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弯弓射大雕
课堂喧闹了起来。
平田举手，“老师，我能提问吗？我有无法理解的事情。”
茶柱班导点了点头。
平田站起身来，说道：“能够告诉我们点数没有发下的原因吗？否则我无法接受。”
茶柱班导回答：“迟到、缺席，共计九十八次，课堂上讲小话、使用终端，为三百九十一次，在这所学校，班级成绩将会直接反应到点数上，其结果就是你们将本该拥有的十万点全部吐了出来，你们可以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了，在这所学校建立到现在，一个月时间内就把班级点数全部糟蹋完的班级，你们是第一个。”
哇，她有一句话好怀念。
好久没有听到了。
平田有所不甘地说：“但是，我们并没有得到这些事情的说明。”
“这还需要说的吗？”茶柱班导反问，“上课不要开小差，不要做与课堂无关的事情，上学不要迟到，不要缺席，这些在九年义务教育里，你们都已经听烦了吧？就连小学生都知道的，你们上了高中，还需要别人提醒？就算这里是高度育成高中，也是一所高中，你们是学生，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该遵守的课堂纪律，不必多言也应该知道。”
平田被说的哑口无言。
茶柱班导继续说：“你们是刚上高一的高中生，除却一些家庭优越的少数派，难道真以为可以每月可以无限制的支配十万円的花销额度吗？中国有句话说的很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反思你们的所在所为与成绩，你们真有让政府每月给予十万円的价值吗？这是培育人才的学校，吃喝玩乐就可以成为人生赢家，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以常理逻辑思考是异常的事情，为什么你们要对疑问置之不理呢？”
平田咬了咬牙。
茶柱班导的话都是正确的。
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说：“至少请告诉我点数增减的详情……作为以后的参考。”
“抱歉，我做不到，人事考核，也就是详细的审查规则，根据校方的规定，我是不可以说的，出了社会也一样，说不说，由企业自身决定。不过呢，我也不是因为憎恨、讨厌你们才这么冷淡的，情况真的是太糟糕了，这样吧，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好了。”
茶柱班导露出了笑容来。
真是少见，一个月下来她一直都是冰美人的样子。
但是这个笑容多多少少有些恶趣味。
近似于嘲笑。
“只做本分之事，比如私下改善迟到、开小差这些事情……假设你们努力的做到了这个月没有被扣一分，点数也是处于不增不减的状态的，一言蔽之，下个月你们也是零收入哦。但是，我们学校并没有负分制，即点数被扣到了0的话，无论你们怎么堕落，点数也不会再减少了。”
平田的脸阴沉了下来。
茶柱班导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打击众人的积极性吗？
也不对。
这句话要看怎么解读。
大部分人只能够听出来，哪怕当个好学生，结果也是和坏学生差不多。
但是，茶柱班导虽然没说点数增减规则。
却能够看出一些来。
违反课堂纪律这种学生不应该做的事是扣分，做学生本分工作是不扣分也不加分，那么很显然，在身为一名合格的学生的同时做出成绩，便是加分了。
发散思维想一想。
在三年的学生生活中，有哪些是可以做出成绩来的呢？
首先最容易想到的当然是学习成绩。
倘若在各种考试中，班级平均分可以击败其他班级的话，恐怕就能够得到分数的吧。
“那么闲聊到此结束，你们应该都懂了吧，现在开始正题。”
茶柱班导从海报筒里抽出厚厚的白纸，贴在黑板上，并用磁铁固定住。
垂头丧气的学生们抬头看去。
同桌的黑发的孤僻美少女堀北轻声地说：“这是……各班成绩？”
上述：
a班940，b班650，c班490，d班0。
点数有些整齐了。
路遥想：‘扣分是以5或10的倍数进行的吧……大概率是10的倍数。’
发现这一点的不仅是他。
堀北与绫小路小声交流，也有此疑惑。
茶柱班导说：“因为这个月度过了随心所欲的生活，对此校方不会予以否定，无论是迟到还是开小差，你们的所在所为酿造的果实都由你们自己品尝。”
“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法接受啊，太过分了……这要我怎么活下去！”
“笨蛋，好好看着吧，点数已经汇入除了d班之外的所有班级，而且是对生活一个月绰绰有余的量。”
“为什么其他班还有点数啊！好奇怪！”
“我先说了，校方没有任何不公正之处，这一个月，所有班级都是按照同一套规则进行了评价，然而点数上就是存在差异，这是事实。”
“点数竟会相差到这种程度……？”
茶柱班导又笑了，“看来你们渐渐明白了，为何会被选入d班？”
“不是随机的吗？”
“通常分班就是这样子的吧！”
大家面面相觑。
看来茶柱班导还是太高估同学们的能力了。
她叹了口气，解释说：“这所学校是根据学生的优劣程度来划分班级的，最优秀的学生是a班，最差的学生则是d班，这种制度在大集团补习班里也很常见，简单来说，d班就是汇聚着各种吊车尾的最后堡垒，总之你们都是最糟糕的瑕疵品，会有这种结果，也算是瑕疵品的结局了。”
差不多是指着鼻子骂你们是废物了。
路遥无所谓。
真白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亦或者是，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的，也就只有路遥、真白，还有高园寺了。
