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454章

（在考据过程中，发现了bug，于是在前一章对冰糖的情报进行了修改，感到疑惑的话可以刷新上一章。}

在这个时期的中国想当Vtuber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你就算是想去企业势应聘，也找不到去处，除非有能量拉几个人做团队像绊爱那样成立工作室，否则就只能在个人势的路上磕磕碰碰地走。

在一个几乎挣不到钱、涨粉也很困难的环境下选择出道，那么所图的无非就是自我实现和他人认可。

这意味着一个爱好者，花费心思和热情去制作自己喜欢的内容，并且乐意将其分享出去，也希望别人能喜欢。

这样的时期其实在日本也有过，在绊爱还只有二三十万粉丝，四天王都还是一代没变成二代，以狐娘大叔自制3D出道为象征，虚拟大猩猩、巴恰鲁以及许多奇奇怪怪人设的个人势活跃的时期。

作为便利店收银员自学建模出道的狐娘大叔应该算Vtuber历史上第一个个人势，在他之前的V们基本是都有公司背景。也是因为狐娘大叔的出现，第一次降低了Vtuber的就职门槛，引入了许多其他个人势，开启了Vtuber的战国时代。

冰糖就好比战国时代初期的那些个人势Vtuber一样，凭着兴趣爱好入场，抱着一颗分享的心，希望成为虚拟主播后遇到的事情也能如虚拟一样友善。

没错，就是友善。冰糖喜欢的，所想要获得的，说得直白点其实就是一群爱好和自己相似的友善者。

其实关于这一点，冰糖自己表述得不怎么清楚，只能尽可能地用其他V来举例子，并且碎片化的用她曾经见过的Vtuber人际来描述，不过雨宫莲勉强能理解就是了。

“你的想法我大概明白了，我姑且说明一下，早期......或者说现在也有很多Vtuber，在出道后没过多久就因为人气低迷而停止活动。而且你还要忙于学业的吧？上学期间兼顾活动也是比较困难的。我觉得哪怕是最理想的状态，从开始活动到成功积攒一定的人气都需要很长的时间。”

“你虽然把要求放得很低，愿景也偏向自我满足，但是这类现实的考虑你有想过吗？”

“嗯！我有想过的！......其实我从11年开始就注册账号在B站活动了，虽然之前都是以纯粹的爱好者立场在活动，但是关于对生活和网上活动的兼顾还是有点心得的。”冰糖认真地说道。

“而且说起这个......晓哥你也在直播里经常提到学业的问题吧？如果可以我也想取经一下晓哥你是怎么兼顾学业和营业的呢？”冰糖有些恍然地问道。

以前看来栖晓说自己17岁和聊起学业话题只当是在营业，而在知道来栖晓真的是17岁之后，冰糖恍然间对于过去来栖晓活动的离谱程度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这个嘛......”雨宫莲面露微妙之色。

这家伙还是在叫他【晓哥】啊......

在网络上姑且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现实里被比自己年长的人喊【Aniki】真的很微妙。

至于雨宫莲同时兼顾学业和营业的经验......不能说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只能说毫无参考价值。

“说起来，日本的升学季是四月，也就是说晓哥你明年就要考试备战升学考了对吧？该不会要停止活动吧？！”冰糖一边思考着一边着急起来。

“停止活动倒是不至于，我的情况......怎么说呢？我靠成绩在学校里拿到了免学特权，只要特定考试的成绩能够维持在总分560以上（满分600），其实去不去上课都行。”雨宫莲简单扼要地说道。

“......”冰糖十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懂了，是学霸。

只要当过学生，基本上都会遇到那么几个成绩排在年级前列，可以称之为【怪物】的家伙。对这些【怪物】的认知是不分国籍的，所以冰糖很轻易的理解了雨宫莲话里的意思。

冰糖虽然感到十分意外，却又感觉挺合理的，毕竟是能够被亚森集团的会长疯狂偏爱的虚拟工程师。过去从直播和视频里了解到的点点滴滴逐渐串联起来......来栖晓的自白居然都是真的！

“所以我的经验大概很难对别人适用。不过按照你之前说的，结合目前中国的网络环境，我觉得你如果想出名，恐怕得做好在人气低迷中活动一到两年的准备。在了解了这一点的前提下，如果你真的很喜欢Vtuber，那么试着做做看也没问题。”雨宫莲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些无奈笑了一下。

