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arboss
“唔，可我还是觉得很怪——你既然那么称呼高奇先生，说明，他过去真的……抚养过你？”
而比安卡，则是回想起刚才，琪亚娜说顺嘴的那句话，忍不住作出了询问，虽然之前琪亚娜透露过有关她养父的事情，但是让比安卡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着实还是有些困难了。
“欸——啊，嘘，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在高奇面前说这个，他现在还认为我失忆着呢，我得赶紧把和他的关系他生米煮成熟饭，他的确很会照顾人，但是要是让她回想起我们之前的关系，说不定就不愿意继续了，这你可得帮我！我和高奇现在都是成年人，这就够了！”
一把攥住了比安卡的手，琪亚娜可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出什么问题，她可太了解高奇的性子了，虽然的确是个色鬼，但在感情方面却有着莫名的执拗，琪亚娜必须在他发现真相之前，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绝对不能拖！
“……好吧，听你的，不过实话实说，我们两个在这里讨论喜欢同一个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吧？”
比安卡无奈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忍不住向后望了望，看向了那两位年轻夫妻。
“她们……比我们大不了几岁，那就是我的——爸爸妈妈？”
虽然已经在记录上看过，但是当真的看见她们后，比安卡还是感觉到了一阵不真实感，远去的母亲，分别的父亲，她对她们毫无记忆，但她们却依旧出现在了比安卡的面前。
“我……大概能确定，我过去见过几次齐格飞叔叔，但是塞西莉亚阿姨牺牲的时候，我甚至还没被制造出来呢——这应该是高奇的记忆吧，你知道的，他的旅程很长，很长。”
与高奇分别了整整七年，对于此刻比安卡的想法，琪亚娜十分理解，她轻轻牵起了比安卡的手，感受着周遭的力量波动，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去吧，去和叔叔阿姨多呆一会.......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梦境，多说说话，如何？”
只要高奇在这里，那么——不管这里是何种险境，那么都不会有问题。
——————
而此刻，在“婚礼现场”的另一侧，高奇和符华，正站在一个房间之中，无奈地看着看着面前的场景，相视苦笑。
“你这——混蛋，白痴，没脑子的小屁孩！你才不是另一个我，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呸，你这软弱的人类，毫无血性的，被驯化的小狗，崩坏的叛徒，你忘了是谁杀了我们的母亲么？是谁让我们的同伴死去，你忘了是谁给你的痛苦么！”
而在兄妹两人面前，两位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大有不同的紫发女孩，此刻正忘记了所知的一切战斗技巧，用王八拳缠斗在了一起，相同的身体素质让她们打了个五五开。
毫无疑问，这便是西琳与空之律者，被后者压制的西琳，在这个意识空间之中，已经再度获得了自由，并且恶狠狠地教训起了那个篡夺自己身体的混蛋，
虽然两人一个是融合战士，一个是崩坏律者，不过在这里，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她们，只是两个普通的，正在打架的小女孩，仿佛是小小的两姐妹。
“哈，我设想的情况可不是这样——”
看着面前，单纯的西琳与更单纯的另一个西琳，高奇耸了耸肩。
第一神之键的第二形态，作用依旧基于理之律者核心的权柄。
虚空万藏内部无限延伸的知识空间，不过是这份权柄带来的“赠品”而已，理之权柄的本质，是对于“信息”的绝对掌控。
第一律者的权柄，足以让“信息”本身，这一无形无质，统管一切的“概念”，成为真正实际的东西，甚至可以修改整个世界的底层逻辑，更改物质世界与意志世界的一切。
哪怕没有普罗米修斯17号，以及梅比乌斯的“锁死”行为，任何文明的第一律者都必定是理之律者。
只有第一律者的出现，才能让崩坏这一概念，根植于每一个世界，深深刻录在文明的记忆之中，就好像崩坏与文明本身伴生。
从无到有，让一种物质凭空生成，紧紧依靠对其“信息”的理解，虽然不管杨，还是布洛妮娅，都对这份力量习以为常，理之律者在游戏里，也不过是个退环境的冰属性大C，但是这化虚为实的权能，却绝对是律者之中最离谱的。
