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鹿星河又一年
还有许多这样的战犯也是一样的下场,从大到小什么级别的都有,多数都是曾经造孽深重无法取得人民谅解的。至于剩下的这些,他们的罪行比之要稍微轻微一些,还有改造的余地。革命军宽带俘虏,能争取改造就争取改造。在谠的号召下,原本分散关押的战犯也被统一集中了起来,关在这所山格若改造所进行统一改造。
他们中有原本法夫尼尔军团的高级将领,有西马克贵族军的贵族军官,也有西南的旧贵族和西南军。他们多是顽固,依旧不肯接受自己战败的事实。他们对解放战争的意义嗤之以鼻,固执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在军阀斗争中的败者罢了。不少战犯甚至还保留着成王败寇的想法,认为自己忠心耿耿一直战到了最后,忠臣不事二主,绝对不向列斯泽克谠屈服。
多数战犯依旧觉得自己还是与曾经一样高贵,认为革命军只不过是靠火器的犀利才把他们打败的,要是论兵书战法,革命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许多人都有着各自的‘忠臣’想法,在之前甚至还出现过这样的闹剧,西马克的侄子小西马克在被革命军围困时居然还想效仿叔叔挥剑自刎,但再营中挥了半天也没下去手,一直到外面的部队开营门投降他都还在犹豫,革命军一问起来,小西马克居然还振振有词的说剑太久没用,割不开喉咙了。
这些旧军阀、旧贵族和军官都是要进行列斯泽克改造的,他们要在劳动改造中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认识到自己的顽固行为给谠和人民带来了多少苦难。他们必须得从心里明白人民才是勇达利姆的主人,摒弃曾经的顽固思想。当然,就现在看来,他们多还是冥顽不逊,扛着面子放不下,不愿意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
“你神气个什么劲?我的西南军至少在高原和黄金山和革命军打了足足四个月,从冬天打到春末,差点就能抗住了!可你呢?你的那个法夫尼尔军团呢?你们和你们的那个霍华德一个德行,都是左摇右摆,被革命军一碰就垮了。”
尼古拉爵士,现在应该叫他小尼古拉,此时他正身穿一身深蓝色的麻布狱服,脚上也换上了布鞋对那边正在嘲笑的原法夫尼尔军团第二师师长威尔莫特反驳道。这里的战犯基本上都是这个打扮,换上农民与工人最常穿的衣服进行改造。所有的战犯此时都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不管是将军、师长、旅长、军阀、贵族,此时他们都只有一个称号,战犯。
“是,法夫尼尔军团是没打过革命军,但你的西南军表现也不行啊。你在泰格山被八百革命军游击队就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你跑得快还差点挨了一次禁咒。提起这个我就觉得好笑,你们就没想过人家到底会不会释放禁咒?革命军能干出这种事吗?”威尔莫特又嘲笑道。
“谁能想到那只是吓唬一下。”小尼古拉低声嘀咕为自己辩解道。
“要是我我当时也得撤,这事还真不能说是决策失误,毕竟他的军队没有重弩,也打不下来啊。”原西马克贵族军的将军贝克莱背着手说道。
“就咱们当初做的孽,你敢说革命军不会报复?你敢说革命军真不敢释放禁咒?威尔莫特你没和霍华德一样被枪毙就庆幸吧,要不是你当时胆子小没敢多抢,你肯定也是和霍华德一个下场。”贝克莱又冷哼道。
“都是旧事了,这些都提不得。”另外一位原西马克贵族军的将军惆怅的感叹道。
“瞧瞧,精灵都被抓来了,西南估计是彻底完了。”威尔莫特又转移话题和其他战犯站在沙子堆上看向空地那边说道。
“完的不能再彻底了,就西南那个地形,一旦前线被攻破几乎无险可守,估计投降信都没来得及写革命军就兵临城下了。想要依靠内地再苟延残喘一下根本不可能,西南四百万人,不就是靠腹地的那些平坦大良田吗?想要在那么平坦的地方固守,基本上就是在开玩笑。革命军一下子把大多数良田占了,你还怎么打?别说我了,就是利尼雷亚将军都不敢说能做到。”贝克莱背着手也朝那边边看边说道。
“德里克将军呢?怎么没见他出来放风?”小尼古拉又朝后面看了看问道。
“还放风呢,自从那天詹姆斯和你被押来他就再也不愿意出来了,说是看见你们两就来气,胃疼。”
“这怎么能怪我呢?这是他和詹姆斯关系不和才导致的,泰格山战役失败又不能全赖在我身上,我不也是尽力的剿匪,努力的打仗吗?”
