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高中生，流浪汉 第119章

“或许吧，不过现在先对付眼前的情况吧。”

上条当麻也笑了笑，不过很快他便正经起来，看向了前方。

楼梯的上方，是漆黑一片的四楼。

即使两人一个依靠吸血鬼的视觉，一个依靠龙瞳的视觉，也很难看清黑暗中存在着什么东西。这黑暗的事物似乎是具备实体一般的，仿佛在遮挡着什么东西。

但随后，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吕佳前辈？！”

不，不太一样。

虽然外表上能够联想到是同一个人，但是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缝缝补补的破衣服，身形干瘦，眼神空洞的站立在楼梯的最上方，看向下方的两人。

暗红色的血迹，一点一点的从女孩的裙子下摆滴落下来。

是同一个人么？

“吕佳前辈，是你么？”

阿良良木历，毫不犹豫的就要向前迈步。

“汝快退后，别靠近这东西！”

但下一刻，忍野忍的小手，从阿良良木历的后方伸出抓住了少年。

【不对，不是你们……】

【不应该是你们，来到这样的地方……】

细微的，像是在耳畔响起的声音，空洞而又无力的响起。

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的声音，混合在了女孩呆滞的声线当中。

但上条当麻和阿良良木历却已经没有时间去分辨这声音，因为他们脚下的地面，忽然的就在此刻塌陷下去，无尽的黑暗自下方席卷而起，将他们紧紧抓住，拖拽了下去。

叮铃铃——

有什么声音，从上方悠扬的响动起来。

“啧，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叮铃铃——

崩碎的楼梯当中，有一只又一只的人手，从黑暗之中伸出，抓住了那个表情漠然的女孩。

叮铃铃——

空灵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抬起头来的上条当麻，看到了黑暗之中显现的东西。

那是人。

由人组成起来的，却无法再称之为人的东西。

皮肉相互连接，手臂互相交错，眼球和鼻子蠕动着，组成一个无比硕大的肉球，看起来至少有数百米大小的庞大肉球。

一张又一张的人脸浮现出来，哀叹着的，哭泣着的，喃呢着的，在无数扭曲的肢体当中爬行着。

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着。

【你真是一个废物！你活着到底有什么用！！！】

有什么东西正在颤抖着。

【我真希望我从来就没有生下过你！】

有什么东西正在扭曲着。

【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你这辈子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好】

失去，再失去，被掠夺，一无所有，一直到一无所有为止。破碎的感官在四处蔓延，绝望的痛苦在彼此共鸣，而最终的结果，是在悠扬的声音之中，彼此融合的苦难的记忆与憎恨。

叮铃铃——叮铃铃——

只有那空灵而悠扬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的响动着。

“给我——等一下啊啊啊！！！！！”

上条当麻，在咆哮声中伸出了手，像是想要抓住那黑暗的天空之中，扭曲的血肉之物。

但是在下一秒，黑暗却吞没了一切事物。

少年感觉自己就像是溺水一般的无法呼吸，在黑暗之中翻滚不断。然后，一丝微光忽然的照亮紧闭的眼睛，还不等意识彻底的清醒过来，一阵疼痛又忽然的袭上了脸颊。

啪！

蒋明一巴掌扇在了上条当麻的脸上。

“喂喂，醒了没？”

捂着被扇红了的脸颊，少年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周围，好多警车和救护车。

从担架上坐起来的上条当麻，看向不远处另一个担架上躺着的，似乎还处于昏迷当中的阿良良木历，愣了愣，随后看向不远处，那座几个小时前他刚刚进入的公寓楼。

“你还真是有卷入麻烦里面的天赋啊，上条。”

蒋明的叹气声在上条当麻的身旁响起。

“哎？”

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的少年，在这一刻下意识的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抬起头来看向了蒋明。

“整个公寓楼，337名住户包括门口的保安全部死亡，死亡方式不明，血肉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层被很仔细的剥下来的，一点血都没有的人皮，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你，还有这一位同学，你们是在这个小区里面的，唯二两个活着出来的人。”

“这次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大条了啊。”

蒋明，在这一刻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一百五十一章：恶性复合型模因-边缘人协奏曲

“模因是什么，这是我们今天的东西开始讲述之前，必须要先弄清楚的一个概念，不把这个东西讲明白的话，接下来的很多话题都没有办法详细展开。所以，我就来当一回启蒙老师了。”

时间在上条当麻从已经无人存活的公寓楼中离开后的当天晚上，属于蒋明开设的Devil May Cry第二分店当中。

此时此刻，在关了门的事务所的大厅当中，戴着帽子背着一把猎枪，看起来颇为玩世不恭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带着一脸显得有些滑稽的笑容开口说道。

“模因，说到底就是信息，以及信息的传递过程。”

“如果要举例子的话，桌子上放了一个苹果，我看到并把这个苹果认为是【苹果】，那么这就是一个模因，而我告诉了一个人这个桌子上有苹果，这就是我所认知的【苹果】这个模因，被传染到了那个人的认知当中。”

