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对,是我。”白吟居高临下,“两个s的奖励额度,审核一下。”
叶零露扶住额头,做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苦恼表情。
“又来啊?”
少女悲鸣得像是假期途中玩得正嗨时,老师却突然通知额外布置作业,“你就这么能干吗?”
……倒也难怪,奖励额度越高,审核步骤越多,也就意味着她工作量越多,像这种一次任务俩s额度的情况,绝对是能让她忙一个下午的大事儿。
其实,叶零露在这职位上工作了不少时间,虽说对策局任务保密,但她也知道,能拿下s的奖励额度的,要么是发明造福了世界,要么是能力拯救了世界,反正做的都是大好事。
毕竟对策局又不是侠盗猎车手,你炸了个城市,上面还给你发个五星好市民奖励,顺带派一个排的警员扎堆给你颁奖什么的……
问题是,面前这厮,除了刚出道那半年比较消停,那之后,平均每隔俩月就来领个a,偶尔还领个s,最近一年更是变本加厉,a都没了,全都是s……
……你特喵的就这么能干吗?你是找了上古神器还是宰了阴阳统领哇?世界这么危险她自己知道吗!?
本来叶零露来这边就是为了摸鱼,结果现在,别说摸鱼,她都快达成全勤成就了……
白吟露出很恶趣味的笑:“这才到哪……过不了几天,我还得再出次任务呢,这次任务成了,我说不定能拿下4个s级额度。”
这可不是扯淡,出使妖都,追杀如狐,真要成了,4个额度绝对没开玩笑。
“要是不成呢?”叶零露一脸希冀。
“不成我就死了。”白吟道。
“那你还是死吧。”叶零露扶额,“刚好,我最近认识个超——级能打的男人,回头就把任务介绍给他。”
白吟也不生气,笑道:“哟,你这么懒的人,居然肯找相好?”
“什么话!说的什么话!”叶零露愤愤然瞪大眼睛,却忍不住脸都红了,“这叫合理利用战力!我给他介绍任务就是相好啊?就不能是别的纯洁的关系嘛?”
“行行……”白吟调侃,“那你说,是什么关系?”
……可能是恶趣味来了,也可能是因为算仙的副作用被压制下去了,总之,最近的白吟相当浪荡,毫无开篇时的高冷。
“当然是纯洁的包养关系!”叶零露震声。
白吟:“……”
“你那什么眼神?”叶零露不满,“本姑娘显赫世家,双十年华,贤惠可人,元阴仍存,还没有被包养的价值了?”
这一瞬间,白吟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台词儿,但……鉴于那些词儿很可能会让面前的姑娘想咬人,他决定,保持沉默……
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了某种被口水呛到的咳嗽声……
甭管叶零露再不满,白吟既然来这上报了,她就得处理……鉴于这姑娘正处于“得知今晚要加班”的狂暴状态,白吟决定……先走为妙。
走出赏惩司,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刚才怎么突然灵体化了?”
此处代言,“灵体化”是英灵本身的一种技能……可以理解为无法干涉现实的隐身。
“一时兴起。”念长歌表情淡然。
白吟想了大概两秒:“她说的那个超能打的帅哥就是你?”
“……”
这就是念长歌不喜欢算仙的原因。
特别是那种完全适格的,宿主性格还特别恶劣的算仙。
因为以前他就这么死过。
见念长歌沉默,白吟可就来了劲了……
“长歌啊,不是我说你……”白吟兴致勃勃道,“你看……”
念长歌笑容和善:“你要是敢说‘你看人家姑娘都没意见,你就满足了她的念想呗’这之类的台词……我就削你。”
白吟傲然一笑,“来啊来啊,who怕who?我是那种畏惧暴力威胁的类型吗?”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揍如狐都要摇英灵的菜鸡了!他也是很能打的!
“阿希,是我的关门弟子。”念长歌继续笑:“你觉得,你的老师让你去打你未来的学生,那学生还是挺皮一小子……你会动手吗?”
白吟傲然再笑:“……对不起我错了。”
他是那种畏惧暴力威胁的类型吗?
当然是。
只要他还打不过方希。
那就,必须是。
妖都之师 : NO.11 似乎要发生些什么的雪山……
时至今日,白吟也是了解些男女之情的了,就叶零露方才那神态,要说对方对念长歌没点想法,打死方希他都不信。
白吟也听过念长歌的故事,镇社稷,守家国,一生为公,妻子三十多岁早亡,之后终身未娶……这都是写在教科书上的东西。
所以,他跟念长歌提起这方面的事,并非只是开玩笑……他只是想让念长歌知道,你的学生,真的很优秀,优秀得让你不必再为这个国家再那般忘死了。
你是英灵,是靠我的能量依存于现世的,过去的英雄,可现在的夏国,已经不需要英雄去舍身了,就算有,那也不应该是你了。
念长歌,灭蛮妖,镇夷国,孤身担鼎,四方平乱,拳倾天下,举世无双,寿尽,124岁。
人神级能力者,平均年龄是二百四十岁,据白吟的估计,现在的自己,至少能活到二百岁以上,也正如当年他质疑方希已经一百多岁时,后者说的那句,“等你到了这境界,你就会懂”。
可你作为最强的那个人,寿岁却像个有些长寿的普通人,你付出了多少呢?你又承担了多少呢?