“呵，说到底，我在B站这边目前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而已，虽然VR文化会逐渐流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准。”

话题告一段落，恰巧就在这个时候，亚森的身影也在营业厅的门口出现，向着雨宫莲的方向径直走了过来。

“你还真会折腾人，我这边忙前忙后，你却在陪着人闲聊，很悠哉嘛！”亚森一边抱怨着一边把一张文件递了过来，那是由亚森中国出具的收入证明。

“亚......亚森会长？！”冰糖看见来人之后脑子直接进入宕机状态。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自己见到的全是些不太可能在中国看见的人？

亚森当然不是正经出国来上海，而是直接走傀儡剧场偷渡过来的。印象空间和现实世界重合，亚森只需要进入里世界，然后现出真身用翅膀飞过来，接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再从里世界回到现实就可以了。

“学生在假期休闲悠哉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雨宫莲笑里带刺地反问一句，顺手把亚森递过来的文件抽了过来。

“是啊！但是我可是全年无休。”

“不知道是谁当初理直气壮地和我说身为老板不干活才是常态。”

晓哥在会长面前竟然真的是这个态度！

而且亚森会长居然亲自来送东西？！

原本有些呆滞的冰糖猛地扭头看向雨宫莲，内心冒出了一种震撼交杂着亢奋的情绪，思维混乱中，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起来。

亚晓居然是真的！我嗑的cp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用糖砸我！

顺带一提，超杂食的冰糖小姐，除了亚晓之外，还嗑了很多组合，包括且不限于晓空，晓白，京晓，京帕，等等等等。

“唉！算了，懒得和你说这些，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雨宫莲很是不客气地对亚森摆了摆手，然后就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看向冰糖。

“我之后还有点事，今天就暂时先聊到这儿吧。”雨宫莲笑着说道。

“诶？啊......好的。”冰糖听到雨宫莲的话回过神来，有些失落地醒悟过来。

能见到自己的推，而且还和推对话了这么久自然是非常的幸运，也非常令人高兴，不过这样的机会在这次道别之后恐怕就不会再有了吧？

冰糖是知道的，来栖晓不是偶像势，也非常排斥偶像营业，想什么偶像见面会，或者live之类有可能和粉丝近距离接触的活动大概率也是不会去做的。

“非常感谢晓哥你给我的这些建议，我会认真参考的。”冰糖郑重其事地说道。

“能帮上忙就好......对了，麻烦你稍微等我一下。”雨宫莲微笑着回应，旋即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跑到了闲置的服务窗口，出示相关证件和收入证明，把电话卡办了下来。

相关文件备齐，这次办理就非常顺利了。

搞定之后雨宫莲一边将新拿到的手机卡换到自己原本使用的手机里，一边来到冰糖面前说道：“交换下联系方式怎么样？”

“......诶？”冰糖有些愣神，没反应过来。

雨宫莲把冰糖的诧异看在眼里，并不意外地继续笑着说道：“如果是为了生活，为了人气和收益而出道，这样的Vtuber得靠自己的本事乃至公司的本事站稳脚跟，别人是不方便插手的。”

“但是如果是出于兴趣和爱好的话，那么同好之间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的吧？”

“如果你真的打算出道的话，那么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者不懂的事情，可以来问我。不用担心会打扰到我，只要是我有所具备的知识，我很乐意帮你解惑的。”

“在B站这边营业还挺困难的，一起加油吧。”

虽然理论上，雨宫莲和冰糖都在字幕组的群里，其实是已经有联系方式的，不过想也知道，以冰糖的粉丝心态，肯定不敢找来栖晓私下聊什么出道心路的。

不过雨宫莲觉得，如果冰糖打算成为他的同行，最好还是把这种粉丝心态消减一下比较好。

所以雨宫莲和冰糖加了私人的联系方式，他是真的把冰糖当成后辈看待了，他很喜欢仅凭热爱而全情投入到理想之中的人......虽然较真的话冰糖年龄其实比雨宫莲大......

