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您女儿就是最好的礼物,有了她,我这辈子是不用过生日了。”我吃了个花生,“……哦,这话我要录下来,回家放给她听……”
他笑了几声,可能是被戳中了笑点,“我就说,你和你爸越来越像……这戏谑的语气,这翘着的嘴角……简直太像了。”
说罢,也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挺久都没说话。
不知道多久,他又说,“嗯……也就是说,你离二十二周岁,还差一年左右?”
我点头。
“那……时间刚好啊。”
我愣了下:“什么刚好?”
然后,我就听到这么句话:
“你看啊,怀胎十月是吧……你们明天不是不回来么?现在怀上,十个月之后,孩子生下来,剩下几个月,正好让妈妈坐完月子,养好身体……等你二十二岁整,刚好结婚,拍婚纱照还能带上小孩……”
我:“……”
岳父你冷静点岳父!您才四十出头啊!当爷爷不用那么着急的!
未婚先孕是不和谐的!
......
当然,上面都这是心理活动……至少我没说出口。
晚上回到家之后,我把这事儿和语小姐说了下——她没什么反应,也就瞪了我一眼,来了句“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当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今天早上,我早起吃饭,到餐桌上,发现岳父已经走了……
我当时就很奇怪……“你爸呢?他单位有事?”
“没。”俏娇厨娘语小姐说,“他去公司食堂了。”
“额……为啥不在家吃?”
“哦,他的那份煎鸡蛋糊了。”
我表情古怪,据我所知,岳父当年家境可不好……现在虽然阔绰了,但那也是过久了苦日子的,区区糊了的鸡蛋,我都不嫌弃,他为什么会嫌弃?
我把上述疑问问了出来,对此,语小姐也不作答,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下我右手边一个盘子。
我望了一眼,陷入沉思……
第一个想法是……“这叫鸡蛋?”
第二个想法是……“嗯……我还是装没看见,吃我的饭吧……”
反正岳父说我像我爸……既然如此,我卖他一次,那也是很正常的是吧……
......
写到这里,差不多已经下午六点了。
这章并不是在家里写的,而是在一家咖啡厅。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在这种场合码字,因为我信奉的一直都是,如果一个剧情要让读者笑出声,那么至少要逗笑我自己……再不济,也要让动笔的我保持愉快的微笑。
这就导致,很多时候,写着写着,我就会不自觉翘起嘴角。
在家里当然还好,观众最多只有一个语小姐,用她的话说,“这个时候的你特别帅……一点也不猥琐,真的。”
好吧,我就当真的听。
可要是在外面……
我先想象一下啊……某青年男子大庭广众之下掏出笔记本,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对屏幕露出神秘的微笑……
嗯……
……我选择死亡。
不过嘛……有语小姐在身旁,我也就无所畏惧了——所有投来的目光,我都当做是对我们的祝福。
看什么看?我笑得开心怎么啦?因为我有属于我的女孩!不爽自己去找一个啊!
她甚至还是个小富婆你怕不怕!
……大概就是这种心情。
就这样吧……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17 价值
“你不该对他说谎的。”
龙螭重新回到这座庭院时,有声音从深处传来,声音清澈,像是风吹过排箫的音管。
“我知道的,谎言瞒不了太久。”龙螭有些懊恼,“小女孩的躯体太难掌控了。”
在这次任务开始前,薛生特意为她解明了【算仙】的性质,其“窥天视地,洞察秋毫,以细微之支线,测大局之轮转”……在掌握了足够的情报之后,这个能力甚至可以测算出短暂的未来。
更何况,据薛生所言,白吟还是古往今来最具天赋的算仙使用者……他的原话是,“这小子完全可以从你早上吃了什么推理出你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如果龙螭还是现世那具妖皇的躯体,那么自不会露出什么端倪,可问题就是不是……
掌控不了心跳和血液流动速度就算了,这小姑娘说谎时竟然还会脸红你敢信……龙螭都怀疑,那家伙早就看出端倪了,只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庭院处传来温婉的笑声,“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呢?”
