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少年在心底隐约的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呢，人类，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欧提努斯的眼眸在这一刻似乎闪烁着点滴光芒。
“因为自封为神明，所以想要行神明之事吗？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从事实上的脱离宇宙，尝试构建属于自己的规则的举动。尽管相当取巧，但从本质上，这样的行为——”
“是在创造世界哦。”
第二百七十章：显露此创世纪的神迹
“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
蒋明皱起眉头，看着自己此刻所站立的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白色原野。
柔和的光芒向着四周轻飘飘的逸散着，仿佛要令人彻底沉浸进去一般。但对于蒋明而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安心感，强烈的异常完全笼罩了他的感官，就像是有无数人注视着自己一样令人浑身不自在。
视线的远处，能够看到白色的高塔耸入云端，于原野之上蔓延着的，看不到尽头的白塔。
那些白色的巨塔，是在连接着什么东西吗？仿佛能感觉到这份若有若无的联系，如同有谁在尽头呼唤着自己，不，不对，这是白夜的力量带来的影响。这份感应正在变强，也就是说，已经跟那东西越来越近了么？
在几分钟前，初步的探查后，蒋明和藤丸立香等人接近了他们所负责调查的那座白色高塔，结果在进入白塔内部后，周围的场景便突兀的出现了变化。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蒋明便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白色的原野上。
“好漂亮的地方。”
一同被传送进来的藤丸立香，在从者们的簇拥下发出小声的惊呼。
“虽然美丽，却深藏着血腥，御主，不可大意，这里绝不是什么好山好水。”
如临大敌的迦尔纳露出了警惕十足的表情。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果然还是要继续前进才行吧，嗯，看那边，有其他的队伍也出现了，应该都是被那个白色高塔传送过来的人。”
伊斯坎达尔伸手指了指原野的远处，维吉尔和但丁正从那边从一个山坡上走下来，看起来应该也是刚进来不久。
很快的，不同的队伍便开始汇合起来。上条当麻、维吉尔和蒋明三队人在短暂的分离后又重新聚在一起，将彼此见到的情况大概的进行了汇总，设法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作为前魔神的欧提努斯充当了解说员的身份，见多识广且具备极高位格的魔神，她很快的根据已有的发现推断出了白夜想要做的事情，并在上条当麻的授意下为众人进行讲解着。
“宇宙的规则具体解释是非常复杂的，用比较粗浅的方法来说的话，就像是1+1=2，就像是重力会使得物体彼此间受到吸引这样的东西。每一个宇宙都有自身的独特规则，即使是近乎一模一样的平行宇宙，也会在细微之处存在难以发觉的不同点。”
“而星盟所身处的宇宙则是一个异常，是原本正常的宇宙在基础规则上损坏，整个宇宙开始无休止的膨胀并吸纳其他宇宙，将越来越多的宇宙规则复合起来从而创造出的全新世界。在这个新世界里，有的人会因为规则改变而失去力量陷入绝境，有的人却能够变得更加强大。但不管怎么说，从规则本身出发，星盟所在的这个宇宙虽然特别，但也还是遵循一定的规律。”
“只不过，规则这种东西，它虽然诞生于宇宙之中的秩序根本，但其实也是可以改变、甚至创造出来的。星盟所处的宇宙虽然因为过于复杂的结构而做不到，但普通的宇宙就没有这么多麻烦。另外，对于强大到足以自行塑造宇宙的存在，也就是拥有创世级别的力量的人而言，制定独特的宇宙规则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将上条当麻的一侧肩膀当做座位，欧提努斯翘着脚一脸闲适的开口说道。
“宇宙的规则么？不过这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聚集起来的人当中，蒋明略作思考后便举手提问起来。
“很简单，因为这个名为白夜的存在，就是在尝试构建一个自己的宇宙。”
下一刻欧提努斯的话语，让在场的人们都皱起了眉头来。
“星盟所在的宇宙环境复杂而封闭，想要离开这里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在这个复杂框架下强行搭建出自己的规则更是天方夜谭。不过，这个叫做白夜的存在使用了非常取巧的办法，就像是彼此叠在一起的积木，取下其中一块，剩余的部分还能继续保持稳定，然后借助这种方式垒起积木向着某个方向延伸一样。”
“这些白色的塔在本质上其实是没有实体的，是作为固定在宇宙的锚的虚幻概念，同时又兼具了传送门的作用。”
“将这些锚钉死在宇宙中，然后搭建起些微跨过宇宙框架的空间，因为本身并没有彻底离开这个宇宙，因此受到的反噬和吸收力较轻，不至于承受整个宇宙的规则力量打击。”
“但这还不止，在被锚固定的空间当中，它还打造出新的锚再进行固定，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些锚索固定的空间，会比这个空间本身更加偏向宇宙之外，而且在那个空间里还会有新的锚去固定更进一层的空间，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套着。”
“最终，利用这种方式，白夜将能够绕开宇宙本身对试图逃离者的惩罚，在不触动任何规则的情况下制造出一个完全脱离宇宙的小型空间来。因为彻底脱离宇宙的那个空间被一层又一层的套在一起的空间阻断了与宇宙的直接交互。也就是说，这是在欺骗世界，欺骗宇宙，以欺骗规则的方式获取了一个完全由自己掌控的世界。”
“尽管实现过程非常麻烦困难，但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能让原本还没有达到修改规则创造世界级别的强者，能够以这种取巧的方式获得等同于能够揉捏规则的强者的能力，从而做到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利用一层层彼此衔接的空间，不断隐藏存在试探边界，最终踏出，抵达宇宙之外的虚空。原本这种情况下，这个扭曲膨胀的宇宙会立刻将这个空间吞掉才对，但是因为衔接的空间又立足于宇宙自身，使得最深处那个已经脱离宇宙的世界依旧会被辨认为属于宇宙自身的产物，由此获得了安全存在下去的可能。
