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孙伯阳同志的办公室总是人来人往的,从早上六点一直忙到晚上,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的人流从未断过,往往是上一位客人还没走下一位客人就在看表焦急的等待了。现在共和国的一切都还处于摸索和发展阶段,很多同志都想要从孙伯阳同志这里获得一些发展的指导和帮助。当然,也不乏有单纯就是想见见孙伯阳同志的。
根据菲利希亚同志的统计,在人民共和国建立之后孙伯阳同志能在六点准时下班休息的次数只占百分之十,要额外工作两个小时到八点的次数占百分之三十,要工作到十点左右的次数则是高达百分之五十。除此之外还有百分之十左右的时候要通宵熬夜,虽然相较建国之前作息明显趋于正常了,但在菲利希亚的眼中这种工作方式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一个需要克服的困难。
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孙伯阳的工作热情,没有影响到他对工作的执着。他将自己的大多数时间给了工作,将少数时间留给了亲人,又给自己留下了部分学习的时间。如果说他亏待了谁,那一定毫无疑问的是自己......
“对于马奇神父的牺牲,教廷感到深深的遗憾和可惜,为这位兄弟的离世而祈祷,希望帝波罗主神能指引他登上天国,找寻那片他梦寐以求的净土。”
圣教廷的新任教宗尤利塞斯冕下此时正身穿白袍,端坐在孙伯阳的对面用十分温和虔诚的表情与语气缓缓祈祷道。这位圣教廷的新任教宗即是马奇神父的老师也是清修派神父的领袖,毫无疑问,在国内革命战争与解放战争结束以后这片大地就再也容不得贪腐与特权存在。享乐派神父们纷纷败退,清修派神父则崛起在教宗大选中取得了胜利,赢得了这场持续几十年的宗教斗争。
清修派神父与神职人员随着战争的胜利而压倒了享乐派神父,最终获得了勇达利姆宗教的话语权。应该说他们的胜利是离不开解放战争所造成的影响的,没有这场轰轰烈烈的解放战争的胜利,他们与享乐派神父的斗争不知道还要持续几年,甚至几十年,乃至上百年都可能依旧是难分难解。
“马奇神父是我们教廷几十年来出现的最伟大的神父,他履行了教廷的清规,始终为广大人民而努力斗争。我们圣教廷正打算为马奇神父追封为圣徒,南方地区的大主教。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刻意为他表示敬意的方式了,请您一定肯定和同意。”尤利塞斯冕下微微低头尊敬的说道。
“马奇同志本人应该是不太喜欢这种追封的,他曾经多次写信给我,表示他只想做一个纯粹的为人民而服务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加上各种荣耀与称赞,被玄之又玄化的人物。”孙伯阳微微摇头后回答道。
“马奇同志为了革命而牺牲,他的牺牲是比太阳峰还要重的。如果让马奇同志在为人民继续战斗和加冠一系列的荣誉中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一个的。”孙伯阳继续说道。
“如果这是马奇神父的遗愿,那也很好。”尤利塞斯冕下双手互相搓了搓又笑起来点点头说道。
“孙伯阳总计,我还有一个事情想要向您询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我说几句。”尤利塞斯冕下搓了一会手后又开口问道。
“您请问。”孙伯阳点点头道。
“您想必也是一位忠实的信徒......”尤利塞斯冕下说道。
“很抱歉,如果教宗同志您是指尊重勇达利姆千百年来的宗教信仰,并且肯定因为宗教而演变出来的一系列文化活动,那我是非常支持和不加以反对的。但如果说涉及到我本人,我还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支持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到宗教上。”孙伯阳露出笑容用较为委婉的说法回答道。