为国握拳兮争命,为国沐血兮长战,为国忘私兮孤一人,为国白发兮死无憾。
这是你曾做到的事啊。
既然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去,既然奇迹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去重新活一活呢?不为什么,只为自己的活,你值得美好的人生,如果连你也不值得,那世上就无人再值得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神之后,白吟很少再提起让念长歌和自己共同任务的事,他太累了,太累了,他应该休息一会儿,不应该再去将那些后人该做的事,扛在自己的肩上。
念长歌或许知道白吟的想法,或许不知道,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无像个年轻人一样活着的想法,那些流光溢彩的经历,是他已经经历过的,却不是他想要再经历一次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什么遗憾或悔恨,唯一的后悔,是将命运交给了一个无知的孩子,除此之外,再无怀念。
......
“……就是这样。”白吟躺在雪女小姐的大腿上,表情纠结,“好吧,就当那年轻脸的老头子真的一心为公……但一心为公跟找对象有什么关系?他还准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么?不知道霍去病到死都是单身狗吗?”
“好啦,消消气,消消气。”雪离轻轻抚着白吟的头发,表情温柔的同时,还带着些好笑的意味,“说不定是不喜欢呢?”
“这我当然也考虑到了,我又不是樱井光,不会乱点鸳鸯谱。”白吟说,“可我看得很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看不上’,而是没类似想法……”稍稍眯眼,“我还能看错不成?”
“不会看错,不会看错,阿白慧眼如炬。”雪离继续笑吟吟地顺白吟的头发,纤白的,带着凉意的肌肤,从发丝间穿梭,像是草丛间穿梭的白蛇。
……说起来,也就雪离能见到白专员这样的一面了。
朱秀荣面前的白吟,是同时兼具“靠谱成年男性”和“浪子”的部分的,因为,这是“谈恋爱”这个过程中,男人应该有的表现……白吟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人”。
苗巫巫面前的白吟,就像是那种……究极靠谱的类型,譬如你是皇帝,临终前太子年幼,不足服众,那么你要找的就是他这种类型……主要因为苗巫巫本身委实太不靠谱了些,不靠谱的人跟不靠谱的喵在一起,简直是场灾难。
当然,这也没什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人的浅,才能搭配另一个人的短,正因为苗巫巫够皮,她才能成为白吟重要的凡性锚点。
也只有在雪离这里……白吟才会偶尔的,表现出某种,趋于孩子气的行为。
嗯,从雪女小姐很不老实的手,和温软到像是要融化的表情上看,她还是蛮享受这种经历的……
雪离是温柔的。
是体贴的。
是贤惠的。
……更是了解白吟的。
所以,她完全不准备告诉白吟,叶零露是念长歌亡妻那脉的后人,按辈分,该叫后者一声姑老爷……
她知道,白吟倒肯定不会乱说,但某英灵绝对会被他嘲笑三年以上……念长歌已经很不容易了,尽量别让他更不容易下去了,真的。
说起来,自从白吟能自由出入雪山后,每次归来,先来这边看看,几乎已成了他的习惯了。
白吟不是偏爱的人,按理说,公主殿下他也会去拜访,而且还是那种……趁着月亮踏窗而行,长风将窗帘吹得哗哗作响,能被少女漫画涂成彩画的,极其浪漫的拜访。
不过这次,不出意外的话,挺久一段时间内,白吟都得在妖都待着,说不定还得被迫住公主殿下闺房……不用怀疑,龙螭绝对做得出这事儿,妖皇的意思就是百无禁忌,到了地方,白吟绝对只有三种选择,睡龙螭房间,睡朱秀荣房间,以及睡地上……
……算了,这种事留给以后头疼吧。
拜托了,未来的我.jpg
说回正题……到了雪山后,白吟其实也未必会刻意做些什么,彼此间,聊聊天,喝点茶,甚至于有些时候话也不说,也不一起做什么,单纯就是在卧室里各自玩各自的手机,比如雪离追剧,白吟玩数独之类的。
偶尔扬起头,看对方的脸,然后看到对方也在看过来。
不必刻意做,不必刻意说,我们安静着,听着彼此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知道彼此就在自己身边。
于是就会安心,于是就很美好。
同样的事,你看苗巫巫就不行,就算真宅在一张床上,苗巫巫也可以在半小时内换上二十个以上的姿势……好吧,她是猫嘛。
总之,在雪山,白吟一直都是如此,雪离也乐得如此。
