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
“哦……中校。我一听说你竟然在此地出现,就立刻赶过来了……”
看到诺灵顿开门,正整理着自己假发的贝克特立刻挑起嘴角,微笑着说。
诺灵顿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开口:“……我没能追到拦截者号,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他可记得清楚,对面的贝克特勋爵当时在皇家港对他说的是:“我留着你的职位没有开除你,只是要你将功补过、自己去找回皇家海军的威风。”
这个男人说到做到……只因为小铁匠特纳和伊丽莎白是坐着海盗放下的小船回来的,他就把他们全部投进大牢,连斯旺总督都没能幸免,罪名当然是“勾结海盗”;当然后来在他诺灵顿的帮忙下,特纳两个偷偷逃了出去,这就不必细说了。
现在被人家找上门来,自己又没能完成任务,这能怎么办?除了认栽之外还能如何?
不过想到这里,诺灵顿突然回过味来,惊讶地睁大眼睛看向对面的贝克特勋爵。
自己这几个月几乎是没有停过船,才一路从加勒比海追到了这里……他贝克特是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吗?!
贝克特勋爵看见他的表情,立刻就明白过来,充满恶意地笑道:“哦,我亲爱的诺灵顿中校,这幅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美妙,看来你真的拼尽全力了是不是?你的胡须也很久没有修剪了。
“我另有办法比你更快地来到这里,不过我满意你的努力,暂且会把你的职位保留……你的舰队从现在起将由我亲自指挥。
“在你为了一艘船而横跨太平洋的时候,我已经扫灭了东印度公司航线上绝大多数的海盗。那个用我们自己的船炮轰皇家港的海盗叫什么?罗三炮?我会亲自抓到他的。”
诺灵顿又一次仔细看了看贝克特勋爵,似乎打算从这个人的眼睛里看出玩笑的意思来。
此时东印度公司正是如日中天,它旗下的航线覆盖五大洲、三大洋,每天漂在海上的货物多到需要专门成立一个会计公司、在各个殖民地设办事处来处理账目。航线上的海盗有多少?大概比印度的蚊子还多。
扫灭了绝大多数的海盗?你还真敢说啊!
贝克特勋爵倒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只是往窗外指了指。
昨天舰队入港时已经很晚了,周围的情况也没怎么看清;但此时顺着勋爵手指的方向,诺灵顿再望过去的时候,就只看到海军堡垒门口、那个天然军港两边的岩壁上竟然挂满了东西。
再皱起眉头细看,诺灵顿不由得大惊失色……那一排排地挂着的,分明是有胳膊有腿的、人的尸体!
贝克特勋爵阴恻恻的声音又在他背后响起:“我们在重要航线上每一处军港外都挂满了那些臭烘烘的海盗,后来没有地方挂了,大部分抓到的活口都只能再推下海去,或者直接砍头。如何啊,中校……”
“你怎么做到的?”
诺灵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回头直接问道。
好在贝克特勋爵心情正好,没计较他的措辞和语气,只是轻笑着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要终结一个时代,自然要选择对应的武器。诺灵顿中校,你还有两天的时间整理仪容、召回你的属下们……可不要错过我们的下一战。”
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这位勋爵毫不犹豫地带着卫兵转身离去。
就在这处军港附近,大量的战舰正在集结。但要让诺灵顿说的话,这支舰队还没强到能在军港外面挂满海盗干尸的地步……
他着急地整理了头发、刮掉了胡子,抓起配剑冲出了宿舍,朝着不远处的军港跑过去。
军港里,大批士兵正在装船,把炮弹、火药桶等战时物资从码头搬运到军舰上。一群人忙得脚不沾地,也空不出手来给他敬礼,只是在经过时看到他肩上的军衔,随口说着:“早上好,中校!”“日安,中校!”
诺灵顿在港前的空地上转了好几圈,终于抓到一个从船上跑下来的水兵,扳着他的肩膀问:“你是哪艘船上的?要出发去打谁?”
“报告中校,我是牛津号的水手。我们接到命令,两天后出发,要一举扫平新加坡海盗王啸风!大英帝国万岁!”
水手回答。
诺灵顿放开他让他去忙自己的事,可心头不由得一阵恍惚。他在怀疑,难道是自己在海上漂流的这几个月间,整个世界突然变了?
所谓海盗王他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世界各大海域中势力最雄厚的海盗,一般都得有几百条船、几万号人,别说是打垮一支舰队,就是攻陷一个岛国也不是不可能。
贝克特就打算靠眼前这些船扫平一个海盗王?太托大了吧?
