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81章

　　“啊？薛局长没对你说么？”雪离一愣，“他对我说，只要是对策局分配给你的手机，任何情况下，都能用我的指纹打开……阿白你不知道么？”

　　白吟：“……”

　　虽然我手机上没什么东西……但您这用心可真够险恶的啊！

　　……不用说了，从此以后但凡他跟薛生见面，随身至少携带三根录音笔。有朝一日，一定找机会把他那“要不是老夫青春不再，哪轮得到你这混小子跟妖族联姻”的台词儿放给师娘听……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个先不提。”雪离挥了挥手机，“阿白你想吃什么？”

　　“除了鱼，荤素都可以。”

　　“那我点七个菜。”

　　“吃这么多？不怕长……哦对，你们不会长胖，那你晚上睡觉不撑么？”

　　白吟可没忘记去年雪离撑到苦着脸鼓起小肚子的窘态。

　　“没事没事，吃撑了就让阿白你帮我揉啦。”

　　“呵，我还要回我房间呢，哪来的时间给……你……”

　　白吟的语速，缓缓的，慢了下来。

　　常言道，温柔乡即英雄冢，在可爱的小妖精的诱惑下……即便是白吟，有时候，也是会忽略某些状况的。

　　譬如，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虽然这房间很大也很豪华，但……不论怎样，自始至终，它都是一间房。

　　所以，理所当然的……它也只有一间卧室。

　　更理所当然的……那一间卧室内，只有一张床。

　　空气，陷入沉默——

仙凡无碍，天女落尘 : NO.15 五幕 雪女从不说谎

　　意识到某个事实后，白吟面无所动。

　　但……那轻颤的手指，与终结的二十七连胜，还是暴露了他那不平静的内心。

　　“阿白？阿白？”

　　白吟扬头，迎上的是雪离小姐古怪的目光。

　　“叫着没反应……怎么了？”

　　“没什么。”

　　“……白吟。”稍稍严肃的声音。

　　白吟一愣，不清楚为何女孩突然叫起了他的全名——但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当某个与你关系亲密，且习惯用别样的叫法来称呼的女人，突然叫起了你的全名的时候……你的头上最好立即亮起猩红的“危”字。

　　不然的话，那个字就会很快变成“死”字了……

　　此时的雪离，拧着好看的眉毛，屈身，素手抚胸，微微挣扎的神色，出现在那张脸上。白吟敏锐察觉到了不对，正想凑近，却被强行推开……

　　小妖精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约莫半分钟后，那眉才逐渐舒展，但些许痛苦之色仍在弥留，如同纸张被揉成一团后，即便重新展开，也会有凌乱的褶皱。

　　雪离用着这样的神情，强撑出一个美好的，温柔的笑容。

　　“阿白。”她说，“原来你对我真的是很重要的。”

　　白吟立刻问：“什么情况？”

　　“啊啊，雪女的本能啦……”雪离歪歪头，“越是在意什么，在他说谎的时候，便越想冻结他的灵魂。”

　　【……成年雪女常将进入雪山的男子吸引至无人处，与之接吻，同时将其完全冰冻起来，取走其灵魂，用以食用。同时，亦会在男人违背誓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取之性命，美丽且恐怖……】

　　白吟蓦然想起异能课上的课程——

　　“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强大，都是有代价的……拿概念级的能力举例，在对策局的历史中，有一位绝强的能力者，便掌握着‘粉碎’的概念，基于‘概念级能力’的绝对优先性，他的能力是没有任何上限的，只要拥有足够的能量，基本可以粉碎任何他可以认知到的东西。”

　　“如此强力的能力，当然有其代价……那就是，在粉碎别的东西的时候，身为‘使用者’的他，本身的某样东西也会被粉碎，且是命运意义上的粉碎……”

　　“他所选择的粉碎是自己的‘寿命’，我们都知道能量会改变人的体质，从而增强寿命，但当时，世界至强的他却死在了自己七十四岁的生日宴上，即便此前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疾病……”

　　“对普通人而言，能活到这个年龄已经很好了，可他是能力者，还是挺长一段时间内世界上最强的能力者，他的理论寿命应该是二百三十岁以上……”

　　“这就是‘代价’。”

　　这节课结束后，白吟立刻找到了薛生：“你说过雪离掌握着‘雪’的概念？那么代价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古尔丹，也不是学院派，我可是实战派的。”薛生说，“不过，我估计可能性就那几个……比如‘被心爱的人邀请进热水就会融化’‘被心爱的人欺骗就会冻结对方的灵魂’这种……你比着雪女的资料参考就成。”

　　......