“你打的那啥仗,换谁来都比你打得好。”
眼见那几位革命战士把几个暗精灵战犯带到了一旁的屋子换衣服其他人也都懒得继续看下去了。又不是熟人,没什么好聊天的。与其在这干聊,倒不如想想未来该怎么办,是继续冥顽不灵,当个顽固派,等待着北伐所谓的勇者过来反攻?还是洗心革面承认自己在战争中的罪行,重新做人。这是个很难选择的问题,至少在北方勇者依然强大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好让人决定的。
“我也不看好北方的勇者,你别看他有二十五万大军,器宇轩昂不可一世。但要是我说,他够呛能打过革命军。尤其是那家伙还沟通魔族,政权是不可能长久的。我是看透了,一个接一个的势力倒下,没有一个能打的。倒不如洗心革面,当个好人算了。”威尔莫特与其他几个战犯在厨房边削土豆边聊天道。
“你呢尼古拉爵士?要是勇者军又打过来,你可是还能当你的西南王啊。”另外一个人贼溜溜的看着小尼古拉问道。
“我?我是没这个打算了。”小尼古拉又从盆里捡起一颗土豆摇头道。
“什么西南王勇者皇的,我倒是佩服中南的想法,觉得这样倒也不赖。”
393两省之地
“我来这之后就静心多了,感觉心情也平和,也不觉得烦闷了。什么王位公位,什么兄弟亲人间争权夺势,都一同离我远去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以后好好的做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也挺好?不比继续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好?”小尼古拉边削土豆边说道。
“瞧瞧,尼古拉爵士是彻底的被改造了,比咱们这些早来的都改造的快。要我说,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也就是革命军善待俘虏,要是换做以前,我们早就被推上断头台砍头了。”威尔莫特也赞同的说道。
“在这地方也不错,每天规律生活,做些体力劳动,学学习,虽然说没有荤腥,但是绝对能吃饱。这地方要我说和住旅馆没什么区别,你以为为什么大家都把这改造所叫做旅馆,不就是在这里面不用担惊受怕什么也不用在乎吗?”威尔莫特继续说道。
“哼!”
旁边的一个犯人不乐意的猛的站起来看向两人,他把手中的小刀往盆子里一摔瞪向两人。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小战士连忙跑了过来站在他身边警惕,要是这人轻声或者寻仇,那可是要造成很严重的恶劣影响的。
“你爹为什么有你这样的一个儿子?居然对自己的投降毫不羞耻,还想要接受革命谠的思想?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夺了你爹的地,把你关在这破地方羞辱!你却还想这随遇而安,还想学他们的思想想法?你就不觉得羞耻吗?!”德里克愤怒的大喊道。
“走吧,出去冷静一下。”后面的那位战士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说道。
德里克又沉默的走了出去,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多犯人之间还有冤仇,互相并不和睦。聚在一起后骂战也是常有的事情,把他们隔开可以说是最快也最方便的选择了,只不过该怎么让他们不再争吵甚至打斗可也依旧是个大问题,有待解决和讨论。
“瞧瞧,德里克还生闷气呢。”威尔莫特轻笑起来说道。
“就这样的顽固,一百年过去后也还是战争犯子,活该被人家当典型。”
......
