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好,那就唱个快的!”年轻的农民停止了片刻,歌声又从他的喉咙中传出:
“嘿!皇鬼子是一群白乌鸦,想把我们踩到脚下!”年轻的农民刚唱完,一旁的大叔就立刻接上唱了起来。
“从昆奇山到噩门关,嘿,我们的列斯泽克最强大!”
“列斯泽克的战士们,”
“把刺刀擦得锃亮,”
“要紧紧握住手中枪!”
一位老农也接过了歌唱,笑了笑继续的唱了起来。
“我们都应当,越战越顽强,和皇鬼子决死在疆场~”
“列斯泽克战士们大步向前进.....”
“像是军歌。”珊莎好奇的问道。
“是啊,应该是军歌。”魏客纳点了点头。
“敢唱军歌,要是我老家的农民,早就要打他们了。”珊莎又有些不解的说道。
军匪的作风一直存在,即使是退伍回去,那些曾经的士兵也绝不会再提起那段往事,而是老老实实的务农。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的乡亲们联想起军团的作风。
“走吧,我们到了。”魏客纳拉着珊莎继续向前走去,这段见闻很有趣,他打算写下了,即使是没法发表,也得记录下才对。
府政镇的围墙已经拆去,毕竟随着工厂的扩大,原来的镇大小已经不太合适了,只能拆除城墙,继续扩建府政镇的大小了。说起来,现在的府政镇与其说是镇,倒不如说是个城市。一个没有城墙的城市。孙伯阳也在考虑,差不多是时候把这里定为城了,一座大城市的出现,对于中南府政的意义非凡。既能进一步支持发展,又能为中南府政乃至全勇达起到向心力作用。
但主要的入口还是有的,魏客纳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去那道路上的关卡排队。大道后面就是街道,就是横七竖八的房子。魏客纳看着那徐徐的黑烟从镇的中心飘出,瞬间仿佛感觉回到了王城,哦,现在不叫王城了,叫都城。
“别露脸。”魏客纳对珊莎吩咐道。
“我知道。”珊莎也有点害怕的压低声音说道。
“后面的同志,往前走!”
前面传来了年轻女人的声音,魏客纳连忙抬头看去,队伍已经高效的被处理完了,很快就到他们了。
“姓名?”
眼前的穿着土绿色衣服的女性与一位持枪的战士一左一右的坐在那里,魏客纳打了个激灵,动作也越发的的谨慎了起来。那可是传说中的火铳,一枪就能给人打个对穿。要是这些人真像外面描述的那么残暴,那他可就得小心点了。
“姓名,同志?”那位女同志奇怪的看向这位穿着严实又古怪的人,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警觉,旁边的那位持枪的战士也是感觉不太对,一手悄悄的按在枪柄上目不转定的看着魏客纳。
“唉,这位大人,我们是从外乡来的。”珊莎倒是十分机灵的连忙解释道。
“哦,外乡来的同志。”那位女同志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减少了一丝警惕,但依旧保持怀疑。现在的暗杀干部的事情屡屡发生,这也是关卡必须配一位战士的原因。
“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其他村和关外的介绍信?”女同志继续问道。
“我叫珊莎,他叫魏客纳。我们是来这里看看的,没有其他打算。”珊莎连忙抢着说道。
“哦,珊莎和魏客纳。那介绍信呢?”
