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闻涛
急促地发喊,教他中气一时绝断,没了声息,贞德本来用凶狠的眼光看着他,这时也赶紧吩咐道:“快放他下来。”见军士们已解下了奄奄一息的小说家,再教护士来救护。
贞德又严格地命乔万尼与布兰度交接,并安排人手将物资和护士送去前线。
她当初一到克雷莫纳,便对乔万尼说:“布兰度先生也太小心了,他怎么可能打败仗!”
只赶去探视小修女一眼,她就催促留守的军队护送护士上路,以便收治伤员,没想到卡马尼奥拉伯爵及随从,还有艾伊尼阿斯会先成为受益者。
乔万尼声明医院器
械太多,时下人手不足,贞德就走向街头,将学的几句意大利语问候现学现卖,发动克雷莫纳人主动随军。克雷莫纳人一开始不是很积极,但有人点名了贞德的身份后,一下子却又踊跃起来,各自说着“法国圣女,我们老熟悉了”。贞德初时不明,逼问了乔万尼得到真相之后……
色情小说家就这样被吊在树上打了一小时,如今才被放下。法军的后队都忙碌起来,布兰度和贞德终于也得到了空闲。
她一扭头,于众人前的威仪就全不见了,好多激动的语句都想脱口而出,直在她口中打起架来:“宝宝小小的一只莎库娅会跑步了王后好可怕巴特纳他们找我投降这伙人也找我投降一年没仗打气死了——”
布兰度直接堵住贞德的嘴,伸舌头帮她理清语序,过了好一会,她轻咬他的舌苔,他们才重新开始对话。
“buon giorno!”少女双手叉腰,骄傲地对他说,一脸等待夸奖的模样。
布兰度自然知道,这是意大利语的日安,比法语的boour多几个音节而已。不过贞德能展现出学习的兴趣,自然值得鼓励。
贞德得了夸奖,更兴奋地比划着:“宝宝就这么大点,但是生着可疼啦,莎库娅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晚上夏洛特过来看我,结果一不留神,莎库娅蹦蹦几步就跑到摇篮边上看弟弟,真把夏洛洛吓坏了——”
她又沮丧下来:“要是能把宝宝带过来给你看就好了,你可以当场给他起名字……”
布兰度心知肚明,贞德天赋异禀,刚生孩子就能翻山越岭,可新生儿肯定做不到这一点,不是夏洛特就是岳母大人施了手段,在此他要感谢她们的理智。
“你没事就好。”他只捋着贞德的头发,“等他满月了可以慢慢地坐船过来,我们请教宗大人为他施洗,这可是基督世界里无上的荣幸。”
理论上,贞德的圣名足以为自己的儿子施洗……但是母亲亲自施洗,似乎在《圣经》里找不到先例,为免自卖自夸之嫌,还是请教宗行个方便为妙。
“专门包一艘船,不要闲杂人等……不,小孩子还是别动了,干脆请教宗视察阿维尼翁,来都来了,就顺路再去香槟一趟。”
贞德听得目瞪口呆:“这……真能行吗?教宗大人年纪这么大了……”
布兰度笑了笑:“不换思想就换人——我开玩笑的,请几个能当教宗的枢机主教也行。”
他往那边那个,原本有机会当教宗的小说家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行。
教会内外倒是都有不少人嗅到风波,同他暗通款曲。不过布兰度嘴上说的好听,可马丁五世只要还活着一天,梵蒂冈就不会变成世俗势力的玩物。老教宗名高一代,天主教垂威千年,这两者结合起来的力量,很难从外界打破。
