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孙劳尔也是十分的高兴,哥哥终于组建了家庭,他那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有菲利希亚姐姐管着,哥哥估计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拼命的工作了。那就好极了,哥哥的健康对革命可也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是远在东南的提彻仁与奥列格也送来了贺礼,他们确实是以私人的身份衷心的祝福孙伯阳的婚礼,保持着中南与东南的革命友谊。哪怕是北方的勇者老袁都还是抽出时间送了一份礼物,虽然这份礼物更多的意思是劝孙伯阳归顺,但总归也是对中南的革命支援,这些礼物在送到孙伯阳这后又交给了府政处理,算是一笔飞来的财富了。
在婚礼上,这场并不豪华的婚礼却是格外的热闹,来参加的宾客同志们虽然都是府政的重要工作者,却也没有什么特殊,依旧与广大人家一样的待遇,都是吃着大锅汤与两碟子咸菜,吃着普通的面包与席上唯一最贵重的东西,一人一个被对半分开的鸡蛋。
许多附近的同志也都自发的热闹了起来,有的干脆就坐在门外吃饭,有的则在街道上表演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共同喜悦,古代帝王将相,无数贤王能臣不及今日一朝。始终为人民呐喊的,人民也将永远记住他。
“这是史蒂芬同志送回来的信。”
雷比奥同志也是一脸的高兴,拿着烟斗笑呵呵的对孙伯阳说道。
“他可是努过很多次力,就是没成功啊。”孙伯阳笑了笑说道。
“孙伯阳总计!”
米高奇身穿一身军装快步走了过来,所有最早就响应革命的同志都非常激动,孙伯阳的家庭早就是大家的一至大患了,能到今天让孙伯阳组建一个家庭,那可真是太不容易,让同志们都十分的高兴。
“阿杰丽娜阿姨,您看起来美丽极了!”米高奇又对阿杰丽娜同志笑着说道。
“臭小子,经贫嘴!”阿杰丽娜阿姨也是哈哈笑着说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米高奇。”孙伯阳对走过来的米高奇点头道。
“帝波罗号已经在东南开始了作战,六月起义号估计七月就能下水,应该也能尽早的参加北伐。”米高奇立刻明白了孙伯阳的意思马上说道。
“好极了,在六月起义号实验之后,海军要继续扩编,不能闲着。使用六月起义号的数据做出更大更优秀的船来,从海洋出发解放人民。”孙伯阳笑起来说道。
“伯阳。”
菲利希亚在夏娜与黛西亚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别扭的一步一步的下台阶对孙伯阳亲密的喊道。
“瞧瞧,我们漂亮又可爱的菲利希亚,她是多么的开心啊。”奥克多与他的妻子一起站在旁边笑着说道。
“这衣服我从来没穿过,实在是太别扭了......”菲利希亚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裙尴尬的对孙伯阳说道。
“孙伯阳同志,这是马奇神父寄过来的信。”佩涅小跑的走过来说道。
“马奇神父的信?”孙伯阳在同志们的面前拆开那封信念到。
“孙伯阳神父,或者同志,我为你由衷的高兴,为你的婚事和成家感到从心的喜悦。我在收到你的来信后实在是安奈不住的激动,甚至想要立刻回去,回中南参加这多么让人开心的一刻。但是我发过誓,在所有人脱离苦海之前我是不会回到幸福的地方去,所以我也不能回去,只能通过这封信来给你祝福。”孙伯阳缓缓念到。
“我祝福你,帝波罗的光辉永远伴随在你的身边,月神香帕的光在夜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你是一位比我们神父还要高尚的地上行者,我们全体清修者神父由衷的祝福你,孙伯阳.卡斯耶夫。我们等待着你将所有的勇达利姆的孩子们拯救出地狱,将光明与幸福播撒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又及,作为一个同志,我明白我们的纪律,可我还是选择送了这么一份礼物随着信封送了过来。这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父兄弟教给我的,他说你会喜欢这个东西的。”
“会是什么?”