“这个我也清楚,嗯,列斯泽克谠人一般是对我们宗教不太感兴趣的,而且您也提倡过谠员要以工作为重,不要过多的涉足宗教活动。但是马奇神父也说过...”尤利塞斯冕下有些尴尬却依旧彬彬有礼的说道。
“马奇同志也并没有要求我必须信教啊。”孙伯阳又笑起来回答道。
“我尊敬帝波罗主神,尊敬以此延伸而来的各种节日和活动,也肯定教廷对革命做出的贡献,我想这是已经足够了的。”孙伯阳说道。
“确实如此,您是很宽容的,我们都很明白。”尤利塞斯冕下站起来微微一鞠躬说道。
“希望您一定在月神节那天允许我也为您分一块甜饼,就当是纪念马奇神父。”尤利塞斯冕下又与孙伯阳同志握手说道。
“我比较喜欢樱桃馅的。”孙伯阳笑起来说道。
“孙伯阳总计,您父亲找您。”夏娜敲开门敬了个礼对孙伯阳说道。
“在工作期间找我?这倒是头一次。”孙伯阳叉着腰略带疑惑的说道。
“请我父亲进来吧,劳烦您了夏娜同志。”孙伯阳思考片刻后又伸手道。
“那就在月中时再与您见面了。”尤利塞斯冕下又一次回过头来做了个宗教手势笑着说道。
“很期待与您的再次见面。”
尤利塞斯冕下刚回头就撞上了走进来的桑托斯老爹和一老一少两个打扮得体的同志,他刚露出笑容想点头致意那一老一少居然就抢先跪下了。他们跪的又快又彻底,十分虔诚的向尤利塞斯冕下祷告和想要亲吻他的手背,这一幕把在场的教宗和教宗助手、夏娜同志、桑托斯老爹还有孙伯阳总计都看呆了。孙伯阳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桑托斯老爹,而后者也是一脸无辜,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帝波罗的光辉始终照耀着你们,愿你们能走向光明。”冕下最先反应过来拉起两人温和的说完又快速离开了。
“这两位是?”孙伯阳与父亲拥抱后又转头问道。
“你乡下的表叔,还有你的表弟。”桑托斯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现在是工作时间。”孙伯阳微微皱眉又问道。
“就是为了工作来的。”桑托斯更加难为情的叹气后小声说道。
“你好啊同志,是有什么事情吗?”孙伯阳走过去握手问道。
“我说侄子,你不认识我了?”那个穿着西装的与桑托斯差不多年纪的老人握手后又笑着说道。
“时间久了,很多事情记不得了。”孙伯阳含蓄的笑起来回答道。
“这是在老家的兄弟。”桑托斯老爹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
“以前他们住在西部,我们这一家出来的早,很少和老家里联系,所以你也没见到过你这个表叔几次。但他确实也是你叔叔,和咱们是一家。之前因为战争而一直联系不上,这不,全国解放了,这才两家重新联系到的。”桑托斯老爹解释道。
“嗯,原来是在西部地区。”孙伯阳又点了点头道。
“老叔,你们那的土地改革怎么样啊?进行的如何了?”孙伯阳再次与那个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两次面的叔叔握手笑着问道。
“不太好。”那位表叔摇了摇头说道。
“贯彻力度不够?还是有阻力存在?”孙伯阳十分关切的问道。
“都不是,是咱们家的地都被分掉了。我都跟他们说了,咱们家是孙伯阳总计的本家,他们居然还是把地拿去分了,甚至把农具和牲口都分掉了,就给我们留了一点,真是完全没把你这个总计放在眼里!”表叔挥拳生气的说道。
“那就说明政策执行的很彻底。”孙伯阳却笑着回答道。
“这样,反而是我一直希望的。”
587皇亲国戚,普通人家
“这叫什么话!”表叔听到孙伯阳的话后十分不满的摊手说道。
“那可是咱们家的田地,咱们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就那样被拿去分了,归别人了?!这不公平,凭什么要委屈我们而便宜了那些人!更何况咱们是什么?在以前咱们可就是国王,是皇帝!是皇亲国戚!他们怎么敢夺走皇帝的兄弟的土地?我看啊,就得给他们治一个杀头!”表叔愤怒的说道。
“我看是大可不必的,同志们做的很好,我就是需要他们这样。”孙伯阳依旧笑着叉腰说道。
