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203章

星王桐人，原本是桐人在UnderWorld篇章中，在时间加速的情况下，在UW里活了两百年留下来的人格。

这个人格本来在桐人从现实世界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要求下销毁了，不过最终却因为某些原因被复制了一份留存下来。（详见刀剑神域第三季最后两集，或者直接看小说。）

当然，说是两百年，但是其实星王和星妃（亚丝娜）在UW活了几十年就进入沉睡了，实际上人生阅历应该是不到100年，但是也接近100年了。

更别说在未来某个奇葩的加速世界里，现实和网络的时间流速还会被进一步拉大，某个疑似星王的家伙在那里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不需要考虑。

摩尔加纳又带着雨宫莲转了一圈其他区域，雨宫莲发现自己的心灵殿堂还挺混乱的，除了之前看到的和现代社会很相似的城镇之外，还有一些不太像现实世界的地方，比方说......雨宫莲刚才就在一个具有很明显的分界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门扉，门上写着【圣巢】。

然后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未完成】。

行吧，只要是雨宫莲有印象的东西就会在这边有着相对的映照，他彻底理解了。

圣巢就是游戏《空洞骑士》的故事舞台，雨宫莲觉得这里之所以写着【未完成】，应该是因为《空洞骑士》本身是一个碎片化叙事的游戏。雨宫莲有心去探究一下【空学】，但是目前还没开始行动，所以《空洞骑士》这个故事在雨宫莲的心中还没有真正成型，是一种零碎且模糊的印象。

雨宫莲站在这个无法打开的大门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这个圣巢写不写实，某种意义上，空洞骑士那个世界和传统魂系世界一样......挺恶心的。

玩游戏的话没关系，如果实体降临到身边的话，有些设定就过于恶心了。

更不用说，空洞骑士是虫子们的世界。

又带着好奇心逛了一下其他区域，雨宫莲见识到了很多在他看来很意外的人，比如彩羽尼奥和彩羽丽的本体，从他们嘴里，雨宫莲得知了，《数码神域》里的NPC在进入剧情场景里的表现其实都是提前录好的，最多会加上一些AI算法增加临场应变。只有少数的特殊剧情才会由他们真人降临饰演。

毕竟关键NPC如果时时刻刻都要在玩家面前加班的话，那就得全员学习分身术了。

然后也不是所有雨宫莲知道的虚拟角色都会出现在这里，比方说雨宫莲心血来潮想找蓝染和萨菲罗斯唠唠嗑，就没有找到。

貌似只有那种，雨宫莲特别感兴趣，感兴趣到去把整个世界观和整个故事都研究透彻，在自己的心中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印象，这样的作品才会在他的殿堂里有对应的具现。

“所以说亚森这家伙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雨宫莲的心灵殿堂实在太大了，倒不如说到目前为止就没看出有哪里像殿堂的地方。所以姑且逛累了之后，雨宫莲就停了下来，一个晚上把自己的殿堂逛完那种事情他从来没想过。

满足完自己的好奇心之后，雨宫莲就重新开始思考起最初来到这里后不对劲的地方。

按道理来说，是亚森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就算他自己有什么事情或者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也该提前知会一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就没了，还失踪了这么久。

“玩够了吗？”

就在雨宫莲心生疑惑的时候，突然间天上另一个【雨宫莲】带着一阵狂风十分突然而又迅速的降落到了地上。

这个【雨宫莲】穿着金属的铠甲，背上有一对奇怪的翅膀，根部是天使的羽翼，翅部是恶魔的膜翼，头上还悬着黑色的光圈，光圈附近还有被幽蓝色光芒包裹着的罪纹。

“玩够了的话，就跟我来吧。”新出现的这个【雨宫莲】面无表情的对雨宫莲伸出手说道。

“等一下！”

一柄刺剑挥动着介入了两个雨宫莲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摩尔加纳已经召唤出了人格面具【迪亚哥】，一脸戒备的看着【雨宫莲】。

“嗯？”【雨宫莲】无比漠然的转过头，看了摩尔加纳一眼。

下一秒，蓝色的灵火在【雨宫莲】的手中化作一把魔枪。

砰！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命中【迪亚哥】的额头，摩尔加纳的人格面具顷刻间化作火焰消失，而他本人似乎也感到痛处一般，闷哼着后退了半步。

“摩纳？！”雨宫莲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会突然对摩尔加纳动手，跑过去扶住了摩尔加纳。

“不必担心。”【雨宫莲】冷漠的说道。“只是暂时封印了他召唤人格面具的能力而已。”

和雨宫莲解释完之后，【雨宫莲】又转眼看向摩尔加纳，漠然的解释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带我去见亚森而已，只是这种程度，还没到需要你们担心的地步。”

“你要做什么不能好好说清楚吗？”雨宫莲皱起眉头，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有亚森的案例在前，他多少有些把握这就是撒旦耶尔。

但是这家伙的行事风格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不是他先拿出武器的吗？”撒旦耶尔同样皱起眉头，面露不解之色，他似乎真心实意的觉得这个话题不可理喻。“我选择用对方希望的方式来交谈，怎么反而变成了我的不是？”