越国以鄙远,说说容易,身体力行又何其难?意大利的征途,到军事胜利为止,才算是走出了一小步呢。
贞德见他出神,等了一会,还是决定摇他的手臂,布兰度赶紧回神,掩饰道:“让娜,其实我在想一件事——”
布兰度絮絮地说了,贞德的脸上又喜又疑:“这样真的好吗?不过宝宝将来可能会受到意大利人喜欢呢……”
她又摇着布兰度的手臂,把他的手拖到胸甲的搭扣上:“这些之后再想啦,你现在先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好多天没喂奶,今天我也没时间挤……”
布兰度把两人的披风,连着侍卫的披风都借去支起来,再象征性地遣退左右。侍卫们心照不宣地笑着,将围观群众远远赶开。
“乐于效劳,我的女士。”他笑嘻嘻地说。
这一天的征战浑无实感,虽然中途踏入了意大利军的射程,但德 比埃和蒙哥马利的突进,很快就摊薄了布兰度的风险。随着地位渐高,兵马日众,他也用不着亲自冲锋在前,临敌厮杀。
但是,虽然布兰度是这样的小人,可贞德却是渴望在战场上跃马持枪,杀个七进七出,天昏地暗的英雄。此情诚可慨叹,布兰度只能竭尽全力,帮她纾解焦渴之情。
从披风围成的帷幕中,面不改色地钻出来的时候,天色渐黑,布兰度才得知艾伊尼阿斯已经醒了。
索性便请他过来共进晚餐,艾伊尼阿斯得此殊遇,感动得一动不敢动。
布兰度制止了贞德瞪视他的行为,主动给小说家倒酒:“尼科洛主教是同我有联系的,这可是大水冲了波塞冬庙,您在加布里埃尔那里潜伏得也太敬业了。”
艾伊尼阿斯谦卑地低头:“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可能确实对您和圣女大人造成了伤害,我愿意用任何办法弥补我的过错。”
布兰度点点头:“这就简单了,我要你——”他想了想该安排什么工作给小说家。
说话间,贞德和艾伊尼阿斯都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他。
布兰度再道:“先来一篇专访吧。”贞德才松了一大口气。
艾伊尼阿斯却疑惑了:“这专访是什么?”
布兰度详细解释:“在我们香槟,有
一个叫报纸的东西,是每周印刷出来供市民商户阅读的,上面也有小说连载……”
小说家自然对出版有所了解,他一面震惊于法国人的豪富,一面也理解了这一物事,是有别于传统体系的,一个发声渠道?
他已听明白了,这专访就是要把布兰度想说的话,塞到别人耳边去。倒也简单,艾伊尼阿斯匆匆地端起汤一饮而尽,这便掏出随身的纸笔,开始询问:“您如何看待加布里埃尔 康杜梅及其势力的倒台?”
布兰度翘起腿,靠着椅子:“用意大利话来说,boun giorno,天亮了。我很高兴看到,意大利人民即将摆脱这一陈旧势力的禁锢。我有很多意大利人朋友,我个人也很喜欢意大利,我们意大利真是太厉害了。这一giorno/白昼的到来,无疑是上帝对我们虔诚信众的恩赐。”
他和贞德相视一笑。
数小时前,布兰度对贞德的提议是:“那就……把这个孩子命名为乔鲁诺/giorno好了,作为白昼与光辉,听起来也很棒,对吗?”
