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高中生,流浪汉 第183章

作者:隐书大宅

坐在不远处的,原本想要等上条当麻学习完的塞伯拉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小丫头呼啦呼的发出细弱的鼾声,也只有这个时候这女孩才会收起严肃的表情露出类似孩童的天真样子。

上条当麻没有吵醒对方,小心翼翼的出了书房,准备稍作洗漱便去睡觉。这个点目前稍微还是有些晚了,已经到了半夜,不过在茵蒂克丝的强烈要求下,上条当麻已经不会刻意跑去睡沙发,而是回床上睡觉了。

“当麻,还醒着的话去把楼下垃圾袋扔一下吧?”

哎,爸爸这么晚还没睡啊。

上条当麻因为这个突然传出的声音而愣了一下,毕竟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家里人基本上都已经睡了。不过他倒没有多想,只是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的走下楼,提起放在门边的垃圾袋走出家门,到不远处街道尽头的垃圾站那里丢掉。

“今天还是有点冷啊。”

走在夜晚空无一人,只有路灯闪烁的街道上,上条当麻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着。

明明春季已经到了还是冷飕飕的,这就是倒春寒吗?

没走上多远,也就一百来米的距离,来到智能垃圾站的上条当麻将垃圾袋扔进去。很快的,听到机器发出嗡嗡响声,知道里面开始处理垃圾后,上条当麻又打了个哈欠,便准备回家洗漱睡觉去了。

决定了,等蒋明婚礼的时候,自己和茵蒂克丝一起去送祝福吧,既有情侣祝福夫妻的感觉,而且顺便也可以让最近总有些危机感,老是喜欢对着自己磨牙的茵蒂克丝稍微安——

脚步声在这时忽然的响起,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上条当麻的身侧。

“嗯?”

疑惑的转过头的瞬间,迎接自己的是一记无比沉重的拳头。

咚!

过于迅速过于猛烈,过于让人猝不及防,即使已经本能的开始进行躲避,也完全来不及的,就这样被打飞出去。

“呃啊!”

被这一拳打得头晕目眩的上条当麻撞在一侧的墙壁上,闷哼一声,捂着被打的鲜血直流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还没有能够站立起来,就被抓住一只手,粗暴的拉了起来。

“到底是谁——”

漆黑的,加装了消音设备的枪口抵住了上条当麻的脑门。

砰!

飞洒的鲜血与脑浆中,少年的瞳孔凝固下来。

【终末的钟声,已经即将敲响,故事的主角必须做好准备】

虔诚的身影低低的祷念着,将被贯穿头颅的少年抬起,一辆停在小巷里的卡车早已经等候在附近,这身影和周围几个忽然冒出来的人一起上了卡车,故意的不清理血迹便离开了这里。

【蒋明所面对的考验在最终的时刻,只有在那一刻他才会真正成为主角】

【维吉尔已然战胜了自己的全部阴影,在那即将到来的末日面前,他必然能够贯彻本心直到最后一刻】

【而你,上条当麻,你还未经历真正的考验,真正的,能够抵达自我的考验】

少年的眼眸,被轻轻的合上。

温柔而细碎的声音在左右响起,带着些许悲怆的意味,叹息着,如此无力的响起。

那些身影一同歌唱,那些身影一同哭泣,那些身影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他们说:

【终末之刻即将到来】

【失乐园的大门已然开启,但它无法承受这毁灭一切的末日,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战胜,能够逃避,能够幸存。在那一切叙事的顶点之上,操控一切的主必将一切存在归于死寂】

【唯有被选中的三人能够力挽狂澜,唯有从一开始就被选中的三人能够力挽狂澜】

【为你的未来而拼尽性命吧,为这个世界的未来而拼尽性命吧。若是需要遭受困难,那便遭受这苦难吧;若是需要承受悲痛,那便承受这悲痛吧;若是那黑暗会将你彻底挫败打倒,那就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再站起身来吧】

【这本不该是你承受的宿命,这本不该是你体会的伤痛,但那命运的主人如此无常,而超脱于常人的你不论是否愿意,都无法避免的会被其愚弄,被其折磨】

呜——

远远的,似乎是某种机械的鸣笛声响起。

这辆很是普通的卡车,就这样驶入了一个垃圾处理厂当中。

上条当麻被抬出来,扔进了一辆垃圾船当中。那是一辆处理外太空垃圾的,将外太空的垃圾运往各个星球进行处理的飞船。少年的身躯与垃圾舱内的各种东西混在一起,被掩埋其中。很快的,船舱缓缓闭合,这架飞船驶入太空之中,从这颗星球的上空消失不见。

飞船之内,在少年的手中,沾上了些许红白颜色的请帖,依旧被紧紧的握住。

第二百三十一章:欢迎来到哈兰市,如果这里还能叫哈兰市的话

意识,深陷在无止境的黑暗当中。

剧烈的疼痛无法停息的传递而来,迫使着他无法睡去。但是,却也没有办法醒来。

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连一根神经都完全无法感觉到。自己是拥有身体的吗?好像是的,但却为什么,完全连动一下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身体已经彻底死掉了,已经再也动不起来了一样。

黑暗,笼罩了一切的黑暗。

为何会如此的黑暗,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为什么不论看向什么地方,都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呼吸,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沉重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阻隔了外界的空气。一点一点的,开始变得无法呼吸起来;一点一点的,本就昏沉的意识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哗啦啦——

然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哗啦啦——

渐渐接近过来了的,却又似乎并不存在的,仿佛幻听一般的声音。

哗啦啦——

“这里的垃圾堆,有外界飞船来过这里,但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倾倒垃圾?”