“而且若事事都要我去迁就别人，那我的步调会被拖慢很多。”撒旦耶尔并不在意上一个话题的结果，一挥手转眼又恢复了最开始的那一副漠然的表情。“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应当是他们努力来理解我才对。”

“更何况，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撒旦耶尔瞟了摩尔加纳一眼，然后并不在意的对雨宫莲说道。“你是最应当理解我的人，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吧。”

“......”雨宫莲神情复杂一言难尽的看着撒旦耶尔。

撒旦耶尔说雨宫莲应该是最理解他的人，那倒是没说错，雨宫莲确实能够理解撒旦耶尔行事的逻辑，毕竟那是自己性格的一部分。

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撒旦耶尔大概就是......雨宫莲的【0情商模式】？

或者说是【明明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完全不想跟着情商走】，非常任性的行为模式。

撒旦耶尔居然是这么别扭的性格吗？

雨宫莲觉得非常的无奈——难怪行走人间的是亚森。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真的是撒旦耶尔行走人间，倒也不会失败什么的，他大概率真的会让世界变成世界来适应他的情况。变成那种，世界知名，喜欢他的人喜欢到发狂，不喜欢他的人嗤之以鼻，能够象征一个时代的传奇怪咖。

那可太混沌了，还好撒旦耶尔是呆在印象空间的。

“嘛......总之，我来这里是亚森带我过来的，所以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去看看。”雨宫莲拍了拍摩尔加纳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虽说我不太理解你们为什么会担心我恢复记忆，不过亚森他们手里除了一周目之外没有记忆的啦，这样可以放心一点了吧。”

“或者说......你要实在放心不下，那要不要一起去？”

雨宫莲笑着说完，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撒旦耶尔询问道：“说起来我们怎么过去，你带我飞过去吗？”

“嗯。”撒旦耶尔惜字如金的点点头。

“那行吧，我们走。”雨宫莲把自己的手交到撒旦耶尔一直对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结果下一秒，撒旦耶尔直接用力一拉，把雨宫莲带了过去，然后弯下腰揽住他的脚，将其整个人抱了起来。

“等，等一下！是这么飞的吗？”雨宫莲面露诧异，倒是没有挣扎。

“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竹蜻蜓，怎么可能拉着你一只手就带你飞起来？”撒旦耶尔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说话间撒旦耶尔背后的双翼展开，狂风在翼下鼓动，就要飞上天空。

“换一种方式不行吗？！”雨宫莲尝试着不被公主抱。“就......像塔尔塔罗斯那个时候一样。”

“你是说像以前一样让你站在我肩膀上？那太麻烦了，这座城市的街道和楼宇不支持我变成那个样子行动。”撒旦耶尔很干脆的否决了雨宫莲这个提议。

“喂！等等我啊喵！吾辈果然还是要跟着一起才能放心。”摩尔加纳有些着急的在后边说道，直接整个人一跃而起，在空中变身成了三头身猫怪形态，落到了被撒旦耶尔抱着的雨宫莲的怀里。

“喂喂喂喂不要突然之间跳上来，我差点把你扔出去啊！”雨宫莲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摩尔加纳。

尽管雨宫莲因为摩尔加纳的原因身体在乱动，但是撒旦耶尔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样子，他也不在意摩尔加纳跟上来的行为，面不改色的扇动着膜翼，腾空而起。

......

......

撒旦耶尔的飞行速度很快，人的形体和翼展突破了空气，近似无形的力量在前方挡住了狂风，让飞行经过的地方在空气中拖出一条可视的轨迹。

极其高速的飞行让雨宫莲很难看清自己所经过的路途，他只是大概能分辨出自己飞过了城市，飞过了一段漫长的水面——可能是海，最终又来到另一座城市，在一栋摩天大厦的顶层降落。

雨宫莲等人降落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空中庭院，楼宇的顶层被装修成了一个适合聚会的花园，正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稍小的屋子，看上去有点像那种把自带庭院的一层楼民居——可这个地方是修建在高楼顶层。

降落之后摩尔加纳率先直接跳到了地上，雨宫莲也被撒旦耶尔放了下来。

雨宫莲不由自主的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侧边身子......撒旦耶尔的衣服咯着他了。

“亚森就在屋子里，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走了。”撒旦耶尔雷厉风行的说道。

说着撒旦耶尔再次展翼飞到空中，然而这一次，在撒旦耶尔驾着狂风飞走之后，雨宫莲和摩尔加纳眼睁睁的看着还有很多天使恶魔形态的仲魔跟在了他的身后，追随者撒旦耶尔一同消失在天际。

“嘛，果然是到这里来了，我们去见亚森吧。”比起雨宫莲，摩尔加纳倒是不像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样子，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猫怪形态，主动领着雨宫莲向室内走去。

走到屋子门前，自动门打开，雨宫莲看着室内的装潢有点发愣......这不是他的房间吗？

不是勒布朗二楼的阁楼，而是他在伊豆老家的自己的房间。当然也有区别，虽说整体的装潢给人的感觉很眼熟，但是这里边的空间比雨宫莲的卧室要大太多了——感觉就像把他家里卧室、客厅、书房和茶室的墙壁全部打通了一样。