52.不知腐鼠成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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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年4月底,意大利的一切战争似乎都终结了。
大约两万的联军,被米兰-萨伏伊-骑士团的各方人马围歼于帕尔马以西的田野间,大部投降,少许人马逃入了亚平宁山脉,渴望得到母邦的救援。
然而他们尚不知道,这救援已不可期。
威尼斯严守边界,仿佛从未派出佣兵,支援米兰的叛臣作战。教皇国的军队已完全被科隆纳家族掌控,加布里埃尔枢机的党羽不是销声匿迹,就是在台伯河边游玩时不慎落水。
就连躲开了主战场,暗中侵吞邻邦卢卡的佛罗伦萨公国,也悄无声息地停止了扩张。
失败者们竭尽全力地伪装,试图抹去过往的两个月。胜利者们同样奔忙。
三路兵马会师帕尔马城下,米兰公国的南方边界,终于又插回了维斯孔蒂家族的龙蛇旗,蓝色的龙蛇盘踞旗上,头戴宝冠,将一个惊恐万分的人吞入口中。
这一家徽,据说是为了纪念维斯孔蒂的先祖乌尔贝托,在五世纪时斩杀了为祸米兰的大龙蛇——这大抵是攀缘附会吧,因为布兰度日前也听说,有人将勒曼格尔的家系同古早的墨洛温王室联系起来,试图向他邀功请赏。
布兰度正为此甚为不满,20世纪的人敢声称墨洛温家族是耶稣后代,15世纪的人怎么这么缺乏想象力呢?不过他看看如今的造势,要是一切顺遂的话,小乔鲁诺将来就是上帝次子,能蒙洪先生叫一声二兄的,也就不考虑那么多神学的事,自有攀附来的各位神学家,在苏菲女士和卡特琳娜的指导下生拉硬扯。
还是世俗中的事务更加要紧。
先见面的,自然是米兰公爵菲利波 马里亚 维斯孔蒂。公爵与布兰度是各自闻名已久,都是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之徒,却一直缘悭一面,如今终于相逢萍水,自然要好好亲近一番。
布兰度不得不承认,菲利波公爵是他所涉君王中,最有人君之相的一位——法王查理一向倾奇无状,英王亨利有淳古之风,其下的几位摄政更类似派系领袖而非君主——不过布兰度也有自信,这只是因为米兰公爵和自己没发生冲突,因而威仪未损。
人说米兰公爵有两副脸孔,一张龙面聚敛财富,一张蛇面毒涎暗藏,不过在帕尔马城下见面时,菲利波全然一副谦恭又不失威仪的脸孔,教人既亲又敬。
“勒曼格尔阁下!让娜女士!”公爵礼貌地邀请他们入城,“请接受我代表米兰最诚挚的感谢。”
这个尺度布兰度自问是拿捏不住的,意大利的贵族,受城邦传统的影响,总是显得更亲民一些。他当然也知道米兰公爵在担心什么,自布雷西亚-克雷莫纳一路到帕尔马,三分之一个米兰公国,如今都被骑士团占据,布兰度固然没有在意大利拓土的心思,可对方却并不知道呀。
布兰度也不戳穿,任公爵在前表演,一心只是品尝各项意大利美食。
意大利菜得益于繁盛的市民阶级,在这时代领衔全欧,米兰公爵的厨子更是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民以食为天,或许这才是布兰度将菲利波公爵评为君主之首的根本原因。
只是贞德却欲言又止,等到宴后才规劝他:“我们吃这样好的东西,固然是好的……可士兵们呢?”
