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知
迈克在几人说话时已经尝试了急救手段,但完全无能为力。
女孩们流着泪,握着吉布的手,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就在这时,那口棺材里传来阿米莉亚虚弱的声音:“咳咳……呵啊……”
塞勒涅朝棺材的方向转过头,只见这位吸血鬼长老慢慢地转动眼球看了眼吉布那边,又转回来盯着她,张开的嘴里尖利的犬齿缓缓伸长。
“还有救!”看懂了对方暗示的她突然说。
第十七章 背叛
塞勒涅再次走进伦敦的血族城堡时,大家都觉得她整个人变得更冰冷了。
克莱恩的亲信们显然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已经在肯特郡的列车上死掉了,仍然高傲地享受着在族中的特权,沉湎于声色之娱中;只有艾丽卡注意到了她拎着的一大包东西,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走向了血池的方向。
“……她想唤醒维克多?”想来想去,艾丽卡只想到这一个解释,于是加快脚步追上走在前面的死亡行者,提高声音警告她:“塞勒涅,打扰长老的休眠是很严重的!”
塞勒涅停下脚步,转过头用冰冷死寂的眼神盯着她,答非所问地说:“……我要是你,就趁现在赶快逃。”
说着,她在血池边穿上那套特殊的衣服、戴好全覆盖式防毒面罩,从包里掏出铅盒来。
除了带有辐射源的狼血之外,她还准备了一管自己的血……她要让维克多死个明白,不然怎么算完成复仇呢?
还有同样沉睡在血池中的所有吸血鬼的始祖马库斯……
艾丽卡并没有逃走,而是站在那还想说点什么,但那铅盒打开的一刹那,她就立刻后退几步,发出尖利的惨叫。
她姣好的面容迅速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哪怕她迅速手脚并用地往后也没能阻止皮肉的崩毁;趁着还有行动的力气,她赶忙一边惨叫着一边逃回了前厅,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把所有吸血鬼都吓了一跳。
“快逃、快逃!”她凄厉地喊着,昏了过去。
血池那边,塞勒涅已经扳动机关,将维克多沉眠其中的金属棺升上了地面。
这里的名字叫“血池”,但其实地下没有一滴鲜血……吸血鬼的沉眠最不需要的就是血液,那会让它们的细胞过度活跃、无法入睡。
起这个名字的真正原因是,苏醒仪式上,上一位执政长老会把自己的一部分血液和大量的猎物鲜血混在一起灌进棺中,把一百年来的记忆、血族的现状传达给下一位,也同时尽可能恢复下一位的活力。不用说,这个“大量”指的是足以淌满整个房间……
沉睡中的吸血鬼长老肢体干枯、青黑色的皮肉覆盖着骨骼,看上去既可憎又可怖。
塞勒涅先是把自己的血注入了棺材里,让维克多明白在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什么,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吸了克莱恩的血、知晓了他的一切阴谋。
接着被注入的就是废土特产——辐射狼血,足足半杯。
在刚倒进去一半的时候,维克多已经醒来了,但辐射的影响扩散得太快、太猛烈了,他只能睁开眼,满是惊怒地看向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我……给了你……永生……”
“我给了你‘安息’。”塞勒涅说,站在那一动也没动,透过防毒面罩看着这个与自己的生命纠缠了几百年的吸血鬼一秒一秒地溃烂、闷烧,最终变成一堆灰烬。
接下来就是马库斯……一切的起源,世上第一个吸血鬼。
在远离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那间只对特定的人开放的酒馆里,正在恢复的阿米莉亚开始向在场的所有人讲述着马库斯、维克多和她自己的故事。
对于血族来说,她本身就是活着的历史。
“……马库斯和威廉是兄弟,他们分别是吸血鬼和狼人的始祖,所以没错,我们的确有同一个祖先。但在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还有其他的兄弟,也就是迈克那一支血脉……”
阿米莉亚说着。
所有紫外线发生源已经从她的血液中被全部过滤清除,迈克的血脉也带给她更强的恢复力;但断掉的肢体却没能再生,她不得不在小臂上装上了一对金属义手,用抓起、放下杯子或者把玩黛格制作的娃娃这样的动作来适应手指的活动。
除此之外,她的侧腹还缝上了一大片替代皮肤,是人类最新科技的结晶,仿造蚕丝、蜘蛛丝制造出的人工蛋白质材料,掩盖并保护她正在生长恢复的肌肉组织。
为了这些,她向某间医院付出了不菲的代价……但在那一晚之后,她对于这些人类的财富已经不甚看重了,况且这份账单相对于她的私人财产不过是九牛一毛。她可是执掌血族几个世纪的长老!