六月的天,娇热的日子。帝波罗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接近曙光星带来骄阳似火的天气。西南的解放战役已经结束,从冬天一直辛苦到晚春的同志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享受片刻的和平了。回首望去,从一八二六年春到现在,中南、西南两省之地都已经获得了解放。九百万同胞从封建的旧社会中站了起来,终于可以抬头去看一眼那高悬在上的帝波罗了!
西南省全境已经获得了解放,残留的西南军旧部不是投降就是翻过山脉逃到了西部地区。原本的六万西南军有近三万投降后被整编改制,剩余的也多是回乡务农不再触碰战争。大多数人已经厌倦了战争了,除了少数深知手上血债深重的人逃往了西部,六万西南军中抛去被消灭的一万余,改编的三万,回家务农的一万多,只有少数两三千人逃往西部,与当初的德里克如出一辙,寻求苟延残喘的机会。
革命军接管了原来西南军的边防,进驻森林防线与陶直方向警惕魔兽潮与马罗方向的问题。整个西南境内基本平定,绝大多数顽抗势力伏法,现在革命军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争取在九月之前完成对西南的初步改变,确保对西南省的深入控制,将这四百万同胞彻底的解放出来。
西南省封建之至,这里是最守旧和古板的地方,在尼古拉大公与许多封建贵族的统治下,这里在资产派起义中毫无革命可言,一切都是毫无变化与世隔绝。四百万人在封建的压迫下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言一语。但越是这样这里就越要彻底的革命和解放,彻底解放西南省意味着列斯泽克谠在这场全国的革命中获得巨大优势,九百万人的后备力量,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和物力都将支持革命的进行,解放西南,势在必行。
行动上的解放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对西南省进行多方面的解放,从浅薄到深,从毛皮到内里。接下来的日子里负责改造的同志们可就要辛苦了,他们将拿出无与伦比的干劲,既要对西南的当前情况实现改变,也要抓紧培养西南地方的谠员同志,实现西南省的人民觉醒。
思想上的改变总是能做到的,在之前的大旱灾时候,不少西南同胞就翻山越岭的逃荒到中南去避难,一直到现在滞留在中南境内的西南同胞不止能组成一支西南籍旅,还有超过两万人都在这边安家落户,享受着解放带来的生活。
现在,正是这些同志发光发热的时候了,在谠的号召下,全中南有近两万的谠员、教师、府政工作者、安全工作者、村集体干部、还有各行各业的先进者响应去西南参与建设。原本在中南安家的西南籍同志也回去了近一半参与家乡的改造。为了彻底的让西南从封建社会中挣脱出来,谠、军、政、工农及各行业共四万多人参与到了西南的革命工作之中,去先一步争取在九月前让西南省初步稳定下来。
“今天又是辛苦的一天啊。”
老伯手中拿着竹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继续向河的下游划船,他的船上还放着几捆草药和其他药材,应该是刚从附近的山上采药准备去下游。西南这边的仗终于打完了,他也终于能安心采一段时间的草药继续挣个糊口钱了。那几天可真是太吓人了,那么多大兵划船如潮水一样朝下游而去,之后他就从其他人那里听说高原到处都在打仗,没有一个城不在死人。又惊又惧的他只好多在这边待了段时间打算等安定下来再去卖草药,争取逃过这恐怖的兵灾。
自古打仗如生灾,兵灾这个称呼可不是乱喊的。他就是一个采药为生的老猎户,家里的地在年轻时就被地主霸占,一辈子孤苦伶仃没有亲人,要不然他也不能把这块荒郊野岭当做家过日子。这要是遭遇了兵灾,就是暴死在街上估计都不会有人给他收尸,他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荒唐的过去了。
“要是把这些草药卖到店里,估计也能挣到四个铜币。节节省省总是能过段日子的,应该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老伯边撑杆边心里想到。
