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58章

这么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初音未来是真人，本来雨宫莲只当二次元里V家人都是活的，现在想来似乎也不正常。

说起来，双子曾经告诉雨宫莲，他打通了第一周目，完成了所有更生，取得了完美的结局。

......有齐木楠雄在的地方，真的可能会出现人渣教师鸭志田卓这种人吗？

有齐木楠雄在，这个社会会发生【精神暴乱】和【废人化】吗？

但是......但是从雨宫莲曾经做过的那个梦透露出的情报来看，明智吾郎毫无疑问有罪，而且是大罪！

明智吾郎的罪，也就是说他是【精神暴乱】和【废人化】的凶手。

换句话说，【精神暴乱】和【废人化】都是在第一周目真实存在过的事件。而这两个事件的本质，是明智吾郎在为狮童正义清扫政治对手，这两个现象辐射的范围，是整个日本。

所以不存在齐木楠雄懒得管的情况，这个现象必定会对齐木楠雄的日常产生影响。

这样一来，双子所告知的情报就与齐木楠雄的存在矛盾了。

而且从同样的思路，可以推断出双子的情报和《数码暴龙》系列的存在也是矛盾的。

雨宫莲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想法。

难道说......在最初的那次轮回里，齐木楠雄还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不止是齐木楠雄，或许......空白、光坂、V家、数码暴龙，还有湊阿库娅那些他不认识但明显不是P系列角色的人，又或者还有他暂时还不知道的世界，这些在最初的时候，都不存在这个世界。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世界只不过是纯正的P系列世界......吗？

雨宫莲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他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真相的一部分。

而且......空白、光坂、齐木、V家、数码暴龙，湊阿库娅等人，加上最初轮回，数目是七。

当初雨宫莲从轮回之梦中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世界经历的轮回是六次或以上。

呵呵呵......现在或许应该改成七次或以上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之前的所有猜测，还存在着一个矛盾。

那就是从一开始，为什么会轮回？如果雨宫莲已经打出了完美结局，那么为什么会轮回？

在P4的世界中曾经出现过主人公鸣上悠不愿意和朋友分离，而陷入无尽的时间轮回的情节。

但是对于雨宫莲来说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别离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部分罢了，漫长的旅途中所诞生的羁绊不会因此而受损。

况且......日本这么小，也就中国一个省的大小，想见面的话就抽空聚一下不就好了，还没有在中国跨省面基来的困难。

雨宫莲真心实意的这么想，日本......太小了。想见面很简单啊！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

鸣上悠，不差。

总之，离别固然令人伤感，但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甚至，正因为有了离别，所谓的再会才如此令人期待。

如果说最初的世界是纯粹的P系列世界，在没有任何来自其他世界外力的情况下，那么结局就应该代表着剧情的结束，在那之后雨宫莲会脱离命运，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他根本没有停滞不前或者重头再来的理由啊！

但如果雨宫莲没有开启轮回的理由，那么是谁开启了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呢？

在没有答案的思考中，雨宫莲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从无意识中回过神来，雨宫莲发现自己眼前是漆黑的夜空。

嗯？天花板呢？

有心想动弹，却发现动不了。

又是那种奇怪的梦吗？雨宫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一次会梦到什么？

“你在想什么？莲。”耳边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还在想丸喜老师的事情吗？”

转过头去，穿着便服的新岛真映入视野，与他距离很近。

“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话以后再想吧，今天可是怪盗团的庆功会，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新岛真牵着雨宫莲的手，靠了过来，将头搭在他的肩膀，声音变得细小。“而且，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走神，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

女朋友？！

震撼雨宫莲。

这是第几次轮回？......女朋友？！

当然，无论真正的雨宫莲再怎么震撼，他的心情和表现，都不会体现在梦境中的雨宫莲身上。

“抱歉，你说的没错，庆功会刚过，我就这个样子也太扫兴了。”

“你呀，明明我们已经赢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开心呢？”新岛真无奈的说着，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雨宫莲是在强颜欢笑。

“我哪有？......好吧好吧，我说实话。”雨宫莲无奈的回应道。“我只是不太明白，我们究竟是与什么为敌？”

“你还记得最开始我们面对恶神的时候，祂试图直接修改全人类的认知，让我们消失的事情吗？”

