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
听到消息时,这书生不仅来不及再苦读、也来不及进京赶考了。
再来酒馆喝酒时,他突然有了个神奇的念头。
他当时就问薛老板,我家这边有酒馆的门,兰若寺那边也有酒馆的门,那京城会不会也有?
宁采臣不仅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去做了……于是他发现,以酒馆为中转,远隔千里江山的两地也不过是瞬息即至。只是这种中转当然是有限制的,出发地和目的地都得是在记忆里有印象、能大致描绘出来的地方。
薛鲤就当即提醒芬尼根:你也完全可以这么做,开门回到快艇那、把你想救的人给救回来就是了。
芬尼根当然也坐不住了,转过头就去开门,要把自己的两个船员也给带到这里来……谁也不知道邮轮上那个怪物要干什么,会不会疯了似的毁灭掉周围所有东西。
此时马如龙、罗三炮和杰克三个也正各自叙话,把几个人所在世界的情况一一讲来。
故事讲到了最后,罗三炮问道:“杰克,你不会还想在这呆下去吧?有个神神叨叨的算命娘们叫俺告诉你,大家开始唱歌啦,你也是九个海盗王其中一个,必须得回去。”
“是啊,我是该回去了……既然你们都能跑到戴维·琼斯的魔狱里来捞我,那我躲到哪恐怕都没用。但最起码……做事情要有始有终,我得先解决了邮轮上的那家伙才回去。”杰克回答。
他其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属于自己的那片海了,只是……太容易得来的东西就不会被珍惜,所以可不能让这些人看出来他的心情如何。
不……从此以后,他不应该让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也能减少被背叛的概率吧?
问题于是又回到了原点——现在就要想办法把那只又像章鱼、又像软泥怪的家伙解决掉。
直到芬尼根带着他的船员们回来,几个围坐在酒馆里的人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杜兰杜兰的武器虽说不怎么样,可也已经是他们能获取的最强装备了……他们不会把作为原形的“阳电子死光炮”搬到这里,首先是那玩意根本没法从酒馆的门里挤进来,其次是他们只是想杀掉那个怪物,又不是想连地球一起炸掉!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员工却已经主动靠过来。
仿生人主教脸上永远是那副和蔼、无威胁的表情,他此刻加入了大家的讨论,开口提醒自己的老板:“薛……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酒馆里其实也有一个活着的‘神话’生物。”
“神话生物?谁,阿米莉亚吗……她恐怕跟那种大家伙还没法比……”
薛鲤说到一半,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谁,立马进行确认:“你是说……赫菲斯托斯?”
这个顶着火神名号的小球不只是名字与神话有关,其能力也堪称神话等级。它的完全体玛茨莫斯是能够吞噬行星、将整个星球化为自身养料的巨大生物,而且目前为止大家只知道夜女王这样的“织梦人”能在某种程度上控制它、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毁灭它。
任何武器对它都无效……因为本质上来说,这是个能量生物,只不过表现为液体的形态而已。
但是让赫菲斯托斯也承担起“员工”的责任、去其他世界施展力量的事,薛鲤却是从来没想过。
如果不在这间酒馆里,这个小球即使处于休眠状态,也会一直吸取与它接触的任何生物的生命力;醒过来时更是不得了,它的温度高到可以烧掉几乎所有物质。
当他向主教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主教只是简单地指了指自己。
“我是仿生人……我身上是不存在所谓的‘生命力’的……”
薛鲤恍然大悟,这倒的确是。之前蕾普莉她们在那个宇宙的玛茨莫斯身上降落的时候,它也并没有把飞船引擎中的能量当成“生命力”来吸收,想必是因为机械造物从一开始就不被认为是“生物”。
虽然这话对主教来说可能有点失礼,但他的“运转原理”比起人类来说更像是那台引擎……
但这并不是说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如果它停留在那个世界,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我们里面谁都没有准备要毁灭一个星球,当然也不能替客人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薛老板说。
主教歪了歪头,记忆体内的电火花说不定也已经闪过了好几轮。
他缓缓开口:“老板,你已经接受了它作为‘员工’的存在,还有它并不低于我们、只是属于另一种形式的智慧。假如你拒绝相信它,那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它留在这了,不是吗?”