所谓虚空万藏，不过是维尔薇因为缺乏时间，而临时搞出来的神之键，她远远没有发掘出理之权柄的完全能力——文明的可能性，叙事的极限，一切“信息”与“本质”理解的极限！
而在高奇的帮助下，维尔薇创造出了“心锁之钥”，虽然也不能完全将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发挥出来，但是却可以真正做到，对于信息的操控，对——可能性的掌控！
高奇眼前的世界，便是第一神之键力量笼罩下，所有人身上所具备的“可能性”，所重新组合出的，意识空间中的独立空间——当然，这其中也有高奇和符华的识之权柄的功劳。
而如此复杂的行动，最终的目的，却是颇为简单——创造一个独立于崩坏掌握之外，只有高奇，与律者意识本身存在的空间。
然后——高奇会……征服律者！
“还有，小华，你现在可真漂亮——或者说，美丽。”
同时，高奇却是回过了头，看向了身边的小华，忍不住夸赞起来了她。
此刻的符华，身上不再是那件漆黑而干练的战斗服，恰恰相反，她正穿着一件颇为凸显身材，妩媚而华贵的……凤披霞冠，这可是是神州传统的婚礼服饰。
而高奇身上，则是一件风格古今结合，有些过去符华家武馆练功服影子的神州服饰，显然也是新郎官的装束。
在高奇和符华看来，这里显然是两人的结婚典礼——怎么说呢，对于刚刚才重逢，并从义兄妹关系升级的两人来说，这还真是让人有点害羞。
“计划赶不上变化，面对崩坏就是这样，梅都无法面面俱到，我们也没预料到，你的敌人会另外创造一个律者人格，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我可不知道自己会来到什么婚礼现场——肯定是你平时都在胡思乱想。”
符华的一双美目，此刻失去了冷静，有些紧张地不知道看向哪里，她怎么可能承认，眼前的场景，是自己已经期待了上万年的样子呢？
她身上的婚服是如此柔顺而华美，因为她这漫长的岁月中，也见证了不少神州人的婚礼，不过那时的她大多是被苍玄之书拉着去看的，甚至还被那个小家伙强行要求这买下了一件衣服，存放在了太虚山上。
但，有着五万年经历的融合战士，此刻却慌乱的如同那个过去的，普普通通的乡下武馆姑娘。
“没，没时间节外生枝了，赶紧做完任务，离开这个空间吧，说不定这次高奇哥不会牺牲，还能多陪我些日子——唔！嗯……”
不过，紧接着，她便被一双宽大的手臂，搂在了怀中，贪婪地吻了上去。
而这位能一拳把律者打飞的武者，此刻却是卸下了所有防御，热烈的回应起了高奇的进攻。
良久，旁若无人的两人，终于分了开来，而高奇的脸上则是露出了渣男大家经典坏笑。
“怎么，小华，不打算把我们的婚礼进行完么？”
而符华，这位五万年来都恪尽职守的融合战士，则是难得的在守护世界战胜律者，以及和高奇哥结婚之间犹豫了。
“唔，嗯——”
对于有些执拗的符华来说，这的确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不过对于高奇来说，只要看到小华这一副纠结的模样，他就已经够满意的了。
“好啦，让恋人做这种两难抉择，可不是未婚夫该做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全都要呢？”
这样说着，高奇松开了小华，看向了不远处，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下了彼此互相撕打的行为，小脸通红看着两位大人的“两个西琳”。
看着高奇和符华的拥吻，早已学会了冷静与忍耐的西琳，只是默默地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嫉妒。
“唔，我，我的弄臣，那明明是我的……”
而空之律者嘛，从未被人爱和教育过的她，则是涨红了小脸蛋，大吵大闹了起来。
他对于高奇的感情来自西琳，她不知晓喜欢，也不明白爱，只是对这个家伙有着一种亲近感，便立刻演化成了过分的占有欲。
她因为获得力量而膨胀，但是一旦失去了力量，现在的她，又立刻变回了那个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女孩。
“好了，空之律者，不……西琳，你输了，把我的身体还给我，你造成的混乱就此结束——看什么看，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魔鬼怪反对么！”
西琳的身上，此刻换回了不久前穿着的战斗服，而她的对面，空之律者身上，却是有着她作为实验体时，所穿着的白色粗布衣服。
而看着对方的模样，西琳因为被夺取身体，而产生的愤怒，却忽然消失不见了——那孩子，多么迷茫，多么恐惧，她的一切疯狂与嚣张，不过是玫瑰上为了保护自己而生长出的尖刺。
她什么都不明白，却要在崩坏的指引下与世界为敌……这太可怜了。
如果，西琳没有被高奇哥哥所拯救，她也会获得一模一样的人生，西琳可以完全确定——空之律者，就是另一个她。
不过很快，西琳和空之律者的小脑袋，都被一双大手轻轻摁了摁。