“嗯，我记得。”

“我们的世界是认知的世界，一切事物是因为被【认识到】所以才会存在，如果将全人类关于某样事物的【认知】削去，那个东西就会从世界上消失......我很在意这件事情。”

“恶神说，祂是全人类随波逐流的欲望，人类为自己造了一个主人，所以祂要来掌管现实，引领人类。但是这个说辞当中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

“是啊！所以你当初不是把那个所谓的神骂得很惨吗？”新岛真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如此说道。

“不一样，当初恶神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不过是祂自己蠢，祂真心实意的信任自己诞生的意义，哪怕那个所谓的意义以偏概全，逻辑不通。所以在被我驳倒之后祂就只会反复强调自己身为神明的正确。”

“【得过且过的人类不想自己做出选择，希望别人来给他一个不需要思考的方向】，这是恶神诞生的原因，换言之，祂存在的理由是为了【降低人智，放牧人类】。而我现在说的经不起推敲，指的是恶神诞生的原因与祂的表现，还有祂的力量构成不符。”

“一个由全人类随波逐流的欲望里诞生出来的蠢东西，没有经历过学习的过程，却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有着自己的独立意识与坚信不疑的世界观。并且心灵的力量与人格息息相关，他的力量和表现都与放牧人类可扯不上关系。”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雨宫莲的觉醒人格撒旦叶，就是在神理有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反叛者，如果神明无错，他也不会发起反叛。只不过这一位从圣杯中诞生的恶神，祂的【理】错得比较离谱，比较弱智。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问题的关键在于，当恶神被击败之后，丸喜拓人因缘际会之下取代了恶神之位，然后......丝毫不受影响的，去追求他心中的美好世界去了。

更可笑的是，丸喜拓人继承了恶神之力，却只能够构筑出一个满是bug的残缺现实。

这意味着，所谓的恶神，掌握的并非真正的神明之力，祂更像是被一股力量催生出来的二傻子。

“所以，你是担心这一切的背后，还有其他敌人吗？”新岛真耐心的听着雨宫莲的烦恼，只是时不时接一两句话。

不是担心，是一定有。

Persona的世界观里是有神明的，而且体系繁杂，这一点雨宫莲早就知道，只不过之前一直都活在恶神的压力下，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思考那些事情罢了。现在，这个问题重新被摆到了面前，而雨宫莲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认知】决定【真实】的世界啊！诞生自人类神话中的神，来自宇宙异星的神，在【认知】中被赋予了无上的伟力与权柄。神明们凌驾于时间与空间之上，拥有肆意修改世界的力量。

但是这一点雨宫莲并不会告诉别人，因为太过杞人忧天。诡骗师的使命是抗争命运，就算打败了恶神和丸喜拓人，或许某个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一个【永劫】在等着他——那将是众多真神之一。

“你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提前准备好一切。莲，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虽然你是为了大家好，但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你要怎样才能满足呢？”新岛真叹了口气说道。

“你总是先别人一步察觉到问题的所在，然后让自己被压力推动着前进。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有尽头？莲，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正的目标，真正想做的事情呢？”

真正想做的事情吗？

确实如此，雨宫莲从出生起，就在恐惧着恶神，命运的枷锁缠在他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压迫着前进。渐渐的，变得不知疲惫，不知满足。

究竟何时才会满足呢？击败了恶神与丸喜之后他也感觉不到满足，那么击败【永劫】的真神之后，他就会满足了吗？

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现实的雨宫莲感受着自己梦中的迷茫，内心复杂，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原来他在命运的枷锁未断之时，在第一次轮回的时候，是这种样子的吗？

“真，我想试着做一件事情，一件，不知道会不会有结果的事情。”梦中的雨宫莲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

“那或许会背叛怪盗团一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会否定我们所珍视的记忆。我可能会像丸喜老师那样，最终走向一条妄自尊大，没有结果的可悲道路......”