这样的手笔如果要进行形容的话，大概是称得上巧夺天工，但是放到白夜这种非常识的异常存在身上，却不由得令人思考，它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做出这种费力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终末之刻……
蒋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个词来。
那个总是被白夜和使徒挂在嘴角，却从未被解释过真正含义的古怪词汇。
它们在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并且积极的进行着各种准备，以种种极端残酷的血腥和杀戮，冠之以试炼为名，以拯救为名，就像是一群发了疯的狂信徒为世界末日进行各种诡异的仪式。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蒋明闭上眼睛，暂时压下这无法得到答案的思考，而是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上面。
不管怎么样，继续前进下去，答案自然会有浮现出来的那一刻。从走上这条道路开始，战斗便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管那个所谓的白夜有着怎样的愿望，从它袭击上条当麻，对蒋明等人的生活造成真正威胁的那一刻起，双方便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而后，在粗略的解释宇宙规则一类的东西后，欧提努斯表示自己需要更深入这个空间的内部才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而休整一会儿的队伍当中，有的出发前去寻找返回城市废墟的办法，有的则开始继续前进，朝着那些白色的高塔出发走向更深的一层。随着外界派遣的人员越来越多，进入白塔从而抵达这片白色原野的人也在变多。
“你看这里，这里有露营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好几天了，很有可能之前失踪的那些特殊派遣小组也是进入了白塔当中，并且在这个地方进行了休整。我猜他们之后应该是继续深入进去了，毕竟这个空间看起来似乎是有进无出，只能层层深入的。”
蒋明在接近白塔的区域发现了一些东西。
“说起来，维吉尔你的刀能斩断这片空间么？”
上条当麻则是思考到了其他的方面，转过头来看向维吉尔。
嗖——
没有回答，而是立刻的拔刀一斩，维吉尔看着眼前被切割开来，缓缓愈合了的空间，稍微的眯起了眼睛。
“有点意思，阎魔刀的力量还能够在空间内部穿梭传送，但是好像无法感应到外界将隔阂打破。”
一旁的但丁在观察一番后饶有兴致的开口起来。
“人类，那前面有东西哦。”
欧提努斯在这时扯了扯少年的头发。
在前方逐渐变得清晰的白塔当中，有一个看起来显得略显破损的石头平台，在上面刻着些许文字。
【我来到这世间，只见得混沌的黑暗】
【我令那光随我来到世间，于是便有了光，世间亦有了昼夜】
【光芒显现，则黑暗褪去；光芒落下，则夜晚降临。此为第一天，是我为世间显现的第一奇迹】
这些文字是……
来到平台旁边的人们，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来。
“与上帝对应的神迹，展现创世纪么？”
明白了些什么的欧提努斯，绿色的眼眸中似乎流转着光芒。
第二百七十一章：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越过白色原野上的巨塔，视线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
无边无际的海洋笼罩视野，蔚蓝色彩的大海平静而没有丝毫波澜，头顶则是分外洁白的天空，仿佛除了这片雪白的颜色之外，便再没有其余的东西存在了一般。
在坠落到大海当中之前，蒋明挥手打出一道术式，在地面上凝结出了一层厚冰，从而避免了变成落汤鸡的可能。其余进入这里的人们则各有各的办法，比如那些从者们直接悬浮在了空中，或者说维吉尔那样以魔力将自己稳定在了半空，亦或者是上条当麻那样展开龙化的翅膀。当然，也有惨叫着直接摔进水里咕噜咕噜的人就是了。
“上帝创造万物的第二日，是分隔了空气和水，正如此地展示的模样，十分有趣，那个名为白夜的小家伙的确是在模拟着创世神的权柄，是想要以这种仪式达成什么东西吗？”
漂浮在上条当麻身旁的欧提努斯思索着开口起来。
“不管目的是什么，反正和我们打倒它的目的不会冲突就是了。总之，这一层里面也没有什么敌人存在啊，嗯，前面倒是能看到新的白色高塔，那里就是通往下一个地方的么？”
上条当麻向着周围观察，很快的找到了视线远处若隐若现的白色高塔，这些白塔在海洋之中屹立着，看起来水流似乎并不会对白塔本身产生任何腐蚀。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白塔本身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东西，仅仅作为概念上的固定锚和传送门而存在的它们，自然是不会在物理形式上受到任何损伤的。
“总觉得有些地方多少还是有点奇怪，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请君入瓮一样。”
蒋明皱起眉头来说道。
“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到达这里的情况下都是不可能回头的了，要我说，一鼓作气干翻这家伙就行了。”
索尔在豪爽的笑声中率先的向着前方冲去，不少的人也跟着一同进发起来。
似乎有某种氛围，正在渐渐的感染开来。
不，不对，这样的感觉，更像是某种十分诡异的，仿佛操控了所有人的力量在行动着。
“不是白夜，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身体同样的在前进着，蒋明皱起眉头来，却无法停止心中的这份疑惑感。
我到底在为什么事情而疑惑？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维吉尔的身影出现在蒋明的身旁。
“嗯，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种，非常奇怪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引导着所有人的感觉。”