龙螭斜了她一眼,眼眸中倒映出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那是个女人——或者说,少女,看年龄,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和白吟面前的“朱秀荣”很是相似,完全就是大一号的样子,只是更加端庄与秀美,长丝盘在洁白柔软的颈上,贵气十足。
她虽与龙螭的外貌相同,却全无妖皇大人霸气侧漏的气质,反倒显得柔柔软软的,如果真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也只能是“公主”,娇嫩得像是童话中那样,把二十张床垫子和二十床鸭绒被压在豌豆上,依旧可以感觉出来。
她本来就是公主——太康公主,朱秀荣。
“我能说什么?”龙螭没好气道,“难道要我对他说,我原本同时拥有人与龙的血魂,但人类的部分不利于我的成长,所以被父亲用济缘镜剥离了出来……只是不论如何,那个人类也是他的女儿,所以便被封入了济缘镜中,用神器来弥补残缺?”
朱秀荣歪歪头:“这不正是真相么?”
“就因为是真相,所以才不能说。”龙螭扶住额头,“你可能不清楚,但因为现世的某件事,我是观察了他很久的……所以,我很了解他。”
“那么,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朱秀荣眼眸带笑,一缕调皮的发丝垂下来,像是风中摇曳的柳。
“他啊……”龙螭撇了下嘴,“机器一样的东西……”她顿了顿,“可能你不知道机器是什么……嗯,我想想……父皇给你的那些墨家的木工器具,你应该见过吧?”
“没见过呢。”朱秀荣笑容不变,“螭,我们四岁就分开了呀……你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玩耍,可以有陪你聊天的宫女,有带你到处闹的兄长,有强大和温暖的父亲……但我只能在这里呢,只有镜浴之礼的时候,我才能短暂出去一会儿。”
她说这话时,并无任何怨艾的意味,就好像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而那个被关进济缘镜中的不是她。
她就是这样的人啊,从不会抱怨什么,只会对难得的美好心存善念……干净得像白纸一样。
龙螭有些尴尬……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不论功成名就到何种地步,管你是什么掌控全城油钱的大亨,还是把皮鞋卖到西域赚罗马大金币的豪商,可当你遇见了小时候的玩伴,还被说一句“我记得你欠我二十块钱到现在没还”时,心中还是会忍不住生出阵阵羞愧……当然,也不排除有“狗贼敢掀我黑历史找死”这种。
反正龙螭现在就有种很奇怪的心理,感觉就像某年近三十的上班族突然遇到了十年前的自己,然后那孙贼张口就是一句“你的粉红软件藏在隐私文件夹里,密码是六个零,别瞪了,我还不清楚我自己吗,不用问我都知道,现在还是单身狗吧?”
总之就是很微妙,还很想死……
她轻咳一声,想了想,挥挥手,淡淡的云雾缭绕上来,组成一个木偶——是个很精巧的玩意儿,表面平滑,应该是渡了油晒干的,轻轻推一下,竟换了个动作。
朱秀荣的眼睛一亮,“送我的?”
“……也行,不过,这是依托我的妖力诞生的,我不去维持,它就会消失。”
“诶——怎么这样——”
“为什么要用这种失望的语气……”龙螭眼角抽搐。
朱秀荣笑笑:“回到正题吧……你说他和机器一样,是什么意思呢?”
“就这个意思……”龙螭把木偶拿起来,“你看,就像这种东西……别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我,马上就会还你的。”
她低下头,不去看朱秀荣的脸,同时,摆弄着木偶,让它不停变换姿势。
“就像这个木偶,你按它的腿,它会坐下;按它的手臂,他会举手……说到底,它只是玩具,没有心也没有灵魂,如果你不去动,那他直到腐朽,都不会有任何动作。”
“可他不是玩具吧?”朱秀荣拿起小木偶,把它举到自己的脸颊前,稍稍歪头,侧着看向龙螭,“明明是冷静也很帅气的男人呢……”
在过去,“镜浴之礼”是朱秀荣出来透气的方式,龙螭才是“太康公主”的常态;可在这个济缘镜的幻境中,两者却反了过来……平常时,她是“朱秀荣”,只有经过“镜浴之礼”,龙螭才能出来一段时间。
“……那只不过是因为,白吟认为‘你’很有利用价值。”龙螭叹了口气,“当他认为你有用的时候,他可以很好;可当他认为你没什么用的时候,未必会伤害你,却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什么精力……
这样做是对的,所以就这样做;这样做不对,所以就不这样做……既然如此,他和你手里的木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不是很好么?”朱秀荣问。
“我不这么觉得……因为他不会犯错。”龙螭叹道,“人类这种生物,生来就是要犯错的,不会犯错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怜的人。”
“我说的不是这个。”朱秀荣笑了笑,“我说,只要我还有价值,他就会对我好,这不是很好么?”
