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到那时可能要采取一系列的平息举措,你可一定得支持我。”维克多左相举着酒杯笑到。
“左相大人。”孙伯阳低下头放下酒杯,笑吟吟了一会又抬起头来。
“身为第一位发起资产派起义的领头人,想必您必定能在历史上被记录上浓厚的一笔,这一笔可比很多国王、皇帝强的多,曙光大陆上此起彼伏,涌现过无数的帝王将相,能被记住的却只有寥寥几人,而第一位资产派领袖,却必然被任何知晓历史的人铭记。”孙伯阳无不暗示的说到。
“哈哈哈,是啊,来我敬你!孙伯阳兄弟!”
维克多左相的眼中没有出现不满之类的神情,他只是在犹豫,反正,还有时间做决定。
……
孙伯阳将矮人火铳从怀中掏出,插入了大衣口袋里面,随时准备拔出,这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还是很紧张的,毕竟他终究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这种潜入任务,还是难免让这个“年轻人”感觉有些紧迫。
他听着马车停下,在简短的交谈中又启动,再行驶一分钟后又再次停下,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车夫接待他下车,孙伯阳轻轻的跃下马车,转身抬头向上看。
那是一座高耸的古堡,在黑暗的天空下显得更加阴沉,整座古堡的窗口没有一处闪烁着灯光,一片废弃破败的景象,几只乌鸦站在最高的旗杆上歇脚,院子的杂草丛生,好像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一样。
“真见鬼,为什么这个样子?”孙伯阳感觉很奇怪,按照来说再怎么不待见也不至于这样吧?该修剪肯定得修剪吧?可为什么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一个荒地啊?
“老爷?从侧门进去,天亮时我们一定得走,那个人大概就在最高层,您很容易就能找到他。”车夫对孙伯阳恭敬的说到。
“好了,我知道了。”孙伯阳点了点头,对这些阴森的景象毫不在意,他推门而进,点亮了自己的魔法灯笼,这是从维克多左相府里拿来的,黄色的光稳定的发散,照亮了盘旋的楼道,孙伯阳看到这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他倒是不怕什么阴森的景象,因为他本人前世也很喜欢看一些规则类的恐怖故事,所以他的胆子还是不小的,但……看到这通天一般的楼道,孙伯阳确实差点没绷住。
“爬吧。”孙伯阳无奈的叹气,一手举着灯笼,一手拿着矮人火铳想到。
这蜿蜒向上的楼道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一样,孙伯阳一面爬的气喘吁吁,一面又对墙上挂着的壁画看的津津有味,这些壁画都是描写当年大陆战争的场景画,一副比一副波澜壮阔,一副比一副让人震撼,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副《大陆沉”》,画家将娜迦岛沉没的场景淋漓尽致的描绘了出来,人们的尖叫,恐惧,绝望,还有反击的,孙伯阳不禁微微惋惜,可惜,这么大的岛,就这样被沉入海中,魔族真是丧心病狂。
“虽然漫长,但孙伯阳最终还是登上了最高的那一层,原本紧握在手中的矮人火铳也被他收回了怀中,魔法灯笼更是被他挂在了手腕上,真折磨人,孙伯阳无奈的苦笑,现在他真的是累的要死了。
“该锻炼了,身体是本钱。”孙伯阳直起腰来,喘了几口粗气,看向这并不怎么长的走廊,走廊的画风完全一变,变得华贵了起来,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墙壁,又打上了金色的装饰,孙伯阳下意识以为自己处在克里姆林宫中,这看起来完全仿着克里姆林宫的内景做的啊,该不会老勇者是个俄国人吧?
孙伯阳虽然也有了些许猜测,但在见到人之前他始终不清楚老勇者是个怎样的人,用姓氏倒像是俄国人,但谁知道呢?谁知道是末期沙俄、俄联邦、还是苏俄,亦或者说埃维苏联盟,还是……第三罗马??亦或者是大公国?
孙伯阳缓步前行,靠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大门,他并没有贸然的开门,只是附耳在门上听了起来,很可惜,一片寂静。
“我代表左相先生来拜访勇者大人,不知道勇者大人是否方便?”孙伯阳谨慎的组织语言,用尽可能平静的问到。
门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孙伯阳有些吃不准了起来,他想要敲门而入,但又感觉不太合适,万一老勇者暴起……
“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孙伯阳咬了咬牙,清了清嗓子,仔细回忆起以前粗略学过的。
“Сумароков?”