“你不会的。”新岛真打断了雨宫莲的话，她伸手抚摸着雨宫莲的脸，笑着说道。“我相信你不会的。只要是你想去做的事情，我们都会无条件信任你。”

“你是一个非常害怕给别人添麻烦，非常害怕为别人带来不幸的笨蛋啊！一路走来，大家都是因为你而得到救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嘛，除了压迫自己以外哦。”

“......谢谢。”

就在这个时候，现实的雨宫莲突然直觉般地感到有些异样。

下一刻，蓝色的鳞粉再一次出现在雨宫莲的视线边际。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平行世界聚合

费列蒙！

真会挑时候！

雨宫莲瞬间警觉起来，他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醒来。

经过了之前经历的这一段场景记忆，雨宫莲已经大概明白了自己梦到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梦境发生在第一次轮回，而梦境的内容，看起来很有可能涉及到多次轮回的起因。

从蓝色鳞粉出现之际，雨宫莲感觉自己能够感知到的时间流速仿佛变慢了，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仿佛要陷入真正的入梦状态，直觉告诉他，当他进入这种状态之后，大概就会从这种特别清醒的特殊状态，变成正常的做梦，然后从梦中惊醒。

但是该怎么办呢？对方是潜意识之神，要怎么阻止对方把自己从梦中唤醒。

费列蒙并没有给雨宫莲思考的时间，很快雨宫莲就进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很难进行正常的思考。

就在此时，梦中的景色突然变化，从雨宫莲脚边的位置，徒然被割裂开，现有的梦境被破坏，雨宫莲身边的新岛真凭空消失，与此同时梦中其他的位置也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破碎扭曲，而雨宫莲自己则向下方坠落。

蓝色的蝴蝶翩翩飞舞，想要追上去，却被梦境的碎片挡住，没能第一时间跟上。

残破而无序的梦境中，蓝色的蝴蝶环绕着一堆碎片飞了一下，最终变化成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白衣面具男。

这便是居住在意识与无意识之间，所有人类的侧面，潜意识的无貌之神——费列蒙。

“唉......”费列蒙看着雨宫莲坠落至不见身影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意识到怎么在梦里反抗了吗？我可真是劳碌命啊！”

......

......

另一边，雨宫莲现在正处于一种非常玄乎的状态，半梦半醒，但意识还在，他能认知到自己是在做梦，但感官上却蒙上了一层朦胧感。

雨宫莲无法回到之前那种无比清醒的第一人称视角场景记忆里去，他感觉自己现在如果清醒过来的话，就是现实意义的苏醒了。

但是这种梦中留存意识的状态非常难保持，感觉自己随时会醒过来一样。他现在觉得自己如果想醒过来的话简直轻而易举，但是想主动沉入梦境却无比困难，完全不得其法。

要怎么做才能回到刚才的状态，轮回的起因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坠落了多久，雨宫莲只感觉眼前一花，自己又陷入了无法移动，不能说话的状态。

但是意识仍然是半梦半醒，必须很努力才能维持。

这里又是哪里？

森冷的房间，细密的牢门，毫无疑问，这是一座监牢。

这座监牢的上方与下方，都是透明的——之所以说是透明的，是因为雨宫莲完全看不见自己脚下有东西，却踩在实处。

上下两方，各有一个地球，缓缓自转着。上方的那个，是半透明的；下方的那个，则是实体。与此同时下方的那个地球上，衍生出了无数条粗大的铁索，牢牢地捆挂住了雨宫莲所在的这座监牢，在虚空之中崩得紧紧地。

眼前，是一个穿着正统天鹅绒制服，头上戴着发箍和成对蝴蝶发饰的白金发色小女孩——拉雯妲。

伊戈尔就坐在拉雯妲身后的不远处，向着这边投注视线。

这里是他的天鹅绒房间吗？

“您已经下定决心了吗？”拉雯妲来到雨宫莲面前，抬起头看着他，轻轻皱起眉头问道。

“你们要阻止我吗？”雨宫莲直视着拉雯妲的眼睛。

“不，我只是不明白，您已经完成了更生，改写了命运，为什么还要做到这一步呢？”

“改写命运啊......所谓的命运，究竟是谁决定的呢？”雨宫莲叹息道。“拉雯妲，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呢？”

“我不知道。”拉雯妲低下头，然后微笑起来。“但是我相信你。”

“我是你的掌司力量者，而你是我的诡骗师——我所深爱的，世界第一的男人。我相信你最终一定能够达成心愿。”

“诶？啊......啊！”梦中的雨宫莲明显愣了一下，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些害羞和不知所措。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那，请将人格面具全书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