“好了，不要吵架了，我先给你道歉哦，我没有把和你符华姐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你——还有，之前那些话，你应该听到了吧？”
而高奇的话，让西琳立刻想起了不久前，被封锁在空之律者身体里的自己，听到的，有关高奇哥的“告白”。
“欸，嗯……哼，好了，我承认，我喜欢你了行不行，你这变态大人，被我这样的女孩喜欢，你很开心对不对！”
自己对高奇的小心思，早就被对方所察觉，这让西琳感觉到尴尬且羞涩，但最终她只是瞪了高奇一眼——她才不想输给符华这个硬邦邦的女人。
“嗯，我当然很高兴了，西琳——不过，要等到长大再说哟…….当然，还有你，我的女王大人。”
冲西琳眨了眨眼，让她羞涩而傲娇地扭过了头去，高奇紧接着半跪在了地上，与空之律者对视在了一起——习惯了高挑的女王大人，此时此刻，与西琳一模一样的女王大人，还让人颇为不适应。
而一旁，符华则是轻咳了一声，向远处靠了靠，让她旁听高奇骗小姑娘的话语，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作假的哦，女王大人，我作为臣子，可是一直对您有着许多非分之想——但是，我不希望女王大人你变成毁灭者与屠夫，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地方，我希望你能一起和我，和我们去看看……可以相信我这一回么？”
在这个第一神之键创造的空间之中，高奇靠着第一律者的权柄，让海量的信息流，遮蔽了崩坏对此地的影响，不管是崩坏意志，还是崩坏的“本质”，都在短时间内，无法来到这里。
而现在，高奇屏蔽了崩坏，只留下——律者，不受任何影响的律者。
“好了，我小小女王，听我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花言巧语，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话——我会与崩坏本身死斗到底，也会与这个世界一切丑恶之事，就好像你所经历的那种事情，战斗到底，我不希望任何人，成为崩坏的牺牲品与恶棍的受害者。
轻轻牵起了空之律者的小手，高奇与她对视在一起，用最为真诚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对于律者的“告白”。
“那些伤害你的存在，我会帮你去消灭，而这个世界上值得被看到的美好，你也应该去看看——我想让你们幸福，给我一个机会吧，我的女王？”
这次，高奇没有用任何诡辩，而是真正对空之律者作出了承诺——空之律者因为仇恨与恐惧而诞生，任何花言巧语，都没有机会将她的人性唤回，只有消灭了仇恨与恐惧的源头，空之律者的内心，才能够被爱与幸福填满。
不光是她，对于任何律者，高奇都要这么做。
“你，你，你这——人类！你不再是我的臣子了！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花言巧语，你们的言语是最烈的毒药，我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一句话，放开我，我要继续我的复仇，要么我杀了你们，要么你们杀了我！”
失去了力量，空之律者瞬间变得有些外强中干起来，但是最终她还是咬了咬牙，拒绝了高奇任何要求。
她的仇恨，绝对不是你那么容易就能——
“你如此嫉妒我的人生，西琳，可你却不敢去尝试我的人生，得到唾手可得的幸福，是因为你比我笨么？西琳！”
然而，就在她即将拒绝的下一秒，一旁的西琳，冲另一个自己作出了冷嘲热讽。
“你说你要复仇，你复仇了什么？我亲手杀死了那些欺凌我，杀死我同伴的人，我完成了我的复仇，你却在对无辜者下手，我可以大方的追求我所喜爱的存在，你却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太可悲了，你甚至不愿意对未来有新的尝试！你也配自称女王，可笑！”
面对这外强中干，极度丢人的自己，西琳终于绷不住了，大声地呵斥起了空之律者，而面对自己那精准无比的斥责，空之律者甚至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西琳知晓她的一切软弱之处，每一句话都是锋锐的利刃，刺入了她本就空洞的内心。
“是，你说的对，我是个可悲的胆小鬼，我连复仇都做不到，我嫉妒你，羡慕你，行了吧，我……妈妈死了，贝拉死了，阿加塔死了，没人爱我，没人帮我，除了崩坏，我除了祂，难道有什么值得相信人么——”
“我。”
面对空之律者发自内心的，充斥着绝望的质问，高奇没有任何犹豫，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就仿佛之前握住西琳的一样。
“相信我，好么——毕竟你瞧，我对可爱的美少女，总是会格外殷勤，对吧，女王大人？就当带着非分之想，如何？”
