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333章

“好像确实有点晚了，博士你这里有空房间能让我暂住一晚吗？”雨宫莲问道。

“有啊！待会儿我让萝卜子给你那一套床褥。”一之濑久音随意地答应下来。

“其实......比起床褥，这理由多余的VR登录器吗？我觉得我今晚可能很长时间都睡不着了。”雨宫莲有些无奈。

之前被一之濑久音下药睡过去四个小时，你现在让他睡觉，那就有点为难人了。

夜猫子莲先生那摇摇欲坠的生物钟，终于还是免不了崩溃的命运。

“既然这样的话......”一之濑久音闻言来了兴致，十指交叉支着下巴笑道。“不如我今晚陪你怎么样？”

“......诶？”

“不行！”雨宫莲的手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屏幕里的索菲亚双手交叉比了个大大地叉号。

“现在莲还是未成年，久音你这样是犯罪行为。”索菲亚一本正经的声明道。

“嗯？对哦，你现在在法律上是未成年来着。”一之濑久音一副才想起这茬的表情。“不过我记得刚才有人说自己不止二十岁来着。”

“我今年十七岁。”雨宫莲开口了，十七这个数字被咬得很死。

“你知道吗？在日本，强（）奸属于亲告罪哦~”

日本法律中强（）奸属于亲告罪，当然，在中国则是另一回事。

“不要这么轻描淡写的开启这种奇怪的话题。”

“久音你说的这跳法律已经在今年3月8日废除了，现在新增的两项罪名都属于非亲告罪。”索菲亚在手机里作出补充。

“同时这一条不适用于【儿童】，根据法律规定，这里的【儿童】泛指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

“那帮吃干饭的议员在这种时候尤其讨人厌呢！”一之濑久音不以为意地评价道。“说到底犯罪这种事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吧！”

“万一被发现的话还是很麻烦的。”索菲亚似乎认可了一之濑久音的诡辩。

“你们两个给我停一下！”

卷三·风光不与四时同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什么叫网络骚扰

6月17日→6月18日/土曜日

这一天，雨宫莲是和萝卜子一起来上学的。

昨天他终究还是在一之濑家里留宿了，考虑到当时时间实在太晚，雨宫莲选择打电话给佐仓双叶，然后让双叶帮忙第二天通知惣治郎。

虽说惣治郎选择都不怎么管雨宫莲，哪怕他下午放学后在外边待到很晚——晚到打烊后才回店里，他都很放心。但是通知是有必要的，不然第二天惣治郎可能会帮雨宫莲做好早餐和便当，然后半天等不到人下来。

当然等不到，因为雨宫莲不在家。

早早地来到了教室里，雨宫莲坐在座位上无所事事。

事实上，他的状态不怎么好，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相对精神，没有困意，但通宵还是给大脑带来了少许的不适。这份不适感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缓慢累积。这是生物钟异常的后遗症，它不一定会让你感到困倦并以此来催促你弥补失去的睡眠时间，相反，它可能会让你难受得睡不着，同时也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天晚上雨宫莲没有睡觉，因为睡不着。和索菲亚重逢之后雨宫莲立刻就查看了据说在索菲亚这里留档了的影像资料。

好消息是这些影像一定程度上帮雨宫莲补充了记忆，坏消息是只补充了一点点。

因为这些影像都是以索菲亚为第一视角记录的，换句话说，索菲亚不在场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记录。甚至在现实中，当时索菲亚可没有现在那么厉害，有庞大的服务器给她提供算量，让她畅游网络，当初的索菲亚就是单纯的呆在雨宫莲的手机里，她的本体比起现实，依托于里世界要更多一点。

因此现实世界的视角她也只能通过手机摄像头看到，问题是谁会一直把手机拿出来对着正面？里世界的视角倒是好一点，里世界的索菲亚有身体。

既然影像资料里的信息有限，那么还是回归初心，主要看怪盗装和人格面具，然后把他们画出来。

于是后面的时间，雨宫莲都用来加班了。

这一次的加班经历，非常愉快！

无论是电脑端还是虚拟端，索菲亚彻头彻尾地给雨宫莲展现了一遍，什么叫做人工智能的信息处理速度。

原本堆积在手上的那些3D建模和服装文件，一眨眼就完成了。

可惜L2D模型没办法这么弄，但是工作效率依然在索菲亚的辅助下提升了很多倍。

之所以3D比2D简单，是因为3D的模型都是有成品的，索菲亚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但是2D形象是需要创作的，哪怕是有原型的创作，也不可能跳过过程。