孙伯阳将信封打开向里面看去说道。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小的立方块,大小估计也只有半个魔法大。黑色的立方块小巧玲珑,在它的顶部,似乎还有一个可以按下去的东西,应该是要按下来激发的。
“是个八音盒?”孙伯阳凑到耳边仔细听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哼唱起了八音盒释放的音调,低声的唱了起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
406南江血战
从五月中旬以来,勇者军的攻势一直未曾间断,十五万大军夜以继日的强攻南江一线,意图突破南江直取后面的广明城。一旦广明城失守,东南省的情况也就要迅速糜烂,恐怕某些本来还压得住的军阀也要有其他的想法了。为了稳定后方,也为了继续拖住勇者军等待有利时机,北伐军也是在奥列格的命令下在南江一线投入了近十万部队,两军大批的精锐汇聚于此,期间双方不断的尝试互相迂回袭击,尝试通过其他战场的胜利获得胜利。只可惜,战局一直互相拉扯,到现在也还是僵着没有进展。
面对这样的战局,双方部队不断调动其他几线军队组织佯攻和偷袭,但数次战役后依旧是于事无济,并没有让战争出现什么决定性的变化。往往是这边北伐军收复一处失地,那边勇者军又攻陷了一处地方。双方的这种你来我往都没有为战争带来利好的方面,多数时候都是徒劳,该后退还是得后退,该弃守还是要弃守。
南江的拉锯战也是让双方都陷入了沉闷之中,这边的奥列格还希望能反击一下取得成功,而老袁也是在久攻不下的战局的战局下越发的恼火,江河难度,这是他知道的,但江河再难渡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在兵力与物资的优势下,北伐军居然还能从三月左右开战一直坚持到现在。这怎么能不让他愤怒,世界上真有这样顽强的兵?真有在劣势下还能死守的兵?他是不相信的。
打仗,打仗打的是钱、枪药、人命。而这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金钱,金钱对于战争而已是第一重要的。而在战争中,至少在老袁的眼中,上下各级逐层贪污,吃空饷,拿底层士兵不当人,这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事情。包括他的勇者军在内,有多少吃空饷的还真难说,欺压下级更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这样的军队在优势时还是很强的,但要是面对这样的大劣势,还是顽强死守,老袁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不哗变的。
要是说军阀出身的部队都是因为正规部队要挟才不敢哗变的,那也能说得通。可更多的正规部队,十二万北伐军又到底是怎么做到坚持死守不哗变的?他们也是一样的人,部队质量没有太大的区别,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是怎么敢继续和他的共计二十五万大军硬抗,甚至各个其他防线还有反击的余力,而不会因为这重压溃散的?