“......我知道了！”冰糖振奋地回答道。

“你......想当Vtuber？”这个时候，在旁边沉默着的亚森开口了。

“诶？那个......呃......是的。”冰糖被亚森突然的搭话吓了一跳。

这可是亚森啊！冰糖虽然对于亚森集团的医疗主业不怎么了解，认识亚森全靠亚森集团现在经营的VR副业，但亚森的资料在网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以对方的身家，如果要类比的话，就仿佛比尔盖茨站在你面前一样。那真是抬起头都看不到全貌的庞然大物，被这样的人搭话，冰糖下意识地就有些惶恐。

“既然阿晓看好你的话，我这边就额外给你透露点相关消息吧。”亚森饶有兴致地说道。

“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微笑科技的虚研社以及禾念信息的平行四界都准备推出中文的虚拟主播，如果我这边的情报没出错，虚研社应该是打算仿造绊爱主打杂谈视频势，而平行四界则打算推出类似富士葵那样的歌势团体。”

“如果你希望的话，可以试着去应聘一下。或者就算打算当个人势，能乘上这股东风也是不错的。”

“呃......谢，谢谢。”冰糖即惶恐又惊讶，中国居然也要有自己的企业势Vtuber了吗？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在youtube活动的话，叫Vtuber好像不太合适啊！

“那就在这里说再见了，拜拜。”

“哦，拜拜。”冰糖愣愣地道别。

之后雨宫莲就和亚森一起离开了这个营业厅。

走在路上雨宫莲保持着思考的样子，今天遇到冰糖让雨宫莲想到一个事情——自己身边成为Vtuber的朋友越来越多，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人彼此都是互不认识，也没多少交集的。

这些Vtuber们有的是企业势，有的是个人势，有的是出于兴趣，有的是作为工作，有的是将其作为梦想但同时也要讨生活。像冰糖这样懵懵懂懂，需要相互帮助的也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不如他以自己为中心，把这些朋友拉到一个群聊里。本来雨宫莲也很希望自己的交际网里的其他人彼此之间能够相互连通，Vtuber的职业交流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由头吗？

以前大多数人都只是凭兴趣随便玩玩，但如今职业化的占比也在逐渐提高，像这种比较职场性质的群聊也随之有了存在的土壤。

“话说，你刚才和冰糖说那些事情，难道你打算把她招到亚森娱乐来？”走出一段距离后，雨宫莲对身边的亚森问道。

“那倒没有，MindJack暂时不打算开展中国业务。嗯......好像也不能这么说，确切的说，有了IO这个软件之后，其实业务的区域划分已经没那么明显了，大家想来就可以来。”

“但是基于地域文化方面的考虑，本地人还是比较有优势的吧。”

“话虽如此，但是这边暂时还是交给VOCALOID China吧，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和她们抢生意了。”

“这就奇怪了，不掺和点目的在里边，你会把那些信息告诉陌生人？”

“也不算是陌生人，你难道觉得你今天会遇到那个女生是出于巧合吗？她其实也是啊！是第九周目融入进来的人。”亚森神情轻描淡写地说道。

雨宫莲和亚森，对那些被他拉下水的世界，还有人物，都心怀善意，以及一种微妙的弥补心态。

“第九周目才出现的角色不仅只有日本有，中国、欧美、印度，其他国家也是有许多注定会成为Vtuber的人的。被我们拉下水的这些人与我们之间存在一种似有似无的引力，只不过你大部分时间人在日本，很难遇到其他国家的Vtuber就是了。”

“我大概能够理解其中的原理......”雨宫莲挑了挑眉，这种相互吸引的现象，说白了就是各个世界主角之间命运的交汇。

“但是......Vtuber，好像有点太多了吧。”第九周目相比过去，其中【主要角色】的数量着实多了些。

“哼哼~那就是只有你才需要烦恼的问题了。”亚森非常适时地做出幸灾乐祸宣言。

“......啧！”

卷四·人间彩缕争祈巧 : 第三十九章 没有桃花债却仍要陷入劫难

接下来的时间，亚森也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就这么和雨宫莲在街上乱逛。

“你怎么还在这里？”雨宫莲斜眼看着亚森问道。

“我也有段时间没来中国了，准备找个小吃街买点东西回味一下，然后带你去一趟亚森中国。”亚森一边走一边张望，随口答道。

“我去那儿干什么？”雨宫莲不明所以，亚森过来这边不是他遇到突发状况才临时起意叫他过来的吗？怎么这话从他嘴里一说倒像是提前就有什么安排一样。

“怎么说呢？有些事情虽然不急，但来都来了，就顺便呗。”亚森瞄到了一个煎饼果子路边摊，走过去点了两份煎饼果子。

“你这么藏着掖着很难让人不觉得你有阴谋啊！”雨宫莲质疑道。

“这么不情愿？你难道有什么急事？”亚森好整以暇地轻笑着瞥了雨宫莲一眼。

“......唉！”说起这个话题，雨宫莲无奈地叹了口气。“别装得好像你不知道一样，我在烦恼该送什么生日礼物。”