“有,外面的人给我开了张担保。我是从东南那边过来的,毕竟从西南过不来。”
魏客纳也连忙放下包,用力翻捣拿出那份皱巴巴的介绍信给女同志看到。
“嗯,确实是外面的同志给开的介绍信。”女同志与持枪的战士一起看了看这封信,又仔细看了看暗纹,确认对上了才点头说道。
“我说同志,你来这边是干什么的?要知道,现在来中南可不容易。你们肯定有事情吧?”女同志又稍微歪头问道。
“做生意?看你们好像也不是。富贵人家来旅游?你们好像也不像。一旁的战士也说道。
“是文学界或者魔法界的同志?”女同志想了想又问道。
“啊,是。我是个写手,专门写各地风情的。以前还给报纸投过稿,还和孙伯阳大人聊过几句。”魏客纳又从包中翻腾出了几封陈旧的手稿摆在桌子上,然后又从努力翻找,拿出了两个铜币暗戳戳的想要给那位负责关卡的女同志。
“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女同志立马严肃了起来,生硬的把魏客纳递过来的手拒了回去。
“这...您通融。”魏客纳搞不明白人家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只好硬着头皮又把手伸了过去。
“你这样可不行,我们列斯泽克谠人是不会受贿的。”女同志检查了一下几封信件,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说道。
“同志,外面的规定不适合中南这边,你在这边不用担惊受怕的。如果有人向您索贿,请立刻告知府政,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贪官污吏的。”女同志又神情严肃的说道。
“请通过吧,去府政见孙伯阳总计的话之走就是了,路上有战士会给你指路。”旁边的战士也很礼貌的引了引说道。
魏客纳收起零零散散,带着珊莎继续往里面走去。这一场在他眼中是越来越新奇了,他就没见过这样不收钱就办事的。但对于两位负责关卡的同志而言,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总是会有外面来投奔的文化馆工作者和商人,对他们这种刻板的行为露出惊起的表情。
“真希望勇达利姆能尽早解放。”女同志叹了口气,又认真的接待起了下一位进城的人。
189人民的戏
“确实是长见识了。”魏客纳感叹道。
整个府政镇给魏客纳一股欣欣向荣的感觉,好像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他看到工人们匆忙的从街上走去,或者朝着街边的店铺走入,或者向着那些高大的工厂走去准备上班。他也看到孩子们没有去各自的店铺准备打工,而是挎着一块青石板,高高兴兴的一起的朝着城内的一栋建筑走去。
妇女们也多是忙碌着,她们或者穿着与男人一样的装束,兴高采烈的互相笑着走向工厂。或者非常有礼貌的向着街上的行人打个招呼,然后开始忙碌的干自己的家务活。这种忙碌,不同于寻常他看到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而是一种有朝气,大家都有干劲的忙碌。
“同志,买个花?”一位在街边站着的年轻人看到魏客纳和珊莎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连忙整理了一下装束,提着个小花篮走向两人比划道。
“买花?”魏客纳看着年轻人手中的花束,感觉十分的新颖又久违。这种买花的活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勇达利姆近年流年不利,各家各户也是过得紧巴巴的,买花这种事,富人瞧不起,穷人没钱买,早就在勇达利姆的其他地区绝迹了。
“对啊,花,各种各样的都有。按照价格,一个碎铜币(约十分之一铜币)就能买一束。”年轻人的下巴尖尖的,鼻子也像是鹰钩一样,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勇达利姆人,倒像是奥苏斯人。
“那来一束吧。”魏客纳回头看了珊莎一眼,从兜中掏出一个碎铜币给年轻人说道。
“唉,我就知道,同志你的眼光非常好。”年轻人赞许的竖起大拇指,从花篮中拿出一束鲜红色的花朵给魏客纳说道。
“我看同志你是外来的?怎么,买了花,不去看看剧?”年轻人又笑呵呵的说道。
“啊,感情你是替剧院拉票的。”魏客纳心领会神的笑了起来。