孙伯阳喊完这一句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他感觉附近的空气开始冰冷了起来,曙光大陆的语言虽然也是类似欧洲的语系,但也有一定不同,尤其是孙伯阳用的是俄语,要是这位老勇者真的的,那就算是耳朵长了驴毛都能听出来不同。
“嗯?”门后传来了惊讶的疑问声,紧接着孙伯阳就听见了有人从椅子站起来的声音,看起来确实有人,这一趟是没白来。
“Входите.”
里面传来了老人低沉的声音,这是一句纯正的俄语,还好孙伯阳学过一点,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悬着的心放下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疲惫,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窗外皎白的月光照耀着屋子,孙伯阳借着月光能隐隐约约看出屋子的摆设,一张大床、华贵的地毯、精美的吊灯,一张书写桌,还有一个大书架和大衣柜,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歪歪的,看起来刚才老勇者就坐在这里。
孙伯阳轻轻的走了进来,又随手掩上了门,就在门再次合拢的瞬间,孙伯阳感觉到了屋子的气温急剧下降,冰霜开始沿着月光四处蔓延,将所能看见的地方到处都笼罩上一层厚厚的白霜,孙伯阳立刻掏出矮人火铳警惕的看向前方,又转身摸索着大门,大门完全被冰封了,厚厚的冰层将这唯一的出口冻住,看起来,孙伯阳将要被困在这里了。
气温急剧下降的声音咔嚓的不停的响起,孙伯阳环视四周,压根就没有发现老勇者的身影,屋子就这么大,压根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人,想必这是一场陷阱了!
孙伯阳猛的向前奔跑,朝窗户跑去,紧接着他的鞋底就被冻住了,然后是他的裤腿,冰晶沿着向上蔓延,孙伯阳忽然隐约听到了一声吼叫,那声吼叫来自于屋顶的那个豪华的水晶灯,他看到一只银色的飞龙正盘踞在那里,怒视着他发出吼叫,紧接着孙伯阳就听到了脚步声,一位看不清面容,全身缩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黑影中的老人正向他走来,老人举起了可怕的,按理说两人都很难抬起的重剑向孙伯阳劈去,孙伯阳在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了老人愤怒的面容,以及听到了一句怒骂。
“去死吧魔族崽子!没想到那个老巫妖真的把我的母语教给你们了!”
(ps:争取两点前再一更)
48老勇者
“我连魔族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就被戴上魔族的帽子了呢?”孙伯阳在内心中无奈的苦笑。
重剑猛烈的下劈,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收住了,盘踞在水晶灯上的那只银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连忙跳下来就要张牙舞爪的朝孙伯阳扑去,那位老人连忙伸手一把抓住了飞龙的尾巴拽了回去,飞龙委屈的朝老人低吼了几声,老人又摸了摸银色飞龙的头顶才让飞龙消了怨气。
“怎么又不打了?”孙伯阳感觉有些疑惑,紧接着他感觉腿上的冰晶消散,他又可以正常行动了,老人解除了魔法,快步走上前来盯着孙伯阳的面孔仔细的端详,又退后两步观察孙伯阳的整体样貌,摇着头似乎在否定,又点了点头好像在肯定什么。
“小子,你胸前的胸章从哪里来的?”
