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84章

织田信姬以为雨宫莲那段话只是维持虚拟人设，可雨宫莲说的是真心话。

雨宫莲确实对vtb有所改观，如果原本雨宫莲因为这次炎上事件已经在重新考虑要不要让空白参与进来的话，那么现在他感觉继续保持原本的计划也没什么不好的。

虽然有人多行不义，但美好的东西是可以压过污秽让人心生停留之意的，至少，有像绊爱、织田信姬这样出于热爱而为整个圈子考虑的人存在，会让人觉得这个所谓的业界是有希望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另一拨人就不用去管了。

或许迄今为止有不少人都对雨宫莲有所误解。

时隔一百七十章，首先需要重新声明的是，雨宫莲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

他在从命运中解脱出来之前，甚至有想要成为政治家，想要成为殿堂主的愿望，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来，他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对于这一点，雨宫莲自己也是有自觉的。

雨宫莲拥有相当明确的是非观和道德观，而且他的这两个观念姑且可以用“正直”这个词来评价。

但是他的人生观方面有点问题。

雨宫莲曾经在直播的时候提起梦想话题的时候说过——请先考虑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会带来的后果，然后谨慎的做出选择。

换句话说，在雨宫莲的眼里，只要一个人知道了某件举动会招致的后果，知道了会付出的代价，却愿意承担后果且付出代价，那么那个选择就是可选的。

也就是所谓的【觉悟】。

对雨宫莲来说，无知是世界上最大的罪过，不知恶而为恶，永远是最令人恶心的东西。

即使为恶，也最起码该明白，什么是黑白底线；最起码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负重前行的人，即使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或许其行为不能得到认可，但其信念值得尊重。这也即是所谓的反派魅力。

就像雨宫莲自己，如果是为了空白的话，故意伤人罪也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东西。

和被狮童正义冤枉的性质不同，被空父控告的雨宫莲从来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因为他确确实实的犯罪了。

人的罪行或许可以因为有所苦衷而得到善意，但绝不能因为有所苦衷而得到宽恕。

绝不原谅明智吾郎，也是出于这样的理念。

所以雨宫莲并不排斥恶行，甚至很多时候，他自己就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个人。

无论是金钱、权势、甚至知识，人们追逐着【力量】，让自己变得优秀，难道是为了柔声细语的去面对傻子和人渣吗？

无知而为恶者不可原谅！

所以那帮把网络当成无法地带，觉得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用负责任的人，觉得自己所施行的网络暴力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玩笑的人，觉得人肉别人的信息是能够体现自己技术高超感到优越的人......

对于这帮人，雨宫莲若是掌握着金钱权势，甚至具有较高的知名度，那他会选择非常正规的方式来对付他们——比如高薪聘请一个叫做古美门研介的律师，一个一个的控告过去。甚至雨宫莲可以自己去考一个律师资格证，然后依然一个一个控告过去——这种事情雨宫莲做得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雨宫莲现在没有这些东西，所以对付这帮人，自然有另外的方法。

那就是教会这帮在现实里什么都不是的人，如果网络真的变成无法之地，那么他们的处境绝对不会比在现实中更舒服。他们在网络上，依然什么都不是。

当然，雨宫莲不会做反人肉这么没品的事情，只不过那些试图挖他信息甚至打算真人上门的人，恐怕得换一台手机和电脑了。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电子和网络的封闭在某些情况下就仿佛人从这个世界上去世了一般，希望那些人挺得住。

不过不伸手就不会有事，想来他们也不会有怨言。

至于那群口嗨怪，他们会在电子设备失控的时候公平公正地收到一句没有立场的话——如果网络可以肆意妄为，那么你什么都不是。

一句无头无尾，没有立场，却显得高高在上的话。

毕竟雨宫莲不可能以来栖晓的名义亲自下场，自己假装自己的粉丝也没意思。

不如伪装成一个追求结果正义，自命不凡的裁定者与惩戒者，不知来历，不知目的。你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你自己去猜，扪心自问一下做过哪些亏心事。

神秘、强大、中二，事实上很多日本网民都很吃这一套。

所以他选择了这种很有怪盗风格的方案，如果双叶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兴致勃勃的参一脚。

不过这就不必麻烦别人了，雨宫莲自己来就好。

比起无意义的扯皮、骂战和口头之争，雨宫莲更喜欢直接解决根源上的问题。

等到搞事的主力从网络上消失一段时间，以快餐文化的特质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会不了了之，雨宫莲只需要按照正常的节奏顺便对这件事情提个两句表明态度就行了。

那么，虽然搞事群体的下场已经被雨宫莲在脑中下了判决，但是这件事情的起因他可还没忘呢！

有粉丝嫌他直播太少啊......虽然雨宫莲自命是视频势，本来直播不频繁就是很正常的。

不过既然如此，那就顺着他们，把中小型独立游戏的直播提上日程吧。

首先，是要选出适合拿来播的游戏。

然后是......

