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闻涛
崔丝汀正迎来梦境一样的时光。
她,赢,了!长久的时光让那个村姑倦怠了,强大的邪龙终于把她踩在脚下!
该怎么报复?把她对自己所做的原样奉还?不,还不够。
崔丝汀志得意满地,把贞德抱进主卧,再顶着她凶狠的目光,将她绑在床边。
“在这看清楚了!”她傲慢地说道,一边把布兰度和夏洛特都拽上了床。
男人欲拒还迎,女人半推半就,他们怎么可能免于崔丝汀的诱惑?不多时便呻吟起来,滚作一处。
就在她的面前,宠幸她的丈夫和情妇!胜利的滋味让崔丝汀无法自拔,而更美妙的是贞德的脸孔,看着村姑无能狂怒又有一丝情动的模样,崔丝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她禁不住要伸出手,想抚慰贞德炽热的身体……却发现手动弹不得。
崔丝汀猛地睁开了眼。
贞德正放浪地在她面前摇曳身姿,如骑乘烈马的勇士一般在布兰度身上驰骋,而被绑在床头的竟是崔丝汀自己!刚才只是她惨败后逃避现实的梦境。
“哎呀,你这就醒了?”村姑的帮凶在她耳边说着,崔丝汀这才发现,自己竟还是一丝不挂,那个法国公主正在挑弄她的肌肤。
“让娜是很好心的,害怕你一个人寂寞嘛。”夏洛特的声音软软糯糯,崔丝汀却又惊又气,不争气地哭了,泪水从她的腿间汩汩流下。
贞德双臂撑着布兰度的胸膛,俯下身一阵颤抖,发出舒畅的悠长叹息。这才扭过头,一脸自豪地看着她:“尖耳朵小妞,我们一定要这样,永远友好地相处下去哟。”
1.丰年留客足鸡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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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和布兰度一起回夏隆,有个讨厌的尖耳朵被我忘在了地牢里。
12.26,和布兰度去梅斯城堡,巴尔公爵在那里举办过婚礼。
12.31,和布兰度回栋雷米,母亲很可怕,但是有布兰度先生在,他比我还怕。
布兰度先生太逊了!”
贞德在马车上歪歪扭扭地写着,路边有孩子惊奇地叫嚷着:“天啊,达尔克家的姐姐在写字!”
她横了一眼,收起写字板,用力地挥了挥拳头,孩子们便一哄而散。
“真没想到,能在这边看到孩子们在路边嬉闹。”布兰度感慨着,“听你说来,我还以为这边已经变成荒芜的废土了。”
“那是过去。”她笑道,“这就是成名的好处啦,先生。洛林公爵会把这边当成防守重点的。”
在边远的地方,仍有效忠于勃艮第的匪徒和游击军。
这也是必然的,洛林是法兰西,乃至欧陆顶级的铁矿产区,即使勃艮第公爵是法国首富,为了扩充军备,他也得染指几片铁矿,才能同英法分庭抗礼。
贞德准备倚在车边,好好看几眼阔别一年的家乡,但布兰度先生坐立不安的样子着实有趣,把她的目光都拽了回来。
布兰度为了壮胆,说着有进一步的考虑,拉来了不少骑士团员,也包括珂赛蒂和卡特琳娜,权当是年末的带薪出游。贞德心怀一点衣锦还乡的虚荣感,没有阻止他。
于是车辚辚马萧萧,一行蜿蜒的车队,沿着默兹河谷一路行来,引来村人们戒备的目光。但一听说这是达尔克家的让娜回来了,他们便踊跃地围在路旁,啧啧地打着招呼。
如今是彻底的冬闲期,虽然现今的法兰西并不过一月一日的新年,但农人可不管那些,仍依照古老的时令行事,将圣诞节到主显节之间的十多天,都当成了年节来过。布兰度倒是对此深有感触。
他倒也不吝啬,吩咐士兵们分发一些廉价的的布匹,换来农人们的感谢,也让贞德的神色明媚一分。
“先生,这样不太好啦。”她弱弱地劝阻,但布兰度一故作大方地下令,她也就笑着默认了。
只不多时,还在进入村子之前,前面的道路又被农人堵住,布兰度本打算再破一笔财,仔细看时,却发现他们只是端来了豌豆面包、乳酪、熏肉和不知什么酿的劣酒,一个劲往士兵的手里塞。
“法兰西的农民都这么淳朴?”布兰度不禁在心里回想柯若对此地的评价,“还是因为有我的让娜在,他们才把我们的军队当成自己人?”