“但药店的老板真能给这个钱吗?这世道这么乱,他能给个三个铜币都算是老天开眼了。估计要是压压价可能只给我两个铜币,唉,能怎么办呢?收药多少钱是人家决定,那帮药老板一合计定个价,谁又能说明白呢?”老板继续想到。
只是转眼就到了河的下游,那是为邻新江的一座不小的镇子。在高原上生活的人不多但不意味没有,整个西南还是有近五十万人生活在这高原上的。他们形成一个个镇子和小城市,以交易草药等资源换取粮食等生活用品为生。高原上有几条河流可以顺流抵达内地,沟通较为方便,还是有在高原居住的条件的。
镇子铺面就给了老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虽然每隔个把月才能来一趟镇子,但也从来没见过镇子变成这样过。镇子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更多了,有穿着那天和那些军爷一样衣服的,也有不少文化人打扮的先生。最多的还是这里的百姓,街上相比以前格外的人多了起来,搭眼一看过去,与以前的镇子有明显的区别。
“摆摊的人怎么忽然多了?”老伯提着两大捆草原和药材朝路边的一个个摊子看去,卖菜的,卖豆子的,卖鞋、卖草帽、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真怪哩,怎么自己多在山上滞留了一个月没下去,两个月来变化就这么大了?
“摆摊可是要交钱的,怎么都不怕卖不出东西亏本啊?”老伯纳闷的想到。
“这买东西的人也多了,嚯,这杂货店前这么多人?难不成今天过节,得庆祝庆祝不成?”老伯瞪大眼睛朝四周看去,又仔细思索想要回忆一下今天是什么节日。可问题是今天好像什么节日也不是,就连休息日都不算,这可就怪了,总不可能他在山上待了两个月,外面一下子就过了两百年吧?
“您瞅瞅,这些都是上好的草药,从山上现摘下来的。药性强,好着呢,您打着灯笼都没地方找去。”
老伯还是选择不管这些其他的走到了一家药店之中,他把两大捆草药解下放在了药店的地上向药店的老板推销起了自己的这些草药。老板看见这些草药后也是和掌柜一起走了过来细细的翻看,琢磨一段时间后又看着老伯报出了这么一个价格。
“两个铜币,不能再多了。”老板从口袋中摸出两个铜币说道。
“您行行好,这些都是上好的药材,我冒着危险去悬崖上采摘的。怎么说也能值三个铜币啊!”老伯着急的抱拳说道。
“老板。”旁边的掌柜忽然拉了一下老板的衣袖怒了努嘴示意道。
“算了,就算你四个铜币。”老板哼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又掏出了两枚铜币说道。
“这真的是过节了?怎么老吝啬鬼都回心转意了?”老伯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可这药店给的两枚铜币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大方,愿意拿四枚铜币了?
“你们就高兴吧。”药店老伯扁着嘴抱怨道。
“有革命军撑腰,你们就好好的欺负我们吧。”
394西南解放
“您这钱,该不会连下一次的药材也一起定了吧?”老伯谨慎的问道。
“就这次的钱,你这两大捆药材四个铜币,收好别丢了,别最后跟革命军说我没给。”药店老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说道。
“那可谢谢您了。”老伯笑着把那四枚厚重又珍惜的铜币揣入怀中高兴的说道。
“谢我没用,这不是我定的,要谢就去谢你的那帮‘难兄难弟’吧。”老板不耐烦的挥手道。
“唉,还有。”药店老板又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老伯说道。
“这是上次你采药的钱,那些草药涨价了,也就多再算你一个铜币。”老板又拿出一枚铜币给老伯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瞬间他变得这么大方了?”老伯拿着这五枚铜币纳闷的想到。
“这家伙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吝啬,以往这么一捆草药行情好的时候也就顶多给一个半铜币,要是摊上量大什么的,压价一个铜币都是寻常的。怎么今天他这么大方,还把以前压价买的草药钱给了?”
