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骗师的第九周目 第101章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强强社交小狐狸

雨宫莲听着时乃空的问题没有马上回答。

开始

职人啊！高中生成为职人的不多，不过也还是有，比如现役天才美少女漫画家犬山玉姬就是一个，神乐七奈这种已经接原画单子的姑且也算是职人，往近了说，今天和谷乡元昭签了偶像合同的时乃空和Azki也可以算是职人了。

但雨宫莲不是职人，他母亲大人还盼着他考大学呢！

虽说在日本升学没有那么必须的强迫性，但是在长辈们看来，雨宫莲这个学习成绩，不升学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个问题让雨宫莲有些为难，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但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后面的问题恐怕就不太友好了。

毕竟......雨宫莲自己也不知道刚才谷乡元昭在说些什么。

和他们公司合作的游戏？什么类型的游戏？叫什么名字？他在这个游戏中负责啥？他做了什么？

这些情报雨宫莲一概不知，这怎么往外说？

“我......大概算是个业余的原画师吧，偶尔会接点单子赚点零花钱。”雨宫莲轻描淡写的笑着说道。

少女们对于雨宫莲这句话只信一半，刚才谷乡元昭对待雨宫莲的态度明显不像是对待一个业余原画师的态度。言辞之间直接牵扯到亚森娱乐的总裁，一个游戏项目里的主美都不一定能被这么尊敬。

虽然亚森娱乐只是亚森集团的一个子公司，但就算单论亚森娱乐也不是什么小企业，在业内属于最顶端的那一拨。

理所当然，这是雨宫莲故意的，这种一瞬间就能被戳穿的谎言可以被理解为一种谦虚，过分的谦虚是一种傲慢，而傲慢可以掩盖他话语中的另一个谎言。

“雨宫桑这么年轻就已经担当大型游戏制作的原画师了吗？好厉害！是什么样的游戏啊？”白上吹雪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拿到的只有一些人物设定和小部分剧情资料，按照要求设计几个角色，在游戏正式发售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作品。”雨宫莲回答道。

“那游戏的名字是什么呢？”

“这个......我忘了。”雨宫莲稍微移开视线说道。

“忘了！”白上吹雪愣住了，这还能忘的吗？

“因为当时那个的时候，其实我正在为了买电脑攒钱，所以事实上我同时接了七个单子，三张原画，两款游戏中的角色设计，还有两份轻小说插画。当时忙得晕头转向的，所以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雨宫莲继续很是随意的编着瞎话。

“七个单子！”夏色祭惊呼一声，看着雨宫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如果是七个小单子的话，靠气势爆肝一下倒是还在大家的接受范围之内，但是很明显其中一个单子来自亚森娱乐，而且雨宫莲在其中占据的比重起码是一个主美。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同时肝七个单子？

不过雨宫莲倒是一点不心虚，因为他说得虽然是谎言，但实际上你真的让他去做这件事情，他也是做得到的。

女孩们怀疑错地方了，对于能力方面的质疑，雨宫莲想要证实自己再简单不过。

“我说呢！难怪你当初入部的时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你其实是不想加入社团的吧？”旁边的友人A用拳头敲了一下手掌，做出恍然的表情直言不讳道。

“嘛......虽然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果然还是有些羞愧啊！”雨宫莲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不过放心好了，既然加入了戏剧部，不管怎么说，分内之事我是会做好的。我会努力在学园祭到来之前，让自己达到能够上台的水平。”

“不不不，不用这么严肃啦！雨宫桑你误会了，其实我们社团不是这么严肃的氛围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带着比较轻松的心情和大家相处。”时乃空摆着手说道。

“没错，大家一起演戏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如果对歌剧感兴趣的话，也欢迎到我们这边来哦。”旁边的Azki对着雨宫莲露出一个八颗牙的笑容说道。

时乃空比较守礼，从而有些拘束，Azki倒是开朗大方。

“Azki你别闹了，雨宫同学加入戏剧部是因为特殊原因，不方便去你那边的？”时乃空面露无奈的说道。

“诶？又是问题特招的部员吗？我还以为终于有个帅气的男生可以补位了。”Azki闻言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雨宫莲是正常入部的成员。“巧可老师居然放了一个问题男生入部？那这位同学很厉害啊！”

