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农民们?如果工人这个进步的阶级都在遭受非人的打击,那农民们的处境就更不用说了。越到这种战乱年,他们要承受的苦难就更多,地主们也就越肆无忌惮。平常做个坏事还要畏手畏脚的亏心不已,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放着胆子随意的去做了。
老贝尔纳再次叹了口气,新的共和国的建立,带给他的只有无穷的苦难与痛楚。老袁对舆论的管控异常的严厉,禁止任何人非议共和国的好坏。轻的罚钱,重的甚至要投入监狱去受苦刑。这一举动让上面的文人魔法师到下面的平民百姓都十分噤若寒蝉。谁也不想被扣上一顶非议国家的帽子,被投入监狱中。
涉嫌通农匪的罪名比非议共和国还要重,如果有哪家涉嫌通农匪,必然要被那些混账的军j闹得家破人亡,投狱的投狱,上吊的上吊。贝尔纳还记得前天他的邻居就涉嫌与农匪勾搭,而被军j直接放火烧了宅子。哪家可怜的人,时代勤勤恳恳的经商,只是同情了一下那些个工人,居然就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男人投到了监狱去,妻子不堪受辱上吊,两个孩子也被贵族弄去当了奴隶。想到这里贝尔纳又是一阵下意识的苦笑,他本来也是应该落得这么个下场。毕竟以前与那帮人有过关联,还替那个人看过孩子。贝尔纳可以非常确信的说,如果不是老爵士又跟着那些贵族回来,找了个大爵士给他做了担保。再加上自己又散尽了钱去贿赂了军j,恐怕自己也早就家破人亡了。
早在孙伯阳等人离开王城时,那些军j就开始了对贝尔纳的刁难。变本加厉的收税,一说是反农税,一说是证身税。有时候还是捐献钱。各种各样的巧立名目简直要把贝尔纳的财产敲骨吸髓全部盘剥殆尽。再后来,这些人干脆连装也不装了,干脆直接抢夺了贝尔纳的全部家财,直接把贝尔纳的最后一点本钱都抢走了。
再去找老爵士?人家也是自身难保。虽然说帮着他找了个关系保住了他,但那也是建立在他掏钱的份上才办成的。现在的老爵士,回来后不止没有任何待遇,还反而更加沦落了。共和嘛,爵士没有贵族了。那些带着家财走的早的贵族回来自然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但像老爵士那样家财早就被收的干干净净的贵族,已经是没有任何东山再起的可能了。
“我昨天甚至看到老爵士在街上挑着担子买菜。”贝尔纳呜呼的苦笑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评论这新世道。
说是大家站起来了,自由了,民主了。可也没看到让大家真正站起来的地方。说是迎接贵族共和了,可贵族们,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贝尔纳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家烧鸭店,自己苦心经营的这家烧鸭店早已经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样子了。他没钱翻修,也没钱去购置新的桌椅。现在兵荒马乱的,也就勉强挣几个小钱,够交税的,再够店里用的,留给自己的也就是个温饱钱了。
“苦心经营一辈子,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贝尔纳想不通的再次叹气道。
197贫穷与苦难
店里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小二在无精打采的打扫卫生。入冬的时节,本来应该是人人来吃鸭子的日子,但现在店里却是格外的冷清。除了几位老熟客还有心情吃个饭之外,店里简直就像没开张一样,一副眼瞅着就要被挂上‘经营不善’的封条,马上要倒闭的样子。
老贝尔纳回想起这两年的变化就格外的感慨,贵族被赶走了,换上资产派当官,然后眼瞅着资产派又和贵族合作了,就要成立什么共和国了。那这样打来打去有什么意义?你们早共和了不就行了嘛?何必糟蹋了我们这帮老百姓呢?