他是勇达利姆的正统,东南只不过是地方的军阀罢了。以往来说最多是僵持段时间就会不断有人来投降,可直到现在老袁也没有接到多少投降过来的军队,甚至连已经攻陷的地方都是祸事不断,各种游击和骚扰,让他的后勤也是充满了问题。如果不是他派了重兵把守后勤运输,估计现在早就出过很多次纰漏,要坏大事了。
他不会明白的,他不会明白这种信念。他不会明白这宝贵的精神信念到底可以给士兵带来多大的斗志。在维克多与提彻仁两人的口号下,不管是实质上的减租减息分田地,还是口号上的人人平等自由,都对北伐军们形成了强大的吸引了。在北伐军军官们的带领下,无论是在怎样的大攻势下北伐军都未曾退缩一步,死守南江一线,绝不让步。
应该说是人民绝望到头了,那怕看到一点光也会情不自禁的去靠拢。尽管东南也并不是什么优秀的府政,地下的人也经常做一些混账事,但是在效仿列斯泽克而带来的‘保底’下,很多人,尤其是能被维克多实际控制的地方的人还是对南方联合府政和北伐军抱有极大好感的。只要克服了官员军阀士绅的压力,德默科特谠也是以进步的形象,感染了东南省北部的很多人积极参军参加革命战争。
这样的人的信念总是坚定的,从中南、从罗波蒂亚都能看到这样的光辉,甚至在奥苏斯的幸福协会也能看到这样的伟大。只是老袁并不相信,或者说不敢相信,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对手居然有着这样的精神,而自己的兵却是一个比一个腐败散漫。这可是败军之征兆,老袁此时风头正鼎盛,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一说法。
“换岗了。”几位北伐军战士扛着枪走到码头边对那几位正在站岗的战士说道,最近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勇者几次亲自突袭,给他们这些普通的守卫士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每当河岸大雾弥漫,他们总会提心吊胆起来。勇者,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勇者,而且还是帝国的皇帝。这是拥有改变战局的宏伟神力之人,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无论怎样都无法反抗的。
勇达利姆,或者说整个大陆好像是一副低魔的状态,其实不然。只是运用在军事上的魔法不多,能对敌人造成伤害的更少。一旦抵达高阶魔法师等级,只需要咏唱就可以凭空释放威力堪比加农炮的魔法,或者向空中射出能射到三四百米高的集中魔法。再不济他们的魔法护盾掌握也更加精纯,即使是在线列战争中,他们的魔法护盾也至少可以抵御三到四次正面炮击,也是拥有很强的防御力量的。
很可惜的是,东南这边只有一位魔导士而已,而在勇者一方则足足有三位。两位跟随勇者御驾亲征出战,这三个最顶尖的战力给北伐军造成了多少伤害,仅凭开战三个月间北伐军死伤过万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处境究竟多么艰难了。
“今天有雾没?没有吧?”换岗的北伐军班长扛着枪笑着问道。
“今天还是挺安静的,江对面也没动静,难得。”被换班的班长嚼着一根芦苇根摇摇头回答道。
“那还行,今天能安心渡过一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今天从中南运来的补给又到了。那边的革命谠给咱们送来了好多面饼和咸菜,你回去正好能赶上,好好的吃一顿正好。”那位班长又乐呵呵的挥手说道。
“你说以后咱们还会不会和中南打啊?这中南他说的再好,那也不是和咱们一条道上的。就好比两个国王一起打天下要做皇帝一样,总不能说变成俩皇帝吧?可你要说打,我也不想打了。你说咱们这也有不少人和他们关系好,更不用说咱们了,瞧瞧,大船战舰往咱们这边派,那些水兵伙计每次都和我们分糖吃,多好啊,根本没有那些官老爷说的,人家和咱们一样,都是善良人家的农民。”那位班长无奈的拄着火枪叹气道。
“你这话说的谁不是呢?那些水兵兄弟可真不孬,每次打了仗还和咱们分糖分菜吃。再者说你看看,隔三差五就是一队运输船来送东西,火枪、火药、衣服、吃的、还有药,啥没有?人家那边刚打完仗就给咱们送,虽说有不少也是被一些当官的拿去卖了,可多少咱们也能吃上点,是能受到恩惠的。”接班的那位班长也无奈的说道。
“算了,打不打也不是咱们说了算,都是上面的人考虑。不过要是真打起来,我就回家不干了,种田去。”那位班长提起枪站在其他战士面前立正,与面前的换班班长互相敬礼就准备带回去休整。人都是懂得恩情的,不管再怎么抹黑也是明白事理,真要是到了两谠兵戎相见的那天,像这位班长一样的人估计也是大有人在。
江面在夜幕下忽然再次飘起了雾气,灰色的雾气开始在江面上弥漫,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就变成了让人难以分辨的级别。这样的雾绝不是因自然环境出现的,恐怕是......