说得再严重些,那主教自己、这个“仿生人”不也完全属于另一种生物吗?薛老板没有查看他的记忆体、只凭着蕾普莉的经历就认为他是对人类“无害”的……因为想要确定一个“个体”的善恶,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他的“行动”入手。
赫菲斯托斯、还有它的亲代玛茨莫斯,虽然它们拥有毁灭所有生物的能力,但最终还是会和行星上的所有生物共生,会进入长久的无意识睡眠。
赛特星上,连夜女王杀掉的人恐怕都比玛茨莫斯要多……如果只以“对人类的威胁”作为评判标准,那这种生物所产生的“恶”恐怕还远不如死光炮的发明者杜兰杜兰。
跟异形这种捕食人类的生命体比起来,这种生物甚至称得上是喜欢人类了。
薛鲤费脑筋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叫起了芬尼根。
“我会给你介绍一位我们酒馆的员工……它有能力帮你解决你的问题,并且正如主教所说,我是相信它的。但是这个决定只能你自己来做了……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再告诉我要不要让它去你那里吧。”
说着,他就带着莫名其妙的芬尼根走向了地下室。
第四十九章 阿尔戈号沉没
医院的手术室里,酒馆能联系到的最好的医生——迈克,正在为快艇的女机械师莱拉重新缠上眼睛上的绷带。
“……很抱歉,以这个时代的医疗科技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你的左眼眼球和视神经都已经完全坏死,即使不摘除也没有可能再恢复视力,还可能引发周围组织的病变。不过……我听说酒馆里有另外两个世界是所谓的‘近未来’科技水平,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以仿生学器官替代。”
作为一个从古代神怪中国到跨星系旅行时代都能连接的酒馆,能接触到的治疗方式当然不止一种。
一般的伤势、小打小闹的疾病与感染他这里就可以治愈;肢体损伤、特别严重的内脏病变,去蕾普莉那换仿生学器官就是了;基因缺陷、癌变、遗传疾病,芭芭瑞菈的宇宙也多半已经找到了治疗方法。就算实在是病入膏肓、受伤严重,马上就要性命不保,那至少还有“转化为吸血鬼”这条路可以走。
不过眼前这位女士只是摇了摇头:“少一只眼睛不算什么……等我实在觉得很不方便的时候再去拜托薛老板吧……我实在还不习惯突然接触到这些东西。谢谢你,医生。”
说着,她就活动了一下双手,起身脚踏实地地走了出去。
这两天她见过的新事物实在有点多、过于复杂,一时还消化不了……在回去之后,她可能得在陆地上好好地呆上一段、靠熟悉的日常风景来消解这种文化冲击了。
男朋友乔伊和送他们过来的马克斯就站在门口,两个人一人手里一支烟,完全无视医院的规定……但由于现在是午夜,倒也没人来阻止他们。
“芬尼根以前当过兵,大概十年前的事了吧……当时他隶属于美国海军陆战队。”
乔伊蹲在地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掐着过滤嘴,狠狠吸了一口烟,眼神游离地讲述着:“那一年美国调动他的小队去参加后来被称为‘正义事业’的行动,主要目的是颠覆巴拿马政权、并借此继续掌握巴拿马运河及周边土地的所有权。这家伙不愿意从命,用他的话说……‘巴拿马运河又没有我的股份’。当然了,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借口,他只是从来不认同这次行动的正义性而已。
“芬尼根倒没有搞出什么当面拒绝命令的操作,他只是以‘急病’为理由辞职退伍了,之后就去迈阿密干船运。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了我,在他入伍前我俩也曾经有点交情嘛。他对我说,‘乔伊,我要搞条自己的船,你想不想来一起干?’……当时我正处在人生最惨的阶段,手里根本没什么钱,于是立马就答应了。
“他靠着自己在军队里的关系拿到了一艘退役的运兵船,我俩在港口里没日没夜地泡了两周,终于把它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时候招揽生意很艰难,很多时候赚不回什么钱,不过我俩也乐在其中。后来有一天,他去酒吧喝酒,回来时就带着莱拉,还口不择言地说这姑娘修起船来比我厉害多了。
“天啊,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见的她有多漂亮……我根本不敢相信这么美的姑娘也是一个机械师,因为干我们这行的,嗯,邋里邋遢的才是正常。
“我当然不太服气,跟芬尼根打赌说,找个问题来测试一下,如果我解决得没她快,我就给她们俩一人一百美元。
“结果你应该猜到了……”
乔伊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女朋友就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烟弹到窗外,嘴角挑起微笑,自豪地说:“不错,当时我赢了!”
“哦,亲爱的,你没事吧?感觉如何?”
乔伊赶紧站起来,凑上去想吻自己的女朋友,却被莱拉嫌恶地推开:“你该戒烟了,乔伊……我没事,就是以后可能一直得戴着个眼罩过日子了。你对此没有意见吧?”
