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帅气满满的,洋溢着自信的笑。
“有没有人说过……除开妖皇的身份,你性格还蛮可爱的。”
他伸手,擦去脸上的雨水,顺带将散乱的头发拂成帅哥似的大背头——这是他现实的发型,而他一向很懒……反正人够帅,任头发长长也丑不了,偏长的头发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什么街头艺术家。
他笑道,“放心吧,只要我还想活着,就没什么能杀死我;只要是人类理论上能做到的事,我都可以做得到。”
微顿,“因为,我可是白吟。”
于是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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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四千字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47 蚀之狐(6)济以分缘
夜色,寒雨并没有止息的意思,反倒愈加猛烈,像是一千万座海倾覆到地面上。
山川与河流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位人形,雪顶倒映出的微光照出他长长的阴影,像是地狱中窜逃的魔鬼。
“我还以为有很多呢。”白吟背着手,“结果只有你一个吗?终结的宴会却只有一个观众,未免太扫兴了。”
“抱歉我来晚了,因为那位公主殿下吸引来的妖魔太多,所以进食的慢了些。”那声音笑道,“不过没关系......最美味的东西,理所当然地要留到最后食用。”
当这个声音响起时......某种针刺般的突兀情绪,倒映在了白吟的瞳孔中。
他凝视那张脸,沉声道:“是你。”
停顿,“为什么是你?”
“原因很复杂,如果解释,可能会说很久......但我现在很饿,所以恕我闭口吧。”
那是个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身影,他穿着现世的西式黑色礼服,左手拿着一根文明杖,步伐轻快的走来。
他望着白吟,微笑着将右手按在了自己的圆顶礼帽上,像是绝世的演员向自己的观众问好。
“您好。”他邪异地笑着,“再次见面,我是如狐。”
在他身后,蔓延黑影狂乱扭曲,如同火刑架上疯狂挣扎的女巫。
......
现世,蔽者重新回到了卧室,女孩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紧锁,光滑的额头上流淌着冷汗,仿佛在做什么噩梦。
她当然会做噩梦,作为普通人,之前她心中的负面情绪并不比蔽者少多少,那是交织着无力、恐惧与自哀的复杂情感......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至少绝不能在蔽者面前表露,她不想做那种男人在外受辱受累,回家后还要让他面对女人的啰嗦和坏脾气的蠢女人。
蔽者当然不用为了那点工资受苦受累,但如狐可比上司狠得多,后者会让人受难,前者会让人受死。
从见面起,如狐就一直重复“抛开你的妻子你就能更安全”的话,这话看似是消磨蔽者的反抗意识,其实却是对老板娘说的......这是他的另一重后手,只要老板娘有足够的负面情绪,如狐就能操纵她的灵魂,他太精通人性的弱点了,知道如何才能最有效地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虽然这层后手如狐没机会用到,但那些被他挑起的负面情绪依然存在。
蔽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住了妻子的手,像是石化的、守护的雕塑......直到妻子的表情放缓,他才轻轻松开手掌,掩门而出。
来到大厅,薛生笑着问:“处理完了?”
蔽者点点头。
“这么快?”薛生说,“正常男性一次大概是五分钟到十五分钟,能力者没人统计,但至少也在二十分钟以上......可现在才过五分钟,少年,身体不太行啊。”
蔽者:“......?”
“这里我就要说明下加入咱们对策局的好处了......对策局秘传三阳开泰丸,补血生精,滋阴补阳,一夜一次,一次一夜,中西合璧,童叟无欺,百年流传药方,让阴阳统领直呼受不了......今天我心情好,十块钱卖你一粒如何。”
“什么呀!”这么一串儿神似电视推销的套词下来,蔽者都惊了,“先不说你堂堂局长为什么要跟个推销员似的......你凭什么认为我刚才进屋就得......那什么啊!”
“因为根据我年轻时的经验,像这种大事件结束后,总得有那么出不好过审的戏份。”薛生道,“现在这书已经五十万字儿了,竟然还没有类似剧情......我身为顶级红娘兼月老,实在不好意思跟作者交差啊。”
“都什么跟什么啊......”蔽者表情蛋疼,“我就进去看看......看她睡得香,就直接出来了。”
“呵呵......我懂,我懂。”薛生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男人都这样......我就看看不动手,我就摸摸不脱衣服,我就蹭蹭不进去什么的......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喂!感觉你好像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啊!能请您保持下您身为对策局长的格调吗!这吊炸天身份的逼格正在像鸟屎一样飞速坠落啊!”