“嫩嫩的。”换班的那位班长愣愣的看着这江面上的雾,又立刻挥手示意所有士兵蹲下架枪警戒,准备应对敌人。
“娘的,看起来是回不去了,准备作战吧。”被换班的那位班长也立刻和那些士兵进入码头架枪准备防守对面的袭击,每次都是这样,勇者总是喜欢乘着雾来袭击,往复过来北伐军们已经经历了五次这样的攻势了。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吹响,更多的班、排、连快速武装好冲到了各个码头和江岸边。此起彼伏的哨声与小号声瞬间把这战争的紧张带动了起来,更多的部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炮手在后面就位,紧紧的盯着江面唯恐错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魔法师们在后面开始咏唱,他们将魔法护盾蓄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之中。帝波罗号也鸣起了长笛,挂上了煤油灯起锚开始在江面上游戈。在所有人都准备就绪后,一切忽然都安静。
安静不代表无事发生,这种死一样的寂静只会让所有人更加紧张,握紧手中的火枪吞咽口水紧盯江面。很快的整个江面只剩下了帝波罗号游戈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帝波罗号的煤油灯还在雾中闪烁,在一次船头的调转之后,所有人都看到帝波罗号停滞了一下,旋即就是甲板上的火炮开始发出亮光,击中了雾中的另外一个庞然大物。
407元素的力量
“皇鬼子打过来了!”一位传令兵站在四米矮塔上对底下的其他士兵竭力喊道。
又是一轮炮击,帝波罗号在雾中再次发出了一阵火光,击中了面前的‘姊妹’。在黑云与浓雾之下,帝波罗号的战斗让所有北伐军士兵感到紧张,他们看着江中的两个‘巨兽’搏斗,都在暗自祈祷帝波罗号的胜利。
“空军!”又一位士兵抬着头看向天上高喊道。
在夜晚的天空上,乌云低压着天空让月亮无法投射下一丝光亮。整个世界黑乎乎的,只有岸边火把的微弱亮光可以让人勉强看清这个世界。士兵们随着这一声大吼而看向天空,看向那乌云压迫着的空中。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几束闪闪发光的影子在天空上奔跑着。这些影子发着微弱的光,在天空上拉出一道道暗淡的亮线,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在天空上盘旋一圈后迅速开始朝下俯冲,在俯冲之前他们不再发出光亮,又一次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所有的士兵都开始慌乱的趴在地上躲避狮鹫骑兵投射下来的雷击。后方的指挥部、军械库等地全部熄灭了火把和煤油灯来抵御这空中袭击。床弩一个个的开始竖起来瞄准应敌,魔法师与不少拿到了中南膛线枪的北伐军战士也各自开始了反击,正式打响了这场空袭大战。
床弩开始嗖嗖的朝天空射击,一道道魔法的光亮也拖着长长的尾巴朝天空飞去,子弹射击的声音更是出而不绝。所有能对空的武装全部开火进行抵抗,勇者军的空军甚多,他继承了旧王国时期的大半家底,即使是在军阀混战中有所损失,现在的勇者军也是依旧有三百只狮鹫可以使用。这三百只狮鹫如同死亡的利箭一样高悬在人们的头上,就目前来看,在拥有成建制空军前东南和中南面对这些狮鹫还是只能防守,很难奈何的了他们。