一边单手摆弄着机械娃娃的四肢,她一边继续说:“在我变成吸血鬼的年代,我们的领地和爵位甚至是得到不列颠承认的。和普通的贵族一样,我们也需要领民,并且不愿意让他们加入我们、分享我们的特权……塞勒涅的家族就曾是我们的领民,是用普通的方式宣誓忠诚、世代为我们服务的平凡人类,只不过他们和其他领民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家族掌握了高超的建筑技巧,因此注定了他们的富足和日后的毁灭。
“维克多和我拼了老命帮助马库斯抓回了威廉……和他的兄弟不同,威廉根本没有神智,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野兽。但马库斯可能是还保留了一些人类的感情,不愿意将威廉彻底杀死,维克多只好让那个最精通建筑的家族制造一座……哪怕是最强悍的狼人也无法逃出的秘密牢狱。
“但这期间,卢西安出生了。他的母亲是在怀孕期间被感染,这使他同时拥有了狼人和人类的基因,并且能在两种形态间进行转换。
“之后就发生了我之前跟你们讲过的那个爱情故事……卢西安搞上了维克多的女儿,维克多当众处决了索尼娅,狼人暴动,还抢走了威廉监狱的一把钥匙。
“如果卢西安把威廉放出来,那吸血鬼一族可就完了,当时我们驯养了太多的狼人奴隶,以至于它们真的组织到一起之后、我们甚至无力赢得这场战争。
“为了我们一族的安全,维克多安排了一场演出,杀死了塞勒涅的所有家人,只留下她一个,也许是因为她长得有点像索尼娅吧?我想他也不会想到,那个女孩竟然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讲完了所有故事的阿米莉亚用另一只机械手臂轻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蜂蜜酒,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是何等美妙的味觉!让她在自己千百年积累的财富和这里的食物与酒之间只能选择一样的话,她会毫不犹疑地放弃前者。
塞勒涅的确是个幸运的女孩……竟然能被选中。
她阿米莉亚也同样幸运——没有跟塞勒涅结仇,还曾为她挡回克莱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联姻提案,才能在现在活生生地坐在这间酒馆里。
在她品味美酒的时候,另一边有个女孩的声音询问:“那么你们其实不是……受上帝诅咒而来的生物,只是一场生物学上的变异意外?”
阿米莉亚抬起头,看着接受了她血液的吉布。
这个小女孩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归来,现在还是脸色苍白、四肢发抖;但只要来一口人类的鲜血,她就会立即回到最健康的状态。
她接受了永生,从此将永远保持现在的青春美丽。
比绝大多数吸血鬼更幸运的是,被阿米莉亚初拥的她同样也保留了一部分迈克的“源基因”,不会那么害怕阳光;但她也一样得向自己的人生告别了,她的父母、朋友、爱人死去的时候她仍将是现在的模样,她吃到嘴里的食物都会化成灰烬,长时间不吸血的话也会干枯成青黑色的僵尸。
“吉布,对吧?”阿米莉亚说,“我唯一的血裔啊……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假如相信,你认为祂是以什么形式存在?柯文纳斯家族万里无一的基因、那场改变了他们家族血脉的瘟疫、两个儿子分别被狼和蝙蝠咬伤并同时发生了变异……你当然也可以把它叫成‘上帝的诅咒’,那可以是厄运的另一种称呼。就像你在路上看到残疾人,会跟他说‘上帝保佑你’,哪怕你知道上帝并没保佑这个可怜人……”
“对我来说不是厄运。”吉布在姐妹们的搀扶下坐到吧台旁,向着阿米莉亚点了点头:“毕竟如果不是这样……那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不管哪个世界的人,被4吋钢管穿胸而过都是必死无疑。除非被穿胸那个不是人……
这种解决方法真是简单粗暴,不过很有效。
托她的福,现在姑娘们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在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所以……当然在春木镇的那个不是杰森的模仿犯,而是杰森本人。”吉布对自己的姐妹说,“不过我们猜的也并没有错。弗莱迪回来了,我们的恐惧是他的食粮、也是力量来源,所以他一开始只能让杰森先制造几起发生于睡梦中的杀戮,这样我们才会主动去寻找他……主动去害怕他。”
洛丽在她身边坐下,以手扶额:“……一个弗莱迪已经够让榆树街不得安宁了……再加个杰森,我们要拿他们怎么办?永远呆在这吗?可我们还有家人……”
吉布当然也不想自己的父母死在那两个恶魔的手里。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有这种念头的,她讨厌那两个生她下来却不负责任的人。
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空去仔细分析自己的精神状态,只是跟自己的姐妹们说:“我们能做到的,不然……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来到了这里?”