“老掌柜,别伤心了。今天不是还有一桌老客定了一桌好菜吗?这可是难得的买卖啊。”堂头走来对贝尔纳安慰道。
“都这个点了,也够呛了。”贝尔纳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再次叹了口气说道。
“我在想,以后干脆就不干这行了,要不开个旅馆得了。把堂后面租出去当旅馆,大堂就当做喝茶的地方。”贝尔纳又说道。
“您可别,您这样,我们可就得另寻他就了。”堂头也是十分的无奈,这年头,他们这些做服务员的。不干这一行,估计也就只能去当苦力了。
“不这样也没办法啊,这一年到头交的税,都比咱们的日常开销大了。挣四个子,三个子都得交上去,去为共和搞建设。”贝尔纳再次苦笑了起来说道。
沉重的敲门声传来,堂头大喜过望,立刻跑过去开门。很遗憾,来者并不是所谓的那桌贵客,而是一帮非常熟悉的面孔,军j。
“这...”堂头有些懵了。
“滚一边去,你们掌柜呢?要他来见我!”军j的头子非常蛮横的推开了堂头,大咧咧的坐在了板凳上说道。
“军爷,军爷。您怎么来了?”贝尔纳只能恬着脸走过来笑着给这位混账倒茶,一边献媚的说道。
“我来你这当然有事了,没事我闲着没事干来你这破店?”军j十分不屑的说道。
“破店....以前老爵士在的时候,哪轮到你来这里指手画脚!”
贝尔纳虽然很想这样痛骂军j一顿,但现实的他只能忍气吞声的倒茶,不断的干笑不敢说出什么逆耳的话来。
“我说,你也知道,最近共和国初建,百废待兴,得多靠你们这些经商的支持。”军j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贝尔纳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装作不懂的问道。
“最近共和国要开办全勇达利姆大会,所以上面要收一笔大会钱,以支持大会的开展。然后我看你这门口的旗子,不太对吧?”军j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问道。
“这...这旗子,怎么不对呢?难道不是共和旗吗?”
贝尔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想要坏事了,这帮混账八成又要敲诈勒索了。
“去给他摘下来。”军j头子对身旁的小弟说道。
那个小弟走到门前,抓起一个板凳踩上去就是粗暴的摘了下来,甚至把旗子都险些扯烂了。老贝尔纳看着这帮人糟蹋他的旗子,心里也是在暗自咒骂和愤恨。怎么能这样的无耻?我们难得得罪了他们吗?我难道不是诚诚恳恳的交税做生意吗?何必这样为难我呢?
贝尔纳的样子已经完成出现了老态,额头上布满了皱纹,胡子也发白了。才四十多岁的他,现在看起来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样。也就只有头上较多的黑发,还能证明他并没有那么老。
“你自己瞅瞅,是不是我们的共和旗?”军j拿过那个旗子摊开问道。
“一边蓝,一边橙,中间绣着白星,难道不是吗?”贝尔纳低下头畏惧的问道。
“这橙色不正,咱们旗子上的橙色应该更深一些,你懂了吧?”军j奸笑的说道。
“可,可那种橙色的颜料市面上压根就没有啊!”贝尔纳大吃一惊的说道。
“所以,你买了我这个就行了。也不跟你多要,还是两个大铜币,以后就准没有别的麻烦。”军j摊开小弟手中的那副旗子,给贝尔纳看到。贝尔纳看了那副旗子后实在是忍不住,叹气起来找了个板凳坐了下去。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买的那副旗子,虽然不是很好的,但也是市面上做工很精良的了。他花了八个碎铜币才买下来的。再看看军j手里的这副,粗糙、破烂,一看就是某个劣质工厂,不,应该是作坊的产品。估计成本价杂七杂八的加起来,都不会有三个碎铜币的。
“你叹气是什么意思?”军j不满的问道。
“我说了您也别生气。”贝尔纳坐在板凳上低着头说道。
“您这旗子上的橙色,也并不正啊。比我那个旗子上的还浅了不少...”