　　“我的错。”白吟说，“虽然是失误……但我刚才应该无意识说了谎。”

　　“不怪你哦，真要怪的话，只能怪我的种族吧？”雪离眨眨眼，“越是重要的人，听到他说谎时就越想冻结他；可如果那么重要，我们又怎么舍得去冻结他呢？”

　　“很简单，不说谎就可以。”白吟从容说。

　　“强硬地让男人为自己改变的女孩子也太差劲了吧。”

　　“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女孩痛苦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哪有人类不会说谎的呢？人类本来就是由谎言组成的，善意的，恶意的……如果连平时都要注意这些，那不是太累了么？”

　　“你以为我是谁？”白吟挑眉，“只要是人类可以做到的，那我就可以做到；即便是人类无法做到的，我也可以去尝试做到……说好了做你唯一的光，倘若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未免太丢人了些。”

　　“……真的？”

　　“自然。”

　　“为了我的话，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么？”雪离轻声问。

　　“你应该听得出，这不是谎言。”

　　“哦哦。”雪离说，“那你今晚也可以和我睡在一起咯。”

　　白吟：“……”

　　他沉思了约莫三秒，然后……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虚起了眼。

　　“所以……”白吟用着某种肝疼的，无奈的语气，“……刚才，你那副难受的表情……都是装的？”

　　“装得也太过分了吧！”

　　雪离很无辜地睁大眼睛，眸中却荡着怎样也掩不住的笑意。

　　“……忍下来确实很不容易的！”

　　……也就是说之前那果然有一定表演成分吧！

　　仔细想想，雪离刚才的回复是这样的——

　　“雪女的本能啦……”

　　“越是在意什么，在他说谎的时候，便越想冻结他的灵魂。”

　　……虽然这话很容易让人理解成“方才凄惨的模样就是雪女的本能”，但如果仔细回忆下，就能察觉到，雪离从来没承认过那副模样就是因为白吟方才无意识的谎言……

　　我嘞个去，你这种诡辩技巧是跟哪个王八蛋学的啊……配合雪女那“从不说谎”的固有印象简直无往不利好吗！

　　白吟就上面儿这个问题思考了半天，脑袋里蹦出了他自己的脸……

　　……这个就先不追究了。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行。”白吟叹气，“当然行，就是有点刑……”

　　他还能怎么样呢？她如此处心积虑如此精打细算，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你难道还能拒绝掉她么？谁又能因为这个生气呢？

　　这样的女孩，连小心机都显得可爱。

　　“诶嘿嘿~”

　　聪明的女孩要懂得什么时候该精明，什么时候该萌混过关，目的达到后，雪离选择性无视了自己方才的傲娇，殷勤地凑到白吟旁边，“吃什么吃什么，点一些嘛……”

　　“不是很饿。”

　　“可我很饿呀，就当是为了我嘛，这个拍黄瓜看着不错……别扭过去头呀！快来看看快来看看——”

　　——看，就是这么奇妙，刚才还是雪离说不饿，白吟说饿；这才几分钟，就又反过来了……就像有的人平时走个一两百米都显麻烦，结果谈了恋爱后，为了赴约硬是抱着大包小包跑了两三公里，还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就很有意思……

　　.

　　.