蒋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就像是一切的故事都只是事先编排好的剧本，个人自以为的自我意志实际上不过是设定好了的东西，一切都按照预定的套路和流程进行着，每个人都深陷于这份安排当中，没有挣脱出去的可能性。
不是白夜的力量，这绝对不是白夜的力量所导致的。
还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浮现出来的东西，是那个东西导向了此刻的发展。
尽管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若有若无的直觉，但在这一刻蒋明确实有种无比清晰的感觉让他明白自己所觉得困惑的事情是什么。
不过这种想法讲出来的话，大概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病吧？
“被操纵感么？你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感觉的人。”
不过稍微有些出乎蒋明意料的，维吉尔在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以后，没有说任何鄙夷嘲讽的话出来，而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随后竟然还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也有类似的感觉。
具体而言的话是在上条当麻失踪的那一天起，维吉尔就隐约有种不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就像是戏剧演到了下一幕，上一幕的角色因为还没到再登场的时间而暂时退入幕后，因此无法被观众注视到一般。这种诡异的感觉让维吉尔在那段时间里浑身不自在，只是因为上条当麻的失踪极大的分散了注意力，维吉尔就没有过分关注这种奇怪的感觉。
但在今天，在蒋明提到了自身的一些怪异感后，维吉尔记忆里的那些东西立刻浮现出来。
“连维吉尔你都有这种感觉，而且还找不到源头么？”
蒋明的眉头皱起的越来越厉害。
队伍依旧还在前进着，有的人在水下进行探索想确定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有的人飞往高处想搞清楚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更多的人则是朝着白色高塔的位置前进。这个一层层相套的世界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人们只能不断的寻找白色高塔，然后前往下一个世界。可以肯定的是白夜必然会利用这一点，对这些讨伐它的队伍进行各种手脚，只是现在还没有展现出来而已。
和上一个原野世界一样，在这一次的白塔环绕之中，水面上浮着一个岩石的破烂雕塑，很难看清楚这个雕像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过雕像底座上刻着的文字却显得很是清晰：
【我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水便就此分为上下】
【我令那天空就此诞生，那海洋于此蔓延】
【水于空气的上下彼此分隔，于是有了天，有了早餐与黄昏。此为第二天，是我为世间显现的第二奇迹】
和之前的那个空间如出一辙的叙述方式，到这一步便能够基本肯定，白夜是在模仿着基督教中的上帝创世进行某种仪式。考虑到这家伙本身的位格和力量，如此大费周章的制造这样的大型仪式，其目的究竟为何恐怕非同小可。
“接下来还是继续前进吗？”
在抵达高塔附近后，上条当麻到蒋明和维吉尔的旁边询问起来。
“先等一等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说起来上条，你最近有没有过一种，像是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操控了，或者说其他的，嗯，总之就是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蒋明思考着向上条当麻问道。
“呃，被操纵感吗？该怎么说呢，应该没……不，好像还真有点来着。”
虽然无法清晰的说出感觉的来源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有办法清晰回想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还是存在着朦胧的记忆，比如遭到枪击失去记忆的那天晚上，比如在哈兰市内做出决定前往某个地方的时候。细节在逐渐模糊了的记忆里面难以完成重构，但诡异的感觉却始终在心底萦绕不休。
“也就是说，只有我们三个人有这种感觉么？”
之前已经询问了好几拨人，却始终得到了否定回答的蒋明，在这一刻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我们先不要继续往里面走了，先在这一个空间里稍微停留一会儿。”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错，仔细想想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冲到了白夜的地盘里面来，还进了这个像是某种仪式地的怪地方，不管是我们自己还是周围人，都有什么地方不太对。维吉尔，上条，拜托两位了，我们先在这里停留一下，得想办法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才行。”
“嗯，随你吧。”
“知道了，有欧提努斯帮忙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于是，商量好一起前往下一层空间的三人，很快的跨过水面上白塔打开的大门，在转换的视线中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等一下，刚才，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一直到传送结束来到新地方的蒋明，忽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二章：第三层的战斗和无法忽视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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