是她曾经注定的人生。
不过，与原作不同，这一次，那个黑盒子中，存在的不只是对世界充满仇恨的恶鬼，而是一个等着她的哥哥来履行约定的好孩子。
“老师老师，就是那个，我都看到了，天命在用这个奇怪的东西做实验，四处去抓穷人家的孩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奥托那家伙明明知道这件事，但是却没有去阻止，他明明那么讨厌天命的各种行为，却觉得研究这个明显很危险的东西是必要的，太不可理喻了！”
天命总部深处，防守最为隐秘的地下圣堂中，越过了层层阻碍，以及数百名守卫，一道紫色的大门缓缓打开，穿着紫色怪盗服的卡莲，指着一个飘在空中的小黑盒，用有些抱怨的语气，冲高奇诉说着和奥托的矛盾。
此刻的她，发色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脸蛋也被和高奇差不多的面罩彻底盖住，发型也发生了变化，披在了肩膀上——这才叫做正经变装。
在高奇的教导下，卡莲成了一位真正为民众而战的女战士，不需要那位莎士比亚小姐的启发，自从与黑死病的斗争结束后，回到总部的她，便干起了劫富济贫的侠盗生活。
不过，和原作中那个天真烂漫，自认为如此便能让世界变好的女孩不一样，卡莲在年轻几岁的情况下，已经明白自己一个人去奋战，那么什么都无法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她将这种侠盗行为当做了一种调研形式，以天命总部为中心，调查起了范围中百姓的生存情况，研究起了各个阶级的矛盾，并且努力团结起了下层市民，并积极在女武神之中寻找和自己有同样想法的人。
对此，高奇自然不会阻止，反而十分鼓励和赞同。
天命之所以能成为天命，是因为其掌握的资源，力量和知识，不是因为是三大家族和石堡议会的统治，不管换谁上去，都可以成功扛起对抗崩坏的大旗——毕竟，未来的奥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凭什么不让卡莲去试试呢？
所以，在高奇的帮助之下，“紫鸢大盗”，开始流窜在了天命总部附近，不断搞起了劫富济贫的工作。
且因为有高奇的帮助，而且奥托也和原作一样，偶尔牺牲色相男扮女装，帮助卡莲分散守卫注意力，卡莲这个大傻妞不至于带个面具就出去转悠，去三回能被人认出来两回，她的伪装极其认真，也从未暴露，奥托也不愿意戳破卡莲的小动作，还真让卡莲把这工作做的天衣无缝。
也正是如此，比起原作时间，提前了足足六年，只是在1470年，卡莲便已经察觉到了天命内部隐藏的黑暗——尤其是那些已经开始实施，或者说，一直都在实施的实验。
女武神的力量，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在人造圣痕出现之前，人类“生产”女武神的手段，向来都是残酷而有着较高“损耗”的，在看清那一个个小女孩的下落之后，卡莲果断决定把高奇老师拉了过来——她感觉，自己还是把天命想的有点太好了。
“反正，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师，你说怎么办，要把它拿走么？奥托说他也不知道天命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个鬼东西，不过他不参与这次行动。”
这一次，因为高奇的帮助，卡莲没有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反而探听到了许多消息，在察觉到，是对面前这个黑盒子的研究，把许多人变成了扭曲的死士与崩坏兽，她的愤怒可以说难以抑制。
当然，卡莲也找过了奥托，希望他帮忙处理此事，不过最终的结果，是两人之间大吵了一架，卡莲认为任何的牺牲都不应该被认同，而奥托却认为这方面的研究才是让更多人不去死的唯一手段，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冷战了好几天。
最终，还是高奇出面说和，两人才勉强和好，一切研究都是有必要的，但就和梅比乌斯一样，只有参加实验的人有权利决定是否牺牲自己的生命——很显然，天命没有这么做，那么他们就是错的，这一点，卡莲和奥托都同意。
不过，奥托依旧认为，他可以改良实验方式，低风险的创造女武神，但卡莲确实觉得，她必须彻底根除这一腐败的源头——两人观念的差异，正一点点显现出来。
于是，就这样，高奇和卡莲，一起来到了这个小房间之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小黑匣子。
卡莲将观察黑匣子的任务交给了高奇，自己开始收集起了天命的黑料，以及那些从百姓那里掠夺来的民脂民膏，打算回去重新分配给其他百姓，这个密库之中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怪盗嘛，总是要拿点什么才行。
而高奇，则是走到了那个小小的黑盒子前，将手轻轻的放了上去，感受着其中扭曲而可怕的，充满侵蚀能力的力量，这股力量依旧在沉睡，但却距离苏醒并不远了。
毫无疑问，这是梅比乌斯所制造出的，用于关押侵蚀之律者的牢笼。
而高奇，则是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这块宝石，将意识探入了其中，如敲门一样，轻轻探知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在么，铃？”
然而，高奇没有听到到任何回答声，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能量，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这个小盒子里空空如也。
而高奇却是知道，里面是肯定有一位律者的存在，而小黑盒子的封印，也已经开始松动了。
“的确，你说的对，卡莲，这个盒子十分危险，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前文明的律者，污染性极强。”
点了点头，高奇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说呢，他的确可以打开这个黑盒子，但问题在于，这是梅比乌斯的造物，高奇不知道应该怎样安全的打开。
毕竟，这里面的侵蚀之律者，可是樱的妹妹铃啊，她为了自己甘愿被封印五万年，高奇可不想她出事，贸然打开说不定会伤害到铃。
然而，此时此刻，不管梅比乌斯还是维尔薇，都已经被封印在了量子之海中，高奇压根找不到她们在哪里，那么，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啊，这么危险，那老师，我这就把它拿出来销毁掉，我就说这东西很危险——哎呀！”
神色严肃的卡莲，刚准备上手去拿这个黑匣子，就被高奇狠狠地对着脑袋砸了一手刀，立刻可怜兮兮，泪眼婆娑地抬起了头。
“我的傻姑娘，这里可是天命总部，欧洲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在这里一旦律者失控，那你就要成比黑死病还要杀人更多的人了，它应该被打开，应该被销毁，但肯定不是这里，而且就算我能保证不出现问题，但是一旦关键物品失窃，天命抓住你是分分钟的事情，这里可是天命的大本营啊！”
高奇的目光，看向了遥远的东方——虽然和历史上的顺序有所不同，但是高奇可等不及再过几年了，他需要小华的帮助，也需要找到其他英桀们。
原作里，卡莲成为女侠，是因为天命在东方的大败，以及那位东方仙人的教诲，而这一次，仙人姐姐好老公的教导，提前让卡莲和奥托变成了成熟的大人，理解了自己的责任。
“不要总想着使用蛮力，卡莲，动动脑子，动动可爱的小脑袋，想想你可以利用什么力量，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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