狮鹫喷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电光,集中在这个战场上的狮鹫就有近六十头,这些狮鹫肆意开火,打击着地面的一切亮光地方。有几座房子直接被闪电击中当场化为了火海。还有一座床弩也被击中,操纵床弩的士兵瞬间化为了焦炭,直勾勾的跌倒在地上冒着青烟去见冥神了。
帝波罗号依旧在和她的姊妹舰香帕号搏斗,在浓雾之中香帕号并未取得什么优势,被帝波罗号的火炮打的灰头土脸,只能不断的重新拉开距离再用船上的床弩射击。火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即使在船上的火炮是缩小过口径的也绝不是床弩可以相提并论的。那边的伏烛号看到香帕号跌跌撞撞的向后游去也紧跟了过来,床弩一边射箭一边拦截帝波罗号,组织她继续追击。
不只是伏烛号,天空上的狮鹫们也看到了江面上的帝波罗号,一个接一个的俯冲下来开始对帝波罗号进行打击。在多方的压制下,帝波罗号不断在江面上行驶一边朝香帕号和那些渡河的船只开炮,让江南岸的北伐军们看的十分激动却又没有办法进行支援。勇者军的渡河船还没到可以看到的距离内,在浓雾中,至少要放进到中段他们才能看到然后炮击,现在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朝着跑的飞快又若隐若现的香帕号打两下过过瘾,出出怨气。
“唉!真窝囊!要是我们有空军就好了!”一位连长握着拳头愤怒的叹气道。
咏唱的声音从江对面传来,在这士兵的呐喊声中格外的清亮和突出。刹那间所有的北伐军战士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一个继续叫喊的都没有了。
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沉默,劲风立刻就从江对面传来,两道巨大的元素束一前一后的朝江南岸冲来,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直冲好像在宣示着他们战争之神的身份。一道红色的火球一样的光束朝着游戈着的帝波罗号射去,他拖出长长的尾巴直直的冲着帝波罗号而去,不管帝波罗号如何变幻方向就是甩不掉这束巨大的元素束。北伐军战士们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几个胆小的战士甚至还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帝波罗号的毁灭。
又一道闪电模样的元素从北伐军的后方打了过来,那道魔法元素更快更亮,一眨眼就到了帝波罗号前面赶到了他的身前,猛的和火焰魔法撞在了一起,在帝波罗号的前面引起了巨大的爆炸一时间甚至照亮了浓雾。另外一道从敌军阵地打过来的灰色的,如雾气一样的元素魔法则是撞到了一处早已经撤离干净人的大房子上,那间指挥所瞬间被炸得粉碎,冲击波也四处扩散把几位没来得及跑掉的士兵冲倒在地,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战士们又欢呼了起来,他们为帝波罗号高兴,为帝波罗号躲过一劫而兴奋。这么多天的战斗中北伐军战士早就把帝波罗号当成自己的亲密战友了,在他们的眼中,什么两谠分别,大家都是一起打仗的兄弟,还都是穷人家出身,有这点就足够了。
兴奋与欢呼并没有持续多久,勇者军的攻势很快就展开准备发起冲击了。那些渡河船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了北伐军们的眼前,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他们的轮廓了。后方的炮手立刻开火放炮,沉重的炮声在江南岸响起,开始阻击起数以百计的来袭敌军。在岸边与江上,双方的士兵也开始架枪互相射击交火,又是一轮防守攻势,又是一场血战。战斗再一次爆发了,血腥的气味也开始随着雾气飘开,浸湿了所有人的鼻腔。