就算加上他这次带来的十几艘军舰,总共也不到一百。而且你是劳师远征,人家是以逸待劳——海盗们也不总是漂在海上,总是有个地盘的;既然你要剿灭,那一定是去人家的地盘跟人家作战,光是岸防炮台就够你喝一壶了吧?而且人家的船未必就比你少,哪怕性能和火力不如英国皇家海军,可光靠数量就能把这边咬死了吧?
此时的诺灵顿当然还不知道,之前他在海上遭遇过的正是啸风和郑大嫂本人;要是那天他船再多点、炮再准点,他已经先贝克特一步达成覆灭海盗王的成就了,还是一炮双响。
思前想后,诺灵顿还是想不明白这贝克特勋爵到底想要干什么,当下也不再纠结了。伊丽莎白的父亲斯旺总督还被关在皇家港,自己身为属下若是不按照人家的命令做事、恐怕也要落到同样下场,更不要提营救什么的了。
“两天……两天……这帮混蛋都死哪去了?!”
诺灵顿骂着,整理了衣服,问军港里借了两个带枪的兵,就往港口城镇里冲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海盗的伪装
和诺灵顿不同,罗三炮这边把目标瞄准啸风倒是自然得很,毫无心理负担。
倒不是他胆上生毛,只是他身为海盗,总是知道一些官兵想不到的事情。
就比如啸风这个“海盗王”……他是有百多条大船,不计其数的小船,可这些又不是养着吃干饭的!是海盗就要出海做买卖,不然人吃马嚼的,钱从哪来啊?
他自己刚埋伏了郑大嫂,损兵折将,可能要休养生息一阵,没参与那次伏击的多半也是出海做买卖去了,只要掌握好时机,此时正是他老巢兵力空虚之时。
经过几天的招募,拦截者号上的船员又增加到三十来人。罗三炮亲自上岸收的,忠不忠诚不好说,反正是个顶个的凶相毕露、打起架来不要命的。
如果是在海上作战,面对啸风的船队,那这些人当然还不够塞牙缝;可如果是有预谋地潜进去斩首,他罗三炮带着这三十多人连港督都敢干!
等等,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港督……
反正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他罗三炮也曾雄踞一方、手底下千把条汉子,还不是被马如龙带着一小队人混进来里面开花了?他妈的,难道老子还不如那个马如龙?
一边这么想着,罗三炮一边转动舵轮,将拦截者号停在了某个小岛附近。
被那些疯狗似的英国人追了几个月之后,他也终于有时间把这艘船重新漆了一遍,换成了暗红底、纯黑边的样子,船首两边也刻上了清晰的云纹。接上打探消息的兄弟的时候,茅趸那家伙差点就没认出来。
此时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罗三炮先出了海,等四下无人,才把茅趸叫到身边,问他:“啸风那情况如何?能不能打?”
茅趸用力地点点头:“能打!”
他这几日甚至混到了啸风老窝附近,假装成盲眼瘸腿的卖酒汉,打探到不少消息。
海盗们当然没什么保密意识,什么话都敢往出说,尤其是坐在摊上喝酒的时候,胡吹大气那是常有的事。茅趸就没有有意地偷听,但还是听海盗说起,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啸风老大连留在自己家门口守备的船和人都派了一大部分出去,说是西头突然吃紧。
不仅如此,最近寨子里流年不利,连小贼都能进来了,也不知道偷了什么东西,总之啸风老大生气得很,有好几个侍女都遭了无妄之灾,甚至听说连最受信任的几位大哥都没逃得过挨鞭子。
这两天又有许多船只回来,然后马上又被派出港,问自己船上的“管代”吧,管代只说西边战事吃紧,还叫众人不要议论,叫上船出发就上船出发便是。
来喝酒的海盗完全没听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让茅趸听来了;啸风老巢的管理也完全不像样子,也可能是没法管……总之茅趸就这么又混了出来。
“……上次对郑大嫂的伏击死了太多人,最近又要抽人去西边不知道干什么,我探听到的消息是,啸风的老巢现在只有二百人不到!”茅趸说。
罗三炮一拍大腿:“天赐良机啊!只要能混进去,放起火来,这二百人还不晕头转向?倒是咱们直冲中央,宰了啸风,他手底下的人还有几个肯玩命的?”
且不说他这个想法符不符合实际……不过手底下的兄弟们倒是认同了,兴致勃勃地就要跟着他去找那新加坡海盗王的麻烦。
不过罗三炮虽然勇猛无畏,人可也精得很,还是研究出一个可行性颇高的计谋来。
“咱们也玩点阴的,叫那啸风没有防备……先找艘商船,咱们来几个兄弟扮成海商,引一艘啸风的船过来;把他们的船夺了,再装成他们的样子,带着这两艘船大摇大摆地进去,就说是缴获。”
兄弟们自然是“三哥妙计”、“三哥高招”、“三哥当世诸葛”等等一通的恭维,又被三哥骂着各自去升帆不提。
话说回来,这个计策也是根据罗三炮自己的经验得出。
当时三炮岛上几百个兄弟,自己也不是全认识,以至于被人混到身边都不晓得。想那啸风手下人员众多,当然更加不可能一一知道手底下哪艘船上有几个人,自己这三十多人如果是乘他们的船、打扮成他们的样子,很有可能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现在需要重点解决的无非就是打扮、暗号、口令等等问题,而这些,只要引诱啸风的一条船上钩,自然能从船上水手嘴里问出来。在他罗三炮手底下还能忍住不开口的硬汉,他这辈子还没遇着过呢!