“唉,哪的话!我是在咱们府政工厂上班的正经工人,今天工厂放假,我正好替我妻子出来买花,顺便完成一下谠交给我的任务。”年轻人摆了摆手又非常骄傲的展示自己衣领上的徽章说道。
“什么谠?”魏客纳有些不了解,他这些天一直在各地行走,没能接触到这些,虽然知道孙伯阳成立了个什么......但他因为处于敌占区,封锁的又严,也对这事不是很了解。
“就是我们的列斯泽克谠!”年轻人更骄傲了,恨不得一下子把什么话都说出来让魏客纳听听。
“哎呀,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走吧,我带你们去看剧!”年轻人索性拉着魏客纳的手就要热情的带他去看剧。
“我先说好,我没钱去看剧。”魏客纳不满的说道。
“哎呀,不要钱的,我们谠办的,怎么能要钱呢?!就是专门给你们这些从皇鬼子统区来的,或者从农村来的同志看的。”年轻人越说越来劲,索性把花篮放在自己的家门口就带着两人朝那边跑去。
“去看看?”魏客纳回头向珊莎问道。
“不会有危险吧?”珊莎还是有些害怕,她怕会有设套的。
“我感觉不至于,就是看个戏而已,反正我也有钱。喏,拿着,给你了。”魏客纳把手中的花束递给珊莎,也拉着珊莎走过去说道。
“慢点,我感觉胸闷。”珊莎脸上充满着喜悦,但身体却吃不消。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起来,曾经爬上高山只是稍微气喘的她,现在爬山必须休息许多次才行了。
“我会给你找个好医生的。”
魏客纳看着珊莎难受的表情,心里一咬牙,决定大不了就不走了,给珊莎看个医生花多少钱都行。
“怎么,这位女同志身体不舒服?”年轻人也看到了珊莎的异样,连忙询问说道。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胸闷,气喘。”珊莎笑了笑回答道。
“我们孙伯阳总计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我说同志,如果你们不急着走,不如去白洛恩医生那里去看看。我们这的医院都是很合适的,不会像皇鬼子统治区那样,漫天要价,病没逼死人,钱反而要逼死个人了。”年轻人摊手说道。
“我再看看。”魏客纳没有全信年轻人的话,他感觉这简直是胡说。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地方?中南府政到处都好,人人都有活干?看病也便宜?他不是很相信,即使是到现在,他也觉得孙伯阳只是比其他军阀贵族之类的强一些,善于政z而已。
看病便宜,人人有便宜房,工厂也给所有人都提供工作。这么多好事魏客纳还是不太信,实在是外面的府政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那边每个农民的脸上都写满了贫穷与愁苦,即使是城里的人,大家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疲惫。乞丐到处都是,逃荒的人也遍布各地的路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真的是外面的真实写照。
“到啦,就是这。走吧同志们,带你们看看,我们中南的剧。”年轻人非常高兴的走入简陋搭起来的大院子。不只是为自己的中南骄傲,他其实还很开心,又逃了买花的任务,能光明正大的来看剧了。
“今天的人好多啊。”年轻人看着里面人挤着人也有些惊讶,寻常这里人不少,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啊......
"哟,安其罗你也来啦。"一位同样工装裤打扮的年轻人乐呵呵的上来打招呼,与带着魏客纳两人的年轻人拍手说道。
“布尼尔你也逃出来了?来看戏了?”年轻人哈哈的说道。
“是啊,今天有新戏,怎么能不来呢。”被称作布尼尔的年轻人笑着回答道。
“可不是说吗,听说今天有新戏,我老早就想来了,还特别请了今天休息。唉,可没想到,我妻子非得让我替她卖花,自己倒跑来看戏了。”安其罗是一脸的无奈摊手说道。
“唉,可不只是新戏呢。”布尼尔神秘兮兮的对安其罗指了指前面。
“你看,那是谁?”
“谁?”安其罗努力的踮了踮脚,好在他个子高,倒也真的看到最前面了。
“那不是!”安其罗看了半天,忽然惊讶的说道。
“对啊,是孙伯阳先生。”布尼尔也十分激动的说道。
“谁?孙伯阳大人?”魏客纳也来了劲,连忙问道。
“外乡来的?”布尼尔听魏客纳的说话称呼便问道。
“对,外乡来的同志,买了束花我就把它们领来了,完成任务嘛。”安其罗笑眯眯的说道。