龙螭骤然沉默下来,如同被掐住了喉咙,她盯着对面的少女,那张脸温婉又秀美,像是把绿荫照的透亮的阳光。
“我总是没有用的啊,螭。”朱秀荣轻声说,“对你而言,我是人类的血脉和灵魂;对父亲而言,我是他女儿需要剥离出的东西;对下仆而言,我是全然陌生的主人;甚至对济缘镜而言,我也只是徘徊着的,毫无作用的灵魂。”
“可现在,我终于有了价值了,值得重视的价值,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这,不是很好吗?”
.
.
①接下来正式开始高(和谐)潮剧情了。
——然后下一章从下午两点写到晚上八点……
嘶……算了,平时水水无所谓,为了剧情质量,今晚我还是磨一磨吧,短就短了,反正我也没说哪里短是吧……
……不过,不开玩笑,严肃地说声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说更新多少,却没有做到,在这里正式道个歉。
与心爱的你行至世界尽头(下) : NO.18 间幕·朱秀荣
来说个故事吧,发生在明朝的故事。
那时候,国泰民安,天下太平,经过几个不靠谱,或者不太靠谱的皇帝后,这个国家终于迎来了一个足够靠谱的上位者,虽然这位上位者不是人类,但只要带来实际的利益,狸猫未必只能是狸猫,太子也可以不是太子。
不过,纵观史书,就皇帝这个位子上的,劣迹斑斑的,未必早死早超生;励精图治的,反倒经常英年早逝。
于是,后世就催生出一套说法,大概就是“如果xx多活几十年,xx朝的结果绝对不是xxx”……
这种说法有靠谱的,比如嬴政,只要他在位一天,但凡赵高敢玩什么指鹿为马的把戏,这位始皇帝就敢把他全家剁了,然后塞到喂鹿的饲料里。
也有不靠谱的,这里暂不举例。
总之……上述情况,似乎反应出了一种现象,那就是,好皇帝,基本都死的早。
朱佑樘是个好皇帝,所以很快,他就要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真龙天子的说法,换在别的皇帝上,或许只是一种说法,放在他身上,那就是写实,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而在死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
当朱佑樘来到这个地方时,甚至有些恍惚。
自古以来,人类就是一个潜力在负无穷到正无穷间徘徊的生物,这一点,从他当年约了个好像有婚约的黄花闺女,然后被一个穿兽皮的帅哥提剑追着砍了八百里后,他就非常清楚了……
从那以后,朱佑樘就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是永远别小看人类,第二是有了心上人的黄花闺女不能碰……
刘伯温不仅是个伟大的公务员,还是个伟大的道士,济缘镜内,分明是虚幻的庭院,却连一砖一瓦都真实得可怕,春风扬起,落下遍地桃花。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济源境内,大抵……也是最后一次。
朱佑樘欣赏了一会儿,迈步而入。
飘零的花瓣中,端坐着一位幼小的身影。
那是他的女儿。
一个……不怎么被偏爱的女儿。
他走过去,轻声叫道:“秀荣。”
那身影,转过来了。
纤弱的躯体,宽松的宫衣,长发披散在地面的花瓣上,像是盛开的昙花。
她看见了来人,几乎是瞬间,某种惊喜的色彩,便盈满了那双眸子。
上一篇:美丽异世界赤潮
下一篇:实力派玩家想当路人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