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闻涛
“这发言就很危险了,我要替他感谢您并非女性。”
“咳。”老精灵捂住嘴,“总之,薇薇安出发的时候,正好是布锡考特被奥斯曼俘虏的时候,奥斯曼不是信奉混沌四神中的仁爱……色孽吗?满欧洲都在凑钱赎回被俘的十字军,她就是打着赎回圣战士的名义,和布锡考特成功接触的。”
布兰度连连点头,这不是很懂吗?要是自己身陷巴黎的时候,来个带着赎金的美女天天和自己接触,应该很难把持得住吧。
“之后的情况,看你的表情应该能理解了。”老精灵道,“那之后布锡考特常年在外,不是保卫君士坦丁堡,就是担任热那亚执政官,从结果上看,薇薇安在这一时期是他最亲密的女性。她也成功利用了你出生的那一段时间,让布锡考特无心顾及热那亚的反法活动,最后被逐出了热那亚,薇薇安向他坦白了一切,却没遵守贝德福德的命令,而是把你留在了那边。”
一点点剪除法兰西的外围羽翼,再在法国内部制造分裂,干掉柱石,最后适时入局。这就是亨利五世的战略,从结果上看可谓是极其成功。
而这具身体居然是这个计划的副产物之一,布兰度那点微末的平常心里,一下子兴起一阵“与有荣焉”的感觉。
他随即摆脱这一点,冷静思考。
如果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了,因为以布锡考特这样的性情,就算布兰度是私生子,他放养在外的时候,也不至于连承认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
难道他还怕老婆到如此地步?布兰度不信。
倘若布兰度是英国间谍生下的孩子,那就说得通了。随着英法局势从和平再次走到战争的边缘,自己的处境也逐渐尴尬,只能被隐姓埋名地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
“但您之前说过,她是……杀死布锡考特的人。”布兰度叹了口气,“这么看来,布锡考特死在你们的牢狱中,另有隐情。”
法斯托夫也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有时候,你们人类……不,谁都一样,会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你知道的,古代的罗马人,会把远方的酋长和君王抓起来,在罗马的街道上巡回展览,用来激励民众和贵族对战争的信心。”
布兰度平静地说道:“看起来布锡考特就扮演这样的角色。”
他忽然一挑眉:“不知道本来的计划里,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威廉提起酒壶,给法斯托夫倒了杯酒,润润喉咙。
他又朝布兰度走来:“有的,当然是有的,到时候你就是独力击败法斯托夫大人的人,而你又被摄政王抓住,除了贤人会的那些懦夫之外,英格兰的每个人都会朝你投来欢迎的鸡蛋的。”
27.害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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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少女肯定地说道,捏紧了信纸,几乎要将它扯碎。
她一下把信埋在胸口,稍显紧张地说道:“糟糕,如果他听到我做的事怎么办,他会指责我吗?我要向他道歉吗?”
“你为什么要向他道歉?”长腿的圣女问道,“你这不都是为了他?”
“啊,卡特琳娜,你该明白的吧。”贞德语气带着一点慌张,“我……他说过,我的形象是大家共有的财富,我却做了那么多罪恶的行为……”
卡特琳娜叹了口气:“我猜他不会介意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来帮你读?”
贞德几乎没了主见,这就要把信塞过去,终于还是停下:“算了,我自己来。”
只看了几行,她的声音一下子快活起来。
说实话,威廉忠人之事,并没偷拆过这封信,但以他的性子,当然也对信的内容感兴趣啦,因此加倍地集中了注意力,竖起耳朵。
“他果然没怪我!”贞德轻松地说道,“你看,他写的是:让娜,你永远无需自责,更无需向我道歉……”
她的语气突然又变得疑惑:“……因为在感情上,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诶,卡特琳娜,这是-什么-意思?”
卡特琳娜捂住嘴:“噢,我的上帝啊,你还有意外收获。”
莫名地,威廉感到一股无指定的杀意,正如暴怒的狮虎一般,在这帐篷里横冲直撞,冬天的寒意完全都被这股怒火咬啮吞吃,他也热得浑身是汗。
你都写了些什么啊,他在心里惊叹于布兰度的坦诚。
终于,那个少女形状的巨兽把火焰敛在心里,似笑非笑:“卡特琳娜,我现在就要去巴黎。”
“别开玩笑了,让……娜?”
“就现在!我不能再放任布兰度先生了,一定要出重拳!”
卡特琳娜作着徒劳的努力:“这不可能,让娜。你要是真想冷静一点……”
她的眼珠四处乱转,突然停在威廉身上。
这一瞬间,威廉知道,自己他妈的完蛋了。
“这个精灵,似乎会一些古代的巫术,这封信,说不定是他……编造出来,或者篡改过的!对,我们要先弄清真相。”
“哦。”贞德点了点头,“很有道理,把他关起来吧。还有他的随从呢?”