“同志,我们这边不行喊大人,你叫孙伯阳先生大人,要是孙伯阳先生听到,准会不高兴的。”安其罗又对身旁的魏客纳解释道。
“那该喊什么?”魏客纳实在是想不出来比大人更好的词了,那可是一地的总长,按照控制面积来看,要是在王国时期至少是个伯爵,甚至是侯爵。
“喊同志,或者总计都行。”布尼尔说道。
“同志,同样的志向的人的意思,我想同志你来这边,估计也是抱着同样的志向吧?”布尼尔又补充道。
“啊,...算是吧。”
魏客纳摸了摸后脑勺,这样倒也勉强算是,毕竟他好孙伯阳都是文人...魏客纳虽然勇于投入到地理工作之中,但思想还不是很开放,社会观念依旧是老一套的君臣父子礼节。
让布尼尔和安其罗十分熟悉的弦乐声与小鼓声再次出现,两人连忙向前挤着看去。大伙都放下了自己的小板凳,他们两人来的匆忙,只好就近找了块枯木树干就地坐下。
“同志,能看到吗,不行就再往前一点。”安其罗对魏客纳说道。
“能的,我视力挺好,也不是很远,还能看到。”
魏客纳把自己的随身小马扎给了珊莎,也席地而坐的说道。
“那就好。”安其罗不再说话,和布尼尔一同沉浸在了戏剧之中。
"那就是孙伯阳先生?"魏客纳侧头向前面端坐着的中年人看去,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他还是看到了孙伯阳的侧脸和周围。他看到孙伯阳的左右身边一左一右的坐着年轻的男女,大概是保镖一类的人。他也看到孙伯阳的前面坐着一位蓝头发的小女孩,乖巧的趴在孙伯阳先生的腿上看着台上。
“要说看相貌,也没什么奇特的。”魏客纳暗自想到。
“发际线有点靠后,留着一点胡子。眼神很有力,一看过去就是很利索的那种人。”
“论身高,还没有旁边的保镖高。但一看整个人的气质,投过去目光就难拔开。”魏客纳继续打量的想到。
“只是坐在那就让人感觉与众不同,但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啊?我记得书上不是说,这样的大人物都是有王侯将相气的吗?”
孙伯阳在和坐在亚克身旁的那位年轻人谈话,这位中南府政的领导ren压根就没什么架子,就好像一位朋友一样与那位穿着普通的青年聊着天。这也让魏客纳越来越心痒痒,想要去见见孙伯阳,和他聊几句。
190文化与下一代
在那台子上,几位年轻的男女穿着朴素的农家衣服伴随着音乐走了出来,先为面前的人们鞠了一躬,才缓缓开口说道。
“根据我们谠的文化普及倡议,为广大的工农兵同志带来适合我们的艺术与戏剧。从阳春白雪,真正做到下里巴人。”
为首的褐色长发女演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大家说道。
“还有士兵?”魏客纳向那边张望,果然看到了一些身穿白军装的士兵正在席地而坐目不转定的盯着上面。
“本次演出为试验,请广大同志们积极评价与探讨,纠正剧中的错误与不足之处。”一旁的男演员也弯腰非常诚恳的说道。
“这两位都是你的同学?”
孙伯阳微微侧身子,对旁边的身穿普通灰色衬衫的年轻人问道。
“是啊孙伯阳同志,这两位都是我的同学。我们曾经在魔法师学院就读同一个班级,只是后来我回了中南,他们两人选择了去皇城继承父母的工作,也就是唱舞台戏。”
年轻人的头发很茂盛,粗看大概至少比孙伯阳年轻了十一二岁。整个人很精神,除了比孙伯阳年轻比孙伯阳头发多外,年轻人的个子也比孙伯阳要高一头。孙伯阳的身高在一米七一左右,而这位年轻人,粗看大概有接近一米八了。
两人边聊天边下意识的想要掏出纸烟,两人的手刚掏出一半就停下了,又将口袋中的纸烟放了回去,互相笑了笑心领会神的选择了不抽烟谈话。
不在妇女和孩子面前抽烟,是孙伯阳的‘潜’规则之一。这点,熟悉孙伯阳的人都知道。
“那怎么后来又回来了呢?”孙伯阳又笑了笑一手揉了揉莉达的头发问道。
“在那边,他们也过的很不如意。皇鬼子征税,闹得剧院都开不下去了。开不下去,就只能减工资,这样,也只能来咱们这了。”年轻人也乐呵呵的说道。
“再加上我这两个朋友也很倔强,又看不下剧院里那些人的作风。我在得知咱们这边需要文化人员的时候,索性就给他们写了封信,邀请他们回来了。”
“是很好的,如果有更多的这样文化工作者回来就更好了。现在我们还缺少这样的知识分子,在文化上、政z上、科学上,都非常需要他们的存在。”孙伯阳点了点头说道。
“毛奇同志,现在你不能责怪我邀请你和你的稿子一起回来府政镇了吧。”孙伯阳话锋一转又笑呵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