“射击!”一位排长指挥手下的士兵们列队在江岸射击,他们整齐的朝江上射击,朝那浓雾中大概的轮廓射击又伏在地上开始装填弹药。浓雾之中也不断的有子弹刺破雾气飞速冲出射向这边。几个在码头这样显眼地方的士兵瞬间遭到了火力压制,开始不断的有士兵倒下。希亦斯师长在一处掩体拿着望远镜朝着江上观察又不禁皱起了眉头。浓雾实在是太要命了,即使是明知道浓雾会有敌军来袭而做好了准备,北伐军整体还是处于防守劣势,难以抵挡敌军的攻击。
更多的火炮开始响起,这些火炮发出耀眼的光芒射出巨大的炮弹在江上炸开,炸出一道又一道火光与残骸。这是中南支援过来的新式大口径炮和爆炸弹,虽然革命军因为需要调整和改革西南而无法参加战斗,但列斯泽克谠的同志们是把一切除战士以外能用上的武器都运了过来,优先供给起了北伐军使用,先缓解北伐军的燃眉之急。
“命令所有炮兵射击,全力以赴阻击敌军。精锐团呢?让精锐团做好准备,一会我亲自带上去作战。”希亦斯师长继续下令道。
“师长!那个家伙来了!”一位传令兵放下望远镜惊恐的回头说道。
“最要命的来了。”希亦斯眉头皱紧看向天空沉重的说道。
在黑暗的天空下,一道轻快的身影穿过浓雾从空中飞行了过来。这道身影所经之地尽是一片火海,无数的小型火球以他为中心朝地上发射过去,宛如轰炸机轰炸一样照亮了地面。他飞行的高度并不算高,最多也就只有三十米左右罢了。床弩手们在看到他后立刻从高射变成了平射朝他刺去,魔法师们也宛如不要命的全力丢出一轮又一轮的魔法弹幕朝这个人打过去。
在弹幕中他的脸被自己的魔法护盾和弹幕照亮,那是一张干枯的脸,也是一张熟悉的脸。盖格鲁特,这个可恨的魔族人正在肆意的屠杀这些士兵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将战争的残酷尽显了出来。
他只是在不断的悬空飞行,辗转腾挪手上也不闲着的丢出一发又一发至少有中阶魔法水平的魔法火球。到达他这个级别的大奥术师释放魔法就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只要不考虑自己的魔力,盖格鲁特一人的火力就可以堪比一个炮兵团,论精准度在导师级别的目光锁定下可能还要高,真如活着的轰炸机一样肆意的收割,毫无顾虑。
到达魔导师级别后的魔法师就能逐渐领悟飞行的能力。这是一种对地的斥力,是只有自身元素到达顶峰后才能做到的伟岸举动。如果用魔法师科学的方法说那大概就是足够精纯的元素力对抗了大地的引力,不断释放元素力以达到这一效果从而飞行。不过即使如此最多也只能飞行到一百米高空,真正能做到飞行两三百米以上,那就必须攀至顶峰,达到圣奇奥级别才能做到了。
盖格鲁特在扫视了一眼岸边的防御线又立刻往后飞行丢下火球撤退回去了。就在同时,那些被压制而无法突破过去的渡河船也又返回了去不再计划进攻。天空上的狮鹫骑兵部队在中队长的宝石灯指挥下开始升空撤退。战事,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击退了勇者军的又一轮进攻?
“我想,最坏的可能要发生了。”希亦斯师长没有放松下来反而阴沉着脸缓缓说道。
408大规模毒气战
所有的部队开始了回撤,原本还汹涌而来的渡河船一个接一个的退了回去。他们毫不犹豫的丢掉战友的尸体和还在水中挣扎哭喊的士兵朝后面飞速跑去。所有的渡河船在不知名的号令下全速打道回府仿佛唯恐晚了一步一样,这也让不少北伐军愣住了,前几次的大战之中,勇者军可从来没干出过这样的事情啊?