这间酒馆没有像她们当初想象的一样吸走她们的魂魄,反而是为她们的命运带来了出乎意料的转机,也许还有反转一切的机会……
吸血鬼不会死、不会累……不会做梦。
第十八章 噩梦终结
塞勒涅回来的很晚,而且身上有伤。
她那身紧身皮衣的胸口被撕开了几个口子,首先导致了锁骨和脖颈上一大片皮肤被辐射灼伤、皮肤脱落,但既然她现在已经脱离了辐射源,这些伤口很快就会痊愈,连道伤疤也不会留下。
真正比较严重的是内脏的伤势,迈克扶着她走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咳血呢。
“……马库斯非常强,微量的辐射物也许能杀死维克多,但不足以杀死他。”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塞勒涅这样说:“事情变得……有点麻烦,我不得不多呆了一会。”
其实事情并不只是有点麻烦那么简单,简直可以说是乱作一团。
最古老的吸血鬼马库斯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又被被辐射狼血削弱,血液开始在连续不断的毁灭与重生间循环,不得不转化成谁都没见过的、长着翅膀和尖耳朵的青色怪物形态,在城堡中大开杀戒,把没来得及逃走的所有吸血鬼都杀掉、用它们的血液恢复状态。
塞勒涅从塔楼中找到了大量的武器,用它们和全凭本能的马库斯展开战斗,重火力把城堡的一侧都炸塌了,甚至引来了人类的注意……这么大的动静,注意不到才奇怪。
随着黎明和人类军队的到来,两只吸血鬼不得不暂时退避,逃出了城堡,留给人类一个满是吸血鬼尸体的烂摊子。
马库斯活下来了,但也严重受伤,无力再追杀塞勒涅。
阿米莉亚摇了摇头,马库斯就是这么强。维克多的政治手腕出众、管理能力超群,是三大长老中最适合领导血族的;但说起个体战斗力,谁又能比得上这世上的第一只吸血鬼呢?
“你怎么样,死亡行者?”她问。
塞勒涅走到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的一对机械义手,抓了抓自己颈上正在愈合中的伤口,回答:“起码比您要强,‘长老’。来杯蜂蜜酒,明晚我就又能继续猎杀。”
“我劝你暂时不要回去……作为所有吸血鬼的唯一始祖,马库斯的能力远比你想的要强大,而且他比起我们两个更加无所顾忌,避其锋芒才是正确的选择。另外,既然你们已经惊动了人类,那就不妨让马库斯自己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个老家伙睡的时间太久了,他不知道人类的武器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一定会吃到苦头的。”
阿米莉亚这么说,充分表现出“长老”这个职位所应具备的思维水平。
“你说的对……但我总觉得你还有别的目的。”塞勒涅回应道。
“你救了我的命,我本不该向你要求更多的……但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血裔也许正需要你的帮助呢。请你务必考虑一下,死亡行者。”阿米莉亚用那机械义手的食指指向酒馆另一边,对塞勒涅低声恳求道。
那里,薛鲤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张白板,两个黛格制作的娃娃就挂在最上面,充当春木镇遭遇的两个恶魔,弗莱迪和杰森。白板中间被画出一道直线,两边分别列出了它们俩的强大之处。
本职是酒馆老板的薛鲤再一次充当了狗头军师,指着白板上写着的文字说道:“……首先是弗莱迪。根据吉布死过一次才得来的情报,他是个在梦中杀人的恶魔,所有力量来源于人们对他本人的恐惧。他的能力是把梦中造成的伤害具现到现实中。
“……那么我要指出两点,首先,恐惧的确是一种情绪,但情绪既是主观感受、也是客观的生理反应。人类的情绪受到各种各样的激素控制,所以对特定激素水平的主动控制可以达到影响情绪的目的。
“简单说,吃了之后就不害怕的药是存在的,而且并不罕见。虽然这些药物会对身体有副作用,但作为短时间的控制‘灾害影响’的手段,应该可以在官方的许可下大规模使用。”
吉布忍不住提出疑问:“抱歉打断一下……官方凭什么许可我们使用这种东西?”