拦截者号于是在爪哇海附近行动起来,开始进行计划的准备。
凭借着罗三炮的武艺和手底下人的机灵,这第一步、第二步进行得都没什么问题。
先是商船,茅趸靠着三哥从杰克船长那分来的金银,跑到巴达维亚买了艘二手的商船,底舱里装上一桶桶的灯油——既能更像一艘真正商船,又方便计划开始后放火。
买好了船之后,他们就开始偷偷摸摸地从巴达维亚出发,瞅准了啸风大部都在新加坡以西的时候,沿着航线慢慢地往印度方向走。
啸风手底下的一艘海盗船果然受到了引诱,一看有一艘小商船还敢不挂太平旗、偷偷出海,顿时升了旗追了过来。
罗三炮和几个兄弟装成商船伙计,跪在那双手抱头,一副不敢动弹的样子,等登船的海盗疏于防范时突然暴起,登时就宰了十几个。
后面换了涂装的拦截者号也赶上来,靠着那在这时代首屈一指的船速把新加坡海盗的船堵在了中间。这些家伙忙着抢东西,甚至把锚都抛了,此时被抓了个正着,连像样的反抗都没做,只在匆忙间打死了这边的一个水手,然后就死的死伤的伤。
罗三炮把自己脸前的敌人解决了之后,立马掀开自己作掩饰的头巾,从商船上往那新加坡的海盗船上一跳、当先冲阵,一把军刀流光比雪还寒,剁得对面是人仰马翻,手底下没有一合之将。
老弟兄们早习惯了三哥的威猛,跟着发了一声喊,冲将上去,杀到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从这个世界新招来的弟兄才长了见识,心说这位罗三哥没听在绿林里有什么名气,可这武艺与勇猛实在是一等一的,跟着他说不定还真能做成大事。
一会的工夫,甲板上不见站着的敌人了,罗三炮又赶紧组织弟兄们把能喘气的、不能喘气的身上衣服都扒下来套自己身上,人则扔到海里了事。这帮人满身血,海里食肉的生物自然会来帮他们处理问题……
至于这些衣服被砍破的地方,那都不要紧,正好可以扮成大战一场的样子,消除戒心。
啸风的手下只被留下两个衣服穿得最好的活口,被罗三炮拎进船舱去了。不一会,他才满手满脸是血地走出来,跟弟兄们说:“这啸风的心思倒是细密,难怪拼下了这么大事业。”
那两个果然是这船上地位较高的“管代”,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罗三炮把他们俩捆在两个船舱里分别询问,把供词来回比对,终于问出一套还比较可靠的识别方式来。
啸风手底下的船,但凡出来做买卖,都要先跟家里码头的人约好旗号,外加自己的船号,编成一套红黄白三色的旗语;回港之前不光要报上这次的收获,还得用旗语跟码头对上之前约好的动作,码头上看到了回来的还是出去的人,才可走另一条水道、在防御严密的那道“私人”海湾泊船。
不仅如此,如果同伙的船在海上遭遇了,还另有一套旗语沟通外加吹牛角号的方式,期间多有复杂动作和只有自己人知道的秘密暗记,绝对不怕被人学去。
罗三炮还就不信这个邪,他啸风手底下那么多船,这套手法绝对不可能太复杂,不然大家考状元去好了,做什么海盗?!
于是他在舱里各种手段齐施,硬是问出了“点子扎手、货抢到、有人受伤”的旗语来。
到时叫个身材脸型相似的兄弟往船头一站,抹上一脸血,难道码头上还能看得那么清楚?旗语能对上、兄弟们有伤,那还说什么,赶紧进港找大夫才是正经。
看大伙都换上衣服了,把甲板上的人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罗三炮一声令下:“走!”
这些人就聚到抢下来那艘新加坡船上去,拦截者号上帆完全收起、只留了舵手,两艘船用缆绳捆在一起,把前面的船当作拖船使用,拖着拦截者号往啸风的港口去了……
至于那艘商船,当然是藏起来留待后用;船上满载的灯油桶刚刚也已经搬到了拦截者号上。
如果拖着一串船过去,对面可就要起疑心了——货物量对不上。两艘船装一艘船的东西,是个正常买卖人都干不出来,更别说拦截者号明显是洋船的形制。
帆船再次开始破浪前行,罗三炮弹了弹头上换上的竹斗笠,吹起了口哨。
从那两个倒霉蛋嘴里问出的、啸风的老巢,就在两天的航程之外……希望在路程上不要遇到其他“同伙”的船,那复杂的旗语他可是一点都没问,问出来也学不会啊!