采药行业一直很辛苦,能卖出多少钱全凭药店老板的一张嘴,往往一个月的辛苦采药可能都换不来几个铜币。药材这东西多了就便宜,少了就卖的贵。但是少的时候又那是那么好采摘的,往往一年四季下来就为了那几个子儿奔波,为了那一点钱就奔走在大山、悬崖峭壁之间,冒着失足、迷路和被魔兽杀死的危险去采摘这些药草。
以往这些药店老板都是很吝啬的,他们想尽办法的压低价格,尽可能的让这采摘费降低,以好用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利润。采药者们又无法做到团结,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吃饭的,就是价格低点,忍忍也能勉强渡过了。现在哪还有地能耕,回去当长工和雇农过的估计要比现在还要困苦多了。
能开出这个价格实在是让老伯意想不到,他其实刚才也做好了只拿到两个铜币的心理准备,是什么让这吝啬鬼回心转意了?帝波罗开眼,他们所谓的革命军又是什么?
“约翰?是你吗老约翰吗!”街上忽然有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农经过老伯后又打量了他两眼喊住说道。
“鲍勃?”老约翰惊讶的回头打量也问道。
“好啊,还真是你!我说老伙计,两个多月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已经被皇鬼子杀死了,已经死在战争中了!没想到,你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
老鲍勃穿着一身白色的土布衣服戴着斗笠抓着老约翰的肩膀笑着说道,后者也是满脸的高兴,老鲍勃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以前行情不好的时候都是老鲍勃邀请他去村里吃点饭渡过这困难日子。这是劳动人民,级阶兄弟的朴素友谊,无关利益,只是纯粹的友谊使然让鲍勃伸出援手的。
“我福大命大,死不了。怎么,两个月不见你的精神也很好哇,我看你脸发红,走路也带劲,比以前好像是年轻了些了。”老约翰也笑着说道。
“能不高兴吗?皇鬼子被打跑了,现在是革命军的同志在我们这管事。你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好,唉,以前那是什么,现在是什么,真让人激动。”老鲍勃挥拳说道。
“当兵的管事啊?”老约翰迟疑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当兵的来管事往往只会让镇子变得乱起来。前段日子打仗就是西南军在这管事,那段时间他连进镇子都得交税,更不用说去卖草药了。当时的药店老板给当兵的管事交了黑钱,然后又对他们这些药农进行压价盘剥,那段日子真是想告状都没地方告状啊。
“革命军和以前的当兵的不一样,人家是我们农民的级阶兄弟,是帮着我们的。你是刚才药店里出来的?怎么样,那个药店老板给了你多少钱?有没有给你少算账?要是少算账咱们就找他去,他可不能因为你两个月没回来不知道情况就欺负你。”老鲍勃又指了指药店说道。
“给的不少,四个铜币呢,还连同上次压价的一个铜币给了。这五个铜币够我吃的,要是以前可是连想都不敢想。”老约翰连忙摆手道。
“你的意思是,他给我这些钱都是革命军的缘故?”老约翰好像意识到什么又问道。
“是啊,革命军来了之后就把镇子里原来的几个恶霸抓的抓,枪毙的枪毙了。镇子里当官的也是该审的审,该查的查,没有敢再包庇的了。革命军先是来稳定了粮价,又管了买卖把东西钱也稳定了。现在买卖都讲究公平公正,什么东西最多卖多少钱都有规定,没有敢哄抬物价的了。”老鲍勃摊手说道。
“那可是大好事,这是好官啊。”老约翰赞同的点头道。
“不止,现在你干活该领多少钱,都有了最低规定,不让乱扣工钱了。再者像你这样的,那都是得按规定给钱的,想要压价直接不让了,该给多少就得给多少,少一分革命军都不让他。前些日子有个铁匠老板想要克扣学徒的工钱,一个月才要给他八个铜币。结果这事被革命军知道了,别说给足钱了事了,那铁匠铺差点就变成代管了。现在还有革命军隔半个月就去转一圈,那老板可是一个子儿都不敢耽误,一到日子就火急火燎的给工人发钱,工人要是少要他还急嘞,真叫人痛快!”老鲍勃哈哈大笑道。
