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365章

没错，八卦，武见妙感觉现在的上原小夜子就和那些平时在医院里喜欢聊男生的小护士们一样。【上原护士长有个年轻的男朋友】这件事不就是被这些小护士闲着没事议论出来的吗？

什么时候前辈也对这种话题感兴趣了？

“不必和我解释哦武见，我当然知道你们还不是那种关系。”上原小夜子始终保持着柔和的笑容。“不过对于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给予支持和力量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因为顾虑年龄问题而放走哦。”

“上原前辈！”

“只是一点过来人的忠告罢了。”上原小夜子摆摆手，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过来人？武见妙感觉自己今天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前辈一样。

难道说，流言里的那个【年轻的男朋友】，不是流言而是确有其事吗？！

一段插曲并没有对武见妙此行的主要目的耽搁太多，在有上原小夜子和雨宫莲帮手的情况下，武见妙很快做完了预订的工作，带着雨宫莲和久远千岁开车返回四轩茶屋。

回去的路上，雨宫莲和武见妙还是就药物和久远千岁的现状很随意的闲聊着，倒是本该很有活力的久远千岁，在这个过程中意外的安静。

忽然雨宫莲觉得侧身变沉了一些，扭头一看，久远千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无意识地倒过来靠在了他的身上，

“难怪这么安静，原来睡着了啊！”雨宫莲突然被封印了动作，感叹道。

“那家伙睡着了？其实也正常，她的体力本来就很差，唱几首歌就能累得气喘吁吁的，平时还喜欢玩什么架子鼓之类的东西，估计今天她过来之前就折腾了很久吧。真是......说了多少遍也不听。”武见妙无奈地说道。

武见妙其实知道久远千岁每次和她一起去医院的时候都喜欢让自己保持一种很困的状态，用她的话说这样就可以在过去的车上睡着然后在回来的车上醒来了。

这种功能行为被她称为【爆睡治疗派】——JK里十足的取名风格。

在现实中，你很难看到动漫里的那种女高中生，真正的女高中生之间聊的话题往往超乎想象的现实，可爱的话题在其中只占据了极少极少的部分，更多的部分都是让人幻灭的内容。

当然，幻灭的东西虽然聊得多，但是一般还是会回避公开聊的。

不过久远千岁这个人，就如同是动漫里的JK走进了现实，虽说年纪早就不是JK了，外表则甚至不到JK只是初中生的模样。

但是她身上的那种跳脱和自我所带来的电波系气质，确确实实是动漫里的JK风。

这个时候，正在开车，听到久远千岁睡着的武见妙，顺便且随意地瞟了一眼后视镜。

然后就看到久远千岁靠在雨宫莲身上的画面。

不知怎么的，上原小夜子不久前说过的一句话在耳边响起。

——“对于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给予支持和力量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因为顾虑年龄问题而放走哦。”

“年龄啊......”武见妙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14岁和17岁，看起来不是更搭对吗？”

虽然实际上差不多是14岁的两倍了。

不老症，会不会有被治愈的一天呢？

如果那一天到来，久远千岁又会怎么样呢？

虽说这两个疑问都是自己负责的课题，可武见妙总觉得自己距离答案总是还遥遥无期。

久远千岁的外表对外人而言是最具迷惑性的东西，而对于医者而言，其实也是一样的。

她的外貌从14岁开始停滞了生长，只是看着她，几乎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然而事实上，作为不老症的患者，久远千岁其实已经算是【长寿】了。

对于这种病症的患者，过了25岁什么时候死去都不奇怪。

不知不觉，武见妙作为久远千岁的主治医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谁也不知道武见妙还有多少时间，谁也不知道久远千岁还有多少时间。

“说起来，医生你明天这个时候有空吗？”

武见妙看着正前方飞驰而过的路面，心绪正没有限制地胡乱飘着，突然之间被雨宫莲的话拉了回来。

“平时都是我问你有没有时间，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难道说今天没能试药让小白鼠君你觉得少了点什么吗？”武见妙调笑道。