“那个，雨宫桑，其实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有几个问题。”白上吹雪像是上课发言一样举起手来带着俏皮的笑容试探性的说道。“可以问吗？”

昨天雨宫莲几乎没有对她们隐瞒自己就是来栖晓的事情，本来虽然得知了别人的秘密，人家没有主动说的意思，放在心里不去提它也就罢了。

结果谁成想今天到社团来，自家部长都变成了Vtuber。这个男生除了会说话会变魔术会当播主之外，又变成了原画师。本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好奇心又死灰复燃，白上吹雪现在心里像是被猫挠一样。

不过现在不同以往，现在时乃空已经是Vtuber了，就在所有部员面前签的合同。这意味着时乃空Vtuber的身份成为了社团内大家共同的秘密——至少暂时还是秘密。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雨宫莲也是Vtuber这件事情对女孩们以及对雨宫莲本身双方来说，都变得不再那么私密。退一万步来说，雨宫莲和时乃空都是Vtuber，对于一个小圈子的人来说，看见同行还是会产生亲切感的。

从另一方面考虑，昨天留在社团里的白上吹雪四人得知了雨宫莲的身份而不能言说，这种你知我知却不明言的状况不是什么好事情，两边相处的时候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不自在感，能把话说开才是最好的。

“昨天的事情啊......其实白上同学你不必这么拘束，说实话我并没有特意要隐瞒什么的意思......话说我说这种话好像有点不负责任。”雨宫莲思考着说道。

“不过从头开始解释的话似乎又有点麻烦。”

“那么白上同学，你想问什么呢？”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二百一十八掌 心与心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

雨宫莲基本上很少会去隐瞒自身的信息，对他来说能够称得上隐私的东西太少太少，最多也就那么两三样而已。

从他口中说出的谎言，大多数时候只不过是忽略掉对于对方而言无关紧要的信息，从而规避不必要的麻烦。

有些事情不知道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但知道了反而徒增烦恼，这种情况不如干脆就让对方不知道。

在这一点上惣治郎就和雨宫莲非常默契，惣治郎老板从来不会问让雨宫莲为难的问题，哪怕他看出来了雨宫莲有问题。

对于雨宫莲来说，仅限关于他自己的话，不涉及朋友的隐秘，大部分的信息，雨宫莲其实都可以非常坦然的告诉别人。

包括这个世界拥有超自然力量这一点，只要对方愿意相信，那雨宫莲也并不介意谈及这个话题。

只不过对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情基本上没人会相信，而他现在也没有证明自己的方法，所以也就懒得白费唇舌。

就比如这次关于他和亚森娱乐的“游戏合作”，这个话题雨宫莲其实并不介意往深了说——去说那些轮回失忆还有世界融合的故事，前提是戏剧部的女孩们愿意相信。若是耗费了时间和精力和她们详细解释了一遍，结果却被当成是在恶作剧和胡编乱造，还惹了反感，那岂不是太滑稽了。

排除了上述要素，白上吹雪想问的问题就显得无关紧要了，特别是在场的人里其实已经有一个湊阿库娅知道部分内部的情况下。

“雨宫桑，是在当Vtuber吗？”白上吹雪问道。

此话一出，除了夏色祭大神澪和赤井心之外的女孩们都愣了一下，然后讶异的看向雨宫莲。

而湊阿库娅更是浑身猛地颤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特别紧张的看向雨宫莲。

对视线比较敏感的雨宫莲下意识的也向她看过来，双方的视线碰到一起，湊阿库娅突然就着急起来。

湊阿库娅一时间急得说不出话，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话里带上了哭腔，有些小结巴的辩解道：“不是，不是，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说的！呜......我，我没有......”