老人轻轻的抓起孙伯阳的大衣,双眼睁大对着那枚金红色的小胸章仔细端详,胸章上刻着这么一个东方人面孔的头像,在座的读者小时候或许都在爷爷奶奶的柜子中见过(笑),老人反复的确认,又摘下来摸了摸,最后才狐疑的给孙伯阳别了回去。
“怎么?老勇者您认识?”孙伯阳的眼睛一下子雪亮了起来,他有些激动的想要抓住老勇者的胳膊,但老勇者却冷漠的倒退了一步,拒绝了孙伯阳的亲切举动,只是看着孙伯阳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召唤勇者的要求真是放宽了不少,没想到新勇者居然连魔法都不会,真是搞笑。”老勇者不屑的搬着椅子坐回了桌子前,一旁的飞龙也对孙伯阳发出了一个怪声表达他的不屑。
“您误会了,苏马罗科夫先生,我并不是新勇者,新勇者还在召唤着。”孙伯阳听出来不对,连忙为眼前的老人解释到。
“你不是勇者?”苏马罗科夫愣住了,本来要掏出酒的手缓缓收了回去,他懵懵的挠了挠头,低头自言自语起来。
“难不成我还留下了……?是谁的?卡佩的?奥尔瑟雅?勇达利姆那俩?都不对啊,我记得我做了措施了……”苏马罗科夫迷茫的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银色飞龙听了之后大怒,伸出爪子就要扒拉苏马罗科夫,苏马罗科夫连忙躲避,又摸了摸飞龙的脑袋嘴中嘀咕起奇怪的语言安慰,飞龙才又重新趴了下去。
“苏马罗科夫先生,我并不是勇者,也不能被您占便宜,严格来说,我是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到这里的。”孙伯阳看着苏马罗科夫先生的占便宜行为不由得哭笑不得,只能无奈的为其粗略解释。
“其他途径?”苏马罗科夫疑惑的问到。
“算了,管他什么途径,你看起来是……50年来的吧?或者60年?这样说那你还比我大一点,唉……早来也是好事,听说当初你那可不怎么太平。”苏马罗科夫懒懒的拿出酒瓶说到。
“您怎么就认定我不和您一个国家呢?又怎么认定我是五六十年代来的呢?”孙伯阳感觉有些奇怪,他从一旁随手搬来一个小凳子坐下来问到。
“你要是,那你的胸章就不是这个了,而应该是和我的相同。”
苏马罗科夫又哼哼了两声,他小心翼翼的拉开另外一个柜子,从里面摸索出来了一个旧布,又将他缓缓拆开,那是一个相仿的金色胸章,比孙伯阳的稍微大一点,苏马罗科夫缓缓将那枚胸章递给了孙伯阳,郑重其事又有些犹豫,孙伯阳接过来捧在手心中仔细的巧了起来,终于明白苏马罗科夫为什么说他俩肯定不是一个国籍了。
“是列……”孙伯阳刚想说出口就被苏马罗科夫阻止了,他又伸手收回了那枚胸章,又藏在了柜子里,不再展示。
“几天前,神诞节那天,我就在喝酒,刚打算眯一会就听到了动静,感觉窗户被人打开了,我起身一看,空无一人,又看了看桌子,上面就多了这枚胸章。”苏马罗科夫用平静的语气说到。
孙伯阳将魔法灯笼放在桌子上,这下他才有机会看清楚苏马罗科夫的脸,那是一张典型的斯拉夫人的脸,他的头发全白了,胡子也长长的,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正经打理过了,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陈旧的要死,但确实是干净的,大概有人专门负责为他清洗,苏马罗科夫的眼睛没有生动的样子,只剩下了一片片的空虚和冷漠,他就像一个世外高人一样的,对一切都毫不在意的高手。
“我这个也是别人给的,听说是个老人给的,我来时还在想是不是您。”孙伯阳双手互相抱紧说到。
“鬼知道是谁,非得给咱俩都发一个,估计是在嘲笑我们,八成是什么能探知我们脑海的东西干的,当然也说不准,指不定是那个太阳主神帝波罗显灵了,心血来潮想给咱俩发个神诞节礼物。”苏马罗科夫无所谓的说到。
“那可得感谢他,毕竟我一直很想要这么一个。”孙伯阳笑了笑说到。
“有啥用?”苏马罗科夫又猛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说到。
“联盟都没了,还留着这胸章有啥用?”苏马罗科夫用戏谑的眼神盯着孙伯阳,像看到孙伯阳的脸上出现震惊和恐慌的表情,但孙伯阳的表情却很平静,只是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赞成也不反对苏马罗科夫的想法。
“怎么?!你怎么回事?!你难道……是米国的?埃维苏倒了啊!你不感觉震惊吗!”苏马罗科夫站起来带着疑惑大喊道。
“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学到过了。”孙伯阳看着苏马罗科夫扭曲的表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维克多左相提起的,所谓老勇者受到了重大精神刺激,到底是什么了。
“呵呵,呵呵呵。”苏马罗科夫瘫坐了回去,无力的依在椅子上,双眼又无神了起来。
“小子,你来自那一年?”苏马罗科夫又问到。
“2021年。”孙伯阳回答道。
“2021?!”苏马罗科夫的眼神似乎又恢复了光彩,他又坐了起来。
“三十年了?小子,你告诉我,是不是又?”苏马罗科夫有些激动的问到。
“孙伯阳看着苏马罗科夫的表情,再次沉重的叹气,这下不用说也明了了,苏马罗科夫的表情僵住了,他哼哼了两声,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拿起了酒瓶。
“我早就猜到了。”
您又来自什么时候呢?看您的样子,应该并不来自九十年代吧?”孙伯阳掏出一根纸烟问到。
“先来一根,我已经有一百多年没碰过这东西了。”苏马罗科夫立刻伸手过来说到。