“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军j头子大怒了起来,站起来拽住贝尔纳的衣领就朝着他的脸上扇巴掌。这巴掌又狠又重,两下就把贝尔纳删的眼冒金星嘴唇流血,跌倒在了地上。堂头看到这一幕连忙搀扶住贝尔纳,又双手努力的合十不住地弯腰,对军j头子哀求了起来。
“大人!大人!别生气,我家掌柜不懂事,我马上去给您拿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
跑堂的连忙跑到柜台后面去拿钱,他从里面掏出四枚铜币又把剩下的钱都放了回去,想要拿这四个大铜币把这些军j打发走。这些军j那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一个军j提着刀就走了过去,用力的踹了堂头一脚,把那柜子里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像是献宝一样的交给了军j头子。
“那是这个月买鸭子的钱......”贝尔纳倒在地上伸手哀求道。
“去你娘的!你这个老东西,以前勾搭贵族,后来勾搭农匪,没把你枪毙了就算不错了。还敢找借口不交税!?”军j头子又补了一脚给贝尔纳,堂头连忙跑上来蹲在地上求着军j开恩。军j这才拿着那些钱冷哼几声,不再继续打贝尔纳。
“贝尔纳,我告诉你!你靠山都倒了!那老爵士都只能上街卖菜了!别想指望有人保着你,你勾结农匪的罪名可不是小事,要是不按时纳税,那可是要枪毙砍头的!”军j头子吓唬道。
“这些钱就当做这个月的税了,月末你再交过来这么一份,就当是下个月的!提前交了!”
军j们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几个小军j还穷凶极恶的也想要捞点什么好处。他们干脆抄起了板凳,抱起了茶壶,拿起了桌子上的桌布,同样迈着外八字拿着这些东西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走远,堂头从门缝中看着那些军j走开,贝尔纳才实在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他哀嚎着,嘶哑的痛苦着,愤怒的咒骂着世道的不公。
“这叫个什么世道啊!”贝尔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无助的捶打着地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不是实在是无法忍受,有谁又会像这样可怜兮兮的在地上大哭呢?
不只是这么一家,盘剥的重税与肆无忌惮的腐败遍及各个大省。不知道有多少家像贝尔纳这样的商人,因为残酷的无情的打压,而陷入了这样的绝望。
“民主,只是对达官显贵提供的民主。”这是老袁对民主的看法。
“民主,是为每个人,无论是农民,还是工人,还是士兵,还是商人,以及一切的一切同样提供的民主。”
这是米高奇对民主的看法。
保夫卡.拉耶夫斯基正满头大汗的在忙着手上的工作,今年仅仅十二岁的他,正为了家里的生计而做着这样艰难的工作,烧锅炉。
他要不辞辛苦的,将一铲又一铲的煤炭投入煤炉中。煤炉会烧开水,水的蒸汽又会带动二楼的机器去运转,二楼的蒸汽机器会借着这股动力开足马力带动着大锅炉运转,生产出常人无法负担,也买不起的糖。
这份工作是这样的来之不易又那样的辛苦,要知道,这个活其实在西中南这边都算是挣钱多的了。一个月下来能挣十五个铜币呢,也能勉强养活起一家的生活了。而且保夫卡还是个孩子,没有妻子和孩子要养,完全可以把这笔钱补贴给家里。
这活可来之不易,要不是保夫卡个子高,又谎报了两年的岁数,还真抢不到这个工作。即使如此,他的工钱也比其他工人少两个大铜币,但保夫卡还是可以忍耐的,毕竟这年头,农民被压榨到死,去作坊当小工也是苦命一辈子。这样的工作,已经算是不错了。
“保夫卡!”
一位大婶穿过蒸汽走过来喊道。
“唉!怎么了大婶!”保夫卡也扇了扇蒸汽朝那边看去,现在的蒸汽机,还处于一种非常原始的阶段,虽然勉强能用于工业使用,但其中的能量损失,简直可以让任何工程师都心疼不已。
“老板喊你!要你过去一趟!”大婶走来摸了摸保夫卡湿乎乎的头发,对保夫卡慈祥的说道。
从早上五点,一直干到晚上七点保夫卡才能下班。这样繁重的体力工作和恶劣的工作环境,让其他工人们格外的心疼这个小孩,也经常帮他照看煤炉,或者给他带点吃的一起分享。
工人会照顾保夫卡,是处于乡亲们的互帮互助和级阶的淳朴友情。但老板和工头,他们就绝不是这样的人了。
198什么是出路?