这个男人想了想,给出了答案:“那就更棒了……你要不要顺便从‘杰克·斯派洛船长’那学点海盗黑话?”
光头马克斯见两个人都没了事,转头先是感谢了迈克,然后就准备带他们回酒馆去了……
薛老板安排的任务是,让他带这两个人来这里治疗,他自己则带着主教、赫菲斯托斯等人跟芬尼根回去,解决那个吞噬了一整个邮轮的怪物。
这里的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想来……那边的任务也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在不知名的海域里,那艘原本在美军服役、在退役后又在海上挺了快十年的快艇甲板上,薛鲤等一行人都站在那,看着几百米外的那艘巨大的邮轮。
薛鲤也才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这艘船原来叫做“阿尔戈号”……他一方面吐槽着西方人取名真是没什么想象力,另一方面也难免有种宿命感。
“其实阿尔戈号上值钱的东西还挺多的……”女飞贼崔琳突然开口,“那个西蒙……真的在这艘船上花了很多心血。我看报纸上说,邮轮上用作装饰的艺术品虽然没有古董、但都是他找写实派的油画大师创作,加起来也价值两千多万。为了令船上的富豪们满意,西蒙还在几天前组织了一场珠宝拍卖会,听说赚了不少。”
芬尼根也点了点头:“是啊,这种人就算‘破产’了也比你我有钱。”
这句话噎得崔琳没法再说下去了,没好气地白了这个男人一眼,闭上嘴不做声了。
倒是罗三炮感兴趣地挑挑眉毛,艺术品倒是无所谓,他也不是没抢过……这种东西是出手困难、不易运输、不耐存储;不过珠宝金银他还是很喜欢的,有机会的话倒可以上去捞点。
只是他可没法靠自己的力量跑到那邮轮上去,只有求助于他人。这种要求薛老板应该不会同意,但芬尼根……他是会答应的吧。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不过很快,他的指望就落空了。
在众人的视野中,阿尔戈号忽然从中间裂开来……仔细一看,原来船身中间的主体结构已经被烧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海面之上,无数条触手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海面,激起一阵阵的海浪;怪物的主体已经跟金属的船身融为了一体,并且还在不断地融化消失。
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感到空气中裹着水汽的热浪扑面而来。
即使赫菲斯托斯的体积还很小,但也已经足够慢慢吞吃掉这由血肉构成的怪物了……刚才这片海上的浪很大,应该是被赫菲斯托斯进入了体内后、怪物挣扎着逃向深海,但又被那完全没办法解除的痛苦逼上了海面。
薛鲤和主教刚刚去把赫菲斯托斯放在邮轮上并唤醒的时候,那大家伙还以为又找到了其他食物,迫不及待地冲上了顶层……如果它也有智慧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是后悔到了极点。
很快地,整片海洋都沸腾起来,邮轮断成两截、好像泰坦尼克号一样缓缓地沉入了水底。那怪物的身体跟附近的海水一起变成了一锅鱿鱼汤,然后又被赫菲斯托斯吸入、还原成最原始的能量。
又过了一会,这片海域终于平静下来。
等到空气的温度在雨中恢复了正常,快艇才慢慢驶了过去,接近了那片已经空无一物的海水中央。
按照之前薛鲤吩咐过的,赫菲斯托斯在消化了海怪的肉体之后又一次陷入了睡眠,变成了透明的颜色,静静地悬浮在海水上空。
仿生人主教伸出手去,把那个透明的球托在了手里。
它明显长大了一圈,现在有排球大小了,也不知道是如何用这么点体积装下了那么大个海怪的全部能量。也许是自己已经被认为是某种意义上的“织梦人”,薛鲤即使在酒馆之外,也能感觉到它意识中传来的满足感。又或者……这只是酒馆那“自动翻译”功能的延伸……
主教向薛鲤点了点头,先回头往酒馆去了。
芬尼根看着脚下的海,对周围的人说:“……搜救队要是发现了阿尔戈号里几千架血肉模糊的死人骨头,不知道会怎么想象、描述这件事呢?说不定电视台也会来报道,把它称为又一大未解之谜。”
“海底下这种骨架也并不少见,许多鱼类都是食腐、食肉的,沉船里的尸体最后一般都会变成这样……不过那个过程往往要几十年。”杰克回答。
命运真是让人无法捉摸,这艘船上的人们也许在昨天还位于人类社会的最上层,享受着各种大鱼大肉、生猛海鲜,一定想不到几天之后他们就成了海鲜的食材……只因为买错了一张船票而已。
西蒙也是,他的计划再妙,也逃不开人财两空的下场……他的船的确是沉了,保险公司也得认,只是既然没有受益人了,当然也就不需要赔钱。
这种在物欲的海洋里随波逐流、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扬帆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唉,看来我也该回去了。”杰克说,跟芬尼根握了握手。
芬尼根也说:“祝你一切顺利……我是真没想到、居然把你扯进了这么严重的事件里,希望那个怪物没吓到你。”
“其实你不知道……这种玩意我也见过不只这一次了。”