创作并不是一种一蹴而就的行为，创作是一个过程。它并不是在心里构思一个成品，然后把它从心里搬出来；而是在心里构思了一个轮廓，然后在将其搬出来的过程中逐步完善。

不过即便如此，对雨宫莲来说画个立绘依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真正耗费时间的是L2D的拆分、绑点、参数调整。

而这部分恰好可以交给索菲亚来完成，由人工智能来做拆分、绑点什么的，精度和速度毫无疑问都比普通人类要高多了。

与此同时索菲亚又和雨宫莲非常默契，或者说索菲亚过于了解雨宫莲，能够在恰当的时候过来帮手。

畅通无阻的工作流程是可以给人带来快乐的，直白地说，雨宫莲觉得这次通宵加班非常爽。

索菲亚的强大也让雨宫莲很长见识，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人生是一部娱乐流小说的话，索菲亚就好比一个能够把任何作品加速创作出来的金手指。

可谓文抄与创作的福音，无论是文娱、CG、动漫、游戏，只要是电子能够介入的领域，只要作为使用者的雨宫莲灵感供应跟得上，索菲亚就能极大地缩短创作流程，把成品拿出来。

对了，灵感供应跟得上的意思，指的是包括且不限于——辞藻、设定、画面、故事、分镜、脚本等必需品都要能够提供合格的成品。

索菲亚的作用是缩短【灵感→成品】之间的过程，不能帮助你创作，所以想要创作出优质的作品，还是得使用者实力过硬。

当然，索菲亚能够做到的事情远不止这些，不过不想搞大新闻的莲先生，暂时也用不上那些看起来高大上的功能。

“Akira~”

发呆中，湊阿库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雨宫莲寻声望去，今天的湊阿库娅和平时一样两边的头发编成小辫，不过双马尾被放了下来散成披发，一脸为难和委屈巴巴的样子。

“怎么了？”

“我想拜托你帮个忙......就是最近啊！和冈先生的交流让人有些不安。”

如今的湊阿库娅和雨宫莲说话终于不用犹豫半天了，可喜可贺。

“冈先生？枪哥啊！他怎么了？”雨宫莲不明所以，枪影挺成熟一社会人，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工作能力都挺让人放心的，怎么就让人不安了？

“之前冈先生不是说让我注意line的联络吗？结果啊~每次信息发过去很快就显示已读，然后居然很快就回复过来了！！！很奇怪吧！”湊阿库娅情绪一上来，说话顺畅了，甚至有点义愤填膺。

“......”雨宫莲呆呆地看着湊阿库娅发表自己的抱怨，反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里边有一个很微妙的认知误区。

日本这边对于【私人时间】的问题上有一种奇怪的潜规则，体现在手机短讯上，概括起来就是说——发一条文字讯息过去，五分钟以内回复，约等于中国人认知里的秒回。

除非是特别急的公事，一般日常工作和私人通讯，都不会这么快就回复的。

正常情况下，彼此之间一天回复一条信息，算是比较稳妥的频率。

当然，这里仅限一对一聊天的情况，群聊则是另一回事。

这可不是因为关系不好所以不想多说话，而是一种非本国人无法理解的日常习惯。当然，就事论事，一些日本人同样无法理解这种习惯。

打个比方，假设一个男生交了一个女朋友，已经确定关系的那种，男方觉得既然都确定关系了，见不到面的时间里，哪怕不煲电话粥，也多发点短讯聊聊天亲近一下。然后维持这种相处模式过了一段时间，女方可能会提出分手。

理由是你这个人发讯息太频繁，让她感觉没有私人时间，有种被逼迫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这还是男女朋友，换做是关系一般的男女，频繁的发讯息可能会被对方视作骚扰。

雨宫莲自然是理解不了这种习惯的，所以湊阿库娅提到这一茬的时候，他在脑子里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仔细想想，枪影可能是被雨宫莲带出这种习惯的。