“怎么了大婶?那个黑心鬼又有什么坏主意了?”保夫卡抹了把头上的汗疑问道。
“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了,他准要给你扣工钱。”大婶善良的提升道。
“你去吧,大婶替你看一会。”大婶又继续说道。
“谢谢您大婶,我一会就回来!”保夫卡用力的给了大婶一个拥抱,这里的工人们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互帮互助的。他们团结如一,宛如一家一样,和睦友好。
保夫卡走出了屋子,向着外面推门走去。凛冽的寒风吹的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让本是累的浑身大汗的他感到一阵刻骨的严寒。他连忙穿上了破袄,用力的不顾汗水的使劲裹了裹身子,才向着那边的房间走去。
今年十二岁的保夫卡已经依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了,父亲早早的就为了抗击魔兽潮而死去,只留下了他的母亲与哥哥把他艰难的拉扯大。艰难的生活迫使保夫卡必须尽早独立起来,为了生计而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虽然年纪还只有十二,但单凭言行举止,也多少与大人有几分相似了。
“您要见我?”保夫卡推开门走了进去,外面寒冬刺骨,屋里的温度确实十分的怡人,那位可恶的老板与工头,就坐在屋子的中央喝着白酒呢!
““对,就是这小子!”工头见了保夫卡走进来,连忙对老板指认说道。
“嗯,我来对付就是了。”老板大腹便便,穿着可笑的紧身的西装。保夫卡敢打赌,只要拿一根钢针,戳一下老板的肚子,准能立刻就像烧水一样炸开。这个可恶的家伙,工人们辛辛苦苦的为他卖命,每个月却仅仅只是被几个铜币给打发走去!这个家伙,不知道要从工人的身上挣去多少钱!
“你就是保夫卡?”老板半躺在椅子上问道。
“对,我就是。”保夫卡感觉今天是来者不善了,也就干脆大大咧咧的相对道。
这个像球一样的老板,因为与法夫尼尔军团的将领沾亲带故,把自己的妹妹嫁了过去,就可以拿到第一手的分发。从中央省分来的工业机器,直接被那些将领们瓜分一空,找各自的熟人弄去经营。维克多无数不多的做的几件善事最终还是落入了这些大老板的手上,愿意是让各省商人竞价拍卖或者由地区府政经营,最后却也只是被暗箱操作,吞为了己有。
这家制糖工厂源源不断的生产出大量的糖销往各地,赚租了不知道多少的利益。这些利益再进行分配,几分归将领,几分归老板。也就一分也都没落下的,全部落入了私人的腰包了。府政压根从中捞不到任何钱,甚至连税都无从收起。即使是当初拍卖的金钱,不也是落入了这些将领的手中,那有一分去给做救济工作了?、
吃饱喝足,赚足了如此的利益,他还是不够满足。今天嫌弃工人的工资太多,就要工头想办法扣些工钱。明天又觉得自己出钱把糖往外送不太好,干脆就要将领兄弟出面去找府政要公家的马车去运输。这样一来一去,足足两年过去,本来法夫尼尔军团控制区的官员归官员,将领归将领的局面早就消失了,变成完全的,只是挂着中央名字的军阀府政。如果不是他们还算听话,虽然控制了府政但也没有做出格的表现,资产派早就把他们从自己的势力范围除名,标记为土匪了。
“你的月工钱,是十二个铜币是吧?”老板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问道。
“是十三个!”保夫卡立刻反驳道。
“哦,十三个。”老板故作不知的说道。
“我可是打听到了,你这小子,根本没有十五岁,今年才刚刚十二!”老板忽然换出一副凶恶的语气说道。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怎么能胡乱污蔑人?”保夫卡非常不服气的问道。
“证据会有的,按照我们厂的规定,你的工钱,那就只能有十个铜币。”老板傲慢的说道。
“十个铜币?您好狠的心!就是去作坊做工,像我这么有力气的伙计,人家也得给十三个铜币,你哪来的勇气只给我开十个铜币!”保夫卡愤怒的挽起袖子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想找麻烦吗?”老板拉下脸来问道。
“我可告诉你,想想你哥哥和你妈妈,尤其是你哥哥,不想被军团征召去当兵,那就给我老实点!”老板威胁道。
“你这个月十个铜币的工钱,还得扣一半,只能给你发五个。”老板又接着说道。
“五个?!”保夫卡瞪大了双眼,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说法。
“你这样的人,不去当兵是要交税的。算下来你就得交两个铜币的税,这笔钱从你的工资里扣。再加上你这个月煤炉还险些烧坏了一次,再加上这个月仓库里丢了四袋子糖,再加上这个月你在这的伙食钱,总共只能给你发五个。”
保夫卡听了这种说辞实在是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了,他虽然小,但也不是能被任意糊弄的孩子。该拿多少钱,他心里有数,谁也甭想找各种理由蒙骗他!