第三十三章 混乱
伊丽莎白·斯旺最近总是会想起父亲对她说过的话。
这位殖民地总督在她印象里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也是从小这么教导她:“上帝的子民必要遵守伦理与道德的要求,即怜恤他人、爱人如己、敬业履职。正因为上帝是我们的造物主,所以我们对上帝的信仰必然要推及祂的造物……也就是世界本身;世界上的万物都是上帝圣善、圣爱、至美圣性的表现,我们被赋予的职责也是出于上帝的安排,具有神圣的意义,必要尊重而不可轻忽。”
斯旺总督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么多年下来,皇家港的所有领民都称颂着他处事公平、为人善良,管理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包括本不该受他统属的驻泊海军,所有人都尊重他、愿意听从他的意见,这可不仅是他的权势带来的。
只可惜他作为一地的最高行政长官,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内挑战殖民地法律来行善;不过他一方面经常帮助加勒比海上的商队,为之提供补给,另一方面也对杀伐之刑极为慎重,只有海盗除外。
他也曾气愤地跟伊丽莎白说:“海盗这种人不事生产、专以劫掠他人财富为生,完全背弃了上帝的教诲,根本不算是正当职业,毫无价值、十分卑贱。如果对他们的罪恶坐视不理,那上帝的子民就将遭受苦难,‘怜爱世人’绝对不适用于此等罪人。”
这样一个人,本来不应该跟杰克、罗三炮这些人扯上什么关系的……如果不是她从小就天真地向往着所谓“海上游侠”的自由生活,如果不是她小时候偷偷藏起了那枚阿兹特克金币,一切应当都还没有改变。
父亲依然还是皇家港的总督,她也还是哪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不会为家族带来如今的苦难。
她确实后悔了,尤其是看到连斯旺总督也被投入大牢之后。
当时她痛哭流涕地向父亲道歉,不过父亲只是隔着栏杆看着她说:“……那个海盗救了你?谢天谢地,也感谢他们……特纳做得对,他放走那个海盗你才能活着回来。”
这显然不像是一向痛恨海盗的他能说得出来的话,当时伊丽莎白就已经目瞪口呆。
在被诺灵顿偷偷放出来之后,她跟特纳本想找到父亲的朋友帮忙的,但当然……她们的身份已经是逃犯,并没有任何方法能联系上高层人士;就算她们联系到了,对方恐怕也不会为了斯旺总督而去和英国目前最如日中天的军功勋爵对抗。
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只有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船长,杰克·斯派洛。
为了救出自己的父亲,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你在想什么,后悔了吗?”
被捆在一边的特纳突然开口对她说。
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白跟特纳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听到这夹枪带棒的问话只是反问:“我后悔什么?”
“当然是后悔不该害死杰克……是你把他自己留在黑珍珠号上的,对不对?”
特纳又是追问。自从那件事后他就跟大部队分开了,就因为看到伊丽莎白就感到别扭。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是救过你命的恩人,还不止一次……你就能这么轻松地让他去死了?
他一直很爱慕伊丽莎白,但这件事让他觉得,眼前好像是个陌生的人……让他打从心底里产生了恐惧感。
伊丽莎白心虚地转过头。
贝克特答应过她的……只要她杀死杰克,她的父亲就会没事,特纳与她自己身上“勾结海盗”的罪名也将一笔勾销。
[70.第70]
那时她真的相信了贝克特的话……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不是也跟贝克特做了交易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的她转而将矛头对准了特纳,“心脏是你交到他手里的,杰克和黑珍珠号来到附近海域的时候,也是你向贝克特通报了杰克的行踪。”
特纳同样也是无言以对……因为伊丽莎白说的都是真的。
作为世界上最快的船,黑珍珠号本可以轻松逃脱任何军队的围追堵截,如果不是特纳一直在偷偷地向荷兰人号发信,贝克特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在地牢的另一边,赫克托·巴博萨嘿嘿嘿嘿地笑起来,让这边的一对痴男怨女都朝他转过了视线。
“不好意思,真的很好笑……好吧,我总算找到了我们的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背叛斯派洛,哈哈哈哈哈哈!那小混蛋真的很欠揍,不是吗?他有什么下场我都不足为奇,因为那是他自找的。”
他说。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
不管杰克是不是自找的……总之的确所有人都背叛了他,这点上谁也没法批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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