“这就是模因，信息以及信息的传递。也就是说，我们日常交流中的每时每刻，都在传递模因，都有无数的模因被传染开来，这是一个文明无法避免的，完全没有可能杜绝掉的东西。”

说着，男人敲了敲桌子，像是老师在提醒不听讲的同学一般。

“那么模因污染是什么呢？那就是被传递的信息本身，携带了有害的玩意儿。”

“这个有害性可以是直截了当的威胁行为，比如【使用筷子】这个模因和【抹脖子自杀】的模因被组合了起来，那么这世上所有使用筷子的人就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抹脖子自杀，不带有一丝的犹豫，这就是简截了当的危害模因。”

“但有的模因污染其危害性又显得很复杂，很诡异，甚至难以判断。比如说曾经我们接受过一个来自平行宇宙的，出现了大量收容失效的危险站点，并将其中的基金会成员救援出来。那个站点内就存在难以理解的，不知道是不是连环收容失效导致的复杂污染模因。我们的战士走着走着，忽然就倒挂在了天花板上被开膛破肚，离奇的是通讯里我们还能和那个死了的家伙聊天，他自己还觉察不到发生了什么。”

男人说着就有些感叹起来。

“收容失效是什么意思？”

蒋明有些好奇。

“这个东西蒋明先生你应该明白才对吧，毕竟你也被收容过，有些表现出危险性和不可控性的东西，如果尝试摧毁可能导致更大的麻烦。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在完全辨明其性质前，控制收容中心会将其保护性的收容起来。当然了，你也可以认为是关押，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那位至高之王现在享受的就是Canceration级收，呃，危险物的待遇。啧啧，差点又忘了分级已经从收容难度变成了危险等级。”

男人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东西一样的感叹着。

“尽管通过分析我们判断出这是模因污染，但污染呈现的效果因为污染信息的过度复杂化，导致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分析出造成这样危害的缘由。当然，虽然找不出来这个效果的原因，但我们还是能找到危害的源头，也就是那个携带污染信息的模因。”

男人向后一仰躺在了沙发上。

“是什么模因？”

这次是上条当麻出声提问。

“是那条走廊，编号C59-022走廊，所有清晰的认知到自己正走在那条走廊上的人，就会变成那副鬼样子。当然，现在不用担心，这个模因已经被我们无效化了。”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

“总之，模因本身造成的直接危害性，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模因的特征不止如此，如果是仅仅具备污染性质的信息本身，大概就只是这样。但一般情况下，模因作为信息，是没有实体没有质量的空的事物，因此它需要载体存在。233号地球危机的那个至上神圣，就是一大堆模因污染的实体。不过这回还好，我们要对付的只是一个死掉了的超能者遗留下来的模因物。”

“但是也正如我说，模因的特征多种多样，比如其中一个特征：【逆模因】。如果说正常的模因是让人‘意识到什么’，然后并为之‘被扭曲掉什么’的话，那么逆模因就是让你无法认知到什么，感受不到某种东西。比如一个虫子具备逆模因性质，那么不管那玩意儿是趴在你脸上，钻进你嘴里还是啃了你的脑袋，你都无法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存在，其他人也是一样。”

“曾经有一个收容物，是一把红色的刀子，拿着那把刀的人会间歇性的杀掉其他人并将其吃进肚子里。但是因为逆模因性质，杀人者无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感受不到自己吃掉了什么东西，周围人也是一样。即使解剖剖开这个人的肚子，也没有任何人看得见里面残留的血肉，即使是打开监控录像，人们也看不见镜头里堆积的尸体残骸。那些死掉的人，甚至会因为逆模因性质被从社会上彻底抹除，所有记载着那些死者信息的东西，人们都只能看见空白的一片。”

“很可怕对吧，曾经有一个持有这把刀的人，杀光了自己全部的家人，但是他不会有罪恶感，因为家人死光后他只会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理所当然的警察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因为死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谁也不知道那些人存在。不过后来那个持刀人自杀了，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呆在一个怎么看对于孤身一人的家伙都过于空荡荡的家里面。”

“而这些，实际上也只是一部分模因具有的特点罢了。”

“好了，科普差不多讲了这么多，能够稍微理解一些了么，关于模因污染是什么东西？”

讲了一大通的男人，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说实话还是有点没听明白，但是这玩意儿很可怕很恶心，蒋明算是能够确定了。

一旁的维吉尔，同样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在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维吉尔将这玩意儿和地狱里的咒术师的诅咒划上等号，勉强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弄懂了这玩意儿。

小唯则在认真的记着笔记，虽然听不太懂但她把所有的要点都记了下来，后面可以慢慢理解。

“那么，【无面者】留下来的这个模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上条当麻揉了揉脑袋，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少年的情绪，有些无法抑制。

他还记得在上楼的时候，那个稍微有些警惕的，但还是很好心的告诉了他很多事情的老太太。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但在警方赶到的时候，已经在一楼变成了半截人皮的老太太。而且，和她一起变成人皮的，还有和她住在一起的，不满五岁的孙子。