湊阿库娅这一哭，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慌了。

包括本来正处于“大家各自心照不宣按规则和流程来”的【礼仪社交模式】的雨宫莲、白上吹雪和时乃空，也纷纷从那种顾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合适说的状态里脱离出来，连忙去安抚湊阿库娅。

湊阿库娅是误会了雨宫莲刚才的视线，她以为雨宫莲刚才看她是在怀疑她泄露了雨宫莲在当Vtuber这件事情。担心被误解的湊阿库娅立刻就想辩解，结果心急之下没办法好好组织语言传达出自己的想法，然后越是这样就越着急，害怕被误会和无法好好解释的委屈结合在一起，一时间急哭了。

最终雨宫莲和白上吹雪分别呆在湊阿库娅两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原委讲了一遍，说清楚了白上吹雪知道雨宫莲在当Vtuber这件事情其实是雨宫莲自己没有隐瞒，这才让湊阿库娅的情绪缓和下来。

这个时候，雨宫莲和白上吹雪才终于放松下来，同时叹了一口气。

听见对方叹气声的彼此，又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雨宫桑，我觉得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同伴了，我们还是稍微像学生一样自然一点相处怎么样？”白上吹雪笑着提议道。

“呵！抱歉......”雨宫莲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同样报以微笑说道。“是我太拘谨了，我之前也没想到戏剧社居然会是一个全部是女生的社团，结果太过注意自己的言行，总想着面面俱到，搞得大家都这么不自在。”

“其实也不是雨宫桑你一个人的错啦！大家突然之间要面对一个男生难免也会不好意思的。”白上吹雪接话道。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雨宫莲之前的态度，其实已经可以算是社会的那一套了，而且还不是正常人会去实践的社交方式，那是属于【标准答案】那种感觉的社交方式。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这样做不能说是错的，因为雨宫莲完全可以用这种方法按部就班的慢慢刷好感，时间长了自然也能融入集体，和女孩们的关系也会变好。

说到底他现在才入社不到三天，只要给他一周时间，他就能初步脱离这种守礼拘谨的试探阶段，和女孩们熟络起来。

本质上是好的，方法也是有用的，但是对于高中生而言，有些多余。

学生之间的交往，其实不需要这么多的礼仪和试探，想交朋友的话，像当初的京华那样腆着脸过来释放善意就好。

当初在漫研社，帕里已经是朋友了，犬山玉姬开朗热情，雨宫莲只需要同时照顾时雨羽衣、神乐七奈和当时凑巧在场的百鬼绫目三人的感受；而现在他却试图同时照顾十五个性格各异的女生的感受，会把自己逼得这么拘谨也是难免的。

和白上吹雪心照不宣的解除了之前暗中僵持的社交模式之后，雨宫莲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湊阿库娅身上。

“Minato，心情好些了吗？”

湊阿库娅眼眶有些红，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脸颊似乎在赌气一样的微微鼓起来一点。

她看向雨宫莲，保持着鼓气的脸颊有些瓮瓮的说道：“明明......人家一直保守秘密，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结果你自己根本没有要保守秘密的意思......还吓我......”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雨宫莲很干脆的道着歉。“要不？给我一个补偿和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不用。”湊阿库娅别过头去。“原谅你了。”

然后湊阿库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小声的问道：“对啊！那个......就是那个......你当Vtuber的理由，也告诉她们了吗？”

“那个的话还没有。”雨宫莲知道湊阿库娅是在说他【那两个社恐朋友】的事情。

“......反正我不会说的。”湊阿库娅很认真的对雨宫莲说道。“就算以后这件事情也被别人知道了，也肯定不是我说的！”

“嗯，我相信。”雨宫莲笑着回应。

在旁边看着雨宫莲和湊阿库娅互动的女生们，各自和自己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纷纷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或多或少的笑意。

不知何时退到一边白上吹雪，俏皮的凑到夏色祭耳边，带着偷笑的口吻说道：“怎么样？祭酱对雨宫桑的印象也稍微改观了一点吧？”

“......哼！”夏色祭心情复杂的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卷一·人间四月芳菲尽 : 第二百一十九章 答少女问

“既然都这样了，那么不如干脆一点。”雨宫莲看着面前的女孩们，很是洒脱的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都可以问。”

“我这人能够当成是隐私的东西不多，也就两三样。所以你们可以尽管问，我基本上都会答，而且保证不生气。”雨宫莲这么说道。

这句话主要是说给那几个不擅长社交的女孩子听的，寻常女生就算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也不一定会去在意你的感受。