“我觉得试药的事情能少还是尽量少来几次吧。”雨宫莲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医生你明天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去一个地方。”

平时雨宫莲到武见妙这里来都只是负责集思广益和试药，虽然知道久远千岁的存在，但对她的信息了解得并不多。

但在今天，雨宫莲除了帮忙打下手之外，还在医院那边看到了许多关于久远千岁和不老症的资料。

雨宫莲这才知道久远千岁原来早就进入病症的危险期了。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恢复武见妙记忆的事情刻不容缓。一来武见妙在九个周目里累积起来医疗知识对现状多少会有帮助，二来在她恢复记忆后，雨宫莲也就能和她摊牌。在必要情况下，雨宫莲打算用超自然力量介入久远千岁的治疗。

“想邀请我去一个地方？这么暧昧的说法，我可以理解为这是约会吗？”武见妙自然不知道雨宫莲在想什么，对气氛的把握还停留在调侃和玩笑上。

“如果医生你希望的话，理解为约会当然没什么不行。”雨宫莲轻笑一下，但口吻很认真，

“咦？”武见妙愣住了，话题的走向超出了她的预料。

难......难不成，这个小男生......

可是，双方的年纪差了这么多......

“医生？”没有等来回复的雨宫莲又喊了一下武见妙。“所以，你明天下午的时候有空吗？”

“啊？我......我平时就只是呆在诊所，确实没什么事情。但是你总该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吧？这么神神秘秘的。”武见妙没了调笑雨宫莲的心思，带着她一贯的慵懒感正经地问道。

“嗯？刚才不是说了是约会吗？”但是雨宫莲当然不可能现在就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她。

“当成是约会就可以了。”

卷三·风光不与四时同 : 第一百八十章 张京华の爆诞

6月20日→6月21日/火曜日

周二的早晨，雨宫莲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双叶讨论今天的计划。

原本他们两个帮助别人恢复记忆的第一个目标对象是惣志郎，但是现在因为武见妙那边比较迫切，所以临时更变为武见妙。

不过这对双叶来说倒是没什么差别，毕竟她只负责技术方面的事宜。解开别人心中记忆的锁，按照正常人对分工的看法来说，这应该算是比较麻烦的部分。但是对双叶而言，这部分反而是最简单的。

然后就是亚森了，因为费列蒙那边的态度至今都是坚定的维持失忆派，说实话雨宫莲觉得费列蒙的行为有些矛盾，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因为这个原因，每次恢复记忆的行动亚森都必须在场才行。

而亚森那边早就说过会在恢复记忆的行动中无条件提供支援，所以只需要和他确定行动时间就行了。

最后就是最没技术含量，但是也最麻烦的事情了——面对恢复记忆之后的武见妙。

“唉......”*2

美好的周二早晨，从两个异口同声的叹息开始。

发出叹息声的雨宫莲和京华同时看向对方。

“你干嘛叹气？”京华对雨宫莲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最近越来越忙了，生活和直播之间得不到协调，要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原本计划好的一些企划，因为现实中的一些事情又不得不延后。”雨宫莲巧妙地用话术回避着一些不方便说的东西。

“唉！谁说不是呢？”京华对于雨宫莲的感慨意外地感同身受。

“你又是干嘛一大早就苦着脸？”回答完毕之后的雨宫莲反问。

“和你差不多咯，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了，我和谢拉都要准备复习，关于配信和营业的时间安排不可避免地变得非常不稳定。”京华十分无奈。

“一方面觉得人气增长缓慢，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运营太不正式了。因为自己本来就没做好也没有立场抱怨什么，但是想要改善这样的状况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京华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和纠结中。

