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24章

“诶？”银发少女正点完单等着上菜，没想到雨宫莲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

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雨宫莲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但是其实......三碗，都是我自己的......”

“？？？”雨宫莲诧异的楞了一下。

三大碗，一个人？

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刚才她进来的时候身高大概到雨宫莲下巴的位置，应该是一米六左右，身材......不看胸口的话，挺匀称的，不知道是不是视觉差异的原因，看起来腰很细，完全不像是很能吃的样子。

就在对方对雨宫莲的视线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时候，雨宫莲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不打算更改，那我就报上去了。三份大碗牛丼饭对吧？”

雨宫莲只是出于同校情谊道义上的关心一下对方罢了，说到底视觉上的感官代表不了什么，雨宫莲自己不也能吃掉一整个【宇宙巨塔堡】吗？事已至此，不管对方吃不吃得完，三大碗都是实打实的营业额。

“那请问客人需要在你即将吃完的时候再上下一碗吗？还是说直接三碗一起上？”这种客人雨宫莲也是第一次接待，征求着对方的意见问道。

“诶？还有这种服务的吗？那么，麻烦一碗一碗的上，非常感谢。”

“......”这算什么服务？和你吃完了一碗点一碗有区别吗？

雨宫莲默然，这姑娘脑筋转得有点慢。收拾完餐桌，雨宫莲到后厨报了一份大碗牛丼上去。

最后的几十分钟里，除了突然又有一大波上班族上门，倒是也没什么更多的工作了。这家店老板虽然在服务员方面很抠门，但是不得不说人气是真的高。

“服务员先生，麻烦结一下账。”到了这个时候，之前那个银发少女也将三大碗牛丼吃完了。

虽然比起大爆炸挑战，这姑且还是人类的范畴，但是一个女生这么能吃依然令人震惊。

“承惠1500円。”雨宫莲公事公办的说着，开始着手收拾少女的碗筷。

“服务员先生很厉害呢！无论来多少客人都能应付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店这么井井有条的样子。”银发少女笑盈盈的结了账，临走前对雨宫莲说道。

“过奖了，你是这家店的常客吗？”雨宫莲闻言，顺口问道。

“对啊！我经常来的哦！不过以前的时候，因为生意太火了，服务生总是出错，经常看见上错菜和来不及收拾碗筷的情况呢！”说到这里，银发少女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开始直接点三碗，也是因为以前一碗一碗的点会额外等很久。”

“啊......”雨宫莲强行忍耐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应该害羞的是那里吗？不应该是害羞一顿吃三碗的事情吗？

“总之，谢谢你的夸奖，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周日的话，我大概都会在这里打工，欢迎下次光临。”营业额毕竟和自己的薪水正相关，雨宫莲就算是打工也还是很敬业的。

送走了银发少女之后，也到了打烊的时间，雨宫莲礼貌的劝走了还打算进店的几个客人，过个十来分钟，店里所有的客人也走光了。

负责人也在这段时间回到了店里，雨宫莲在前台照顾客人，他就在那边清点营业额。

“今天的营业额实在漂亮，而且我听后厨的师傅说过了，你做的很不错嘛雨宫！这是你今天的薪水。”

“谢谢。”雨宫莲接过薪资，一眼扫过，4500円。比说好的底薪多了500円......真少。

说实话，真的找职人的话，4500円根本找不到这种水平的服务员。

也就是这里离得近，不然雨宫莲跑去池袋找一家执事咖啡厅，凭借他的素质挣得不比这多？

或者还可以去新宿（划掉），咳！

“雨宫啊！你有兴趣长期来店里打工吗？你这么厉害，我可以做主把你的薪资提到5000円哦。”负责人对雨宫莲笑得非常友善。

啊！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感谢您的赏识，不过我还有学业在身，很抱歉不能答应。当然，最近一段时间的话，我会常来的，还请您多多关照。”

“这样啊！呀~那还真是可惜。不过你能来帮忙的话当然是随时欢迎的，如果改注意的话，也可以随时告诉我。”负责人一脸可惜。

道别了牛丼店负责人之后，雨宫莲换回了自己的校服，前往电车站准备回家。

结果在准备上车的时候，看见了一个面善的人影——是刚才那个银发少女。

她此时似乎正在被搭讪的样子，脸上挂着很勉强的笑容，看上去似乎被纠缠了有一段时间了。

在日本这个地方，其实搭讪还是挺正常的，搭讪者往往都会非常大胆，不过大部分都不会太过纠缠。一般情况下哪怕是脸皮厚的最多跟着女性走过一个路口，如果女方表现出始终不情愿的话，就会道歉离开。

日本人极其注重个人隐私，所以搭讪者有一个很忌讳的事项，那便是【尾行嫌疑】。意思就是，你缠着人家搭讪可以，但是不能探知人家的住所和目的地，那是过界行为。

追到电车站的，还真是少见，看来对于那个搭讪者来说那个银发少女很切他的好球区。不过最多也就这样了，等到电车来了之后如果还没有搭讪成功的话，那么搭讪者应该就会自己退去。

雨宫莲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电子屏幕，距离下一班车进站还有七分多钟的样子。

......