“皇帝和国王,这些都已经化为了历史,你拿我和这些比较肯定是非常不恰当的。总计这个职务不是皇帝也不是国王,他是与其他同志一样的为人民服务的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什么大不了和特别的。在现在的勇达利姆,不管你是谁,是做着什么样的工作,都要遵守法律与改革法,不能违反我们的土地改革政策。”孙伯阳又解释道。
“这那有什么不一样,你现在是勇达利姆数一的人物,就和以前的皇帝国王一样。整个勇达利姆都是咱家的,他们居然还想问我们要什么土地,想要就那么扣个帽子,然后不明不白的拿去了?”表叔还是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我们家的工厂和作坊,还有旅馆,都已经无偿的捐给府政进行改组了。你也少说两句,别老是为难我们家了。”桑托斯老爹也劝到。
“土地改革是我们列斯泽克工农府政的根本决策之一,是绝不能动摇和改变的。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接受土地改革,如果我们家的地真的是靠劳动换来的,那当地工农府政和村集体应该也就此进行补偿过了,怎么,你们没拿到补偿吗?”孙伯阳再次问道。
“不还给我们地,那也得给另外的补偿!”表叔大刺刺的坐在了沙发上说道。
“我说桑托斯老哥,你们家现在有几口人啊?”表叔伸着脖子问道。
“算上我,一共就七个。他和他弟弟都要家庭和孩子,算上我这个糟老头子正好七个。”桑托斯挠了挠手背有些不满的回答道。
“就七个人,就是全当官也管不了多少事情吧?”表叔得意的笑着说道。
“孙伯阳,你们家就这么几个人,能管的过来吗?这么大个勇达利姆三千多万人呢,你们一家能管得过来?我跟你讲,你与其信你的那些手下,倒不如信咱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一家的自家人。咱们可是一家,信谁都不如信咱们。这么大的江山,没有咱们这些兄弟叔伯们照顾可管不过来。”表叔连连摆手说道。
“呵呵,这个说法倒是很新奇,很有意思。”孙伯阳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纸烟笑着说道。
“咱们卡斯耶夫家住进了夏宫,那咱们可就是勇达利姆的国王了。这是咱们家的光荣,也是咱们家的责任。你瞧,你辛辛苦苦打了六年仗,就靠你和你弟弟拉扯,也没个本家的助手,要不然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苦。现在不同了,有咱们本家的帮忙,你尽管任命,我们都能干了!”表叔大手一挥的说道。
“表叔啊,我可没住进夏宫,还是在普通的屋子里过日子呢。我们现在是工农府政,我是要给人民做事情,而不是当国王的。”孙伯阳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
“害,你可谦虚了。这打江山容易,坐江山可难了。三千万人,七个区,你看看外面的那些人,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都眼巴巴的看着想要继承你的位置呢。这到关键时候,还是得指望自家人。你瞧,瞧瞧你表弟,标致的好苗子。”表叔笑了笑后又朝孙伯阳介绍起自己的儿子说道。
“表哥好。”表弟连忙恭敬的鞠躬说道。
“我说老弟,你怎么净为难人呢!”桑托斯老爹耐不住性子站起来指着孙伯阳的表叔骂道。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现在能和以前一样吗?!连我这么个老家伙都懂得到道理,亏你还读过不少书,怎么却是这么个德行?你说你要推荐一下你儿子,我就带你来了,可你这是再说什么混账话,还当这是王国呢!”桑托斯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爸爸,不要生气。”孙伯阳握住桑托斯的手安慰道。
“多大年纪了?上什么学呢?”孙伯阳又对那个表弟温和的笑着问道。
“今年十七了,以前上过家教,没上过新开的公学。”表弟立刻回答道。
“十七岁,很好的年纪,欧文同志就是在你这个年纪牺牲的。”孙伯阳沉默了好一会后才说道。
“他是一位坚定的列斯泽克谠员,一位英勇的战士。他和他父亲勇敢的践行了革命的誓言,为革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父亲史蒂芬同志也是我的把兄弟,一位忠诚的值得永远铭记的同志。如果他还活着,你本来也可以叫他一声表哥。”孙伯阳继续说道。