“这什么意思?不打了?搞什么名堂?”一位连长从掩体中站起来疑惑的看向浓雾之中问道。
“娘的,正准备和他们死战,他们反倒自己跑了!”另外一位排长放下自己的袖子也恶狠狠的说道。
“那今天就打完了?这叫个什么名堂?来乱轰一气,看见打不过来就算了?”一位北伐军疑惑的问向身边的人道。
“我看情况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希亦斯师长和刚刚赶来的威斯师长一起站在掩体内戴着望远镜极力向对面看去说道。但对面依旧是大雾一片,根本看不见雾气之中发生了什么。雾气中只有还在挣扎的士兵和燃烧着火光的船只残骸,除此之外包括香帕号与伏烛号都已经退回去了。
天空上本来成群结队的狮鹫骑兵也退了回去,原本热闹非凡的天空也恢复了寂静,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大战一样。只有北伐军阵地这边到处燃烧着的火光和阵亡的士兵可以证明这不是梦,刚才他们确实经历了一场大战。
“怎么对付?不能这么僵的,肯定有什么计划在酝酿在等待着我们。”希亦斯师长对威斯团长问道。
“打过去看看?还是怎么着?组织撤退?”另外一位参谋也参与进来问道。
“不行,不能撤退,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诡计。要组织好士兵准备防守,提防他们的二次攻势。”威斯摇头否决道。
“命令帝波罗号支援其他方向江段,要司令部派兵过来,加强地方防御力度。”威斯继续下令道。
“威斯,你怎么看?这也太安静了,本来他们怎么说也能渡河过来和我们争夺滩头。可他们明明快到我们这一侧了却忽然又集体退回去了,者可在前几次中没有发生过。勇者是宁肯士兵死光也一定要占领岸口,那一回会像这样不战而逃?说他珍惜士兵生命,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希亦斯走出掩体在士兵之间穿行一边对威斯问道。
“确实很反常,可你要是说反常在那?我们有没有实际的证据可以提供判断。刚才我也问了范弗利特大魔导士,他说并没有感觉到禁咒的特别魔法波动,这就也能排除盖格鲁特使用禁咒了。如果说这些都不是他们的计划,那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我们就很难推测了。”
威斯看着士兵们在阵地上忙活,一位位士兵搬着自己战友的遗体快速向后走去,伤员在吃疼的喊叫,随军的牧师和医师正在为他们治疗伤口争取他们能活过来。到处都是在刚才的空袭中被炸毁的工事和建筑,面对勇者军的空袭北伐军只能采取防守反击的策略进行对抗,他们和中南一样没有空军,面对这种空中袭击也只能从地面发动反击。工事在这种进攻下被摧毁,没有及时熄灯和撤离的军事建筑也化为废墟静静的燃烧着。
“向司令部再要一个团来加固中段防线,询问一下其他防线其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遭到敌军的大规模进攻?”威斯又下令道。
“是!”传令兵立马敬礼跑了出去,此时的安静并没法让威斯安下心来,他看着帝波罗号再度杨帆缓缓驶向右线,看着江面上的火焰一个接一个的熄灭心中的那种紧张感却也越发的重了起来。勇者军会再用什么办法发起进攻?总不可能是窜出一只超阶魔兽横行江面吧?
“刮风了?”希亦斯奇怪的伸出手来说道。
“是东北风,真奇怪,大热天的怎么可能有东北风呢?”希亦斯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东北风?”威斯也连忙伸出手来摘掉自己的白手套让其在空中飘扬,确实是东北风,这风刮的还不小。他看到浓雾明显的朝这边刮来,已经蔓延到了岸边让北伐军战士们感到视线一阵模糊。确实是很怪的事情,大夏天的怎么会挂东北风呢?
“那今晚大概不用脱光衣服睡觉了。”希亦斯师长乐呵呵的打趣道。
“恐怕今晚想睡也睡不成的。”威斯依旧表情严肃的说道。
“雾气好像变了?”威斯身边的一位传令兵奇怪的说道。
夜幕下的雾气很难分辨色彩,但当更多的煤油灯和火把又被重新点亮后也能勉强看清一点雾气的颜色,那些雾气由原来的灰色或者白色变成了淡绿色。这是夜晚和火光照耀下的错觉?应该不是的。这绿色还是比较显眼,即使是在火光中也能清楚的看到与原本的灰雾颜色不同的。
“确实是变色了,怎么变成绿色的了?绿色......”另外一位士兵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他愣愣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绿色雾气,那紧随着灰色雾气就要抵近过来的绿色雾气已经到了江的这一边,很快就要到达岸边了。