“这身份能有什么逼格......”薛生顿了下,“那这药丸你要不要?上述介绍可是一句掺假的都没有哦。”
“额......”犹豫半秒,“......要。”
好吧,没有男人能拒绝变得更长的诱惑......各种意义上都是。
安置好妻子后,蔽者陪着薛生来到了斯菲尔街的深处。
从一个星期前开始,这条街道就被济缘镜“占据”了,整条街都是它的“场”,就像凶恶的兽划分自己的领域,任何踏入领域者都会被悄无声息地捕食。
好在,济缘镜终究是刘伯温传下的道家至宝,其温纯良厚,中正平和,即便被前龙皇炼化,沾染了些许妖性,也最多显露出些许领地意识,无有丝毫的攻击性。
在济缘镜的领域内,只有被“允许”的生物,如龙螭和白吟,才能进入济缘镜的世界,而除此之外,任何生物都会陷入沉睡,幸好前者不像渣男,睡了人家后就不管了,济缘镜让领域内的平民陷入睡眠后,会引导“能量”从眼鼻口窍进入他们的身体,用道家的话说,这叫“洗精伐髓”......不仅饿不死,甚至还能祛病去灾。
然而,既然这个过程叫“洗”,就代表肯定有“脏东西”被洗涤下来,用道家的话说,那是“红尘杂气”,用现代科学的话说,那叫“致病菌体”。
倒不像修仙小说那样,会浑身脏污,所谓“道法自然”,意思就是做事要顺其自然,既然排污,就得用人体自供的排污方式,也就是后阴。
虽然时至今日,那里已经被开发出了各种用处,像是异性用,同性用,前后共用什么的......但它最主要的用处,真的就是排污。
那么问题来了......沉睡中的那些人,都是在马桶上睡的吗?
显然不是......
总之......一条裤子,一个全街群众共同的秘密(谁敢传出去当场乱棍打死),换重返健康的身体,怎么看都是很值的。
薛生倒没有被济缘镜“允许”,但......他也不是“平民”。
所以,他闲庭漫步地走进了斯菲尔街,随手给蔽者打了道“能量”——这种行为类似猎食者给某个生物留下标记,意思是“这人我罩的”,本质上没什么用,但能让济缘镜辨识出来,省得蔽者被无差别睡了。
做完这些后,他随口道了一句“跟在我身边有好处”,迈步前行。
大概半分钟后,停下了脚步。
而在他面前......一面铜镜,悬浮在空中。
它并非是白吟在镜浴之礼中所见的古朴样式,那层表皮剥落了下来,露出了华美的镜身,它的正面剔透如玉,背面刻着竹与叶,庄严得像是祠堂中的神像。
名利不可不求,求之自有分定,识破者无萦绊。
恩爱不可不济,济之自有分缘,识破者无牵缠。
求之名利,求自分定,济之恩爱,济以分缘。
故名,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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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名利不可不求……”出自《修真太极混元图》——宋·萧道冉
②《老婆请安分》看完了,看了看这位作者的下一本《我家老婆来自一千年前》。
遂而再沉迷,遂而今天一更……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48 蚀之狐(7)不凡之路
薛生望着济缘镜,眼神像是在看某位故人。
“说实话,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理解您的做法。”一旁,蔽者说道,“您让我将济缘镜放在这里,让白过来执行任务;您似乎能预料到那个叫如狐的家伙的行动,可又放任了他;您亲自从夏国赶到这里,结果恐吓一番后又任他溜走,现在白和螭姐还在济缘镜的空间内,如狐又拥有着镜子的权限,他们注定会对上……”
“错了。”薛生道,“不是龙螭和白吟与如狐对上,前者不可能发挥出她的战斗力,最后的对决,必然是白吟对如狐。”
“龙螭就是螭姐的名字吗……”蔽者念叨了一句,“这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不应该是现在的局面吗?”
薛生笑道:“我想想啊……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一系列行为,很像烂俗勇者故事里面对‘邪恶的魔王终将被天命的勇者讨伐’的预言还到处浪,不断派杂兵去给勇者喂经验的魔王?”
“话不能这么说。”蔽者的的表情伟光正得像是正在对着国旗宣誓,“……咱们对策局是正当组织,那如狐才是邪魔外道,对付这种邪魔外道,用不着讲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就是了……”
这资深探员似的口吻弄得薛生都愣了下。
他沉默半秒,道了句“你果然很有前途”后,顿一顿,“我问你……如果你对一个路人说,你可以用拉泡屎的时间,用一台收音机,黑掉五角大楼,他会怎么看?”