无论是作为个人势还是对标企业势，京华的Overidea目前都显得特别的不专业，与其说是将其作为一个职业在工作，不如说是作为一个同好会在运作。

就像那种为了参加漫展临时决定想做个游戏然后临时组织起来的同人团体。

这样的情况也是源自京华对当初机械project的经验，隔一段时间就通过自己的人脉召集到一群人制作手书和单曲。

但是这种团体通常都维持不了太久，在抵达了阶段性的成果之后，大家就会自行解散了。然而这种非常不正式的运行模式被沿用到Overidea之后，一些弊端就逐渐显露出来。

就比方说现在，因为期末考试将至，京华和谢拉都不得不将精力主要放在学业上。谢拉直接推特上班，Overidea基本进入停摆状态。

偶像或者主播这个职业，进入空窗期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互联网上每天的信息那么多，不主动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遗忘了。

京华倒是不指望Overidea挣钱，他运营Vtuber更多的是为了一种成就式的满足。当然，这并不是说在这个企划中获得收益就不重要了，京华只是暂时不指望靠这个吃饭而已，如果能产生收益进一步的投入运营中总是好的。

就比如说现如今每个Vtuber都会有的目标——3D化。

虽说现如今VR头盔的存在让真人转3D变得非常简单，但是一方面不是所有人都有能从VR里把模型导出的技术；另一方面3D化的花销里模型只占据了比例较小的一部分——最麻烦的还是配套的设备。

一想到这些仿佛遥遥无期的目标，再和找不到出路的现状进行对比，就算是京华这样心理素质很好的人，也不可避免地开始自我怀疑，开始抑郁起来。

“我觉得吧......要不然你也正式出道呗。”雨宫莲一针见血地说道。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京华觉得雨宫莲在出馊主意。

京华至今对自己的定位都停留在Staff这个位置上，他觉得自己不是做Vtuber的材料。

如今的V圈环境，可爱的女子形象大行其道，少有的男V要么走偶像势经营粉丝和人设过活，要么干脆就八美肉出道和女V抢市场。

京华觉得想自己这样即不会唱歌跳舞，打游戏也很半吊子不够有趣的男生，怎么可能能当好Vtuber呢？

看看自己身边的好友，雨宫莲就不说了，把他做对比对象纯属找不自在。就连像帕里那样直播绘画的一技之长，京华都觉得自己不具备。

在他的心里，完全想不到自己能走什么营业路线。

“你在这儿唉声叹气不就是因为自己有心把Overidea的活动专业化，但是谢拉那边的时间安排不允许吗？”雨宫莲点明道。“既然如此就增加活动的Vtuber人数，将谢拉不能进行活动的空窗期填上不就好了。”

“而且你还因为Overidea的构成不够正式而不好意思对手下的Vtuber过于苛刻对吧？既然如此换成你自己的话，不就能肆无忌惮地下狠手了吗？”

对此雨宫莲可太有发言权了，他就是典型的“对别人苛刻需要顾虑太多，但是对自己苛刻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类型。

无论是雨宫莲、京华还是帕里，他们把自己的朋友拉进Vtuber这个圈子，都是基于【兴趣】为起始，属于是发展业余爱好一类的事情。

你把人拉进来之后整天念叨着“哎呀！你直播时长怎么才这么点？”“哎呀！你怎么都不做企划的？”，那就等于是在逼人退坑。

在接触Vtuber这个职业之后，是否要进一步的投入精力和时间，是否要认真地作为职业发展，那些都是全凭自愿的事。作为安利人，不方便过多的插手。

所以京华至始至终都很尊重谢拉的意愿，她因为时间和精力没办法经常直播，京华也不强求。

但是如果京华自己上场，那么这一切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就像雨宫莲一直主张的那样——一个人能够凭自己的心去无条件支配、付出、牺牲的东西，只有自己。