士兵随即进来报告,说英国使者的随从突然溜走了。
大——人——!威廉在心里狂呼着法斯托夫,但只徒劳无功。
“那算了吧。”贞德冷冷地看着他,“威廉,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卡特琳娜,就由你来好好……招待他一番。”
精灵弱小,可怜,无助地捂住额头。
她哪还算是少女!简直就是索多玛的罪人,巴比伦的淫妇!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如此残害无辜!你等着吧,我会让你见识到我威廉·莎士比亚·伍斯特的愤怒!迟早!
他暗暗地下了决心。
28.阿喀琉斯之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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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他们在午间离开巴黎,布兰度自不知他们会有什么下场。不过他写出那封信的时候就想好了,那姑娘应该能明白自己的用意,知道什么时候要赶到巴黎接应自己。
阻力一定很大,她得做好声势,做足准备。
顺便,她应该也会生点气,要是这十几天里贞德能冷静一点,那就再好不过。布兰度在自己的房间里,惴惴不安地想着,甚至祈求他从来不信的上帝保佑。
既然去了法斯托夫,那贝德福德在巴黎城里留下的,什么夏斯第戎、蒙哥马利,他就全不放在眼里了。若无意外的话,他现在要全力对付的人,只剩下两个半。
一个是魔女亡魂摩根·勒菲,一个是深不可测的尼可·勒梅,再半个便是皮埃尔·科雄。
重要程度依次递减。虽然他在炼金术士面前多次表露出对主教的杀意,那既是真心,也是演技。
说到底,厌恨归厌恨,他可不相信在这一世,还能给皮埃尔·科雄审判贞德的机会,杀他的事完全可以留到最后。
而要如何撬动前两者呢?这些神秘世界里的怪物,才是布兰度当下的大敌,为了这个目的,他筹谋了半日,认清有一个人的助力不可或缺……
“喂!”有人在他耳边用力大喊,搅乱了清幽的雪夜。
布兰度这才拔下耳塞:“喔,是你呀,殿下。”
精灵公主轻蔑地看着他:“你这不检点的男人。”
布兰度疑惑地看着她,又怎么了?
“听说,你睡觉了。”她鄙夷地说着。
“多新鲜呐,”布兰度摊手,“我哪天不睡觉啊?”
“听说,你和法斯托夫睡觉了。”
布兰度剧烈地咳嗽起来。良久,他才抬头笑道:“还有威廉。”
崔丝汀带着难看的笑容,傲然地坐在床上:“我还听说,他们和你过了一晚,今天就受不了跑了。”
风评严重被害,布兰度完全没料想到,流言可以发酵到如斯地步。
大约寒冬里的人都无所事事,只有用各种猎奇的传闻来打发冰冷的时间,布兰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然呢,他要指望英格兰和勃艮第人精诚合作努力奋斗开创美好未来吗?摸鱼,挺好的。
崔丝汀看不下去了,她跳起来一脚蹬在布兰度胸口,把他踏在墙上,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说自己不是索多玛人,你这肮脏的坏种,明知道那个该死的炼金术士说过了,我必须和你做……呸!”
布兰度这才叹了口气:“这纯粹是流言,殿下,以您的睿智还分辨不出真伪吗?况且,就算,就算那些家伙的话里有一两个字是真的,您凭什么干涉我的私生活呢?”
崔丝汀却扣住布兰度的手,一把将他摔在床上:“闭嘴,人类,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说什么私生活?”
布兰度迎着她危险的目光,挣出一只手反擒住她的手腕,精灵的力量确实很大,但现在的布兰度并非没有反抗之力。
他一时被压在床上,一时又把她按住,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一样角力,如风暴过境一般席卷了这个房间,他们连第一件衣服都还没脱下来。
布兰度当然试过用龙威来侵袭崔丝汀,但该死的,似乎这就是她的本性,越是情深就越是高昂。不把布兰度压到比泥尘还低的位置里,精灵绝不肯委身。
要只是追求一夕之欢,布兰度也就从了,可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将这高傲的精灵小妞收为己用,关系到之后的生死,他怎能在这妥协?
“真恶心。”崔丝汀居高临下地,发出咒诅一样的赞叹,顺便扯开了布兰度的衬衫。
她另一只手嵌进布兰度的右肩,布兰度听到自己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他也动了火气,用强而有力的臂膀朝她胸前一捉……可悲地只按住了精灵的胸骨。
崔丝汀的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呵,你是急着吃奶的婴儿吗?”
布兰度不甘示弱地回望:“说这么多,你不还是要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么?”
龙的血液在他们彼此的血管中逐渐醒觉,让他们既冰冷又沸腾。细密而坚硬的龙鳞顺着她胸前的淤伤蔓延开来,崔丝汀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如霞,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一对蛇的竖瞳。
布兰度理智地思考,仅以他在法国的经历来看,贞德、夏洛特,就连只是纯粹欢愉的安妮夫人,都有着足以自傲的本钱,而精灵公主……亟待扶贫,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但他身上有个地方没有见鬼的理智。
崔丝汀露出笑意,伸足一挑:“看呀,这就是你么,我看就算把一条狗摆在你的床上,你也会举起你的枪的。”
布兰度恶狠狠地回应:“你的文法老师一定是堪比海力克斯的猛士,竟然教你用这样的比喻来形容自己。”
奇怪的是,他越是说这种恶毒的话,越是粗暴地抗衡着她,崔丝汀脸上的红潮便越是盛放。布兰度渐渐明白,便配合着自己的龙威,逐渐掌握了她的行动。
他从床头掏出一个盒
子:“别发疯了,这是尼可·勒梅给的,能激发龙血,不吃下这个,你今晚就只是一个来求欢的荡妇了。”
“给我!”崔丝汀劈手夺过,将盒里的药丸一把抓住,喀嚓两声在嘴里嚼碎。
布兰度暗地一笑,不出所料,他刻意等了一秒,这才说道:“我说了别发疯,你没看见有两枚吗?我也要吃的!”