想到回去后要面对的东西,杰克·斯派洛不由得脸色一沉。
第五十章 从死亡之渊回归
戴维·琼斯的魔狱里,那一无所有的海滩上,每一个人都快要发疯了。
他们无法想象杰克是怎么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食物,没有淡水,甚至没有日夜。天空的远方飘着几朵看起来极为不真实的云彩,就像是用画笔在蓝色的背景上硬涂上去的;气候永远是晴朗无风,连把他们冲上海岸的潮水都显得那么有气无力。
现在拦截者号也已经碎成八百多块了,如果杰克也找不到,那他们岂不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
没感到焦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巴博萨,女巫提亚·多玛,还有威廉特纳和伊丽莎白。
威廉又一次找上了伊丽莎白,这次没有讨论两个人关系的意思,而是坐在她旁边,轻声问起:“假如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你我都能活下来,到时候你要做什么呢?”
伊丽莎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没想那么远。我们是真的能活下来,还是会被贝克特一网打尽,现在我心里可没有底。我害怕……害怕死亡……想到不能再行走、说话、不能再与亲人见面,甚至不再有思想的能力,我就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我其实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吧……”
特纳点了点头:“害怕死亡,绝对称不上懦弱。你在我们之中一向是能更果断地做出行动、更无畏地面对危机的那个……”
至于另一个问题,他也不等伊丽莎白回答了,自顾自地说起来:“我如果能活下来……那么我想在皇家港建一艘‘铁船’。罗先生说他曾经见过这种船……铁的确能在水上漂起来。”
“你……上次不是说,你的父亲现在就在‘飞翔的荷兰人’上吗?”伊丽莎白听着好奇,忍不住追问道。
“是啊……不过现在我们不就在公然对抗贝克特勋爵吗?如果我们活下来,那只能说明我们赢了,戴维·琼斯也被我们战胜,自然能找到办法解救他……如果我们输了,那也不必再纠结,说不定我们也要去那艘船上报到的。”
特纳说。
伊丽莎白不知怎么的,就看向了远处的海平线。
在戴维·琼斯的魔狱中,那模糊的远方十分地单调、乏味,但看在她的眼里,却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她从小就喜欢大海,经常缠着父亲斯旺总督问:“海洋的尽头是什么?”
父亲就会回答:“是大地。”
[79.第79]
“那大地的尽头是什么?”
“是海洋。”
就这么想了很久,伊丽莎白突然也转过头,对着特纳说:“如果真有一天、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要坐着你的铁船,去大海另一边看看。”
“好啊……”特纳笑了起来。
人生真的太短了,短到来不及注意时、可能已经错过了很多事情。碰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时,就得不顾一切、拼尽全力抓住它。
另外一边,巴博萨也找上了提亚·多玛。
“我以前可没来过这种地方,戴维·琼斯的魔狱,真的太可怕了……为什么卡莉普索会让他拥有这种能力啊。”
这个活了大几十年、又死掉、又活过来的老海盗这么说着,叹了口气。
提亚·多玛则是托着一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螃蟹,用她一贯的那种神神秘秘、黏黏糊糊的语气开口说:“……因为这不是卡莉普索给他,而是戴维·琼斯自己建造……是他心象的映射啊。那个男人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无边无际。”
戴维·琼斯曾经是这片海上最勇敢的水手,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终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个为情所困、忘记了自己的责任何在的普通人……他的身上没有神性的光辉,也并不能摆脱命运的捉弄。
提亚·多玛的声音缥缥缈缈,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达到众人的耳畔。
她轻声说:“……在诸神的时代,希腊英雄奥德修斯踏上了回归之路。海神波塞冬为他设下百般的艰难险阻,让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战胜了重重的困难才得以归乡,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佩涅洛佩。究竟是怎样忠贞不渝的爱,才会让那个男人历经十年的漂泊仍然坚忍不拔、矢志不渝呢?”
上一篇:诸天反派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