叹！

雨宫莲摘掉自己的眼镜，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走了上去。

“十分抱歉，让学姐你久等了。”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五十章 Vtuber的幕后推手

雨宫莲穿着一身光坂二年级的校服，背着书包走到银发少女面前。表情带笑，故作抱怨。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雨宫莲赶在银发少女有所反应之前立刻继续说道：“学姐你好过分啊！我只不过是被补习班老师留了一下，你就一个人先走了。”

银发少女和搭讪者都被突然插入话题的雨宫莲吸引了注意，而雨宫莲先声夺人引走了银发少女的注意力之后，立刻又将炮口对准了搭讪者，转过头来，凭借身高优势俯视着那个对方，不动声色的迈了半步，将自己的身位插进二人之间但又不过分的位置，笑得非常亲切说道：“学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这种装熟的策略，第一时间是最容易暴露的，因为当事人多半反应不过来。所以雨宫莲才先后都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这两个人。

“啊！你......你怎么在这里？”在雨宫莲转移进攻目标之后，银发少女也反应过来，认出了雨宫莲就是刚才牛丼店里那个服务员，一脸惊讶的说道。

少女啊！你这不是暴露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直接就否认了刚才雨宫莲说的“久等”。

但是这也没挂系，这句话除了揭穿雨宫莲的谎言之外，还起到了另一个作用——证明他们两个真的相识。

雨宫莲笑容不变，内心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姑娘，脑筋是真的转得慢。

“说这种话也太过分了吧！”雨宫莲放低了声线，笑得更加灿烂，将声音调整得无比池面。“当然因为嫉妒了啊！前~辈~”

“诶？等......等一下！”银发少女有些脸红的退了两步，害羞与膈应两种混合的情绪从心里升起。

对于脑子反应不过来的人来说，雨宫莲的行为等于一个陌生男人突然跟你说这种莫名其妙又肉麻的台词，虽然这个男的很帅吧，但少女也不是那种见着帅哥就走不动道的类型，听着肯定会觉得难受的。（注①）

不过搭讪的那个人不知道啊！

看着雨宫莲和银发少女的互动，不知情的人大概会觉得是情侣在闹矛盾吧。毕竟，男的池面，女的漂亮。信服力比较高。

无奈的叹了口气，搭讪者对二人道了个歉，然后就离开了。看来这个搭讪者还是比较有素质的，话又说回来，没素质的搭讪者，少。就算有，一般也出没在新宿这类地方。当然，不排除特殊情况。

等到搭讪者走远了，雨宫莲重新戴上自己的眼镜，郑重的给银发少女道了个歉。

“抱歉学姐，刚才多管闲事，或有冒犯了。”

“啊！没有，我这边才是，谢谢你刚才帮我。”这个时候银发少女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对雨宫莲道谢。

雨宫莲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矫情的话收下这份道谢，然后特意走到了另一边的候车点，避免尴尬。

银发少女看了一下雨宫莲离开的背影，注意力放到了校服上面，稍微有些在意的想着。

光坂的学生吗？刚才没看到校徽，但是叫自己学姐的话，是二年级生吗？

少女现在大脑恢复了逻辑能力之后，回忆起刚才雨宫莲帮她解围的举措，不禁有些脸红。

太大胆了。

而且事后瞬间就变脸一样的切换了态度。

真是个怪人。

另一边的雨宫莲，自然无从得知自己已经被挂上了【怪人】的评价。

没过多久，电车进站，涩谷的牛丼屋是晚班，赶的就是下班大潮。这个时间的话早就过了下班最高峰的一批人都已经回家了，电车里还算比较宽敞，虽然空位还是没有的。

电车上，雨宫莲拿出手机翻看着一些最近关于Vtuber的信息。

自从绊爱人气开始上涨以来，网络上不乏一些嗅觉灵敏的家伙开始进行模仿营业，当然最开始的一拨人基本上都是东施效颦。等过了一个多月之后，真正准备认真向这一行伸手的人才纷纷开始放大招。

