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刘哥在变好,方言君当然很高兴,有一天她甚至特意请刘哥下了场馆子——当然,为了防止刘哥好不容易甩下去的肥肉反弹回来,重油重色的菜肯定都没有。
“姐。”刘哥看着菜单,哭笑不得,“您喂长颈鹿呢?”
“少废话,多吃点素的,对身体好。”
你就是我的铲屎官吗 : NO.32 方言君(结)
那年是高三,餐桌上,大姐头掏出一瓶红酒:“成年了么”
“差一个月。”
“那你还是别喝了。”方言君用开酒器拔出塞子,“可惜了,这可是我从老头子仓库里偷拿的好酒,老头子只有遇见老朋友才会开上一瓶来着。”
“再好的酒遇上不喜欢的人,那不也没用么?”刘哥低头点着手机——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清闲,当然要趁这机会清掉手游里的体力。
方言君顿一下,“这话有点儿道理。”给自己倒了一杯,“哟,颜色看着不错。”
“额,这菜不是还没上呢么?”
“红酒哪用得着配菜啊?当饮料喝。”方言君笑笑。
“那您生猛……”刘哥心不在焉说了一句,抬起头时,见对方已然小口啜(chuo,四声)饮起来,眨眨眼,“我记得红酒好像是要醒酒的。”
“用不着,喝着就是了。”方言君喝着红酒,忽的歪歪头,“你在关心我?”
她酒量很不好的样子,这才下了半杯,脸上已然红润起来,像是残樱点缀的白雪,说这话时,直直看着刘哥,目光妩媚。
“额,也不能说关心吧……就是提醒下。”刘哥挠着头,“姐你哪用得着人关心啊,都是你关心别人的份儿。”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方言君笑。
餐桌上突然沉寂起来,方言君一杯杯的喝,刘哥低头玩手机,各式各样的菜品端上桌,窗外的行车撕扯出霓虹的流光。
无人动筷。
“喂,阿胖。”方言君叫着自顾自给刘哥起的绰号,“你高考填志愿了么?”
“还没,不过也不用填吧,咱们学校不是中学升大学不是有内部分数线么?”
“别太放松,以你的现在的成绩,就算是内部分数线也不一定能考上去。”
“额……好。”
“你最近跑步又拉下来了,每天早上别忘了继续晨练,你这种体质,稍微松懈一点儿就得追回原样。”
“嗯。”
“还有,都快大学了,别成天抱着你那游戏了,不找个女朋友吗?叔叔也该催了吧。”
“……还行,我爸这方面挺开明。”
“家长开明也不能这样,你能跟游戏过一辈子啊?”
“哦……”
刘哥沉默一会儿,“对不起。”
“嗯?”
“刚才说错话了,姐你也是需要人关心的吧,世界上又没有铁人。”
方言君愣了四五秒,突然大笑了起来。
她笑时可从来都不矜持,甚至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就这么咧着嘴角呲着牙,哈哈大笑——其实这样也蛮好,蛮适合她,要是她突然跟小女生似的掩唇而笑,刘哥反倒得惊恐一下。
“好,好,对,我确实需要人关心。”
她用着逗小孩儿似的口吻,单手托腮,眯起狭长的眸子,带着媚意,“那你来嘛。”
“来什么?”刘哥没反应过来。
“关心我呗,这可是你说的。”
刘哥下意识看向方言君,现在是五月,方言君穿了裙子,垂到膝盖的裙子,黑色丝袜和黑色小皮鞋,这一身全然不像是即将高考的高中生,倒像是光鲜亮丽的大学学姐。
不过方言君一直都是这样,高一时她像学姐,高三时还是像学姐。
刘哥憋了半天:“最近身体怎么样?”
“生在阳光下,长在红旗中,一天三顿饱,睡前洗个澡,好得很。”
“那,生理期呢?”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方言君风情万种地白了一眼,“刚过去没几天,要我把用的卫生巾牌子说给你听么?”
“不用不用不用。”刘哥连忙摆手。
然后,就陷入了近十秒的沉默……
方言君无奈的捂住额头,“就这些啊?”
“咳咳,业务不太娴熟……”
“有空多练练口才吧,你不胖的时候长得还成,多骗点儿小女生,到时候我帮你过眼。”方言君摇晃着酒杯,“不过今天挺好的,第一次有人关心我,我很开心,算你表现不错……作为奖励,差一个月高考了,这月你自己过去。”
刘哥一愣,“你不管我了?”
“废话,我也是要学习的好么?”方言君看了刘哥一会儿,“怎么,终于解放啦?如释重负?”
“还好……”刘哥很诚实,“就是有点不习惯。”
方言君又笑了,“真以为我是你姐啊,不习惯的时候长着呢。”顿了下,“没事,到大学我争取继续管着你。”
“嘶——”刘哥一脸纠结,“那个,我能不能收回刚才说的话……”
“晚了!”