“这好是好,就是......是不是反而有点逼迫这些老板的意思?万一他们关门不卖了咋办?”老约翰又迟疑的问道。
“你真是老了,搞不明白事情了。”老鲍勃摇了摇头解释道。
“平常这些开店的,要打点关系,要给镇长、镇霸、军爷交钱,再加上税,谁都得给一份钱,光是这笔钱他们就出的七七八八了。现在呢?他们就需要交个税,给干活的负责医治就没有多少事了。你想想,这革命军来西南得订购多少东西,得要多少柴米油盐药?他们现在都乐坏了,每天革命军可都要采购很多东西还从不克扣。这要是在扣干活的伙计工钱,这纯纯的没良心啊。”老鲍勃说道。
“对了,你还是赶紧回一趟村子比较好,你得有段时间没回村子了,都不知道村子发生啥事了。”老鲍勃又高兴的对约翰说道。
“回村子干嘛?我家不在村子,也早就没了田地。我会村子也就是找你去,没有别的事情。”约翰摇了摇头道。
“回去干嘛?回去领田啊!”鲍勃听到约翰这话有些着急的说道。
“人家革命军已经把村里的地再分了,那个老地主的地该分的都分了,就只给他留了自己一份。你那份被强占了的地也被村里负责统计的分回来了,那段日子就找你找不到人,现在回来了正好,去领了地,以后在咱们村种地就行了。一把年纪了,别再出去冒着危险采药了。”老鲍勃对约翰劝说道。
“唉?你怎么哭了?”
老约翰实在是无法忍耐蹲在地上喜极而泣的大哭了起来,他坐在地上用从来没有过的力气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他哭的那么用力,哭的那么激动,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年轻时因田地强占而被迫离家采药,一辈子全靠在悬崖峭壁与魔兽搏斗中艰难的活着,再靠辛苦采到的药材换取微薄的金钱生存。转眼四十年浑浑噩噩,不知道多少个日月过去,不知道多少次帝波罗东升西落,一切本来就该这么过去,就这样带到他的棺材里。
这是喜悦的哭泣,像是在发泄着曾经的一次次的被欺负,像是在舒缓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是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同了,这次真的不同了!
......
“西南这边的革命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完成的,不是说我们把地一分,把工厂一充公就什么都不用再管了,就是进入到列斯泽克主义之中了。那样与封建旧社会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我们要想实现革命,就得从政、军先入手,然后再沿着经济,将革命带到农村与城市之中去。我们不只是要对单一的工农级阶展开解放,全西南的各个级阶都得从封建中挣脱出来,进入新的社会关系之中才是。”
史特南同志此时正与其他几位同志在西南城边走边向街上看去,很多人看到他的长相都是先吃惊,后又露出了笑容。谁不知道这位绿皮肤的先生这几天在这做了多少好事,又有多少地痞流氓,城里恶霸被他判决。西南的紧张工作让史特南并没有时间去中南找孙伯阳,他要留在西南先主持改革工作,等一切安定下来,事情不再那么重要,他大概才会去中南走一趟,去看看这位同胞同志。
“我们摧毁了原来的腐败社会关系,将各个阶层从沆瀣之中拔出,然后减轻他们的负担,解放他们的生产让他们得以更有效的工作和发展,这才是我们工作的意义。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如此,他很简单,却也困难到足以让三百年的王朝都无法解开。”
395西南持续建设
“史特南同志,您说我们接下来还要做哪些的工作,有哪些还是不完善的?这点您也是很有经验的老同志,我们也得多听取您的意见。”旁边的一位同志谦虚的问道。
“这我可不敢当,打仗打游击我在行,但是主持后方建设我就不能说是一流人物了。我现在和你们讨论的爷孙之前很多同志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些经验是我们历经无数挫折,经过了无数为了生存的改变而积累下来的。可以说,这些都是经得起实践考验的,但是勇达利姆毕竟不是别处,这里和我的祖国也并不是完全相同。真正的实践去做,还是得看你们一步步的来。”史特南连忙摇头道。