毕竟女生只要不是真的特别招人嫌，其实是挺容易得到原谅的。而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

人活着主要还是力求自己开心，别人的感受只不过是其次而已。希望所有人都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那不现实。

听到雨宫莲这么说，好几个女孩子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其中最不加掩饰最显眼的自不用说，是白上吹雪。

“雨宫桑，你就是来栖晓对吧？”终于不用遵守些乱七八糟的社交方面潜在礼仪的白上吹雪洒脱了很多，直接了当的问道。

“对。”雨宫莲点点头承认了。

诶？

心情刚刚平复，在旁边摆出一副乌波脸旁听的湊阿库娅似乎听见了什么令人在意的东西。

来栖晓......

这不是最近Mea酱藏着掖着不愿意让她知道的那个新换的推吗？

因为感觉自家闺蜜最近好像主推换掉了的，而且还很反常的不愿意让她知道，所以湊阿库娅自己偷偷地打探了一下，得知了来栖晓的存在。

居然就是雨宫同学吗？！

等等！既然如此，Mea酱知道她的推正体是雨宫同学吗？！

湊阿库娅记得神乐Mea好像不太喜欢雨宫莲的样子。

感觉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的湊阿库娅，从乌波状态变成了呆呆兽状态。

紧接着以白上吹雪、赤井心、大空昴几个比较活跃的女孩为主，纷纷问了雨宫莲很多问题，关于Vtuber的，关于画画的，大神澪和白上吹雪是认识【来栖晓】这个id的，所以也问了一些游戏方面的事情，【】方面顺嘴提了一些谁都知道的浅层信息。

虽然雨宫莲说什么都可以问，不过女孩们还是尽量捡好听的说，毕竟问优点这种事情既满足好奇又没有心理压力。

那些会有心理压力的问题......她们还是不太敢问。

“所以......雨宫桑其实也是Vtuber，而且是自己独立运营，以及出道半个月了吗？”在旁边旁听了一会儿的时乃空有些诧异的总结道。

她也没想到刚刚加入社团的一个新人，居然突然变成了她的业内前辈。

时乃空刚刚签约，距离出道还有一段时间，别的不说，她的3D模型肯定得签约后才开始动工，不拿到肖像权授权人家也不敢做。

“目前还是个半吊子，连3D都没有，和主流的Vtuber不太一样吧。”雨宫莲说道。“前些天还被炎上了一次，好在没什么影响。”

顺带一提，关于前些天的炎上事件，这会儿已经平息了，喜欢玩脏的那波人暂时性网络死亡，个别带过节奏被警告但是没有伸手的人倒是有在网上说过自己电脑被黑的事情，不过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炎上？”女孩们被吓了一跳。“没事吧？”

“没什么事？不过时乃前辈和Azki前辈出道的时候，最好多和自己的运营沟通一下，因为哪怕不是Live2d，现在直播势的Vtuber还是同样存在这方面的隐患的，注意一点有所防范比较好。”雨宫莲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次炎上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本质上只不过是一群顽固分子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恐惧着一切的变化而已。这种蠢笨的想法自然无法成为主流引导，甚至其本身就是排外的。所以这波人想烧雨宫莲，除了在他们自己的小圈子里口嗨声讨之外，就只能泼脏水带节奏抹黑。

哪怕雨宫莲不出手，其实也掀不起什么大浪，过段时间也会自我消弭。

但影响是有的，这帮人的自发炎上对雨宫莲来说本质上是一种零和博弈，就算这些人被雨宫莲按死了，也不可避免的对这段炎上时间的路人党产生影响，这会让雨宫莲损失一部分的潜在粉丝。持续得越久，损失得越多。

也就是来栖晓涨粉速度比掉粉快得多所以没什么实感，换一个其他个人势Vtuber可就不一定了。

损人不利己，是这个群体的行动的核心推动力，要不怎么说是毒瘤呢？

在一个行业刚刚进入发展期的时候，不思变通，只想着守旧。明明蛋糕做大对大家都有好处，他们却只想着零和博弈，拉着别人的裤腿往悬崖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