要知道枪影一开始并不负责运营这一块，雨宫莲是他接触的第一个【艺人】。

并且枪影本身就是那种比较干练，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而雨宫莲也是沿袭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看到了信息都会尽快回复。

所以大概枪影也养成了这种聊天习惯。

不过，联想到现在业界除了亚森娱乐的运营之外，其他企业旗下的vtb的运营一职基本上都不怎么管事的，大多处于放养状态。

比如一二三和佑介身处的彩虹，那边现阶段说是压根没有运营也不为过。大部分Vtuber的运转靠的是喜欢拉人搞企划的月之美兔小姐。

结合这一点来看，说不定其实负责任的亚森集团和雨宫莲才是不正常的那一边？

湊阿库娅的这个问题可真是把雨宫莲难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主要是雨宫莲觉得这种神奇且他本人无法理解的习惯完全没有惯着的必要，所以他并不想去和枪哥说什么让他适当减少发信频率之类的建议。

问题是，怎么和湊阿库娅这边说呢？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委婉地提醒一下枪哥注意一下女生的感受。”

这当然是糊弄人的说法，所以雨宫莲说完这句之后立刻话锋一转。

“对了阿库娅，既然你现在正式开始活动了，又在玩DAO，那回头要不要一起。”

“诶？好啊好啊！”凑阿库娅连连点头。

“那回头线上联系。”雨宫莲笑着说道。

虽说不知道凑阿库娅对于回信频率的态度处于哪个层级，但是一天一条那种风气无疑属于陋习。当然，话虽如此，要修正这一点也不能操之过急，雨宫莲打算让凑阿库娅慢慢适应。

之后顺着游戏的话题和凑阿库娅聊了起来，雨宫莲发现，进入游戏话题之后，凑阿库娅突然变得特别积极。

本来以为凑阿库娅还有神乐mea基本上就俩纯粹偶像宅，结果这粉毛居然还有狂热游戏宅的属性吗？

难怪表现得比神乐mea还要家里蹲。

临近上课，放在兜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雨宫莲看了一眼，是初音未来发来的消息，内容预显示是【图片】。

于是雨宫莲换了个坐姿，右转九十度，背靠着墙壁，这是在只有自己和窗户能看到屏幕的角度，同时二年级的教室位于二楼，想着窗户玻璃上突然出现一个蜘蛛侠的可能性不大，雨宫莲点开了信息。

果不其然，依然是自拍。

对于初音未来这种商约基本把档期排满的人来说，很多衣服都是仅仅只会穿一次就与之永别。不过那个样貌却会被永远的记录在广告、海报、杂志，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作品里。

现在则多了一个途径，还会记录在雨宫莲的手机和电脑文件夹里。

......主要是他也不敢删，是吧？

这张自拍里的初音未来眉眼弯弯，笑得分外明媚。让雨宫莲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一之濑久音也露出过类似的表情。

至于这个表情出现的原因......

时尚清凉的夏装领口被少女用手指勾着微微拉开，若隐若现的北半球上印着一条通常被用于封装商品的条纹码。

雨宫莲还未从这张照片的信息中品出什么感想来，照片就被新的照片顶了上去。

这次的内容就正常多了，是裸露的手臂和两张纹身贴。

手臂上的非常典型的红色【01】标号和条纹码，纹身贴上边也是这两个图案。很明显，虽然雨宫莲没有问，但是初音未来主动解惑了她胸上的条纹码是从哪儿来的。

来栖晓：...

未来：天才的想法，嘚咻！

秒读，秒回。

来栖晓：自助购物机能扫出来吗？

未来：那得特定的客人来买才行。

依旧是秒读，秒回。

未来：莲要扫扫看吗？

说好的一天一条呢？

就算一天一条极端了一点，一般来说也得四个小时才能收到回复才对。

看来初音未来小姐并不打算遵守当代日本女孩们的矜持习惯。

这个瞬间，雨宫莲突然有点理解了凑阿库娅的感受，太过频繁的文字信息会给人带来难以言喻的压力。

这就是她们说的网络骚扰吗？

等等！为什么自己又是女方的剧本？

雨宫莲，眉头微微皱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来栖晓：好啊。

这是对上面询问【是否要扫码】的答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