“你想要从事工作,这是自然也当然可以的。但你要做的不应该是来找我,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这一切。”孙伯阳严肃的对这位表弟说道。
“你应该去学习,去中学和大学里学习知识,为勇达利姆的未来做出贡献。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来找我希望我为你找个一官半职。”孙伯阳语重心长的劝道。
“包括你,表叔。现在的勇达利姆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需要你口中所谓的皇亲国戚,更不需要你所说的那样帮着坐稳江山。我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退休,孙劳尔同志也会在某日退休,然后过起正常人的生活,由其他可敬的同志继续担任总计的工作。这正是我们所追求的,我们要穷尽一生去贯彻的信条。”孙伯阳又转头对表叔说道。
“勇达利姆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私产,他属于三千万勇达利姆人民,属于所有的劳动者与同志。表叔,请你回去转告所有还在抱着同样念头的其他乡亲,告诉他们,想要这样的行事,自居为皇亲国戚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就是我给您的答案,我给你做出的回答。”孙伯阳严肃的说道。
“那就把这么大个勇达利姆白白送给别人了?孙伯阳,你可得考虑清楚,你也有孩子,你弟弟也有孩子,你以后还肯定会有孙子重孙子。那时候你这些孩子怎么办?要是别人当了国王之类的,你这些孩子肯定就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表叔着急的说道。
“我和孙劳尔同志的孩子也不需要这些好处。他们应该学着扎根于泥土,在暴风雨和无遮拦的烈日下生活,懂得人们需要什么,懂得自己应该为了什么而努力,应当怎样的向着列斯泽克的最高理想前进。白送给别人?他本来就是属于三千万人的,又何来白送一说?”孙伯阳手中夹着烟哈哈笑起来说道。
“这样是最好的,本就应当这样...”孙伯阳又欣慰的点头道。
......
勇达利姆人民共和国 新东部省 朗基尔特城外
战俘营,这个词在战俘的心中往往是最值得恐惧和畏惧的。他代表着恐怖、血腥、肮脏,还有非人的折磨。没有人愿意成为战俘,因为即使是奥苏斯的轻步兵也知道一旦成为战俘他们的下场会比当兵时还要惨。战俘营,那绝不是人待的地方,或许敌人会善待贵族和军官,但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军人绝对无疑是一个地狱。
“勇达利姆的除外。”前魔族银瞳族轻步兵保罗在本子上这样写到。
588在战俘营里
“虽然没法承认,但是我们确实是战败被俘了。”保罗坐在自己的床边低着头唉声叹气的写下了这句话。
“我们战败了,在异国他乡被俘的日子不好过。这种日子即让人感到悲哀又让人感到耻辱,帝国的光辉从此就从我们身上剥离了,我们不再是魔神的宠儿,而是成为了帝国的耻辱。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是骄傲的魔族战士了,而是战俘,一群可以任人羞辱的家伙。”保罗再次叹气说道。
“在最后一次战斗中我担任着射击手的职务,用北方十分特别的火枪与敌人战斗。就是在这次战斗中我被敌人的射手打伤了胳膊,只能看着战友们端着刺刀呼喊着巫妖王陛下万岁朝敌人冲过去。我真后悔,真羞愧,为什么没能和他们一样光荣战死在战场上,而是成为了这群低等种族的俘虏!”保罗又咬牙切齿的写到。
“可是又转念一想,我还需要为帝国效力,为陛下尽忠。或许过段日子,帝国就会把我们赎回去继续为国效力,到那时我就有能力去一雪前耻了。我一定要拼命的努力,到那时候再来北方征服这些劣等人,让他们明白魔族士兵是不会连输两次的!”
一八三一年十一月五日 在勇达利姆的战俘营中...
