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怪女友们 第23章

　　这种冲击，甚至让他忽略了“为什么她在胸前点了下衣服就消失了”的事儿......

　　好在......白吟终究不是常人。

　　他掐了下自己的额心，用刺痛，将某些过于刺激的场景，从脑海里驱逐......

　　......好吧，驱逐太可惜了，深埋起来。

　　然，当他好不容易从那俏娇的线条中挣扎出来时——

　　伴着“咔嚓”的门响，某位毫无自知之明的小妖精光着脚丫，踩着地板，重新啪嗒啪嗒地走了出来。

　　于此同时......她还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朝白吟看了过来。

　　“水太热......咦，阿白你为什么要转过去？......哇，流鼻血了！快擦擦快擦擦！”

　　“我自己擦就行......你先让让——”

　　“没事，我帮你呀！”

　　“嘶......”（心情复杂的冷气）

　　“给你纸......为什么不把头转过来？”

　　“......回屋去！”停顿，“......别去卧室，去书房，我刚在那里看书，屋里开了暖气......别冻着。”

　　女孩“哦”了一声，乖乖地回屋，白吟则默默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各种意义上的冷静。

　　而当他进屋时，小妖精正坐在桌旁托着腮看书......嗯，原来的姿态。

　　砰——

　　门被狠狠关上了......

　　......

　　说到底，雪离从未掩饰过“自己是雪女”的真相。

　　在彼此坦诚布公地聊了一番后，白吟大致明白了雪离的过往，及她平日表现出的某种“天然呆”的原因......这当然不是她的性格如此，单纯是“常识缺乏”罢了。

　　于是，之后的日子，白吟便会教她些“人类”的知识——请注意，这里的“教”，是百分百不掺杂任何别样的意味的，跟“那一夜，她长大了”之类的情况更是毫无关联。

　　或许这词儿很久以后会变味儿，但......至少现在，绝对没有。

　　雪离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白吟对她说，这样不行，不能做；这样可以，建议做；这样可以但不好，所以做的时候要干净一点儿，不要留下证据......

　　于是她就会好好记着，不犯二错。

　　许是只有白吟这一个参照物，雪离在很多地方都变得和他愈发相似——白吟喜欢看书，雪离便陪他看；白吟偶尔会钻研菜品，雪离就在旁边看他切菜翻炒......

　　白吟一直以为她这是在学习自己，可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她学习的东西不是“白吟”，而是“满足白吟喜好”的方式。

　　她从来都不傻，只是少了点儿知识；后来她就更不傻了，只是聪明的白吟更喜欢笨一点的女孩。

　　这个过程中，当然也有有意思的事儿。

　　譬如，白吟对她说，我们的性别不同，所以你不能这样那样，要自尊自爱......雪离歪歪头，说在谁面前都不行么？白吟想了想，说在丈夫面前可以。

　　雪离眨眨眼睛问道：“那我可以让你做我的丈夫吗？”

　　白吟停顿一下：“丈夫是只能有一个的......这个身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不是什么‘超市vip’之类的身份。”

　　雪离再次眨眼，点点头，“知道了。”

　　又问：“那我可以让你做我唯一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丈夫吗？”

　　——于是，白吟号被击沉。

　　这样的日子很轻松也很开心，以至于白吟都忘记了“日子”的存在。

　　直到......元宵的前夜。

　　.

　　.

　　①注：本章最后的对话出自出自星露谷物语的联机。

　　皇叔：“这游戏玩家间是能结婚的，越早越好，毕竟结了婚后能拿星之果实（某种珍贵的限定道具）来着……”

　　皇嫂：“那你能成为我丈夫吗？”

　　皇叔：“行是行……不过现版本，配偶是唯一的，玩家间结婚，某些专属剧情你就看不到了。”

　　皇嫂：“这样啊……”（停顿一下）“那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没有任何专属剧情的丈夫吗？”

　　……皇叔号被击沉。

　　②停电，笔记本没电了……明天和后天三更。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 : NO.28 今天你内衣的颜色是——

　　十四岁那年的元宵前夜，雪离找到了白吟。

　　“明天我就要回家了。”她说。

　　白吟正在看书，听到这话时，翻页的手停顿了一下，“你不是不想回去吗？”

　　他的记忆力很好，当然不会忘记这位小妖精说过的话。

　　“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呀。”雪离眨眨眼，“就像你之前在浴室里教我搓背的时候，你肯定也不想闭上眼睛……啊疼。”

　　那本正在被翻的书，轻轻敲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当然，用的是柔软的书页，并不是坚硬的书脊。

　　我们都知道雪离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她伸手捂着小脑袋，眼泪汪汪，控诉的目光像个打着盹时突然被踩到了尾巴的白猫。

　　而白吟目光睥睨：“说正经的。”

　　“好吧好吧。”

　　雪离揉了揉头，发出“唔”的声音：“你知道我是雪女嘛，只能住在大雪里......现在大雪结束掉，当然就要走咯。”

　　停顿。

　　“所以......”她轻轻的笑着，笑容悲伤，“虽然我这几天很开心，但是......再见了哦。”

　　大概，两秒的沉默。

　　在白吟面无表情的凝视中，雪离的表情逐渐崩坏……她嘴角抽搐，又过了数秒，试探着问：

　　“......你，就不感到舍不得吗？”

　　“舍不得当然会有。”白吟说，“......不过，只是暂时的离别而已，没必要寻死觅活的。”

　　雪离下意识问：“你怎么知......”