他们都拥有着无视育高的评价，照样能够取得成功的底气——不，也许已经成功了。
“也就是说，班级点数是零的话，我们一直都要维持零收入吗？”
“对，三年都是这样，不过别担心，宿舍是免费使用的，在食堂有免费饭菜，便利店也有免费物资，不仅饿不死你们，也不会让你们活得太邋遢。”
虽说如此。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已经享受了一个月奢靡的生活，突然要他们忍耐，那也是相当难受的。
也许这就是校方想要达成的结果吧。
砰！
须藤踢了一下桌子，怒道：“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会被看不起了吗？”
“什么嘛，须藤，你也是会在意面子的人吗？”茶柱班导看了他一眼，“那么既然这样的话，就努力的向上爬吧。”
“什么意思？”
“班级点数并不是只和每月汇入的个人点数挂钩，还与班级排名有关，一言蔽之，如果d班的班级点数超过c班，那么d班就会变成c班，超过b班就会变成b班，以此类推。最后还有一件遗憾的事要告诉你们——尽管有几个例外，但这里是笨蛋占据绝大多数的班级，然而就算是这样子的你们，也应该能够明白这些分数的意义。”
黑板上再度别贴上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班级所有人的名字，并在旁边有数字。
很显然是成绩单。
在上个星期，有一次小考，茶柱班导教的是社会，不过考的是数学。
一共有二十道题，每道题满分是5分。
前十七道题都非常简单，比入学考试那一次要简单两个等级，不过最后三道题画风突变，不仅题型复杂了不少，还涉及到大量的运算，难度极高。
上90分的有四人。
风见遥100，堀北铃音95，幸村辉彦95，高圆寺六助90。
还有80分段的有栉田桔梗、王美雨、平田洋介，都是85分，这表明除了最后三道难题之外的其他十七道基础题，分都拿到了。无可挑剔的优等生的平田姑且不论，桔梗和美雨经常和路遥混在一起，受到影响也有认真学习，所以有这个分数倒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接下来大多是六十多分。
再往下。
垫底的是真白，0分，嗯，预料之中，她交了白卷。
平均分是65分。
日本考试的及格线不是固定的总分数的60%，而是班级平均分除以二，若有小数则舍去。
也就是说，及格分是32。
“太好了呢，如果这是正是测验的话，才刚开学就有八个人要退学呢。”
茶柱班导看了好像是在发呆的真白一眼。
心中默默地念了一句。
‘实际上是七个人。’
真白是规则之外的存在。
不是说她不受影响，而是就算她真到有退学的时候，校方也会通过点数买分数的方式，让真白及格。
尽管说左手倒腾到右手的行径。
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毕竟自己顶下的规矩不能够随意破坏，到时候有人有所疑问，也可以堵住他的嘴巴。
只要她能够毕业，就算胜利。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麻烦，茶柱班导装傻了。
“退、退学？！”
听到这个词，有人傻眼了。
“哎呀，我没说吗？这所学校规定，期中、期末两次考试，存在一科考得不及格的，都会被退学。”
“啥啊——”
除了真白之外的其他七名不合格者一起发出惨叫声。
期间，高园寺还嘲讽了一句。
本来池认为高园寺应该是他们的一员，然而仔细一看，好家伙，考这么高？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学霸！
到这里，早班会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不对，应该说还开长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因为校方知道这一次早班会不会轻易结束，所以延长了时间。
茶柱班导说：“最后再补充一件事。这所学校在政府的管理之下，以高升学率与高就业率为傲，来到这里的大多数人，应该都是抱着这个目的的吧。但是，中国有句话说的很好，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世界可没有简单到让一群努力与奋斗都不会的低水平角色成功，言尽于此。”
话说，茶柱老师，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中国啊？怎么张嘴闭口都是中国谚语。
平田说：“也就是说，想要获得就业、升学的恩惠，就至少需要升级到c班吗……”
“这也是错的，平田。如果要让学校为你实现愿望，那么就必须升到a班，除了a班毕业生，学校不为其他任何班级担保。”
“这没道理啊！”幸村站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是d班呢……”
他学习成绩很好。
认为优秀如他不是d班这个垃圾站的一员。
肯定是校方出现问题了。
不过现在班里除了如自我的高圆寺六助之外，情绪都很低落，没人附和他。
试图找到同伴的幸村看向路遥，他是班里分数最高的一位，满分！后面三道难题他抓耳挠腮也就做了两道，而路遥全部做出来了，实力必然在他之上，是个可拉拢的盟友，于是便隔空喊话说道：“喂！风见，你也是这么想的吧！被分到d班，你不会不甘吗？”
“？”
怎么扯到我了？
19.堀北与栉田
幸村的话让教室内不少人将目光聚集到路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