这句话，让一旁的符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她不得不承认，高奇哥，就是这个样子，才能讨到那么多女孩欢心的。
“西琳或者说，空之律者，我也希望另一个我能得到幸福，求你了，哪怕只是，尝试一下？”
一旁，西琳的语气，也是软化了下来，她怎么可能真正憎恨一个运气不好的自己，她同样希望空之律者得到幸福。
“我，我……不行，不行的，你肯定是在骗我，我做不到——”
空之律者的双手，忍不住搂住了高奇的后背，这个讨厌的家伙和之前对自己的样子完全不同，变得温柔又可靠，让失去了力量的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可依靠感。
如果没有崩坏的命令，她，她说不定，并不是想要毁灭整个世界，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你，说话算话，如果，如果你骗我，我就摧毁这个世界，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最终，空之律者，这位疯狂的律者，长大了自己的小嘴，咔嚓一下，恶狠狠地咬在了高奇的肩膀上，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撒娇，而是结结实实地咬上了一个印记，一个属于空之律者的印记。
良久之后，空之律者才松开了小嘴，冲高奇呲了呲牙，而那与西琳一模一样的身形，也在逐渐长大，愈发向着她属于女王的姿态接近。
“那么，约定好了，我的弄臣，我会静待你的发挥，期待你让我获得幸福的方式，如果你违约了，那么我只要没有死掉，就会尽一切努力，让这个世界化为灰烬！”
在某个瞬间，在场几人都能感觉到，西琳与空之律者身上的联系，在后者作出决定的一瞬间，以一种异乎寻常的速度，彼此剥离了开来。
在此之后，西琳只是西琳，而空之律者，就只是空之律者。
第一神之键的那一击，终于起到了效果——人与律者的分别，被切了开来。
而神之键对于律者的压制，似乎不再生效了，这让空之律者的个头直接拔高了起来，身材再度变得丰满翘挺，变成了西琳未来的大人模样。
但是，这种作用，却并非是高奇设想中的那样。
“我的弄臣，你那柄神之键的作用，是想把一位律者变回人类么——别开玩笑了，没人能做到这样，这武器只不过，是将律者属于人类和崩坏的两部分，分门别类的切分开来罢了。”
取回了自己的力量后，空之律者瞬间理解了自己身处的状态。
“之后，人便是人，律者便是律者，而我——恰好是属于崩坏的那一部分，我不再是西琳了，那个名字就丢给你这个软弱的家伙了，我就是空之律者，纯粹的律者，但是，你的承诺，依旧要兑现，我的弄臣。”
第一神之键的作用，是切分律者的人性与律者性格，这会让人类成为人类，而律者，则更加强大！
高奇很想说，一定是他妈的奥托搞的鬼，不过这次，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和维尔薇的设计，出现了偏差。
如果上次模拟中，识之律者没有被侵蚀之律者杀死，恐怕也会分裂出那位识之律者的本体，以及…….律者代表着破坏与毁灭的纯粹本体！
“来吧，试着拯救现在的我，要么彻底杀死我，要么——我就毁灭这世界的一切！”
下一秒，第一神之键创造的空间，出现了某种极度不稳定性，高奇忽然感觉自己醒了过来，现实世界的躯体开始了活动。
同样，眼前的所有人，都有了这种感觉，她们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而现实世界与意识世界的空之律者，同时用最为强盛的状态，张开了自己的双翼，无数月球的遗迹巨石块被虚数大门吞入，投射向了遥远的地球。
现实中的她，身形如箭，射向了地球，而意识空间之中的她，却依旧傲然挺立，等待着众人的进攻。
而同样，在现实之中，西琳的身体，也从空之律者的身边爬了起来，依旧穿着那身暗紫色的作战制服，和符华的装备颇为搭调。
而下一秒，房间的大门，忽然被猛地一脚踹了开来，两位撕下了婚纱下摆，将婚纱变为超短裙的美少女，手持双枪与长枪，冲进了房间中。
而在她们身后，塞西莉亚与齐格飞，也同样拔出了武器，跟上了她们的女儿，而看着和黑渊白花一模一样的两柄长枪，连塞西莉亚都有点发愣。
“欸，老——高奇！”
“高奇先生！！！”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在看到高奇的瞬间，就忍不住长大了嘴——当然不是因为在梦里看见了高奇，而是因为旁边那穿着花里胡哨的符华班长……这也太怪了吧！
不过很快，她们就理解了面前的状况，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简直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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