　　猛然停顿，低下头来，面颊通红。

　　“这里又不是南方，降雪量贫乏到能催生出‘代在雪地上写字’的业务来……咱们这儿，每年冬天都有几场雪。”白吟说，“你会因为‘冬天结束’而离开，当然就能因为‘冬天开始’而再次归来......还是说，这里的生活根本不值得你留恋呢？”

　　说完这些，他又道：“当然，我毕竟是第一次认知到‘雪女’这种生物，不能把推测想当然地套在你身上......所以，以防万一，就测试了下。”

　　“测试……”

　　雪离也不傻，自然想起了自己方才“你怎么知道”的，下意识的反问。

　　遂咬牙切齿。

　　“你这家伙啊——”

　　忽得，叹了口气，语气，稍稍软下。

　　“连这种时候都能这么理智……你真的，就没有任何感觉吗？”

　　“有，但是没有用。”

　　白吟平淡道，“愤怒、悲伤、后悔……在尚未解决的问题前，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没有用的。所谓情绪，留到事情解决后再发泄就好。”

　　雪离眨眨眼。

　　“也就是说，如果我这次是真的‘一去不回’……”

　　她屈起洁白的手指，手动给词汇加了个引号，以表述“假设”的意味，“那你肯定会做出……挺出格的事情咯？”

　　“也许吧。”

　　“‘也许’吧？”

　　雪离对某个不确定性质的词汇似乎不太满意。

　　“嗯，‘也许’吧。”

　　白吟停顿：“因为，根据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很难判断，到时候，我做的事情，会是‘挺出格’，还是‘非常出格’，亦或是‘极其出格’。”

　　这段话有点绕。

　　但雪离听懂了。

　　所以，她扯起唇角，显露出一个甜甜的，能被拍下来送到国际摄影展上的笑容，言语道：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到时候……”笑意莹莹，“我还真不能跟你说了呢。”

　　“随你。”白吟说，“而且，谁说我对这件事没反应？”他指雪离暂时离开这事。

　　“嗯？”

　　白吟沉默了一下，在雪离某种期待的目光中，站起身，迈步走向书架，顿了两秒，抽了本书出来。

　　雪离歪头：

　　“……你在做什么？”

　　“查资料。”白吟语气平稳，“看看丁香城那边有什么好的学校。”

　　丁香城，又名“冰城”，只因其市花是丁香花，故有了“丁香城”的称呼。

　　雪离没跟上他的思路：“额……为什么要去那里？”

　　然后，她便看到，白吟正用某种“人傻就要多读书”的目光，斜视过来……

　　待到连好脾气的雪离小姐都开始想咬人时，他才解释道：

　　“丁香城，四季分明，夏季短暂，平均气温才二十度左右；春秋季气温升降变化快，而且温度偏低……冬季更是漫长且寒冷。”

　　这段话说完，白吟停顿一下：“结合我所在这座城市的气温变化，如果雪女像我判断的那样，是根据‘气温’决定的去留时间，那……你至少能在丁香城那里住半年左右。”

　　只有日漫里的废柴男主，才会在女主要去国外留学的时候各种不舍，各种煽情，并附以“在那里要过好”“我在家里等你”等感染但没什么用的废话；

　　要是放在某些作品里，说不定还以此为契机，解锁某些cg之类的……

　　而像白哥这样的，在女主角提到这消息的瞬间，就开始思考去同样的地方留学的可行性了。

　　至于能不能考上……

　　这么说吧，跟某些重生后还得靠能力作弊的家伙不同，任何基于固定课本的、即便对此延伸，也有着“固定套路”的测试，对白吟而言，都好比皇帝逛后宫。

　　——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闻言，雪离笑意更深，如寒梅初绽。

　　不过，她却拒绝了白吟的好意：

　　“不用啦……用处不大的。”

　　她解释道：“我之所以要回去，跟天气有关，但跟‘温度’这种东西关联并不大……”想了想，“你就当成是‘妖法’方面的限制好了。”

　　白吟合上书，表情不爽。

　　“啧，最讨厌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反正明年我还会来的，宽心点啦……”雪离笑着安慰，“对了，等我走后，你可能会忘掉我哦。”

　　白吟看着雪离，停顿两秒。

　　然后，他道：

　　“你今天下面的内衣是粉色。”顿了顿，“哦，上面好像还有个HelloKitty。”

　　“……？！？！？！”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 : NO.29 我 坑 我 自 己

　　很难形容此刻雪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