和这座摩天大厦格格不入家居室内，亚森正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坐在大概算是书房位置的一张桌子前，而那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好似投影装置一样的大型物件，看上去投影的是一座城市的样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雨宫莲疑惑的走到亚森近前，问道。

“本来应该是撒旦叶坐在这里的，不过偶尔他也会有点事情需要动身去处理，于是我就直接被他抓过来了咯。”亚森带着无奈和懒散的语气说道。

听上去确实像是撒旦耶尔的性格会做的事情。

“？坐在这里......还得换班的吗？”雨宫莲有些不明所以，有事情那就去做不就行了，有什么必须把亚森拉过来的必要吗？

“平时那些事情不是交给我们去处理的吗？”然而这个时候摩尔加纳插言了，他奇怪的看向亚森。

摩尔加纳和小熊的二楼事务所，其实就是处理这些撒旦耶尔不方便自己去处理的事情。

通常撒旦耶尔都会直接把当事人扔到那个二楼去，像今天这样自己亲自出马的时候几乎没有。

“因为今天这家伙到这里来了啊！”亚森似笑非笑的对着雨宫莲那边努努嘴。“十几年了，你们难得重逢一下，撒旦叶当然不会让这些杂事去打扰你们。”

“那家伙虽然性格任性了一点，但我们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哦，摩纳。”亚森笑眯眯的看着摩尔加纳。

“唔......”摩尔加纳脸色难以自持的怪异起来，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要他把亚森和撒旦耶尔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家伙看成是雨宫莲，心里还是会觉得别扭。

“所以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雨宫莲观察着亚森，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呵，你仔细看看。”亚森两只手手肘都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举着，一念之间，面前桌子上的大型投影开始极速缩小——或者说，视角被快速拉远。

从城市，到大陆版图，然后是地球，太阳系，银河，广袤的宇宙星系。

这个时候，雨宫莲看见，亚森那一只没有撑着下巴的手上，有很多条极其细小的丝线从他的指尖延伸到眼前的宇宙之中。

摩尔加纳见状脸色一变，有那么一瞬间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最终还是神色复杂的放弃了。

“这个世界是我们心灵殿堂的映射，那么现在在做一个假设吧。”亚森摇晃着手指，拨弄着指尖的丝线，笑得十分灿烂。

“假设现在我们的里世界导航app还在，你要前往这个世界，那么我们需要两个关键词，【地点】和【心中印象】。”

比如鸭志田卓眼中【学校】是【宫殿】，斑目市太郎眼中【宅邸】是【美术馆】。

“【地点】自然不用多说，是【世界】。”

“那么【心中印象】是什么呢？”亚森把话题交给雨宫莲。“【世界】在我们心中是什么呢？”

世界是什么？

雨宫莲有些迟疑凝重的看向亚森指尖的丝线，还有眼前这个似乎是投影装置一样的东西。

答案再明显不过了，这本就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只要看到就能知道。

雨宫莲终于知道亚森为什么要让自己到这里来了，虽然这里并不能让他恢复任何一个周目的记忆，但是却能够让他回想起自己的目的。

能够让他知道，曾经的自己会做出诸多安排的原因。

不需要恢复记忆，只要看到这一幕就够了。

“【世界】是......【愚者】的【人偶剧场】。”

“呵！”雨宫莲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嘲弄的笑容。

“以前是神，现在是我。”

“除了操线的人，什么都没有改变......”

卷二·等闲惊破纱窗梦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板，咱家有猫了

5月25日→5月26日/木曜日

“所以，你是突然改主意了？”

第二天的早晨，雨宫莲从床上醒来，然后就看见了睡在自己旁边的摩尔加纳。

嗯，别想太多，是黑猫形态。

“你都回复最初的记忆了，吾辈还为了躲你呆在印象空间干什么？像个傻瓜一样。”摩尔加纳用猫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脸说道。

“反正也瞒了十七年了，没什么不满足的。”

“你......”雨宫莲迟疑了一下，话到嘴边，又换了个话题。“你在这儿的事情老板知道吗？”

摩尔加纳要回来雨宫莲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倒不如说很赞成。至于摩尔加纳不希望他恢复记忆这种事情，雨宫莲有心想辩解两句，不过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说以自己如今的视角去看这件事情，雨宫莲依然坚定的觉得自己不会做什么过激或者奇怪的事情，但是......同样以他如今的立场来说，说这种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失忆的人怎敢妄谈失忆前的想法呢？更何况昨天晚上亚森给他看的那个场景......还挺邪恶的。把整个世界当成自己的人偶剧场，这种事情说出去你说你自己不是反派大Boss谁会信啊？

“诶？老板？......呀！”摩尔加纳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就算世界重置大家也都会保留记忆的时候了。

在印象空间里呆了十七年，突然回到勒布朗来，摩尔加纳一时间忘了这一茬。

看到他这个反应雨宫莲自然也就知道答案了，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说道：“行吧，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和老板说一下应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