“因为陛下免去了栋雷米的捐税啦。”贞德快活地说着。布兰度便笑道:“看来大家都知道真正该感谢的是谁。”
总之,情况已经发展到了不容许他们坐在车上的程度,布兰度同贞德出面,一再对村民表示慰问,他们则毫不吝惜地回以称赞。
“好样的让娜,让勃艮第人和尖耳朵尝尝我们的厉害!”
“尝尝栋雷米的特产吧,好战士们。”
“恭喜你们两位——”
一阵阵的起哄,教布兰度和骑士团上下都有些应接不暇,但贞德,还有少部分农家出身的军官,便很容易地融入了这种气氛,同他们一起大呼小叫。
或许是借着节日的气氛,农人们将这支带妇人的军队也当成了年节的一份子,开启肆意的庆祝。
而后雅克·达尔克,这位瘦小的乡绅终于骑着驴子赶来,慑于他的威望,村民们不再嬉闹,像羊群一样各自回返家中。
“一路来的还顺利吧。”达尔克先生——按照官方的说法,现在是达利特男爵,同布兰度并行着,“希望你没被栋雷米的热情吓到,恭喜你们拿下巴黎……嗯,应该先恭喜你回到让娜身边,还有洛塞尔大人的事我也刚听说,真抱歉。”
乡绅挠了挠头:“主啊,你这一去半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布锡考特元帅也没你这么精彩吧。”
布兰度客气了几句,也向他询问些栋雷米周边的地理水文。雅克一一作答,顺便分派人手,有条不紊地引着骑士团员们把车赶去驻地。
在布兰度看来,老丈人显露的能力,或许未必能主管巴黎那样的大城,但主掌一村绝对是大材小用。
贞德一路都没说话,她仔细地盯着崔丝汀。这个尖耳朵力量强大,既然她对自己纠缠不休,那就干脆放在身边小心看管。
骑士团员们也不多问,只当是抓住的尊贵俘虏。反正骑士团抓过的精灵也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畏惧了。
唯有圣女们——珂赛蒂和卡特琳娜,都表露浓郁的戒心,但看在贞德一路押送的份上,倒也没有过激的反应。
不过崔丝汀很耐心地等待,她想着,这村姑终究只是人类,迟早会露出破绽,她只需等待那个机会……
可机会突然来了!她看见前面走来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妇人,穿着粗布打补丁的裙子,布兰度却赶紧下马,在那低眉顺目地介绍自己,村姑的父亲也忙不迭地跳下驴子,便不着痕迹地打量贞德。
贞德果然放松了警惕,一边喊着妈妈一边也下了马,崔丝汀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低吼一声,挣开束缚,直朝那妇人扑去!
她的速度是如此惊人,以至于路上还有余暇,欣赏那村姑惊恐的神情,以及布兰度绝望的脸孔。
略一走神,她突然看到那妇人矮身,躲开她的突袭,正当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时——下巴上却猛然一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伊莎贝拉收回手掌,将昏迷的精灵扛在肩上,也不看谁,只平静地发问:“什么意思,给我的见面礼?”
眼前的场景太有冲击力,就连贞德也开始逃避现实。但伊莎贝拉的理解能力很强,她很快便给他们找了台阶:“这尖耳朵有点意思,是你们抓到了不好处理的囚犯,想让妈妈帮忙看管吗?春耕前可以,到圣枝主日开始,我要去艾丽家帮忙的。”
布兰度连忙就坡下驴:“您能帮忙可真是太好了,您也看到了这精灵身上的邪恶力量了吧,最好是您这样的神圣战士,可以每天念诵圣经驱离她身上的魔鬼。”
看见对话正常展开,雅克·达尔克和贞德都松了一口气,父女各支着一只耳朵,漫无边际地攀谈起来。
伊莎贝拉便提着崔丝汀的衣领,像猎到一头狼的猎人一样提着她走:“一般说来,面对这种怪物,直接一下弄死就是最虔诚的。不过感觉上是个孕妇,我才留的手。嗯……孕妇么?不是你的种吧,勒曼格尔大人。”
她又低头看了看:“哦,你已经跪下了,头再低一点,你们两个那么紧张干什么?让娜,你是不是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住了?雅克,你又怎么回事?”
