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填非常简单 第522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不是,下次是下次,这次是这次。”白维决定搪塞过去:“人这辈子有两次,这次和下次。”

“你分明看得懂。”洛姬嗓音软糯而飘忽,仿佛云朵般不找力:“为什么不能说?”

“你为什么觉得我看得懂呢?”白维咬着鸡腿肉,舔了舔盐粒:“我只是在吹牛,虽然能分辨出是什么字体,但想要全部认识是很难的,我是明国人,而且也没有深刻钻研过欧罗巴的文学。”

洛姬缓慢的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她说:“我明白了,你看得懂,但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看得懂这类文字。”

白维被戳穿心思,多少有点绷不住,假装呛到:“咳咳咳……你不要擅自乱猜测,你这个理解完全错误——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买这种诗集来看,直接去买翻译版不好吗?”

洛姬说:“没有翻译版,这是原版诗集。”

白维自是不信:“原版已经五百年了,怎么可能保存的这么完好?”

“是原版诗集。”她强调了一遍,却没有解释为什么是原版,随手翻着书页:“这本诗集里的诗句十分优美,可惜好多都看不懂。”

是啊,肯定优美。

毕竟是我摘抄的。

包括泰戈尔的《飞鸟集》还有其他各个国家的著名诗和短篇散文。

随手摘抄下来伪装文学带师,本来只是手抄本让宫廷里的贵族借阅。

后来不知道被哪个胆大包天的给誊抄下来,还做成了精装版拿去印刷。

此时远在瀛洲的五十岚清水打了一个喷嚏:“谁,是谁在念叨我?”

文学这东西不能说没有用,只能说在活着的时候体验不出影响力,连梵高都不知道自己死后的作品能卖出天价,好多艺术家都是身故后过了很久才得以成名。

自然也包括白维留下的很多痕迹,都是隔了一两百年后才被后人翻出来,因为历史负担和仇恨逐渐淡化看开,文学画作音乐等传统文艺仍然需要从过去进行继承,这就翻旧账翻到了帝国时期,自然避不开历史上的头号文抄公艺术全才的末代帝王维·槐尔特。

没想到来了明国还要被这样处刑。

白维不想说,主要是因为羞耻……这种黑历史还是早点埋葬在历史的角落里的好,免得这种早该死去的诗集从历史的坟墓里突然跳出来并开始攻击我。

“这本诗集,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你的?”白维问。

“不是,是我自己捡到的。”洛姬摇头说,仿佛路上捡到一块鹅卵石那样随意。

“可你看上去很宝贝它。”白维说:“刚刚还说是古董,现在又说是路上捡到的。”

“捡到的方式有很多种,和古董不古董无关。”洛姬轻声道:“你要看看吗?”

“敬谢不敏。”白维恨不得赶紧把它超度了。

洛姬擦干净指尖的油脂,继续说:“我看书,主要是为了治病。”

白维不解:“文盲也算病吗?”

“眼疾。”

她双眼浑浊不清,却和白内障不一样,看上去就如同人死后涣散的双眼般黯然无光。

“我觉得你该去看医生,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反而不适合看书,人看书反而是比看电视更容易近视。”白维提出了中肯的科学的观点。

洛姬却仿佛没有听见,而是轻声说:“捡到这本书的时候,有谁告诉我,如果我能将这本书给读懂,就能治好自己的眼疾,事实上,最初我什么都看不见,但读懂了一小部分之后,已经能隐隐看些光影,到了现在,已经恢复了大约三成的视力。”

白维若有所思。

他不认为这本诗集会有这么大能耐,自己当初编写它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使用任何神秘,况且这也不是原本,而是拓本,如果有神秘的附着效果,一定和诗集上的文字无关。

洛姬是个不简单的姑娘,或许不简单的程度比他猜想的还要深许多倍,这本书的来历大概也不简单。

白维静待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洛姬却幽幽一叹,顾影自怜,声音泫然欲泣:“我好可怜啊,年纪轻轻就双目失明,好不容易有了恢复明目的机会,却又抓不住,路遇到一人看得懂文字却又不告诉我是什么,呜呜呜,我好可怜呐……”

装的,而且装的有点假,她的声线依旧软软糯糯,挤不出多少哭腔,棒读感很强,却不叫人厌烦。

白维继续吃着炸鸡腿。

“快告诉我。”她将诗集举起挡在面颊前面,没什么力道的威胁道:“不然我继续哭。”

白维点了点头,点评道:“麻烦你哭认真点,刚刚缺了点感情,不够到位,很难打动我,要不你给自己两拳增加点力量感?”