马克斯在一旁放下手里的酒杯,帮腔说:“其实之前你们拿过来那些资料已经证明,春木镇警方完全清楚弗莱迪的能力,甚至已经知道如何摆脱他了……只不过执行层面出了问题,消除媒体报道这一步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等于是试图用手指堵住水坝的漏洞。如果我们提出效果更佳、更彻底的方案,他们没理由不接受。”
薛鲤对他点点头,继续讲述自己的计划:“……我要说的第二点就是,弗莱迪能够令梦中所受的伤在现实中出现,但那之前他必须出现在梦中、用什么方式接触到你在梦中的精神体、使用他的能力将之具现化……如果有人能在自己的梦中把他也拉进这个过程里呢?他本人会不会也被具现到现实中?”
几个女孩都被这种说法惊到了,细想一下却发现,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虽然没人知道怎么做到这一点,但假如真的做到了,弗莱迪也就没有那么可怕。
物理世界的存在总归是要遵守一些基本规律,即使杰森这样异常强壮、力气巨大的魔人,也得用砍刀或者钢管杀死他的受害者……吉布直到现在还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呢。
现在看来,弗莱迪表现出的所有能力都跟梦有关,如果不是在梦里,他不就只是个普通的老变态吗?
“的确是这样……”吉布一边回想着一边开口,“那时我被拉进了弗莱迪的锅炉房里,他好像并没有急着杀掉我,而是利用各种方式吓我、打击我的心理,甚至还把我爸爸妈妈的事讲出来,跟我说他利用了杰森,嘲笑我的愚蠢、变成洛丽和基娅的样子展现各种残忍的死状,就为了告诉我‘没有人会来拯救你’。”
薛鲤听着她的话,默默地往白板上弗莱迪那栏又写上了“读心”。
吉布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只是继续说:“并且,杰森杀掉我的时候,我直接被拉回了现实里,并且听到弗莱迪在我即将消失的梦里大叫‘她是我的!她是我的!’……绝对没错,他想要伤害我就必须先令我害怕他、进入我的梦中!”
有了亲身经历者的证言,酒馆里的人们立刻制定了一个大概可行的计划。
首先,要与当地治安官取得统一意见,让他出面组织教育机构,给春木镇中学那些还在热烈讨论都市传说的孩子们分发抑制恐惧的药剂;整个镇子的青少年中只有洛丽和基娅不会服药,这样弗莱迪就只会出现在她们俩的梦里。
然后,要由这两个姑娘轮流入睡,在发现其中一个人梦到弗莱迪之后,另一个人立刻将她叫醒,尝试将弗莱迪带进现实里。
最后,由吉布和塞勒涅直接从物理意义上干掉弗莱迪,或者把他送回地狱、或者至少让他无法再行动。
听了很久的塞勒涅捂着自己的伤口来到马克斯旁边坐下,伸手拿起他的酒杯,毫不嫌弃地灌了一大口,说着:“这是其中一个……那另一个恶魔呢?异常强壮、无法杀死、极度嗜血,听起来就好像戴上曲棍球面具的马库斯或者威廉。”
洛丽摇头苦笑:“这点倒不用担心……水晶湖的杰森可太出名了,关于他的案件记录和都市传说到处都有一大把。他虽然无法被杀死,但的确是有身体的……通过常规手段可以毁灭他的身体,阻止他的行动,即使他总会在一段时间莫名其妙地满血复活。”
“那如果不去毁灭他呢?”终于下了班、不用再照顾“特殊病人”的迈克正吃着东西,听到这话忽然插嘴说。
白板旁边的几个人忽然回过头,吉布立刻开口追问:“医生,你说什么?”