雨宫莲的原计划是，搞定了银行卡和手机卡之后，就去商业街转转，顺着各种店铺一路看过去，试图带着参考来决定言和以及洛天依的生日礼物该送什么。

这倒不是雨宫莲临时抱佛脚，虽然前些日子他是比较忙，但腾出大脑来思考的时间还是有的，只不过关于生日礼物这个问题，有一个非常无解的关隘突破不了。

那就是目前的雨宫莲是失忆状态，他没办法确定自己以前送过什么礼物。

万一雨宫莲冥思苦想，精心准备的礼物，实际上在不知道以前哪一次轮回里赠送过一模一样的东西，那就很破坏气氛了。

过去莲和现在莲的性格虽然有些许不同，但说到底他们还是同一个人，雨宫莲觉得他挑出相同礼物或者相似礼物的可能性很高。

送出和过去相同的礼物，意味着告诉别人雨宫莲完全遗忘了和她们的回忆，这可不是什么情有可原就能揭过的事情，至少雨宫莲自己内心这一关他就过不去。

“所以，你知道我以前都送过哪些东西吗？”雨宫莲看着亚森问道。

“说了多少次我和你的记忆是互通的呀，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亚森理所当然地说道。

“虽然记忆力没有，但是你不是有九个周目的【知识】吗？【依靠赠送生日礼物讨女孩子欢心的实践、对照与结果】这样的知识也应该是有的吧？”

“你这个所谓【知识】的划分方式可真便利啊！哪有这样的好事，做梦去吧！”亚森幸灾乐祸地笑着白了雨宫莲一样。

“做梦吗......可是现在貌似没有能够触发相关梦境的要素......”虽说亚森只是随口回怼，但雨宫莲意外的还真开始用心考虑这个可能性了。

毕竟在没有回收记忆碎片的前提下，雨宫莲还可以通过梦境来获取过去的记忆片段，只是这个事件的触发条件比较苛刻，基本上不受控制。

“你不要这么认真地把吐槽当建议，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亚森突然失去了乐子。

说话间，亚森点的煎饼果子也做好了，他接过袋子然后递给雨宫莲，接着说道：“这种事情，只要实话实说就行了吧？除了自己选礼物，你还可以直接问她们想要什么不是吗？”

“你说的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这只是下策，可以用做最后手段，在此之前，该花的心思还是得花。”

人在人际中是会期待惊喜的，女孩子就更是如此。甚至有的女孩子对这种惊喜感的追求远大于礼物所带来的物质满足，这种情况下直接送钱和直接询问就很容易被毙掉。

当然，洛天依和言和都不是这样的女生，前者是因为大心脏压根不在乎，后者则是习惯性的善解人意，只要能想明白前因后果也就不介意了。

其实雨宫莲还可以这么做——去问问两位寿星的知交好友，只要保证当事人不知情，就可以营造出预期的惊喜感。

雨宫莲也不会有什么【别人想到的礼物体现不出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想法，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解决目前的问题，他当然是不介意这么做的。

但很遗憾，这也行不通，因为洛天依和言和的好友......不同样是那些被雨宫莲遗忘的朋友吗？

不能在洛天依和言和面前明晃晃的表示自己的遗忘，难道在其他人面前就可以了吗？在【被遗忘】这一点上，和是不是寿星根本没关系，只会平等的带来伤感罢了。

所以雨宫莲的烦恼大概是无法得到解决的，在几乎没有对话的氛围中，雨宫莲和亚森来到了亚森中国。

相比亚森集团总部和亚森娱乐都有在繁华地段的独立办公大楼，亚森中国稍有不同，是工厂和办公凑在一起的形式，分成了好几栋建筑，从外边看过去，有点像一所学校。

雨宫莲他们的目标当然依旧是办公楼，但是亚森的突然莅临，可把这个分部的负责人给吓坏了，没听过今天总部要来人啊！而且来的还是顶头上司，这对心脏可太不友好了。

分部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跑到楼下，喘着粗气，额头在炎热的天气下布上了一层细汗，他是来迎接亚森的，光是看他这个狼狈样子，就不难想象楼上一些办公处此刻大概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

毕竟谁都不知道集团的皇帝突然过来是来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