洛姬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寻找着发力点:“呜……呜……不对,呜呜……”

“呜不出来了?”

“呜呜……芜湖!”她突然一声,仿佛要起飞了。

白维:“?”

她将诗集合上收好,双手托着腮帮:“我饿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哭。”

白维感叹:“厉害……要是你能多几句真话就好了,和你名字一样,假的太明显。”

洛姬说:“半假半真,至少它能给我治病,是真的。”

否则,没书看我早就疯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缺德还得看你

少许时间之前,薛寒泪一路登山,来到白玉京山门前。

守着山路的道童在打着瞌睡,见到来人,一旁的仙鹤用脑袋蹭了蹭他将其叫醒。

道童问:“请问有飞仙令吗?没有的话,请回吧。”

薛寒泪拿出令牌递过去,道童检查后收起:“请随我来。”

仙鹤展翅,驮着道童和薛寒泪飞向白玉京之上的云层。

穿过一层云气,一层山的虚影后方才是真正的白玉京。

仙鹤落地,道童引路,薛寒泪打量四周,她也是初来乍到,长期在海中水中大地上奔走,来了天上看一看,风景十分别致,可惜太冷了,不太适合居住。

“高处不胜寒。”

“何似在人间。”

薛寒泪轻声念了两句,来到一处院落前方,道童离开,她自己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便推门而入,这是在瀛洲同一个宿舍里养成的习惯,敲门两次便可以进门。

院落里有竹子,有松树,有梅花,有水池,并不大,但每一个角落都塞满。

薛寒泪循着气息看去,她翘起唇角,一下子从心思深沉的大姐姐变成了俏皮腹黑的乐子人。

“站那么高干嘛?还嫌白玉京不够高?不怕缺氧吗?你是要飞升去广寒宫里陪着嫦娥守活寡?”

薛寒泪戏谑道:“快下来,知道你好看的足以羞花闭月,但我还想再看看月亮呢。”

站在屋子顶端的倩影投下注视,往下走出,然后仿佛断了翅膀的鸟儿似的砸下来。

薛寒泪抬起手,水池中的流水飘起,形成柔软的弹力层,将人体托起,免得她以头抢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漂亮小脸蛋弄坏了,我都比你更心疼。”龙女靠近后说。

云无心轻轻起身,仿佛刚刚差点一脑袋插在地里的人根本不是她自己。

“我只是在试试你,已经龙王境界了,恭喜你得偿所愿。”

“这都过去了好几天才说?”薛寒泪扬起唇角:“谢了,被你恭喜,我终归还是开心的。”

云无心打量着薛寒泪,走到一旁凳子上坐下,她清冷的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事?”

薛寒泪眨眼:“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会一个人来。”云无心道出所想:“你应该会带上他才是。”

薛寒泪停顿了一下,故意拍了拍一下云无心的肩膀:“我跟他关系是很好,但来见好闺蜜的事,怎么能带上臭男人呢?小姐姐贴贴,管他什么事?”

云无心哪有这么好糊弄,她笃定道:“淮水的事,跟他有关?”

薛寒泪心知瞒不住,她颔首道:“是……你知道的话,晚上我与你慢慢说。”

“我现在就要听。”云无心说。

“倔强,我还没做好说的心理准备。”薛寒泪脸红羞涩,关于自己出轨的事当面讲给闺蜜听也太刺激太放纵太绿光了,她改口问:“你不该是来找我商讨对策的吗?毕竟你姐姐和他这次真的要打起来了。”

“你有办法?”