雨宫莲想起了自己身上仅有的28700円。

这点钱还得分出一部分来买仿真枪。

仿真枪+新游戏。

沉重。

这份压力比那群anti带来的压力沉重多了！（anti：反对者）

雨宫莲由衷的感慨着。

他似乎又要没钱了。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混极道雨宫莲

下午放学，雨宫莲没有在学校逗留，也没有去漫研社。

本以为川上贞代会来找他，毕竟他上午提交了戏剧部的入部申请，谁知道川上贞代下了课就走了。雨宫莲的入部申请也没个下文。

该不会已经被毙了吧？人家听说伤害罪的少年犯要入部什么的，直接就给拒了。

雨宫莲这么胡思乱想着，也没人能给他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先离校吧。因为计划着打算采购不少东西，所以决定去涩谷逛该，今天就不去漫研社做模型了。

亚森的live2d绝赞顺延中。

对不起，亚森。

但是来栖晓是没有错的吧！

总之，雨宫莲乘坐电车来到了涩谷商业街。

今天要买的东西是仿真枪和伪装用的道具......把这两个东西放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抢劫。

不过雨宫莲自然没必要去抢劫，他要买的伪装道具，也不是头套丝袜。

说得这么高大上，其实雨宫莲只是来买一瓶发胶。

他没打算换脸，只要换发型和气质就行了。在这个发型奇形怪状，发色也千奇百怪的世界里，很大程度上大家都有从头发来认人的习惯，虽然认脸的也有，不过那是比较熟悉的才会认脸了。

空父对雨宫莲原本的形象想必印象无比深刻，所以雨宫莲换个形象他大概率认不出来。这其中一方面是雨宫莲对【空父对他现在的形象印象深刻】的自信，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伪装有自信。

相信我，空父，对雨宫莲的卷毛形象，印象真得很深刻。

买一瓶发胶没花雨宫莲多少时间，买到想要的东西之后，雨宫莲就从地下商场出来，走到了那条小巷子里。

进门前，雨宫莲首先看了一下这附近有没有警察——【禁止接触】这家店什么都好，技术和质量都过硬，但是也由于太过硬了，再加上店长有极道前科，所以经常会吸引警方的注意。

比如突然到店里来查违禁品之类的。

雨宫莲推开门走进店里，先是打量了一下店内。

【禁止接触】作为一家生存游戏专卖店，自然是不是只卖枪的，事实上，店长岩井宗久亲自做的仿真枪和改装枪，都是非卖品，或者说，都是不公开拿来卖的。

店里最多的东西还是类似仿野战头盔，仿防弹衣之类的军事宅周边，就算有卖枪，也是合法范围内的玩具枪。

当然了，这边的合法，是以日本的标准来算的，放到中国的话，依然是不合法的范围，算是真正的枪支。

这主要是理念的不同，在国外更多的是能够致伤致残致死的才算枪支，中国基本上只要能见血就算枪支——而且是以十米内射程来算的。

十米射程内命中没有淤血，那基本就算纯玩具了，只要不打到眼睛之类的地方，安全得很。

打量整个店没花多长时间，也就两三秒的功夫。这个时候，店长岩井宗久也终于把视线投注到刚进店的客人身上，雨宫莲也收回视线忘了过去。

“啊！欢迎光临，想买什么吗？”岩井宗久很随意的招呼道。“是来看《绝地求生》的周边的吗？最近这款游戏的周边很火。”

“......壁虎？”雨宫莲看着岩井宗久的脸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

“不是壁虎是蝾螈！”岩井宗久下意识的反驳，随后神色一变，不善的看善雨宫莲。“你是谁？”

“我记得上次见到你还是在五年前吧，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呆在新宿就好吗？当初突然不辞而别，居然跑到这里来了。”雨宫莲倒是没有正面回答岩井宗久，而是有些自说自话的说起另一个话题。

“五年前？新宿？你这个年龄......你是堂岛的......”岩井宗久听见雨宫莲的话之后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露出诧异的神色。（注①）

“诶！说话注意点，我从来没加入过任何社团，我只是喜欢打架而已。”雨宫莲打断了岩井宗久的话，纠正道。“我倒没想到你居然跑到这里来开了家店。”

雨宫莲确实没想到自己以前居然见过岩井宗久，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岩井宗久，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蝾螈】。

当初在新宿，堂岛组对付羽柴组的时候，雨宫莲因为和堂岛组的一个若头关系不错所以见到了【蝾螈】，并且堂岛组也是在这家伙的帮助下才这么轻松的吞掉了羽柴组。

那个时候雨宫莲才12岁，当时的他经常变装之后出没于新宿，四处找人打架。一方面是单纯的为了打架，一方面是等着有混混给他送钱来。

时间久了，名气也就大了，不少社团都找过他扔来橄榄枝，不过雨宫莲没有混黑道的打算，兼顾变装和隐蔽的同时，连真名都没泄露出去。但即便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他还是和某几个社团的人有点交情就是了。

这几个人当初都只不过是普通的现役或者片区组长，五年了，如今混得好的也有几个。比如现在已经当上若头的某个姓桐生的家伙，因为当初落魄的时候受过雨宫莲的帮助，所以关系不错。