但今天,白吟被雪离牵进屋里时,突然发现,今天的雪女小姐,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而不一样的雪离,也准备做一些和以往不一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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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为国握拳兮争命,为国沐血兮长战,为国忘私兮孤一人,为国白发兮死无憾。”——这是我为念长歌写的词。
②严肃的说完了,嗯,接下来的剧情,可能会很难写,当然,也可能会很容易写,嘿嘿嘿……
妖都之师 : NO.12 有那么一间卧室……
不对劲是先从对话开始的。
在寝室的“对话”,倒不似正式的聊天那般有目的性,后者多发生在厅堂,说离别时发生了什么什么,有怎样的困难与挫折……都是些,不能外说的东西。
因为对策局需要一个旗帜,一个自出道便刷爆执行部任务栏的,绝强无敌的旗帜,这面旗帜永远理智,永远无错,即便是最黑暗的境地,也可以开辟出引导道路的光明。
方希是这个旗帜,一直都是,但他不能总是那般有存在感,他是领导者,却不能一直是最瞩目的那个人,因为如果一个势力最瞩目的人永远是老家伙,会有很多不好的影响,就像水流中央的巨石,可以保护河里的虾米,却也会阻碍清水的流通。
所以自白吟成为人神后,他便成了新的旗帜,关于这件事,方希没有说,白吟也没有问,但他们却如同商量好一般,一人负责鼓起气浪,一人负责迎风飘扬,这是他们特有的相处方式,坑你没商量,帮你更不用商量。
但成为旗帜是很累的,至少比当偶像累的多,后者只需要注意藏好真实地址,然后交男朋友时保密,省得被狂热粉丝提刀上门,乃至提枪进门就成;前者就不一样了,风里来雨里去,水里来火里去,还要表现出一种“哥娶那个男人婆是因为哥就喜欢这么烈的娘们儿,绝不是被胁迫”这类形象……总之,听着就累。
好在白吟并非常人,倒不至于压力大到吞枪自杀,却也有种常人“被老师要求替全班上旗台上演讲”的感觉……
总归有些心绪的,而这,便是在厅堂的交流。
若要举例,姑且可以当成,丈夫刚刚应酬完回家时,还未适应环境转变时,少少的牢骚——若夫妻关系本便不睦,接下来的话题就是争吵,当然,要是妻子老老实实站在衣柜前面,死也不挪一步,那么就该快进到离婚了……咳。
贫贱夫妻百事哀,不外如是。
雪离当然是很贤惠很贤惠的姑娘,所以,每到这时候,她便会笑吟吟给白吟沏杯茶,听白吟说些“老师那厮端得不为人子”“居然又被如狐跑了,这家伙姓韩吗”之类的话……倒也不回复,他说,她便听,安静的听,看着他的眼睛听,笑着听。
——注视来的目光,如阳光抛落下,照得剔透的冰面。
分明寒冷。
却是柔软。
所以,大可不必担心,二者见面不多,便会如异地恋的男女般,失却了激情,余下厌烦……这般的默契下,便是这样过去一百年,也是阳光依旧的。
厅堂的画风,大抵如此,卧室里的画风,却又是另一般模样了……
雪女小姐也是有任性的一面的,当然这一点,只有白吟知道。
虽处冰天雪地,房子覆盖面积全凭心情,但雪离的寝室并不大,甚至称得上狭窄——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却摆了四个超大的冰制书架,簇拥之中,是张冰床,铺着绒毛的褥子,旁边的桌子上,则是些现代电器什么的……真正能落脚的地儿,不足十步。
白吟对此提出过疑问,雪离只是合上书:“你没发现这间屋子的布局很像阿白你家的书房吗?”她轻笑,“此心安处是吾乡,阿白你教我的诗,而没有哪里,比那个地方更让我安心了。”
白吟想了想:“有。”
“……你不觉得我刚才的话很浪漫吗?另外你居然还反驳!不知道女孩子这种话不能反驳的么?”雪离不爽,“你说是哪里?”
白吟耸肩:“比书房更让你安心的,肯定是有我在的书房。”
雪离哑然,然后假怒:“不都一样吗!”说罢,突然又笑起来,“好像还真不一样。”
“喂,你这不是很认同吗,那你为什么踢我……别踢了啊,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踢就踢了别把脚放我脸上,你的脚多冰你自己不知道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跟你讲我生气起来杀妖都不眨眼的!别以为大家这么熟了我就不敢怎样你了,我去你还两只脚一起上……呸呸呸踢到我嘴里了!”
……然后白吟从床上掉下去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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