“……液氮。你们听说过人体低温保存吗?”迈克回答。
听到这解释的众人面面相觑,还是看不下去的薛鲤接下去说道:“……这在现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极低温会将生物体的新陈代谢活动减慢到几乎不存在,也就是人体通过低温保存较长时间后、能够通过复温回到保存前的状态,这个时间可以长达几个世纪。有些人罹患绝症,现代科技无法医治,于是在经过科学、不伤害细胞的降温过程后,把自己保存在-196℃的液氮中,希望几个世纪后科学发达了,他们就能解冻、治好当时已经不再是绝症的疾病、继续生活下去。”
“我们当然不需要考虑恶魔的细胞会不会受伤害。”迈克也说,“只需要知道液氮的温度可以停止他的一切生命活动,也许既能保护你们的小镇、又能让他别再复活……”
只要能搞到足够的液氮,这倒是个不错的计划。
薛鲤列出了所有需要准备的物资,又一次看向了马克斯。
“我说,老板……”马克斯苦笑,“我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搞到手的。液氮不难找,但正是因为生产量和使用量都很大,所以大家都在走正规渠道……能冰冻杰森那种体格的肯定是一个巨大的量,在任何国家都需要特许经营证。
“反正你们要跟春木镇官方合作,那干脆跟他们要不就好了吗?”
洛丽彻底消化了整个计划之后,率先站起身:“我爸爸他跟治安官关系很好……我会说服他的。越快越好!榆树街的噩梦就要在今天结束!”
第十九章 榆树街恐怖史
榆树街的晨曦洒在湿润的树叶上,反射的光芒在1428号的院子里交织成暖洋洋的明光,让本来就风景优美的这里更像个人间天堂。
看到洛丽走进家门,父亲连忙把电话扔下,走过来紧紧地抱住她,说着:“哦……洛丽,你终于回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没事,爸爸。”在知道了母亲死于弗莱迪之手、弗莱迪又是靠恐惧来汲取力量的事实之后,洛丽也没法再责怪父亲把什么事都瞒着她了。
如果不是那间奇怪的酒吧,大人们的做法就是最有效的。
不过,现在她们已经有了更好的方案。
马克斯和塞勒涅跟着女孩们一起走进来,让洛丽的父亲不禁向他们投来疑惑的眼光。看见父亲的表情,洛丽连忙放开抱紧他的手,走到塞勒涅身边介绍道:“爸爸,她们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你们好,我是汤姆·坎贝尔……你们是从……那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来的,对不对?”
洛丽的父亲走上前来跟马克斯握手,说出了令三个女孩大惊失色的话。
马克斯倒是不奇怪,世上哪有一个父亲真的会让自己没成年的女儿整夜整夜地在外面胡混呢?……好吧,吉布的父母可能会,但洛丽的父亲明显还是很关心她、很爱她的。
[16.第16]
“你有盯着这个傻孩子,对吧?”他跟洛丽的父亲汤姆互相致意后,微笑着这么问。
“是的,那天她下了车之后,我其实就悄悄跟着她……我尊重她的选择,但也要确保她的安全。哪怕她真的遭遇到人类不能对抗的东西……我也一定会挡在她面前。”汤姆说,同时瞟了一眼身穿紧身皮衣站在窗帘阴影中的塞勒涅,伸出手向客厅的方向示意:“……我们坐下谈好吗?”
塞勒涅当然也喝下了迈克的血,不然她在这个世界的行动会受限的……那位医生还在开玩笑,说自己快要贫血了,但倒是很大方地又贡献出200毫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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