有此良人,布兰度立时自拔,也懒得同米兰公爵相争,当天便和他谈妥了条件,得到了军费的赞助和对教皇国的一致表态后,便回到军营中去,慰劳伤兵、统计战功,预备嘉奖勋荣,抚恤孤幼。
抚恤要做到众人眼里,赏功更是一定要及时,或许这时代的军人还习惯薪资积压的说法,但骑士团向来无此成例,也不靠掌握士兵财富的方式来牵制逃兵。要不是骑士团日渐庞大,布兰度还真想如当年一般,和贞德一起亲手给士兵们发赏呢。
但现在也不差,帕尔马离热那亚不远,布兰度便教乔万尼给自家人去信,教朱斯蒂尼亚尼家订做了一批勋章绶带——布兰度可不是想着压低成本,只是单纯地觉得,给士兵们荣誉比只给物质奖励要实惠一些。
这边也没闲着,就在帕尔马城郊搭台围栏,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而在此期间,赶到帕尔马的人也越来越多。
第二位赶到的,当然是教宗大人的使者。事到如今,布兰度肯定要往罗马走上一遭,但要是进了罗马再索取好处,未免失了转圜余地。所以教宗的亲信便先行前来,了解布兰度究竟对宗座有何诉求。
博洛尼亚主教尼科洛莫名地看见,自己安插给加布里埃尔的间谍艾伊尼阿斯,已在布兰度身边当上了秘书。刚一见面,艾伊尼阿斯就热情地招呼道:“嘿,老师,我已经全招了。”
尼科洛只能一拍脑门,深感自己所托非人。
布兰度招待尼科洛的地点是在军营中,条件未免简陋,尼科洛主教虽然看着养尊处优,呆在这种环境里却也全无不适。
“周围在准备什么?这个问题我能问吗?”主教先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阅兵的准备。”布兰度道,“毕竟,我们是为了请教宗大人检阅十字军,才到意大利来的嘛。”
第一个共识很快达成:骑士团来意大利的目的,是作为秋日出发的胡斯十字军中坚,请教宗大人亲授祝福。途中却被某些里通胡斯的奸邪小人袭击,现今已恢复和平。
里通胡斯派的证据也很容易搜罗,毕竟艾伊尼阿斯全程参与其中。
“这一位奸邪小人……”尼科洛主教继续问道。
“如果他能体面地消失,那么对大家都好。如果不能体面……”
尼科洛主教点头,加布里埃尔 康杜梅,实质上是他最大的敌人,虽然即使打倒他,尼科洛也未必能继任教宗,但如果能空出一个枢机位置来,他不介意对加布里埃尔踩上一脚。
“明白了,恐怕他会去西西里的修道院隐居——”
“然后不幸死于海难。”布兰度接口道。
尼科洛皱了下眉,谋杀枢机,在数十年后或许会成为教皇国的常态,可在这个时代,因为一个法国人的要求而谋杀枢机……可能会使得加布里埃尔的残党不顾一切地反扑。
“您这也……加布里埃尔枢机只是对让娜女士多嘴了一句,这样就要杀死他,将来有人更狠厉地得罪您,您又要怎么反应呢?”主教苦口婆心地劝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了……”
“一个很有趣的传闻。”布兰度耐心地解释,“在大陆的东端,一位赛里斯的皇帝面对其反对者,决定诛灭他的十个家族,包括其本家、出嫁的姑母、姨母、姐妹、女儿,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岳父、岳母,九个人的家族——”
“以及其学生,这是第十族。”布兰度慢条斯理地说着,眼神全不落在主教身上,一旁的艾伊尼阿斯不住地擦着汗水。
布兰度底气十足,心说除掉这位加布里埃尔枢机,最大的受益者莫过于教皇国了!这位教宗将来的一切政绩,恐怕都没有他的死贡献大。
加布里埃尔 康杜梅,法号尤金四世,又译作恩仁四世。就是欧陆风云4开头里“教宗对奥斯曼的虚弱深信不疑”的那位。
他在位期间,先后拒绝重申贞德案、重开马丁五世镇压多年的宗教会议——然后宗教会议决定选出对立教宗,天主教再次分裂、同神罗皇帝西吉斯蒙德交恶、同法王查理七世交恶并彻底丢掉高卢教区、最后拼尽全力组织瓦尔纳十字军,惨败收场。
唯一的功绩算是结束胡斯战争,还是在胡斯派大部接受招安,假意改信的前提下。
更别提他的侄子——教宗的侄子,十有八九就是私生子——保罗二世,在教宗任上完全复刻了他的所作所为:同法王路易十一愈加交恶,继续发起同胡斯派的战争,祈求组织十字军东征奥斯曼。要是加上一条,就是教廷大力推广活字印刷机的应用,开开心心地给自己钉死了棺材板。
这父子二人的丰功伟绩,教布兰度都觉得有些可惜了,自己又不是天主教的忠臣,这一番尊皇讨奸,理当给自己开加班费呀!
