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这种动作由猫来做,当然是再正常不过,只会让人觉得可爱;可若换成猫娘……可爱倒是依旧可爱,就是对白吟这种精力旺盛的成年男性的身体不太友好……
“主人你……”
“不准用这种称呼。”白吟当即打断,“……至少你是苗巫巫的时候不准。”
为什么不准?诸位可以想想,如果苗巫巫在街上突然这么喊了一声,路人会是怎样的表情……说不定街还没逛完,白吟就先被热心群众举报到约谈了。
“那敢情好啊,我跟你说我早就受够苗巫巫这名字了,正好现在换一个。”苗巫巫眼睛一亮,“主人你帮我想一个?”
“……你叫什么无所谓,我指的是你人形态时禁止这么称呼。”
“啊?难道你更想让我在本体的时候这么叫?”苗巫巫很夸张也很卡哇伊的睁大眼,“我倒是不在意啦……可虽然人类对性趣对象的选择是自由的,但我感觉主人你还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疼!”
白吟收回手指,神情冰冷:“没有为什么,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哇,一边不让我叫主人,一边却这么强硬地对我下命令,这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既想从事服务型行业,又想建立标志性建筑……是吧?”
苗巫巫这话骚得白吟表情都崩了:“你这说法方式跟谁学的?”
猫女孩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白吟,眼睛眨啊眨……
根据白吟对自家猫的熟稔,他从这个眼神中读出了“当然是跟你学的”这几个字儿……
“……”
白吟语气冷峻:“我能十秒内背完一篇两百字儿的文章,这点你学会了么?”
“报告白老师,猫咪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背论文了!”
“说起这个。”白吟虚着眼,“找我补习什么的都是借口吧?真实目的其实是你的恶趣味是么?”
这种心理其实蛮常见的,即“用另一种身份接近自己熟悉的人,并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某种愉悦”……类似事件也有,像是女孩换微信试探男朋友啦,学生长大后趁老师认不出自己就去开玩笑啦,或是男朋友去女朋友工作的店里点名要求服务,结果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穿一身描述出来都过不了审的衣服进来啦……
“哪有!”苗巫巫表情愤愤,“我是真的要挂科了好么?”
“嗯,这个我信。”
“虽然被信任了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
“那别的呢?除了要挂科之外的,别的理由。”
——被这样一问,苗巫巫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红着脸,摸摸耳朵,“……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啦,做什么都开心,不行么?”
话音落下,白吟却是一怔。
是啊……哪有这么多理由呢?
就是想让你给我补习不行么?就是想跟在你身边不行么?就是想腻着不行么?想被揉耳朵,想被挠下巴,想被摸摸头,想要这些不可以吗?
如果这些都不算“原因”,那什么才算原因呢?
他扯了下唇角,默默略过这些。“扯远了……”顿了顿,“总之……为了不让你在社会意义上死亡,以及不让我生理意义上死亡,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哦……”渐低的声调。
“……也不用这么失落吧?以前我从来可没听你叫过。”
苗巫巫没说话,反正就摆着像是被抢走了小鱼干似的,委屈巴巴的脸。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她还是蛮听话的……不论有多失落,却也没说出“我不管我就是这么叫”这种话来。
很巧的是……白吟偏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扶住额,再度叹了口气,“……算了,没人的时候随便你。”
“哦哦!”
于是瞬间活过来了。
“主人。”
“嗯。”
“主——人——”
“在。”
“主~人~”
“……我在。”
似是终于得到了首肯,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苗巫巫便一直这么叫个不停,还很调皮地换着声调,可爱风的性感风的,甚至还扮作午夜凶铃片场的灵异风——大抵就是拉长音调,颤抖着声腔,然后抖着爪子之类的……
对此,白吟倒也没煞风景地不作配合,她叫一声,他便回上一句,不厌其烦——如此,不知叫了多少遍后,苗巫巫才趴在白吟胸间,露出某种“喵生一片无悔”的,满足的表情。
“……你现在的表情像个戒烟十几年后突然抽了一根的老烟民。”
“本来就是嘛。”苗巫巫愤愤,“以前那局长千吩咐万叮嘱,严禁我露出什么破绽……本体的时候不能说话也就算了,但到了人形的时候,见了主人你,也只能叫‘白同学’、‘白吟’或者‘阿白’之类的……很难受的诶!”
白吟眼角抽了下:“……你说的那个局长,他是不是姓薛?”
“额……对策局还有别的局长吗?”
“他让你瞒着我的?”
“是啊,原话是,‘如果你坦露身份,那么凭宠物的身份,肯定会跟他很是亲近……而以我对那小子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突然发现自己把你忘掉了,绝对会干出诸多有悖人伦的事儿……所以,保险起见,你还是先瞒着吧’。”
“……确实是老师会说的话。”白吟说,“还有别的话么?”
“我想想——‘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大可以趁这时候帮他破个处,反正他也记不住,时间停止或者常识修改系列的漫画看过没?跟那个性质差不多。’……这个算不算?”