“日子真是屈辱,在这里我们完全无法与外界接触,根本没法获得什么有关帝国的消息。每天我们都会在睡前小声的交谈消息,听说帝国就要派人来赎回我们了,我们很快应该就能回国了。可惜的是,这样的消息每次我们都会说,却始终是等不到这样的消息。谁都没个谱,不知道帝国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带我们回去,脱离这屈辱的生活。”
“但是,战俘营的日子也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坏,那样的难以生活。我们没有受到虐待,也基本上没有被打骂过。除了一个年轻的勇达利姆人战士有一次看见我们在例行宣忠时,实在是忍不住打了我一巴掌以外,我再也没有受到过其他的侮辱,没有被打骂过。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总体来说,战俘营的生活还是比较好的。”
“我们来时被统一带去洗了个澡,之后就是每隔半月洗一次。虽然烧水、劈柴要由我们自己干,但大家都乐在其中,感到非常的高兴。我们在到达战俘营后被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服,军装都被没收了。这让我们很不满,又对此十分无奈。毕竟我们是战俘,不是军人,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但是我还是找到了苦中作乐的东西,他们没有没收我的本子,而是允许我当做自己的私人物品保存了下来。”
一八三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勇达利姆的战俘营。
“今天的午餐是白菜汤和一小盘腌萝卜,吃的则是黑面包。说老实的,我并没有从这些伙食中感到自己失去了尊严,至少我感觉这和以前吃的没什么区别。每个周末他们总是会改善我们的伙食,有时是菜里和上一点点肉末,有时则是在面包里放上一点糖。在北方打仗时我们吃的大致就是这样的面包,想吃菜或者肉要改善伙食就需要自己去征缴。在帝国时也是大致如此,因为我会写字,还能偶尔跟长官开一点小灶。但其他战友就只能吃着类似的东西,甚至有时咸菜都是很珍贵的了。”
“在这里我们每天最期待的,除了希望能听到帝国要赎回我们的消息外大致就是周末的伙食了。战俘营每天提供的菜和汤都没有什么油水,只有在周末才能吃到一些和了肉的饭菜,以及发甜发软的面包。如果这周我们表现好的话,他们甚至还会做我们魔族的家乡菜来鼓励我们。这些使我想起了妈妈,以前每逢新年妈妈总会这样对我,会做发着香味又软又甜的面包,这让我更加的想念家乡,想念妈妈了。”
一八三二年一月七日 在战俘营的宿舍里...
“听说他们建国了,建立了一个好像叫人民共和国的东西。真是可笑,他们什么也搞不出来,根本就是在国家家。一群农民和雇工建立国家,这简直是玩笑。没有皇帝陛下的领导,他们早晚会自己垮台的。”
“休息时,我听别的一些老战士说他们以前见到的帝国战俘营不是这个样子的,和这里是天壤之别的。帝国战俘营里关押的往往是美坚西人和一些精灵或者矮人,都是在几次战争中被俘的。他们随时都会被拉出来供战士们取乐,即使是杀死都没人会在乎,最多就是换来上级的几句叱责罢了。那些战俘都住着湿乎乎甚至渗水的床铺,而且同样的床铺他们至少要睡两倍的人,几乎就是像货物一样被叠堆着。”
“那些人吃的往往是发霉的食物和泔水一样的东西,有时甚至会吃死人的肉或者老鼠的肉。他们每天的劳动量至少是我们的三倍,累死人这样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我一听他们的描述就感觉恐惧,感觉浑身的难受。相比那些人的处境,我们的待遇简直是极好。这让我又害怕又高兴,不知道勇达利姆人是打算干什么,又隐隐约约觉得或许这是帝国的身份带来的?可既然帝国能让我们在战俘营里也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却又不把我们赎回去呢?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那是对帝国的不忠。”
一八三二年二月十四日 我开始试着学一些勇达利姆语...
“今天下午例行读报,由战俘营里的魔族叛徒读给我们听。这些没有国家和民族的败类,他们居然无耻的背叛了帝国,投靠向了勇达利姆人。他们恬不知耻的把勇达利姆人的徽章挂在自己的胸前,和我们说话时总是张口级阶闭口压迫,绝口不提帝国和魔族。这群该死的叛徒,他们就该被四分五裂,被碾碎成土灰。”
“报里说阿奇帕德天王在西部地区接受了审判,他是侵略罗波蒂亚和干涉勇达利姆的战犯,在战争期间犯下了反人道罪、战争罪、反和平罪,预计在本年的四月将要引渡去罗波蒂亚执行死刑。真是混账,他们凭什么对一位天王这样做!难道他们不知道天王是帝国的宝贵财富吗!”