“孙伯阳总计总结出来的哪一些不就很好?我看,很多地方你们反而要比我有经验的多,我和你们站在一块反而有点空口说大话了。我也没经历过中南的改革,你们这些同志可是有不少人经历过,比我要强太多了。”史特南继续笑着说道。
“要是论经验,肯定您还是经验更多的。我们这些同志从二六年开始到现在也就搞了三年半的革命,听史特南同志你的意思,你少说也得有十年吧?”一位同志笑着问道。
“十年?还要多一点,满打满算有十四年吧。要是算上之前那可就更早了,十五年肯定是有的。”史特南回忆了一下说道。
“十五年,我看我们也是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的。做好打个一代,也要解放全勇达利姆的准备。”一直跟着的李察同志背着手感叹道。
“应该不会那么久了,勇达利姆的情况比当年好多了,按照现在的发展势头,我估计最晚三年应该就要进入到我都没见过的新阶段。不过要是有魔族鬼子可就得另说了,皇鬼子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无法高估,我们在战略上蔑视他们,当然在战术上也是得重视他们,去仔细又认真的与他们战斗的。但总体来说,他们的腐败旧体制下的军队,别说武器不如咱们了,就是武器比我们好也绝对不会改变失败的事实的。”史特南同志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决定战争胜利的有这样几个大原因,武器的优劣,兵员的素质,将领的水平,后勤的供给,还有一项将在一开始就能决定战争是否胜利的就是组织的程度了。”李察同志赞同的点头道。
“同样的军队,假如a军队有更好的武器,a军队各方面都要优秀于b军队,可为什么无数年中,装备更好的军队总是会被新兴的势力军队打败呢?原因无过如此,用更新的,更健康年轻的组织去战斗,和已经尘封腐败的军队战斗是两种不同的级别。别看a军队在很多时候纸面上的成绩更好,人更多、受训练、武器盔甲好。但一到实际上,受制于腐败的组织,那就甚至有可能还不如新兴军队咯。”李察同志继续摇头笑着说道。
“李察同志可是行家,我们中除了穆里尼奥同志估计没有比他更懂打仗的了。”另外一位同志笑着说道。
“怎么,穆里尼奥同志呢?”
“他去主持宗教革新工作了,那是个很重要的工作,如果不硬气,是很难和那些神父说明白的。”李察同志回答道。
“我们回归原来的话题,如何保证组织的年轻活力性呢?以我的看法,无非就是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我们解放工农,解放商人级阶,解放教育,社会各行各业,从封建之中解脱出来。在腐败的组织关系下,一环扣一环,每轮都是需要打点,需要盘剥下去的。一旦变成这样子,那他就是一定要被新的所取代的。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无可厚非。”
“新的组织更加健康,他们更加锐意进取,更加蓬勃生机。封建王朝是这样,资产国家是这样,到了我们列斯泽克主义国家那就更是如此了。我们的组织从开始就决定健康下去,一直解放所有同胞,将所有人从压迫中解放出来。在这样的纲领下,那健康与不健康,相比就不只是一倍两倍,甚至就是十倍百倍还要多了。”史特南同志继续说道。
“是啊,就是这么个道理。”一位戴眼镜的同志也感叹道。
他们在街头站定,原本肮脏又混乱的大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干净又整洁的街道。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生气,走路匆匆忙忙,又干净利索有着目标的向前。确实是变了,所有的都焕然一新了。在失去那座压在头上的大山之后,每个人的生活就好像忽然从泥潭中拔了出来一样,不复从前,不再需要在泥坑中挣扎的过日子了。
“要是能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就好了。”戴眼镜的同志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