“我爹是抗魔兽潮而死的,府政有说过,我在十六岁之前可以不去当兵!”保夫卡愤怒的挥拳说道。
“那次的煤炉,我那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又累又难受。于是就向你,请了半天假,要回家休息休息。可那天到了下午,左等右等你就是不派人来接任,你说好了答应,又不派人,这是个什么意思?那天我实在熬不住就睡了一小会,就这样,你还要把那维修钱算在我头上!?”保夫卡又看向那个恶毒的工头骂道。
“仓库里丢了四袋子糖,那明明是被你拿去倒买倒卖了!谁不知道你私底下在和西边的人做生意,偷偷要工头把糖卖到那边去,再对军团说丢失,这样就可以少卖给军团了!还有伙食钱,你开的那个食堂,一年下来是不是只有你请客的时候才会让你进去,你敢不敢去问问工人们,大家有去哪里吃过一次饭吗!”保夫卡难掩心中的怒火,越说越大声了起来。
“你说话可得讲证据!你这可是诬陷!”老板和工头都站起来大惊失色的说道。
“我说话当然讲证据!你这样乱扣我的工钱,难道就是讲证据吗!”保夫卡使劲的拍桌子质问道。
“你小子,小心我把你抓到j局去!”老板没想到保夫卡这样倔强这样的不服软,也有点心慌了起来。但片刻,他又想起来自己在j局办事的表弟,心里又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又开始傲慢又凶狠了起来。
“你不用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保夫卡看到老板还是这副样子,干脆把自己脖子上的手巾摔在了桌子上说道。
“我哥哥教过我,共和国有宪章!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保夫卡像是有主心骨的样子说道。
“宪章?”
老板和工头互相大眼瞪小眼,一下子尬住了。
“对,宪章!”保夫卡看到老板和工头的样子,更加胸有成竹了起来。
“我哥哥说了,宪章要求过,不能要你这样的人胡作非为,我相信共和国肯定会为我做主的!”
“哈哈哈哈哈哈!”
“吼吼吼吼吼吼吼!”
老板和工头互相捧腹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的腰都弯了。
“我当你小子有什么撑腰的,原来就是个破宪章。”老板轻蔑的说道。
“这就开除,滚蛋走人吧!”老板又说道
“你现在就给我工钱,我这就不干了!”保夫卡愤恨的冲上去说道。
“提前要钱只给你四个铜币。”工头从抽屉里挑挑拣拣的拿出四枚破破烂烂的,缺边角的铜币,扔到桌子上说道。
“狠心的狗东西,你们不会有好报的!”保夫卡拿起那四枚铜币,朝房间的地面上啐了一口。打开门摔门而去。
一个月的辛勤,到手的只有四个铜币。保夫卡憋着气一直走,走出厂子走出这片城镇,一直走出镇子,走到一片河滩的旁边,才最终泄气了。
他坐在了河滩边,看着已经开始封冻的河面直勾勾的愣神。一个月,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只拿到了这么几个工钱,而且还已经被开除了。保夫卡实在是无法想象回家后母亲的脸上会流露出什么样子的表情,母亲也是辛勤的当着家庭教师,挣几个微薄的工钱。至于哥哥,他在城里的铁匠铺工作。如果哥哥知道他丢了工作,那哥哥的担子和心情,指不定要沉重多少了!
“我去找谁帮忙?军j吗?还是府政的当官的?”
保夫卡恨透了这种没有任何人能帮忙为他申公道的情况,不管是那些人,都与这些老板沆瀣一气,难道,他就得白受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