“可又仔细想想,他们连天王都敢定罪,并且准备把他杀掉,那我们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彻底让大家失去了希望觉得帝国是没法把我们赎回去了,我们恐怕是要在勇达利姆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一八三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听到了让人绝望的消息...
“但是不管怎么说,倘若把这里的环境放在帝国内,再给一点工钱,那绝对是很多人趋之若鹜的。这里的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很好,但也是很多百姓没法想象的。每天的工作虽然辛苦但也不是完不成,即使生病了也会有医生来救治,不会对我们不管不顾。有时我会想,要是他们答应给一点工钱,再把这里搬到帝国内去,倒也不赖,至少妈妈和爸爸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勇达利姆人好像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他们也会唱歌,会跳舞,也会和我们一起开怀大笑。有的战士会给我们分一些奶糖吃,也有的战士会给我们抽一半的纸烟,让我们能享受一下军官的生活。相比以前的长官们,他们更温柔的多,要是帝国的长官都是这样的人担任该多好啊。”
“我抽时间学习了一些勇达利姆语,有你好,谢谢,再见,还有非常抱歉。昨天有个长官上吊自裁了,死前还写了遗书以表示对帝国的忠心。可我不敢这样做,不是我不忠于帝国,而是我想活着和我妈妈团聚。”
“勇达利姆人里面也有精灵,居然也有矮人。那个精灵看守对我们也并没太大的怨恨,而是和其他的勇达利姆士兵一样的对待我们,用口齿不清的魔族语教育我们要和平不要战争。是什么使他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对待我们呢?勇达利姆人是怎么做到的?”
“战俘营外是去学校的必经之地,真好啊,勇达利姆人的孩子都能读书,和帝国完全不一样。有时我们在围墙旁边工作,那些孩子总是会跳起来和我们打招呼,说说笑笑的与我们告别。那里面也有精灵族和矮人族的小孩,享受着和勇达利姆人一样的待遇。他们不论人种的差异居然能玩到一起,能被这样的国家照顾真是幸运。”
“或许...或许...或许语言不通,人种不同的人都是一样的,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不知道,在以前也很难想象,但在战俘营的生活中我却是这样感受到的。”
一八三二年五月四日 我想我该在明天和以后认真听一下他们的说法。
589失败者们
像这样的战俘营在勇达利姆的土地上有很多很多,多到每个省区匀一个都有剩余。在解放战争期间,各国组织了大量的军队干涉勇达利姆局势,妄图消灭解放区权政使勇达利姆继续存在于黑暗之中。只不过如此数量的军队依旧没能挽回临时府政的败局,他们在为时一年的解放战争中一路败退,最后只能在革命军解放全勇达的事实上无奈的宣布停止干涉,丢下那些士兵就匆匆忙忙的逃出勇达利姆了。
这些战俘营有专门看管奥苏斯士兵的,也有法鲁伯的,还有阿赛克尚以及各国小国的。当然,自然也是有专门看押魔族士兵的战俘营。不过要是提起针对这其中军官的改造所,那大概只有一个,也就是远近闻名的山格若劳动改造所......
“听说了吗?昨晚上小头子自裁,被救回来了。”小尼古拉边做操边对身边的威尔莫特说道。
“真的假的?他活着好好的干嘛要自裁啊?”威尔莫特吃惊的瞪大眼睛问道。
“这还用问?你想想他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这小子迟早的也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挨枪子,被革命军枪毙掉。他干过多少罪大恶极的事情?能活?我是不信的。”小尼古拉不屑的说道。
“那可真是够遭罪的,救活了过段日子还得被枪毙,受两趟罪二茬苦,真可谓是倒霉透了。”威尔莫特也摇摇头说道。
“小尼基塔逃不了,咱们也够呛。现在革命谠胜利了,也到了算账的时候了。以前他可能估计临时府政,估计社会言论所以不敢杀咱们。但现在肯定是跑不了了,咱们估计要被一起押上刑场了。”贝克莱也一边做操一边板着脸说道。
“唉,享受最后的日子吧。”小尼古拉也拉下脸来叹气道。
“报纸上有说什么消息吗?对这些个战犯是怎么判决的?”威尔莫特又对身旁的雷奥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