在最初的3D条件劝退了一大批人之后，一部分有条件的人，纷纷开始在这段时间里做好了3D模型和幕后运营的准备工作。或是个人势，或是和绊爱一样的社团运营形式的企业势，放出了一些3D配信的出道视频。

其中有几条消息特别引人注目。

亚森集团旗下子公司亚森娱乐放出新企划MindJack，收购了Activ8工作室，似乎打算进军虚拟偶像行业。

也正是这条消息引起了Vtuber界翻天覆地的震动，本来一个只是刚刚有点起色，大部分人完全都还不认识的行业，突然冒出一个庞然大物跳出来对着一个小虾米说：我很看好你啊！以后一起合作吧。

这个消息让很多上层企业的视线落到了Vtuber上面，这也是近段时间各种跟风营业井喷的原因，同样，时隔一个多月真正对这个行业感兴趣的终于纷纷开始出手，名为辉夜月和电脑少女Siro的3D视频势Vtuber就纷纷在最近放出了出道视频。

与此同时，VOCALOID株式会社也放出消息，这个盛产偶像的家族式公司，新成员也打算插手Vtuber行业。并且在网络上放出了新成员【未来明】的部分信息预热。

没错，这个世界的VOCALOID运营的，是现实的娱乐业，而且是家族式企业，最出名的初音未来，已经成为了日本向国外文化输出的主力，堪称国民歌姬。

当然那种大明星距离升斗小民太遥远了，还是把话题拉回Vtuber上面。

因为亚森集团的介入，Vtuber界突然多了很多3D大手，连带着整个行业的气氛都开始热闹起来。

不过......都是3D啊！

雨宫莲不由在自己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如果想尽快出道的话，那么基本上就是和这群人打擂台了，贫穷个人势和大公司的企业势吗？

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但是这也不一定全是坏事，Vtuber这个行业刚刚兴起，存在着非常大的隐藏市场，绊爱一人之力开辟的说到底也只有一部分罢了，大企业的介入必然会开辟出更大的蛋糕。

在市场达到饱和之前，只要不是泯然众生的庸碌之人，倒是不用太担心会在这个潮流中被淹没。

比如这段时间有个Youtube的资深播主Nekomasu，就转生成了Vtuber，男性中之人+美少女3D，进行八美肉营业，虽然是个人势，但是人气很高。

话又说回来......绊爱、辉夜月、Siro、未来明、Nekomasu......结果依然全都是女性的形象，而且全都是3D。

就没有能够让他借鉴一下经验的前辈吗？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live2D预备役Vtuber来栖晓先生这样感叹着。

惆怅着，四轩茶屋站到了，雨宫莲将手机揣进兜里，下了电车准备出站。

“诶？”一个惊呼声从耳边传来，雨宫莲寻声望了过去。

只见之前那位三年级的银发学姐，也站在电车门前，刚走下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附录☆

注①——其实我觉得团长......挺色的吧，挺喜欢帅哥的。毕竟那么馋阿火身子。不过阿火虽然帅，毕竟是女孩子，面对真正的男孩子的时候，还是该矜持一点。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五十一章 每天有三个回合的感觉

和银发少女在同一站下车是雨宫莲没想到的。

“真巧啊！”雨宫莲笑着打了个招呼，避免尴尬。

“h......嗨。”银发少女有些虚软的回应道。

本来就不是熟人，只是巧合罢了，一个招呼之后，也就没了交流。两人正常的出站，走在回去的路上。

很快，到了一个路口。

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银发少女颤了一下，强装镇定地继续走着。

雨宫莲眼神游移，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被怀疑了。

似乎是纯粹的巧合，他和这位学姐一直顺路到现在，不过这种巧合带来的可不是什么浪漫。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其他行人，雨宫莲估计自己恐怕要被坐实尾行的印象了。

而且现在对方对自己充满警惕，雨宫莲加速，她也跟着加速，就差直接逃跑了。

再帅的人，如果有犯罪嫌疑的话，那还是会令人害怕的。

当然，这是建立在少女仅仅是个高中三年级的前提下，如果是某些很稀少那种，极个别的，三十岁以上的女性，那又另当别论。咳。

没走多久，又一个路口。

还是转向了同一个方向。

这次雨宫莲立刻停下了脚步，对着前面喊道。

“学姐。”

“咿！”前面那个少女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叫了一声。

“我的目的地是四轩茶屋站的勒布朗咖啡厅。”

“诶？”

然后雨宫莲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迈步走到了对方的前面，转过来欠了一下身说道：“失礼了。”

接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反应过来的少女脸顿时红了起来，单方面误会别人是尾行者，还被对方看出来主动解开误会。实在是过于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