白吟:“……”
很好,我记得对策局仓库里好像有个叫十香软筋散的的东西,无色无味,且效果拔群,据记载,曾有一位局长多次栽在上面。
……回头,买点儿茶叶给老师送过去吧。
你就是我的铲屎官吗 : NO.29 我们可以教给猫娘一些人类的知识……
“然后是第二件事。”白吟把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看着正在自己怀里很开心的拱着的,曲线窈窕的猫女孩,绷着脸,“不许以人形态出现在我的床上。”
顿了顿,“……至少变出衣服来。”
猫女孩可能是本体的时候在他身边睡习惯了,所以并不清楚,此时,她这个形态,不着片缕的,做这种动作,对她主人的意志力是一种多大的挑战……
讲道理,这场面儿,算仙白吟都不一定能顶不住,毕竟绝对冷静归绝对冷静,可那终究是思维层面儿的事儿……荷尔蒙分泌这事儿,不归【算仙】管。
白吟又不是俺已自了宫……不对,是安兹乌尔恭,不仅精神上挂着“魔法”,生理上也被作了限制,身上唯一能出来的液体只有骨髓……
他可是生理健全的正常男性。
讲道理,白吟到现在还能这么冷静,而不是效仿某著名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巧克力与香子兰》中的剧情,纯粹就是他本人自制能力真的很强……
但著名吸血鬼兼法学家迪奥·布兰度说过一句话:人类是有极限的……猫女孩要再这么没自觉,白吟可就真的不做人了。
好吧,上帝视角的我们都知道,喵小姐绝对不会反抗的,或者说她就是为这个而来的……
然……话音落下时,苗巫巫那双眯得很欢喜的眸子,突然,睁了开来。
她停下动作,仰头,瞳孔像是突然破碎的星辰。
小心翼翼的问:“……你又不要我啦?”
而后,用轻轻的,带着些哀求的声线。
“我会变得很有用的,做什么都可以的……不要丢开我好不好?”
她凑过身子,舔着白吟的面颊,像是在讨好的猫——这种动作,猫做出来当然可以,可换了这么可爱的女孩,便给人妩媚却又可怜的感觉。
白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什么了我?我上面那句话有那么丝毫的一点儿这意思么?
但他终究是很聪明的人,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重要的,不是她问的话,而是……她问出这句话的“原因”。
——只有害怕失去,才会变得卑微。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患得患失呢?她都经历过什么呢?
“中白。”白吟这样叫。
“嗯?”
“像‘不想离开’这种话,我已经听腻了。”
“……这种话也太过分了吧。”苗巫巫声音闷闷的。
“事实都是很过分的嘛。”
“……哦。”
苗巫巫把脸压在床面上,看不见表情。
“所以呢……这次,轮到我说了。”
猫女孩骤然抬头。
此时的白吟语气悠然,仰头,平淡的,望着天花板——他依旧努力避免目光停留在女孩漂亮的躯体上。
“苗巫巫……算了,还是先叫你中白吧,用另一个名字,总给我一种我正在表白的糟糕感觉。”白吟说,“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本体,算上你的人形,我们已经认识了快十年了。”
“过去的我呢,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我从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做任何事,都是以利己为绝对优先……在有的人看来,这很正常,甚至值得鼓励。”
“但在我看来……这很不好。”
“但,即便我这么不好……也总有一些人,陪在我身边。”
“像是我的父母——他们当然值得感谢,但他们终究是生我养我之人,所以,不论他们对我再好,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然后是一只小妖精,不过那时候,我已经好了很多了,至少不再那么自私了……她现在来不了这里,等今年冬天,我介绍给你认识。”
“唯有你……不论我怎么糟糕,怎么自私,你总是陪在我身边的,就是不离开,怎么样也不离开。”
“理由是什么呢?”
苗巫巫刚想回复说“因为你是主人咯”,却被白吟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他说:“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么做了。”
“所以,我也会这么做……你之前问我什么是应该,你这么做,作为回馈,我也这么做,这,就是【应该】,不是法律什么的,是独属于我的规则。”
白吟说到这里,突然笑了笑,“你不是找我补习么,那我考考你……按照这个语境,我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所以,我也不会离开你?”
“意思差不多,但欠了点辞藻,给你六分。”
“及格了?”
“满分一百。”
“喂!”苗巫巫半哭半笑。
白吟唇角弯了弯:“听好了,苗同学,这种时候,接下来的话是要这么说的……”
停顿。
在苗巫巫期待的目光中,他挠挠头,“突然不是很想说,感觉好羞耻。”
“……快说啊喵!”
喵小姐急的本族语都憋出来了。
“好吧好吧……”白吟说,“……苗巫巫。”
“嗯。”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卿别。”
“……听不懂。”
“用你能听懂的话就是……不论你将来变得多糟糕,多不堪入目,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旁,哪怕你堕入最深沉的黑暗,我也不会放你成为孤魂。”
“这是我的承诺,我说到做到。”
他这样说了。
对她,对它。
对她而言,他一直都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而对他而言……从今天开始,她也是了。
回应白吟的,是一句低低的回答。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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