从外地赶回来的孩子父母悲惨的哭泣声让少年无法忘怀，直到现在，上条当麻的脸色都相当难看。尤其是在知晓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偶然，而是在许多地方都在发生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比如城区的一家私营公司，也就是因为业绩不好开除了吉田刚的，蒋明还来不及调查的那家公司，今天早上已经变成了一座空楼。从正在开会的公司老板董事会，到普通的工作人员，甚至是来到公司送外卖的小哥，所有人都被砍断四肢，用铁钩从嘴巴一直刺穿到下半身挂在了楼顶，密密麻麻的穿成一片血地，而且所有人都足足过了五六个小时才死掉，过程中居然没有任何路过的人发现这样的惨状。

这样诡异的事情在到处上演，比如有一所学校，就出现了一群喜欢欺负人的混混学生和和稀泥的老师，身体被手指粗的麻绳刺穿缝在一起，一个连着一个的缝成了蜈蚣一样的东西。在救援人员尝试分离他们的时候，这些人还忽然自燃起来，烧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停下来，期间一切灭火措施都完全无效。

而根据收容控制中心的说法，这种事情现在正在整个星域上演，是超出了G星域范围，真正意义上席卷全世界的恐怖灾难。已经有不少强大存在行动起来，阻止这些诡异的事件继续蔓延。但是，即使已经有许多人在努力的前提下，模因的来源，也就是最开始的载体，却始终无法被找到，导致这场灾难无法被真正结束。

“这也就是我所要说的，造成这场危机的模因，目前暂命名为【边缘人协奏曲】的东西，已经被确认为恶性复合型模因。”

“这个模因的设计参与虽然出自于无面者，但将其制造出来赋予其力量的，很有可能是至高之王本人，因此其力量本质即使在整个宇宙第一阶层的强者中也具有十分强大的力量。”

“首先，【边缘人协奏曲】具有明显的区分特征和逆模因特征，这东西外在表现特征为一支听起来很空灵的音乐，正常人听了没什么，因为这玩意儿只会污染特定人群，特征为【普通人类，边缘阶层，遭受巨大挫折或是创伤，陷入绝望当中】，具有这种特征的人会在听了音乐后变为新的污染源。而显得见鬼的事情是，作为新的污染源，被感染者并不会继续传播原有模因，也就是【边缘人协奏曲】本身，而是自身会产生一个新的模因污染，以新的方式开始新一轮传播。”

“就用那个吕佳女士举例吧，她在受到【边缘人协奏曲】感染后，她自身携带的信息经过变化，最终指向携带其幼年不雅视频的文件，导致所有她的不雅视频文件都变成了极端危险的攻击性模因物，会迅速而残忍的杀死所有观看视频的人。”

“每一个被【边缘人协奏曲】感染的人，自身产生的新模因污染都完全不一样，并且基本上都是以破坏性和杀戮性为主，通常一开始为报复感染者本身憎恨的人，然后必然的发生进一步扭曲，甚至是无规律杀人的重度污染。而仅仅只是在云海市，我们就找出了超过三十个【边缘人协奏曲】的感染者。”

“这便是这东西被称为复合型模因污染的原因，这并不是直接造成破坏的模因污染，而是孕育新的污染模因的模因。通过不断感染更多的人，制造出更多具有不同性质的污染模因，这鬼东西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复杂。”

“而我之前说的这鬼东西另一个让人头疼的地方，就在于逆模因性质。是的，这东西，对于一切具备超凡力量的人，都是不存在的。”

“我们设法联系曼哈顿博士，虽然他已经不复原来的强大力量，但他还具备一定的高纬度视觉能力。然而即使是这位超能者联盟的至强者之一也无法找到这东西。它对一切不满足污染条件的人，尤其是具备强大超凡力量的人都是完全隐形的，是不存在的事物。鬼知道那个至高之王是如何办到的，但这东西确实如此。”

“我们也有怀疑，这个东西的本体会不会并不存在于现实维度，而是在类似心灵世界的地方当中。但是类似心灵宝石这样能够连接全宇宙生命思维的东西已经随着宇宙融合消失变成了无法被利用的东西，所以同样是无功而返。”

“所以现在，这就是这个鬼东西如今的表现现状了。”

“本体未知，对超凡者隐藏，无法被探测出来，只会寻找特定群体进行感染，被感染者产生全新的模因污染，导致更多的信息概念变成极端危险的事物。”

“尽管对于二次产生的危害模因，信息危害部门能够将其迅速无效化。但是目前发现，因为该模因污染扩散而导致的灾难而陷入绝望的人，似乎也渐渐开始变成这东西选择的目标，也就是说，传播范围正在一点点扩大。”

“我们推测，如果这东西继续发展下去，将会造成XK级世界末日，对整个星域都构成极端可怕的，难以重建的可怕伤害。”

“而这，就是如今的现状，各位。”

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招牌式的笑容不再维持下去，男人在这一刻，露出了稍显苦恼的表情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少年们的相聚与办法

原本一片安宁的云海市，如今似乎陷入到了低沉的气氛当中。

在XK级世界末日危机确定下来后，收容控制中心接管政局实行了强制管理。学校关停，工厂也大多暂停下来，商业活动基本停滞，甚至是网络都进行了限制无法使用，全方位的对这一次的模因危机进行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