“您就非得用这种有味道的词儿来当时间单位吗……我待会儿还想去吃烤肉呢。”
蔽者一脸蛋疼地说了这么一句,停顿一下:“他可能会觉得……某地的飞牛事件跟我有直接关系。”
“那你做得到吗?”薛生又问。
“做得到。”蔽者几乎是脱口而出,“事实上,就我所知道的,黑进五角大楼,已经成了在我们这行混行业地位的手段了……”
他解释道:“那边的信息是分级管理的,真正机密的情报,比如某某尖端科技,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加强排的黑客,用着世界上最尖端的超算,防止着数据入侵,就算是我,也得用刚才科塔娜姐提供的那种计算机才能进去溜溜;而那些标榜自己黑进过五角大楼的,往往都是在表层的垃圾信息那边晃一晃,就出来装逼了……”
蔽者说了这么一长段,呼了口气,“像我的话,平时更青睐在一些夏和美之外的军火库的计算机留下后门,风险小,收益高,难度刚刚好,反正那些国家没事儿就喜欢产个一两座军火库,比生产香肠还勤,除了军事演习,也都不怎么用……我临时征用下,关键时刻,还能用热武器洗地威胁下那些敢绑我的混账。”
薛生斜了他一眼:“很好,蔽者同志,很荣幸对策局能迎来您这位英杰的加入,现在我已经初步明白了你的破坏能力,为了防止上述情况发生在夏国境内,等回去后,我会专门为您配置一位人神级别的保镖……还请万万不要推辞,不然我现在就让科塔娜物理性封锁你身边的所有电子设备,现在,回到正题。”
他顿了下,“那么现在,在你面前,我就是那个能拉着屎黑进五角大楼的黑客……懂?”
蔽者的反应很快:“您的意思是……我和您的层次差距太大,所以看到的一切就像是盲人摸象?”
“反应很快。”
薛生这句话落下后,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此时,两人面前的济缘镜已然变回了原先那古朴的样式,看着很像古董摊子上专骗小白的破烂……完全看不出那之中真实无虚地藏着一个世界。
这很正常,所谓神器,就像是名器,只要不进去试试,就永远也发现不了某些真实。
“搞定。”薛生拍拍手,利落得像个刚杀了人放了火,谋了财还劫了色的强盗。
“能问下您做了什么吗?”蔽者问。
“问不问是你的自由,说不说是我的自由。”薛生道,“就好比……你老婆对你的早泄进行了宽容,你也应该对她找一些不早泄的男人的举动进行谅解。”
蔽者:“……”
这话他完全不想接……
好在,薛生也就逗一下他,便道,“我修改了济缘镜的一些规则……你可以大致理解为,白吟和如狐,只能出来一个。”
这话落下,蔽者直接倒抽一口冷气。
他忍不住道:“也就是说……那个叫如狐的没有后路了?”
薛生笑:“怎么,你个已婚人夫还跟他处出感情来了?先说好,你要是真喜欢这种画女硬说男的类型,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专门经营这行业的俱乐部……那家伙可不成,你把握不住。”
“都什么跟什么啊……”蔽者扶额,“问题难道不是哀兵必胜吗?连他最后的后路也截断掉,白会相当危险吧?”
薛生点头:“对,正式见面前,白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的身份。”
“那不是很糟糕吗!”
“确实,有心算无心,局势不太好。”薛生说,“但……那又如何?”
他笑了笑:“平凡与不凡,是之前摆在他面前的选择题,既已选择后者,那就登至顶峰……没人比我更清楚【算仙】的含金量,他已经很优秀了,但还不够优秀。”
“我是他的老师,所有优秀的老师都期待着学生超越自己,我也一样……我相信他可以。”薛生“呵”了一声,“当然,如果他真的死在那里……那就让他死了吧,说明我期待落空,说明他不过如此,仅此而已。”
蔽者嘴角抽了抽:“我感觉我得重新评估下对策局的内部环境了……”
“放心,我们内部是很和谐的,这只是针对他而已。”薛生停顿一下,“不过我还蛮欣赏你的,要是你强烈要求享受跟他同样的待遇,倒也不是不能安排……”
“……多谢赏识,打搅了告辞!”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49 蚀之狐(8)厮杀
雨仍在下,狂风扫过峰顶,风声像是隐隐的哭声。
“喂……不妙啊……”
白吟望着如狐,心中由衷地闪过了这么一句话。
在如狐身后,某种乌黑的影子缓缓升起,大雨打在它们身上,碎成莹白色的水沫。
那是形似人类的躯体,曼妙得像是青春洋溢的女孩,她们穿着用阴影装饰的巫女服,漆黑的长发在风雨中凌乱,披散下是姣好的女性面孔,带着款款的笑意,樱唇下却是狂鲨般尖锐的利齿。
这些“人”的眼眸是纯黑色的,全无眼白的存在,她们成排地望着白吟,像是另一片黑夜笼罩了他。
“类似伥鬼吗……”白吟默默在心中做着分析。
《渔樵闲话》有言:“此伥鬼也;昔为虎食之人;既已鬼矣;遂为虎之役。” 传说被恶虎吃掉的人会变成伥鬼,他们被怨恨盈满,发誓报复世上的一切,所以专门为老虎带路,让更多的人类变成他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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