　　①本剧情由真实事件改编。

　　②今天一更苟命。

仙凡无碍，天女落尘 : NO.16 上半幕结 ——“告白”

　　于是晚饭吃得很饱，雪离小姐从不说谎，说点七个菜，确实就是七个菜……

　　像这样的住宿，若非白吟这种“特殊顾客”，换了他人，若想睡上一宿，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说不定还要顶着“终极至尊vip”头衔云云……反正就是商贾的手段。

　　既然如此，别人花了多少，你当然就得回馈多少，不说客观上的物超所值，至少也得是客人主观上的“物超所值”。

　　别人花钱，是来享受的，你若是把人当傻子骗，回头，说不定店里突然来了位身彪体悍的大汉，坐下便道：“奉着经略相公钧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亦或是一细唇阔鼻，小眼寸发的男子骑着电动车前来，上来就问：“兄弟，这瓜多少钱一斤啊？”……

　　……为防止上述情况发生，对这包间的人，当然是要多周到，有多周到，送餐服务，最多算个添头；你便是要他们送个声娇体柔，腰细腿长的花姑娘过来补英语，他们也能给你找过来。

　　好在，白吟不需要补英语，因为他精通多国语言；雪离倒是不会，但上述情况白吟不敢对她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长夜漫漫……关灯睡觉。

　　白吟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便看到雪离跪坐在床边，胸口起伏，此时，她身上的衣服已换成了标准的睡衣样式，朴素轻柔，大抵是她从什么杂志上找到的。

　　可实际上，这种风格，本身就是一种诱惑……世上的商家设计女孩的睡衣时，可能会考虑美观，因为女人爱美，且任何时候都爱美，入睡前也不例外；

　　但商家绝不会考虑到睡衣的遮盖功能，因为极少有女生会穿着睡衣出现在不熟的异性面前，而如果她真的那么做，那就说明她与对方的关系极可能已经是“被看到什么也无所谓，反正比这过分的事儿早就做过很多”的地步了……

　　冬装的布料倒是多了些，但雪女会穿冬装吗……她甚至连被子都不想盖。

　　那是身纯白的睡衣，说是睡衣，倒不如说是布料……那并非修身的款式，而是极其宽大的，薄纱般的样式。

　　——白吟过去时，雪离正在扎头发。

　　大致就是女孩常见的扎马尾，只是雪离不算熟稔，只能慢慢的进行，她右手举起，扶住紧贴后脑勺的那一撮，左手则摸着发丝的中端，缓缓上移……那睡衣本就很短，随着女孩双臂扬起，整体便被再次挪上去几寸，停在了一个危险的，诱惑的位置。

　　微光中，睡衣似乎变得透明，女孩若隐若现的窈窕线条，像是薄雾覆盖后的山峦。

　　许是听到了白吟的声音，雪离扬起头，抿唇，目光显得有些呆——不过转瞬，那表情又变成有些狡黠的，小狐狸似的笑容了。

　　她说：“阿白，来帮我扎头发。”

　　“我并没有类似经验。”

　　雪离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

　　“……但可以为了你学一下。”

　　于是笑意更甚。

　　于是距离拉近……

　　许是迎合白吟，雪离特意在床上转过身，将背部迎向后的人，那是绝无警惕的，信任的姿态，如同被诱惑的女孩向血族献出自己纯洁的脖颈。

　　坐在她身后时，有香气传来。

　　雪离的味道绝无香水的艳俗，甚至不显得多么浓郁，而是像花香，栀子的香味，丝线般，缠绕着空气。

　　于是白吟将手抚上发丝。

　　惊人的柔顺……柔顺到甚至不该存在——有时候白吟也会觉得，妖族还真是方便，吃多少也不会长胖，可以随兴趣一定程度决定自己的外貌条件，平均寿命也比人类长一些……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因为寿命长，所以成长周期也会变得长，听薛生说，三十岁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进步了——换句话来说，他只用了三十年，就成长到了碾压妖皇的地步……突然有点心痛当今那位妖皇。

　　这就是人类啊，因为短暂，所以只能拼尽一切燃烧自己，极尽璀璨，而又绚烂的一生。

　　……那么，妖与人的相遇，像是白吟与雪离的相遇，又代表着什么呢？

　　白吟自信自己可以叩开人神之关，可如果他没能叩开呢？那么平均年龄可达五百岁的雪女会怎么做呢？或许会更加孤独吧……因为看到过绚烂的烟火，所以再也忍受不了单调的天空。

　　更何况，白吟只有一个，不是谁都拥有他的天赋，他的资源，他的境遇……那些无意间接触到妖的，彼此留下深刻的记忆人类，结局又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