临走前,方言君拍了拍刘哥的胸,这时刘哥才发现,这个往日很有力的拍着他的肩膀的手居然也是纤细且柔软的……他以前一直当那是铁做的。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方言君似乎真的就不管刘哥了……不再逼着他跑步,不再给他补习——但持续了三年的习惯显然没那么容易改掉,某个休息日,刘哥刷完体力,躺在沙发上没事做,居然突然想出去跑两圈……
由此可见生活规律的强势同桌是如何迫害好吃懒做的宅居青年……
时间转眼便过了高考,当夜,方言君给刘哥发来消息,“哟,班里组织散伙饭,你来不来?”
当时刘哥正在打游戏活动:“帮我推了吧,有点私事儿。”
“你能有什么私事儿啊?又是游戏活动?”
“姐,看破不说破……”
如果换了以往,方言君会很强势地来一句“少废话,名单上写你的名字了,限你十分钟内赶到。”
但此时……她却只是回了一句:“随你。”,头像便暗了下去。
——在这之后,刘哥再也没有联系到过方言君。
他翻出高中同学的联系电话,一个个问过去,然后再找到高中的老师询问,对方的手机自不必说,短信电话打了无数次。
可他完全找不到那个女孩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她突然变成了美人鱼,化作泡沫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大学后,偶尔一个瞬间,刘哥正坐在班内玩手机,旁边突然传来讨论声。
“诶,你还记得方言君么?”
“记得啊,那位姐高中时可生猛,可惜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好像是辍学了,家里安排了工作。”
“高中散伙时她不是也去ktv唱歌了吗,听说是唱哭了,也不知道是唱给谁的。”
“假的吧,那位姐居然会哭?”
“嗨,哪有女孩不哭的啊?你没见过是因为你不是让她哭的那个人。”
“滚滚滚滚滚……”
讨论声逐渐远去,刘哥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指尖却定在那里。
如果这韩式言情剧的片场,那此时的他应该痛苦万分追悔莫及,至少哭碎个肾,如果再得个癌症什么的,那就更贴切了。
可惜这里不是。
所以他只是蓦然想起那天夜里,女孩端着酒杯朝他笑:“真以为我是你姐啊,不习惯的时候长着呢。”
手机息屏,倒映出一张苦笑的脸。
“……还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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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今天一更。
你就是我的铲屎官吗 : 尾声 银杏树下
所有的相遇终会离别,就好像所有的离别终会重逢。
世界是一个很大的地方,有人在失落,就会有人在开心,尽管开心和失落的原因可能并不相同。
时光很快轮转到了假期,这日,刚吃过早饭,白家门外便出现了一位白西装的中年人,其气质出众,魅力十足,言语幽默,待白吟出门儿迎接的时候,隔壁家太太跟他聊得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先生您以前肯定很受欢迎吧?”
“那是当然,我年轻时去过一趟英伦,那是个很浪漫的城市,有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停下的细雨,长发的街头艺术家和巨大的钟楼,我在那里认识了些朋友,还遇见了一位迷恋我的贵族小姐……唯一可惜的是她本人是有未婚夫的,所以我只能婉拒这段美好的邂逅。”
“真可惜,那她一定很伤心吧。”
“不,她是个乐观的女孩,离别的时候她站在高楼上朝我挥手,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是不是在笑。”
“我想她一定是在哭。”
“那可不一定,所有的相遇终会离别,就好像所有的离别终会重逢;不是每段邂逅都有美好的结局,但他们终会再次相遇。”
“您真是浪漫。”
……诸如此类。
白吟把薛生迎到屋里,吐了个槽:“老师……人家那可是有夫之妇。”
“我知道啊。”薛生说,“有什么不对吗?”
……废话,我过去的时候,那阿姨都快已经开始跟我要你电话号码了,你说有什么不对?
白吟扶额:“人家丈夫还活着呢……幸福美满……”
“没事儿。”薛生淡定道,“反正早晚都会死。”
白吟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惊悚起来了……
“等一下!”他高声道,“你这话好像蕴含着某种很危险的信息啊!”
“开个玩笑。”
“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儿啊!”
扯淡之际,白吟已然给薛生添了杯热茶,端了过来。
薛生嗅了嗅,“茶叶不错。”
“对面超市五块钱买的茶包。”
“所以才说不错啊。”薛生一乐,“挺久没喝过这种的了,新奇。”
“哦,让我猜猜。”白吟虚起眼,“您平时里喝的……都是从对策局中饱私囊的是吧?”
“差不多吧。”
薛生抿了一口,“我平时喝的确实是对策局的,来源嘛……我不用解释,你肯定也能猜出来,大概就是某地儿出的最什么什么的新茶,再让拥有一串我都懒得念的头衔的专家,做点儿玄乎得让人分不清是炒茶还是修仙的事儿……最终结合而成的,就是某种‘特供茶叶’了。”
他顿了顿,“我让局里某位你不配知道代号的科研人员研究了下,当天下午他就给了我一盆味道一模一样的,每斤成本不到七十块,被我分下去当对策局福利了。”
“嚯……这么便宜?”白吟说,“能不能给我带点儿啊?”
“不行。”
“您不是说是对策局福利吗?”
“是。”
“我不是对策局成员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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