“没有,我也不敢上去拦着。”薛寒泪摇头:“身份立场都不合适,如果能抛下身份立场的话……”

“你会去拦着他?”

“我会帮着他一起揍你姐。”薛寒泪冷哼:“你姐不当人子,挨一顿打怎么了?”

云无心幽幽一叹:“我就知道你不靠谱,反正你帮不了什么,索性来跟我说说解解闷也是好的。”

薛寒泪眼睛一转,乐子人露出调戏小娘子般的邪魅狂娟的笑:“怎么?孤单了?寂寞空虚冷了?”

云无心却一反常态,轻轻点头:“嗯……”

她流露出少许疲惫和娇弱之色,比那书中林黛玉还要几分惹人爱怜,总是出尘的女子这般神情,其反差感之强烈,根本教人把持不住。

薛寒泪稍稍一定神,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坠:“得亏我是个俏寡妇,不然你要出大事……”

云无心自言自语:“云出岫的控制欲太强了,和她朝夕相处,我心思越发疲惫,得不到休息和缓解,倒是变得越来越像过去的自己,这绝非好事。”

“双子的心灵相通吗?”

“或许比那更过。”

“跟她摊牌过?”

“有过,但毫无意义,第二天她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云无心轻声叹气:“我便是和她争吵也无用,毕竟我很难对她真的动怒。”

薛寒泪托着腮帮:“我便是和寒璃也吵过架甚至动过手,你们姐妹关系太怪异了。”

“我知道,所以我要解决它。”云无心低沉道:“姐姐是有心病的,我怎么能舍得责怪她这个病人?但一味妥协毫无意义,到了如今也只能下狠药了。”

“白维就是狠药?”

“是。”云无心不确定的说:“但并不是我最初预计的那一记狠药。”

“最初预计的?”

“西昆仑会有天女神将来。”云无心说:“就在不久之后。”

“我知道。”

“我的打算是请求西昆仑天女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云无心说出自己的打算。

“真狠。”薛寒泪吐槽道:“但是有用吗?”

“会有用的,因为这必然会损伤我的修为和根基。”云无心轻声说:“如此我大概没什么机会飞升了。”

薛寒泪觉得这算是在地雷阵上跳舞:“你这么会适得其反吧,你自损根基,你姐姐难道就能治好心病?她不当场发癫走火入魔才奇怪。”

“我只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让我跟她一起成仙,迟早我会变成她的分身,这结果我绝对不能接受,还不如留在人间做个普通人。”云无心问道:“不如你想想?”

薛寒泪抿着嘴唇,她一咬牙:“甩锅给白维吧……反正他要来暴揍你姐,或者让你姐暴揍。”

好闺蜜对视一眼,抬起手击掌,一拍结合。

“这是信。”云无心拿出亲笔函:“我知道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去送信吧。”

“你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你算计我!”薛寒泪果断拒绝,双手抱胸,小脸一侧谁都不爱:“我不去!”

“为什么?”云无心双手按在薛寒泪肩膀上:“你跟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薛寒泪注意到她的手劲正在增强:“没有你想的那种事。”

“你跟他睡了?”

“没睡成。”薛寒泪心虚的说:“这才避着他嘛……”

云无心松开手,同时松了口气,居然露出几丝释然的笑:“我懂得。”

“你懂什么?”薛寒泪有种被鄙视的微妙不爽:“你说明白点!”

云无心一如既往的评价道:“不够涩。”

薛寒泪恼羞成怒的扑上去:“我让你不够涩!今天我就要把你做成涩图!”

打闹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名童女脆生生的喊道:“云姊姊,有个人要求见你,在山门处不肯走哩。”

“是什么人?”云无心语速急促了一些,打掉薛寒泪放在自己南半球上的爪子。

薛寒泪问:“不会是他吧?”

童女说:“蜀山派剑魁……”

云无心神色迅速归于冷漠:“又来了,真是麻烦,把他赶……”

“等等!”薛寒泪捂住云无心的嘴巴,靠近耳语道:“我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