“今天抽的就剩下两根,正好的事。”孙伯阳又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要给苏马罗科夫点着,苏马罗科夫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两手夹着那根纸烟递到了那头乖巧的银色飞龙面前,银色飞龙嗅了嗅纸烟的味道,吐出了舌头吐吐沫,不情不愿的才吐出了一小团银色的火焰点燃纸烟。
“你猜的很对,我来自1971年。”苏马罗科夫深吸一口说到。
“那时候我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飞龙似乎感觉到了苏马罗科夫的情绪波动,连忙钻入了他的怀中,宛如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压的苏马罗科夫够呛,苏马罗科夫笑了笑,又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了。
“提这些干嘛?小子,来这里就安安心心的别想别的了,听你的意思你还和官员是一伙的?这不就挺好,有钱,过个好日子,早点百年,早点投胎得了。”苏马罗科夫用平静的语气说到。
“还有你这身衣服,我看着不舒服,下次来找我别穿这身,以后你就拿我当靠山好了,别胡乱犯事,我的面子还是有点的,足够庇护你安度百年。”
“我来这就是为了您所谓的犯事来的。”孙伯阳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苏马罗科夫说到。
“官员与商人组成的资产派决定,要推翻国王的反动统治,建立共和国,因此我来找您,助我们一臂之力,让历史的车轮向前转动。”孙伯阳沉声说到。
“哼!一群软弱的资产派,他们能干什么?他们喜爱收益却又畏惧风险,推崇战争却又顾及自己的财产,想要撕破脸皮却又遮遮掩掩,一群蠢货,指望他们不如指望地里的绵羊能起义成功。”苏马罗科夫极具蔑视的说到。
“这样,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苏马罗科夫又猛吸了一口烟。
“你大概没有经历过1971年,不知道那时候的联盟是什么样子。”
“也应该不知道当年的大陆战争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大陆战争结束后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知道,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是现在这副样子了,为什么成为你们眼中的老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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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大陆战争/1971
“1971年,那几年可真是个好年份,髪国五月运动、j国全体斗争、老美子那边陷在极南打的一塌糊涂,马丁神父掀起了平权运动,68年米国学生运动,哪怕是在拉丁美洲都是遍地开花,眼看着局势一片大好,地球上最fan动,也是最后的资产派堡垒,估计没几年就要完蛋了。”
苏马罗科夫怔怔的说到。
“虽说有些风凉话的意味,但您就因为这个而失去希望?我觉得不能吧?”孙伯阳翘着腿单手撑着腮凝重的问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本来应该是不会的。”苏马罗科夫叹气道。
“现在在这里待了近乎百年仔细思考,想起来那时候过于年轻了,把什么都看的想当然了,但那时候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家伙,刚读完大学,也不了解很多东西,在我的眼中,那时候确实是一片欣欣向荣。”
“我在那天看到那个景象时,以为是一个玩笑,可当预言者给我全程确认时,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痛苦的接受了现实。”
“就好像忽然什么都不存在了,一瞬间我就没有了目标,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我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根本没法回到祖国,一方面我回不去了,另一方面,我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了我的祖国。”
“假使你这样的想事情,未免有些太过于软弱了,您如果是个坚定的主义者,应该不会被这种事情所打倒,我没法跟您说您没经历过的,但是有些是您应该知道的,巴黎的事情、一战左右时的风起云涌,您应该都有所了解,星火几次熄灭几次燃烧,您应该不至于单单因为这个,就直接放弃了一切。”孙伯阳有些疑惑的询问到。
“是的,你说的是对的,坚定的主义者不会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放弃。”苏马罗科夫深吸一口将纸烟熄灭。
“但我就是无法理解!”苏马罗科夫猛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停的在屋里渡步。
“你的国家怎么样?还是那个样子吗?”苏马罗科夫忽然问到。