遥远的,模糊不清的人的声音,忽然的响了起来。

哗啦啦——

“翻一翻,里面说不定有什么东西。”

难以辨认的嘈杂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翻动着。

哗啦啦——

“艹,这里有个人,脑袋上还有个枪眼,那飞船是过来扔尸体的?”

稍微的,声音好像清楚了一些,是因为阻挡声音的障碍被移开了吗?

我这是……在哪里……

发生……什么了……

刚刚清醒些许的意识又变得模糊起来,昏昏沉沉,混沌不已。

就像是坠入深渊之中,什么也无法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般。

有微弱的光线照射过来,渐渐的,好像又变得亮起来了一些。

尽管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尽管依旧连稍微张开嘴巴都做不到,但是意识在这一刻似乎又稍微清醒了少许。尽管立刻的,更加浓郁的黑暗向着意识袭来,原本勉强清醒几分的思维,立刻又模糊起来,只剩下了最基本的感应周围的本能继续存在。

“他、他还活着,这家伙会不会是那些东西?怎么会有脑袋被打穿了洞还能活着的人?”

“别犯傻,这家伙被丢进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把他抗上,去找奈维尔博士。”

“喂喂动作轻一点,这家伙脑袋上可顶着个洞眼呢,别颠簸颠簸的半路上就被你给晃死了!”

“又不是我给他脑袋上开的洞,别逼逼老子知道怎么走。”

好像,在迷迷糊糊之中,还能听到周围有谁说话的声音。

踏踏——踏踏——

脚步声细碎的在耳畔响动,时不时的会忽然停下来,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样。

“啊……啊啊……”

偶尔的,会有某种声音非常的接近自己,那种难以形容的,应该是人发出来的,却又似乎并不是人类会发出来的诡异声音。充斥着饥饿的情绪,仿佛彻底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最本能的进食欲望一般的声音。

连思考的能力都已经不具备的,只能听着外界的这些零零碎碎的奇怪声音。

踏踏——踏踏——

吱呀——

脚步声之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们这到底是弄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说起来比较复杂,博士,能拜托您先看一看吗?”

“这个人,他还活着?不可思议……”

“博士,能救他么?这家伙来自墙外,我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这很困难,我手上的药品很少,医疗设备也不够,但我会尽力去试一试。”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博士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还是挺擅长到处跑来跑去的。”

“嗯,这样的话,克兰,你帮我去中心医院的三楼储备室取一些药品,我一会儿就把清单和房间位置地图给你。”

“我明白了,那么拜托了博士,请一定要治好他。”

“我会竭尽我所能的。”

模糊不清的对话声在耳畔响起,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个显得很是年轻,一个年龄稍大一些。

然后,光线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种创伤,居然能够顽强的坚持到现在么?”

“再多坚持一会儿,请你再多坚持一会儿。”

“我会把你救下来,或许每个人最终都会死去,但今天死神决不能把你从这里带走。”

那个年龄稍大几分的男人,那沉着的声音清晰的响动起来。

然后,意识彻底的陷入了沉寂当中。

无法思考,怎么也无法思考。

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滩四散的碎片。

隐约的,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浮现,那是一个没有脸的少年在夜晚的街道上行走着,然后忽然的有什么声音响起,剧烈的震荡到头颅当中,紧跟着意识便完全消失,什么都无法感受到了。

那明亮的灯光,不知何时黯淡了下来。

滴——滴——

耳畔,响起了某种声音,似乎是某种医疗器材的声音?

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啊,真是奇迹,你居然能活下来。”

嘶哑的男人声音在一旁响起,似乎带着几分终于松了口气的情绪。

“啊……”

张开嘴巴,干燥的喉咙却几乎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来。

想要转过头,身体却分外的沉重,沉重到甚至连行动的力气都不具备了。

刚刚清醒几分的意识,因为过于虚弱的身体而迅速的再度昏暗起来。

“好好休息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最后在失去意识前感受到的,是男人拍在自己肩膀上有力的手臂。

你是谁?

他想要开口问道。

我又是谁?

第二个问题则只来得及从脑海里刚刚浮现出来,便陷入黑暗之中。

“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一丝一毫都完全没有记忆,那一枪精准的破坏了他的长期记忆,却没有损坏他继续获取新记忆的能力。这不可能,用枪击基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是某种超自然力量以枪击的方式发动了?”

“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连他的名字都无法知晓吗?”

“不,名字还是能知道的,发现他的时候,他手上抓着一张请帖。昨天我让他辨认了一下,他对请帖上的文字很熟悉,特别是‘上条当麻’这个名字很让他有归属感,这种本能反应不会骗人,我想他的名字就是‘上条当麻’了。至于请帖里涉及到的另外两个名字,蒋明以及伊吹风子,他虽然觉得非常熟悉,但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是可惜,不过多谢博士你救下他了,难以置信,他还是个没满二十岁的半大孩子,居然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啊,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