但他们混得好不好又和雨宫莲有什么关系，让那些狗腿子少整天盯着查他真实身份对雨宫莲就是最大的帮助。

当初跟踪雨宫莲的人全被他一个个揪出来揍了一顿。后来雨宫莲大概15岁的时候，觉得自己身手和实战经验姑且够用之后，就宛如一个完结了的漫画主角一样从新宿消失了。

整个新宿叫得上名字的社团，还有一些武道馆，都被变装后的雨宫莲打上门过，这件轶事，时至今日都还在被底层的现役、混混还有不良们当成传奇崇拜。

那段时期因为雨宫莲从来不透露姓名，所以别人都是用外号来称呼他的，他的外号是【魅影】。

“真没想到，两年前从新宿消失的魅影，居然会用这幅样子出现在我面前。”岩井宗久感慨的笑了一下，新宿的打架王居然变成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学生模样，除了感叹世事诡谲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停！你给我停！不要再用那个称号叫我！”而雨宫莲听到岩井宗久的话之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那段打架生涯雨宫莲从来没有后悔过，但是这个称呼绝对是他的黑历史。

【魅影】这个词来自于TV版《女神异闻录5》当中心之怪盗团的名字，就像雨宫莲会用来栖晓做网名一样，他喜欢把这些上辈子带着官方性质的称呼用在自己身上。

“这些各不相同的词汇，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个人”——这种只有雨宫莲一个人能够体会到的感觉，是他对自己上辈子的眷念与告别。

但是鬼知道他当时随口说的一个词现在会这么出名！

缓了一会儿，雨宫莲压下心中那股羞耻感，努力把话题引向正事。

“好了，别说我了，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附录☆

注①——本章中提到的《如龙》要素，同样不是被拉进来的世界，只是我懒得现编一个极道社团和相关龙套，直接拿来用。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雨宫莲的大老婆

“你也知道曾经是极道成员，无论走到哪里终究会受到影响。当年羽柴组解散后，不管是羽柴组残党还是关于你的背景问题，待在堂岛组的庇护下不是更好吗？”雨宫莲如此对岩井宗久说道。

五年前雨宫莲遇到【蝾螈】的时候，就从他的手中拿到了他的上一把枪，就是今年三月的时候被雨宫莲自己销毁废弃掉的那一把。却是没有想到【蝾螈】就是岩井宗久，装备店老板终究是装备店老板。

当时岩井宗久不辞而别离开新宿，雨宫莲还可惜了一段时间，因为当时他还没来得及跟【蝾螈】学更多关于改装枪械的知识。

“呵呵......你的好意我是相信的。”岩井宗久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着雨宫莲说道。“但是我在社团里呆了这么久，有些事情我还是清楚的，极道永远是极道，我要是心安理得的活在堂岛组的庇护下，那么除了你们之外，别人都会认为我是堂岛组的人，甚至可能会觉得我是给你们提供装备的干部。”

“其他组的人会对我心生戒备，就算是堂岛组本组的人，也会指着我的脊梁骨胡乱揣测，误以为我是自己人的人有之，不欢迎我的人一定也有，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

“人情冷暖，风言风语......解释不清的......”岩井宗久感慨着，然后看着雨宫莲说道。“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懂吧，从来没有把真名告诉过任何人的魅影小哥。”

“呵，那倒也是。”雨宫莲跟着笑了起来，一旦和极道扯上关系，就很难脱身，这也是雨宫莲从来都是变装出现在新宿，并且从来不透露真是信息的原因。“不过别用那个称呼叫我了，方便的话，直接叫我雨宫就好。”

“雨宫？你......你不是从来不透露自己真实信息的吗？你就不怕我把魅影的信息告诉别人？”岩井宗久听见雨宫莲的自我介绍愣了一下。

“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我之所以保密只不过是为了和黑道撇开关系而已，不是黑道的人，就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雨宫莲洒脱的说道。“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从黑道脱离出来了吗？所以没关系。”

“......呵呵，如果让那些崇拜你的小鬼们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岩井宗久忍不住失笑。

黑道不是会打架就能混得下去的，但雨宫莲毫无疑问拥有成为领袖的魅力，只要他愿意，堂岛组奉上一个若头之位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到20岁的大组若头吗？这是什么妄想漫画里才会出现的设定？可偏偏在两年前，这件事真的有可能发生。

当年雨宫莲的姓名和年龄都是迷，大家都只知道他非常年轻，估计不到20岁，却不知道他在新宿混的那段时间是12-15岁。不过他12岁的时候就已经一米六几了，加上变装和平时的处事风格，虽然无法掩饰自己未成年，但是倒是没人认为他是初中生。

“好了，你来我这里，不是为了叙旧的吧。”聊了会儿天，岩井宗久也知道雨宫莲不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门，放松了很多。

说来有趣，他过去在新宿认识的那么多人，如果说在脱离黑道的如今，有谁能够不需要警惕的去面对，那恐怕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明明曾经征服了半个新宿，却至始至终都和黑道划清界限的魅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