“什么东西往下掉了?”一位士兵看着一个东西从天空上掉了下来,低头看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蝙蝠的尸体。更多的蝙蝠、夜鹰、猫头鹰像冰雹一样的直耿耿的从天上掉了下来。不少士兵只能从地上拾起背包顶在头上避免被这高空坠物砸死。他们躲在工事旁边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这种情况他们不懂,但是很显然,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兆头的。
“师长,往后退一退吧?避一下这‘雨’。”希亦斯师长的副官举着自己的衣服跑过来喊道。
“我好想明白什么不对劲了。”威斯看着那片雾气说道。
雾气说来就来,伴随着东北风转眼就到了阵地上。那是一种具有强烈刺鼻味道的雾气,巨大的怪味让士兵们纷纷用布蒙住了鼻子继续准备战斗。闻到这个味道的安杰利特副官最快反应了过来,他果断从一旁牵过来了两匹马催促希亦斯和威斯骑上去,然后一拍马屁股就促使战马朝后跑去。他做的很及时很快,但依旧是有些来不及了。
雾气瞬间变得浓厚,直接让人两米之内不见人影,如果伸直了手臂看自己的手指都是十分模糊不清。浓雾滚滚向前,即使是在迟钝的士兵也意识到这是什么了。他们之中有很多老兵和勇者打过,虽然这些人多是远处放枪,冲杀到近处的士兵不是死了就是还在医院。但是这些老兵是最直观知晓这雾气的人了,他们看到过这种颜色的雾气的力量,只不过勇者以前释放的雾气只有四五米,根本没有这么大过。
所有的北伐军士兵都开始了奔跑,他们丢掉武器和装备玩命的向后方跑去,想要逃出这挥之不去的毒雾。很多人看到过被勇者的雾气击中的下场,窒息而死是死的最轻松的,还有不少是浑身溃烂而死,也有是内脏大出血而死的。那些死亡的姿势一个比一个让人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依恋。所有人都在疯狂的逃跑,上至团长下至士兵,没有人能在这毒雾面前镇定自若,没有人能在这绝对的死亡面前继续保持平静的。
“安杰利特!”希亦斯伏在马背上朝后面竭力大喊道。
他看到安杰利特在前面的稍微淡一点的浓雾中骑马玩命的跑着,但是没跑出去几步他和那只战马就一起重重的栽了个跟头,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看到这一幕的希亦斯愤怒到了极点,他也明白了这雾气是什么,以现在的蔓延范围和蔓延速度来看,这种毒雾甚至要比部分禁咒都要可怕的多。该死,这个该死的勇者,他居然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
毒雾滚滚向前,人的双腿、马的四蹄无一能跑过这可怕的毒雾。越来越的士兵被毒雾追上笼罩,他们即使把自己的衣服包在脸上也无济于事,即使跑到一旁的的水井用力朝下把头埋入水中也于事无补。他们不可能一直憋着气在水里,可空中的毒雾却是挥之不散一时之间不会消退的。很多人跳入江中或者水井中再水下苦苦挣扎,过了几分钟后他们的尸体又缓缓浮了上来,让毒雾在他们的身上渲染了一层绿色。
“咳咳,咳咳......”希亦斯感觉到了一阵窒息,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用力拽住缰绳使自己不至于掉下来,竭尽全力的抬头看向前面想要逃出去。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毒气开始显现出他恐怖的特性让希亦斯感觉生不如死,终于,在一阵脱力下他与威斯同志一起跌落下来躺在了地上。威斯也坚持不住了,包括那两只战马也一样,他们冲出去又跑了十几米就一头栽倒,悲鸣一声就魂归西天了。
希亦斯朝后看去,他看到无数的北伐军士兵在毒雾中逐渐因为体力不支与窒息挣扎着掐着喉咙倒了下去。精神模糊之间,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猛的架起,好像是被人拖着在走。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救他的人是谁了,他只感觉一个人拖着他没走几步就撒了手倒下,然后一会就又有一人拖起他来前进。为了救自己死了多少人?他又有多么一点几率能活下来?希亦斯只觉得内疚,如果他能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劝这些人离开。但可惜,他也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意识消沉了下去。
409毒气登上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