“还在坚持,并且带着种子坚强的前进,与之相同的,还有很多国家。”孙伯阳看着情绪激动的苏马罗科夫说到。
“那你是幸运的。”
“大联盟消失了,又能剩下几个?那时候就有些摇摆着,试探着双方,更何况后来。”苏马罗科夫又无力的瘫坐了下来。
“要是我当年没有经历过大陆战争,我还能理解下来,并且为之坚持,但是现在,我想说,算了吧,我们回不去了,又只能待在这个混账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情况,远远超乎了你的想象。”苏马罗科夫咬牙切齿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那最早的那批人也该放弃下去?您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您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孙伯阳站起来询问到。
“你根本不明白。”苏马罗科夫有些急躁的说到。
他又喘了口粗气,平稳了情绪,向孙伯阳打了个手势。
“抱歉,我情绪有些激动,你应该能理解,我已经有八、九十年没和人这样正经谈过话了,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你很难理解,当我见识了这里的黑暗,又看到家乡破败的样子,那种进退两难的心情,是很难让人明了的。就好像失去了为之奋斗的动力,失去了家庭。我在来时还在想,那天埃维苏联盟发现了这里,看到这里变成了幸福的共和国,他们会念着墓碑上我的名字而为之热泪盈眶,但这都不在了,我在那天之后就好像被人抽去了筋,软了下来。”
“我向您询问这些并不是在责问您为什么不坚持下去,苏马罗科夫先生,我明白,我是学xi过这段历史的,向您这种在七十年早期就来到这里,没有经历过后面一系列事件的前辈,是很难接受这种令人无奈的结局的,我也明白一百年前的封建阻力到底有多么巨大,是多么的让人失去希望。”孙伯阳回答道。
“那就别问了,回去吧,去忙你的,我很早就打定主意,在汗索被他们宣判投靠魔族时,在我看到汗索他愤怒的目光时,我就决心不再参与任何事情,孤独终老了。”苏马罗科夫愁苦的皱眉,望着外面的月光出神。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自您离开后的所有历史事件向您完整的诉说,您和我一样,是知晓我们伟大历史的人,怎能这样垂头丧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暴风雨又要来了,他在全球欲要汹涌起来,世界就要变好,在冲突……”孙伯阳站在苏马罗科夫的背后说到。
“你不用说的,我自晓得。”苏马罗科夫喃喃道。
“主义是没错的,我自然是明白的,即使是过一百年,两百年,我们也一定会实现,一定会去反抗,但我在经历了这些后,明白了一个你所不明白的东西,那就是人心,人心是可怕的,是最聪明的战士都难以揣测的,我把自己锁在这高耸的古堡,又装作一副疯癫的样子,就是不想再与任何人说话。”
“你来时多大?在这待了多久?”苏马罗科夫又问到。
“来时我27岁,在这待了三年了,您就当我三十吧。”孙伯阳思考片刻回答道。
“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明白人心的千变,你可曾被出卖过?没有吧?看看,看看我胸前的伤口,那晚上我独自一人遭到一个精锐大队的伏击,魔族前线的第一将领埃里克六翼天王带队,三位相当于魔导师的巫妖族大奥术师联合施法,两名四翼天王近距离劫杀,三百名精通奥术的,武/装到牙齿的恐惧族战士向我袭来,地穴射手们在地下射出强劲的带着凐甲与剧毒的标枪,石像鬼的魔力干扰让我无法凝聚出禁咒魔法,银瞳族的双翼骑士们骑着梦魇如地狱使者一样向我冲来,还有机关憎恶武士,他们排山倒海,几乎挤满了整个山头,我放眼望去,整个山脉全是这些恶心的,被碎肉拼接出来的怪物。”
苏马罗科夫用力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向孙伯阳展示那些狰狞的伤口,不提其他的到处可见的伤口,只说那个从肩部一直抵达腹部的巨大伤口,这可怕的创伤让孙伯阳的眼皮一跳,难以想象,居然有人在受了这样的创伤后还活着,这是何等的意志与精神力。
“我继续提1971年的故事,想必也没什么必要,你是后来者,以局外的眼光看我的时代必定更加清晰和客观,也比我了解懂得多,也想必更能理解我对祖国的愁苦。”苏马罗科夫只是平静,他的眼中带着一种超脱的意味。
“我已经放弃了,这些年我缩在古堡中,不再踏出一步,用咱们的说法,我这是悲观主义,消极主义,但我向你讲述那段历史,你一定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
“大陆战争是一场空前绝伦,规模庞大的战争,曙光大陆的人类与魔族爆发了空前的激战,从南方打到北方,从茂密的南十字星森林打到奥苏斯帝国的西方海岸线,发生在陆地上,发生在海洋,发生在空中,从禁咒到军团,双方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发誓要将对方摧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我就在战争爆发的后期被召唤了过来,那时候马罗帝国刚刚覆灭,奥苏斯帝国与勇达利姆王国征召了一切能征召的士兵奔赴战场,进行最后的决战,我就是在那时候懵懵的进入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