只有京华自己，才能满足他自己对Overidea这个企划的功利心和成就欲。

“当然，我不是叫你去拼命啊！虽然建议你自己出道，但是对于时间和精力上的规划，还是量力而行，你别把自己身体整垮了。”雨宫莲补充说道。

“可是我就算出道又能做些什么呢？感觉我做的企划不会有什么人来看。”京华有些被说动了，但是他还是想不到自己能做什么。

唱歌跳舞就不提了，打游戏他既不够硬核也不够有趣，杂谈？说了多少次了杂谈这东西是建立在有粉丝基础的情况下的。就算没有粉丝基础，那也得是刚出道那段时间，观众们出于好奇抱有一定的期待值。

京华作为谢拉的Staff，早就被迫在观众们面前混熟了，平时能闲聊的东西基本上也全都闲聊完了，哪儿还有什么期待值。

犬山玉姬的综艺路线？那得有人做嘉宾才行啊！京华在帮谢拉做企划的时候，倒是拉到过几个对谈的联动对象。如果联动对象不是谢拉，换作他自己上，那么人家愿不愿意来可就非常不一定了。

除非私交真的很好，否则联动这个行为本身其实是极具功利性的。

“其实你忽视了一件事情。”看京华有上道的趋势，雨宫莲露出笑容来，趁热打铁道。

“当下其实网络上愈发的流行【梗文化】，你看niconico和bilibili的一些以【梗堆叠】为主题的鬼畜作品，为什么这类作品会受网友们喜欢？因为如今大家寻求娱乐的心理比以前更加挑剔，也更有余裕。所以其实现在无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大部分的网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喜欢吸收【精炼、无用但有趣的信息】。”

“程度比较轻的，就是所谓的玩梗；继续往深处走，在日本叫做【生草】，在中国叫做【整活】。”

“在这里边京华你其实有一个非常重大的优势，那就是【异域文化】对于【本土文化】天生就具有被广大网友所喜欢的【高信息量】。”

异国风情的内核是什么？新鲜感。

那是人们过去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尚未发生重复的【信息】，哪怕是在本地人看来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到了异地都会变为高价值的谈资。

当年的丝绸之路可以开启异地之间的高利润经济贸易；那么如今到了信息时代，当【信息】被赋予了价值，掌握了更多【信息】的人当然也可以通过地域的运作让【信息】的价值增加。

甚至这个概念不仅仅可以放在娱乐领域，只不过其他领域的应用和此时的话题关系不大，按下不表。

在墙内的中国对外界是充满好奇的，而懂得中文，并且对中国文化有着基本了解的京华，毫无疑问可以非常妥善地满足这份好奇。

随便举一个例子，在中国小龙虾是大众美食，而在日本小龙虾是人气宠物，于是当日本人看到中国人在吃小龙虾的时候，就回产生一种“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的震撼心情。

这算不算趣谈？毫无疑问当然算。两边的无意义信息交织在一起发生碰撞的时候，就有可能变得有趣起来。

所以京华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去了解，感受中日文化，乃至中国与国际之间的文化差异，并且将其其中合适的部分和观众们分享，就足够他作为一个Vtuber站稳脚跟了。

在有了基础之后，再想去做其他的企划也就有了立足之地。

如果再有远见一点，京华可以成为V圈内部中日合作项目里的桥梁。有一点重复过很多次了，很多外国人都难以理解中国人的思维习惯。

有些时候中国人会觉得外国人不可理喻，外国人会觉得中国人不可理喻，但是两边都鲜少会有人去试图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异。

理解一件事物是需要付出成本的，京华比别人更先一步占据了这个位置，就会成为一部分日V乃至相关娱乐企业眼中了解中国的权威。而这份认知又会成为合作的基础。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些，你不是比我强多了吗？”京华觉得雨宫莲说得挺有道理的，但是总觉得这家伙在忽悠自己。

“可是我既没有作为幕后工作人员的经验，也不是能担任中间人和主持人的类型啊！”雨宫莲说道。

雨宫莲是当不了主持人的，因为他总是被动或下意识地成为场上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