尼科洛主教沉吟一番,最终还是默认了加布里埃尔枢机的死刑。不管死的多么悄无声息,可只要有一个人宣扬出去,全欧洲都会知道布兰度的跋扈与睚眦必报。
“最后一条。”布兰度微笑道,“我希望教宗大人,能为我和让娜主婚。”
尼科洛主教深沉地望着他。
贞德,如今已经成了宗教人士中的烫手山芋。要么,承认法国人的荒唐谎言,宣告处女怀胎的神迹重临大地。要么,想尽一切办法视而不见。
公开否认是很难的,一来教廷内忧外患,在内,胡斯派如日中天,在外,奥斯曼刚刚从威尼斯人手中夺走塞萨洛尼基,这是希腊地区的第二大城,仅次于君士坦丁堡。就此,奥斯曼从帖木儿之乱中损失的所有土地几乎都被收回,其扩张之势正如初生之日。
二来,法国人的军队都抵到帕尔马了!真要否认神迹传檄四海开除教籍,莫非法国人的剑还不够锋利吗?
尼科洛自己有一本账,科隆纳家族的顾问也告诉他,大约还要有三到五万人的军队,才有把握抵抗这个骑士团。
布兰度看似很有分寸,没有强求教宗就贞德事宜发表声明,可是为这样一对风口浪尖的夫妇主婚,难道教宗还能把自己摘出去不成?
“我得请示教宗。”主教艰难地说。他旋即动身返回梵蒂冈,径谒科隆纳宫。
收到汇报,马丁五世拖着病躯思考了数分钟,才怅然地长叹一声。
“不然,就交给继任的……”尼科洛主教下意识道,为免老教宗一生威名受损,把锅扔给下一任是个好主意。而且反正轮不到尼科洛自己。
“不必了。”马丁五世控制颤抖的嘴角,逐渐堆砌往日的威仪,“不能使教廷,表现受人操纵的印象,这样的罪行,除了朕,谁也担当不起的。”
老教宗深深地呼吸,将新鲜的空气抽进他残破的肺脏:“况且……朕亲自去,总还能跟那小子谈谈条件吧。”
53.猜意鹓雏竟未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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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布兰度皱眉,望向面前风尘仆仆的尼科洛主教。
主教平静地用袖子擦汗,点头:“是的,霓下答应了您的请托,他希望等您与他会面时,您也能接受他的一次请托。”
布兰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教宗答应的如此爽快,确实超出布兰度预料,这已经是他权限内最慷慨的赠予了。不客气地说,倘若教宗更进一步,直接承认贞德的圣母地位,怕是枢机会议能气得大骂霓下为何造反,当场开除他的教籍。
能得到马丁五世,这位强人教宗的主婚,布兰度已经甚为承情。即使是扶保科隆纳家族几代不衰,恐怕都还不完人情,说不得就要遇到些令他为难的请托,不得不为天主的事业赴汤蹈火。
布兰度也有所估计,大约不外乎是北伐胡斯定中欧,再讨奥斯曼靖东罗马,最后十字军捅穿马穆鲁克光复耶路撒冷一类的任务。
虽然难办……
但是有贞德在,未始不能完成。
“来都来了,不妨一起吃顿饭?”布兰度计议停当,便向尼科洛主教发出邀请。
主教稍露难色,因为布兰度和他并未身处别馆,仍然置身于军营中,炊烟正从营后升起。
他对骑士团已有了解,为了亲近一线士兵,兼检查伙食费用是否落实,布兰度和贞德等人经常会抽取一个幸运连队共进午餐。尼科洛主教并非吃不下士兵的餐食,而是畏惧接近那一群狂热的士兵。
为了贯彻马丁五世对胡斯派的强硬态度,作为干将的他曾加入过十字军,并十分幸运地苟活回来。自然知道反胡斯的十字军里毫无宗教氛围,而胡斯派的农民们却都是个顶个的信众,就像骑士团的士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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