布兰度战栗不安地五体投地,很难表述现在的感受。亚种的邪龙面对活圣人,或是女婿面对丈母娘,两个被完全克制的身份在他身上完美交叠,这时候他已没法自救,只能指望之前的布置……
巴尔公爵也不负众望地走来:“这位……伊莎贝拉女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您是耶稣基督吗?”
好人勒内登时出了一头的汗:“啊呀,怎可以如此说话的?我当然不可能是……”
“让开。”
“好的好的。”耶路撒冷王丢盔弃甲地跑了。
“雅克,去招待客人们,让娜,你留下。”伊莎贝拉不容置疑地下令,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谁才是栋雷米无冕的统治者。
贞德强打着笑脸留下,她宁愿再冲一次巴黎城,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开口了:“妈妈,请让布兰度先生站起来吧。”
伊莎贝拉无奈地看着她:“唉,这就是女儿。让娜,我并不是有意地为难你们,我也知道这世道,约束男人的道德早就崩坏了,每个有身份的男子都在找情妇——我只叫你们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你们有个女儿,在十七八岁的年纪,被著名的浪荡子骗走了,他还有许多其他的女伴,你们会作何想。”
不打死他很难收场,布兰度诚实地想,但是……
“达尔克夫人,我为何成了著名的浪荡子啊?”他禁不住仰头问道。
伊莎贝拉伸空着的手,把他一把拽起来,推到贞德怀里:“就凭你姓勒曼格尔。”
愕然间,贞德小声地同他解释:“我小时候,村子里来了个吟游诗人,唱了一周的布锡考特冒险诗,从早到晚。父亲和皮埃尔也在,可每到晚餐时间他们就把我赶回家了,现在想来……嗯,晚上唱的应该都是……”
少女迟疑了,不管私下有多热情,她还是不好意思在母亲面前作那些描述。
“淫乱的废料。”伊莎贝拉则毫不客气,“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皮埃尔才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说这些淫秽的东西害人啊……”
“扯远了。”她叹了口气,“照这个样子,我也没法把你们拆开。当然,你肯定有错……”
“是的是的。”贞德忙道,“先生已经知道错了,每天都向我忏悔的。”
伊莎贝拉摇摇头:“让娜,姑息他的你一样有错。离吃饭还有段时间……”
她扔下崔丝汀,让精灵脸朝地趴在雪里,自己摆出一个危险的格斗架势,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你们两个一起,兵器手段不限,我给你们两个都留点教训。”
贞德的喉头动了动,艰难地说道:“妈妈,我怎么觉得您只是被尖耳朵勾起火了,想找借口打一架呢?”
“哈哈,还是女儿懂我。”伊莎贝拉的战意只有更盛!
布兰度看见了柯若,想必他是听达尔克先生说了这边的情况,特意出来关心他们的。老骑士和布兰度对上眼神,便闭着眼,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2.明日便以横破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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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吧,那可是伊莎贝拉啊。”
布兰度醒来的时候,雅克·达尔克正在给他上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所谓圣殿骑士,是守护的力量。在她终生守护的这个村子里,她要比在外面还强几倍……不过你们也挺不错的,能和她在这种状态过上几招,恐怕在外面你们还真有赢的机会。”
布兰度默然无语,要是【过上几招】指的是丈母娘小心控制力度,别一下把女儿女婿打坏的话,这称赞倒也受得。
算了,面对这种强者,什么计谋都没用,不被打死就算成功。他很快调整心态,既然自己贪心得什么都要,那挨打也不能怨谁。再乐观点,今天已被打成这样,明天总不会更惨了。
“雅克先生,这里是……”布兰度差不多清醒些了,便打量着周围的情状,似乎是一间平凡的民居。
屋子里没有明火,倒不算很冷,他半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触感挺舒服。
“我家的老屋。”雅克道,“就在村子里,让娜住隔壁。你的手下我都安排到城堡边上去了,离这有一点远,不打紧吧?”