若无龙威的作用,精灵会鄙夷地让他张嘴,然后嫌弃地吐出一半,但这时的她已失去了泰半的理智,只一面作着抗拒的表情,一面不可动摇地倾下她颤抖的薄唇。
不能全无表示吧,布兰度想。他稍稍抬起头来,盛住精灵不情不愿的亲吻。
她闭着眼,一脸晕红,同红发的光影相映成趣。眉毛本是尖竖的,却慢慢地柔和下来。布兰度伸手探进她的长发,犹如涉入滚烫的岩浆。
很识趣地,就连尼可·勒梅的魔药,这时候也没发出令人反胃的味道,他尽情品味着精灵青翠的滋味,然后将失去抵抗的她层层剥开,然后艰难地挺进。
比预料中的生涩。
崔丝汀朦胧地睁开眼,扣在他肩头的手爪却收的更紧:“你就是这样,占据你想要的一切吗,人类。”
布兰度却回想着贞德的神情,露出阳光一般的笑容:“你说错了,殿下,我是来拯救你的。”
“拯救?”她猝然瞪大了眼,一瞬间她的威势重新凌驾于布兰度之上,“你也配来拯救我?”
果然,是龙。布兰度开心地笑了,他的心脏在对方更精纯的龙威前战栗,大脑却愈加兴奋。
他没有回答,却模仿着记忆中最凶狠的姿态,咬在了崔丝汀赤裸的肩头,一任淋漓的血顺着她的皮肤流下,如最写意的画师把油彩泼上洁白的画布。
精灵呆滞了那么一瞬,茫然地看着突然制造伤害的男人。
布兰度抬起头,用齿间血装点着他琢磨已久的说辞。
“这世上有两种拯救,殿下,一种是被感知的拯救,我会用我的手掌,我的牙齿和唇舌,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同你接触,记录你完美的轮廓。将你当作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感觉你,并且爱你,将你从孤独和无趣的生活中拯救出来。”
崔丝汀的蛇瞳里满是警觉:“花言巧语……还是少一些为好……”
布兰度却坦然笑着:“真是的,我这个人可不善言辞……”
“呸。”崔丝汀在他胸口拧了一转。
“第二种拯救。”他浑不在意精灵的宣泄,“我要像阿喀琉斯拯救阿伽门农王的女儿一样,将你从不公平的献祭中夺回来。”
崔丝汀的动作停下了,她按住布兰度,缓慢而坚决地将他请出自己的身体。
“呵。”她冷笑道,“果然是这样。”
阿伽门农,是特洛伊战争中希腊联军的主帅,当时希腊人集结了大军,准备跨海征讨特洛伊,却迟迟没有合适的风向。阿伽门农无奈之下,终于按照神谕,准备将自己的女儿献作祭品,祈求月神的护佑。
但希腊头号英雄阿喀琉斯却看不下去,率众从祭坛上抢走了公主,险些引发联军的大分裂。最后这位无辜的少女决定牺牲自己,终于感动了无理取闹的神明,既留了她一命,也送来了顺风。这也是希腊神话的例行结局了。
“阿喀琉斯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而你……呵,只是为了毁坏父亲的事业吧。”崔丝汀缩在床角,用枕头遮蔽着身躯。
“大错特错。”布兰度道,“我该怎么向您说明呢……”
“什么也不用说。比起幻想让我相信你,还不如幻想我变成你的奴隶,可能还容易些。”精灵冷笑道。
布兰度却笑了起来:“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殿下,您果然聪明。”
崔丝汀古怪地皱起眉。
“您说我想占据您,这也对,我期望着占据我眼前的这位尊贵的殿下,不止是您此刻完美的肉体。从您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个世界,到您的最后一声叹息;从您现在对我每一个厌恶的眼神,到您终将对我倾诉的最热烈的爱意;从蒙塔日溪边那位优雅的精灵,到巴黎郊外那条强大的魔龙。我想占据您的美,您的力量,您的坚强和您的恐惧,您的冷血和您的慈悲。总之,就是崔丝汀殿下的一切。”
布兰度笑着接近了她:“我这样说,您能否理解?当我清醒地认识到,我只能和您共享至多二十个夜晚,该有多么不甘啊。”
崔丝汀嗤笑了一声:“你哪还算是人,简直就是一个淫欲构成的怪物。这世上没必要设计七宗罪,你靠着一种就把这世上的罪恶都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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