“没关系,这边总该很安全了。”布兰度道。
眼前的这个瘦小的乡绅,实际上也承包了附近一位绝嗣贵族的城堡,用来在战乱年代给村民们充作避难所。安全是肯定安全,但这种乡间贵族的城堡,不仅没有布兰度住过的那些舒适,说不定还不如住在村里。
但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就,不恰当地比喻的话,就好似以下等武家代掌尾张一国的织田信秀。考虑到他们的孩子:贞德和织田信长都是特立独行,名动天下,还都死于火……呸!布兰度赶紧打断了这一遐思。
“很快就不痛了。”雅克扎好绷带,嘱托道,“不要用力,不要沾水,靠你的身体素质,应该好的挺快。让娜伤的轻些,要不我让她来陪你?想必老男人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布兰度首先为正常些的医嘱感动了,但接着便想到,似乎和贞德初次见面时候说的没有两样,无非是情商高些,说的更有诱导性了。
至于后一个陷阱,他小心地说道:“说不想是假的,不过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雅克先生,我这次前来,还有些想借重你的智慧。”
雅克不以为意:“布兰度,你拥有法国最优秀的人才,你自己也是公认的阴……聪明人,何必听一个村夫的话呢?”
布兰度呵了一声:“您这话太谦虚了。一来我想了解些洛林地区的问题,二来……您是我现在最信任的人之一,请务必帮我一把。”
雅克沉默一会,苦笑道:“那,就当是替你消遣晚餐前的空余时间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但我给出的回答,你一定要冷静分析。”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倘若我希望利用洛林的铁矿,为我营建一处铸造所,大至火炮,小至农具都可营造的——您能代我管理吗?”
雅克本来一本正经地思考着,还在帮布兰度考虑这一处铁厂的选址,猝不防布兰度的问题急转直下,禁不住道:“喂,这个问题未免……”
布兰度艰难地屈伸手臂:“因为别的我都考虑过了:不要您离家很远,栋雷米毗邻默兹河,运输还算方便;又有洛林公爵调兵看顾,安全也不成问题;在洛林收购铁矿,我们有巴尔公爵帮忙介绍;而关于人才嘛,我正好得到一批炼金术士和工匠,我还打算去图尔和热那亚都招些人。”
雅克仔细想想,点了点头:“至于销售,欧洲每个国家都在打仗,至少也有你的骑士团兜底,这些玩意当不愁卖。”
布兰度连连摆手:“冷兵器是次要的,先生,在我看来,生产力才是根本……意大利人已经弄出了先进的冶铁法子,如今的铁产量是之前时代的许多倍,我先得给香槟的农民们备足铁制的锄头犁铧和镰刀斧子。”
雅克愣了一下,赞许起来:“你这可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该有的想法。单看着这一点,我就答应你……去找伊莎贝拉呈递我的意见。”
希望您到时候别来个“我不同意我的意见。”布兰度无奈地想。
虽然这番侧重农业的说辞……不能算错,但布兰度选择性地见人说话已经快成本能了。
在内心里,他最期待的还是造一批功能分离的大炮,野战炮交给贞德指挥,攻城炮则交给让·布罗,有了这样的运营,剩下只需平推就够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向您打听些事。”
“我近来听说,南德意志种有一种名为棉花的作物,奥地利和巴伐利亚人将这种作物的白花绞丝织布。您对此有了解吗?”
雅克沉吟了一会:“你是准备,用这种技术来和勃艮第的低地纺织业对抗?那我得说这种布匹还差得远,只有贫民才能忍受这种粗布。”
“啊……”布兰度确实有些失望,不过为了抢救香槟的手工业,西班牙的羊毛,里昂的生丝,南德意志的棉花都得试试。
“要是再不行……我只能试着去搞垮低地了,鼓动工人罢工,绑架商人的家小逼他激化劳资冲突什么的。唉,
我真不喜欢用这些阴险的手段。”布兰度假惺惺地感慨着,连雅克先生都懒得搭理他。
“想必您看出来了,我如今的策略,便是沟通奥尔良、香槟、洛林,收获人力、粮食和铁器。继而向东打通德意志的商路。而我的敌人们,自伦敦向南——往安茹和勃艮第投放影响力。他们的命门则是低地的纺织业。”
雅克默默地用手虚划,虽然有好些地方没去过,但他大致也明白方位,评价道:“一个画横线,一个画竖线。”
而连横必破合纵!布兰度在心里争取了一个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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