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白维从座上走下,提着卧虎刀,不急不缓的追赶到黑龙的跟前。
“我说过要杀你全家。”
“如果你儿子什么都不做,或许还有条活路,若是他生了恶念,我保证他死无全尸……”
洪泽君瞪大眼睛,只剩下半截身体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愤怒至极的盯着青年,可惜已经没有了半点气概,眼神里只剩下灰白色的绝望。
白维举起卧虎刀,一点点的刺入龙王的脑袋眉心,动作缓慢轻柔,将它的头颅贯穿后挑起。
它的灵魂被卧虎含在嘴里一口口的咀嚼咬碎。
“你肯定想说我残忍嗜杀暴戾疯狂,但把我逼出这面的,不正是你们自己吗?”
“我平日是个讲道理的人,可惜,我的道理不是对你们这种渣滓说的。”
青年轻轻挥刀振袖,血液如同泼墨般洒在地面上,留下血红的一撇。
龙王的尸体上掉落了物品,留下了一枚龙王级的龙珠。
白维随手拾起,瞥了一眼,挑眉一看……
【黑龙龙珠:59级】
“不是传说级,难怪这么弱,大部分修为都是靠着洪泽湖的香火愿力,以及某些外力补上来的,都是虚浮的残次品。”白维收起龙珠,算是聊胜于无的战利品。
洪泽龙君死去,整个洪泽湖就成了无主之地,而洪泽附近的龙王庙此时雕塑都应该已经崩裂倒塌了。
明国官方收到消息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忙着处理淮水的问题,不会立刻找上来。
趁着现在,再把余下的一条龙处理干净,整个洪泽系留下的余孽就基本扫清。
脓包已经切除,留下的苍蝇根本不算什么,动动手就能捏死。
洪泽君临死前的那句话让白维比较在意,薛寒泪的本体还留在洪泽,但不清楚位置在哪里。
打开任务日志,发现淡金色的感叹号仍然存在,并未消失。
【事件进行中……】
白维一心二用着,同时将意识切换回到控制着淮水东出入海的傀儡上。
水君睁开眼睛,看向周边,却发现薛寒泪已经不见了踪影。
“淮伯母,她去哪里了?”白维问。
“寒泪已经回去那边了。”淮水女神轻声说:“在高家堰被撞破的那一刻,束缚着她的理由已经不复存在,那孩子要去找寻自己的自由了。”
“她也是龙族,内心也有怨有恨,需要好好发泄一番。”薛正礼也回到了浪潮上。
“就她一人?”白维问:“可她靠着双脚怎么回去?”
“止戈多虑了。”薛正礼道:“她是直接摧毁了这幅假身,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
白维了然于胸:“余下的事,交给她们自己吧,内心有怨,不能总是假借他人之手……”
他集中精神,全心全意的御水,前方便是东海,河道不足百里,黄河之泥沙堆砌,水精涡兵势如破竹!
第六百五十二章 坏女人
细心的同学可能会发现。
从元乘和白维彼此一对一男人大战的时候,有两位突然之间消失在了观战队列之中。
起初还在,还有时间说两句话,忽然间就没了响应。
这不是她们的ping太高,一直没有跟上,而是她们已经悄悄离开了观众席。
在元乘和白维分出胜负前,她们就已经离开,当前也并不知道淮水改道的事。
应沐和敖寒璃此时身在何处?
把视角挪一下,进入另一片区域。
“为什么要选择关键时候溜走,还有的好看呢?”应沐抱怨着,她还很想看着白维一个无情铁手加致残打击然后大杀四方最后一刀砍掉黑龙狗头的样子。
“我没要求你跟过来,想回去就回去。”敖寒璃不惯着她。
“现在才说也没意义了,来都来了。”应沐双手抱胸的问:“于是,现在去哪里?为什么不去洪泽湖,反而是要往岸上走?”
敖寒璃道:“别废话,跟我来就对了。”
她和应沐来到岸边,在这里有有几匹马,看上去应该是人工养出的好马,见到她们也并不畏惧,反而有些亲近,大胆的凑过来,伸出舌头舔着敖寒璃倒在手掌心里的水。
应沐不太习惯,推开小母马的脸,可它还是凑过来,舔着她的手臂和大腿。
不畏惧龙族的只有具有龙之血脉的生物,也就说,这些马群是龙马。可洪泽附近并没有什么草场适合养马。
“并不是马都需要操场,龙马可以在水上奔波,其实水草丰茂的地方更合适。”敖寒璃说完,坐上一匹龙马的后背,同时抽出丝巾遮住龙马的眼睛,以及自己的眼睛。
应沐也骑上了母马的后背,接过对方递来的丝巾,遮住眼睛后问:“然后呢?”
“什么都不用做,龙马会带我们去该去的地方。”敖寒璃说完,足下的马群就开始了移动。
应沐问:“你确定不会跑到奇怪的地方去?”
“不会,马的记忆力极好,只要是去过一次的草原马场,蒙着眼睛它也能找到回去的方向,鸽子是靠着磁场,而龙马感知的是水脉。”敖寒璃沉声道:“洪泽君肯定将姐姐封在一个非常保密的位置,这不是我们通过寻常手段能找到的,它即便是一败涂地,也依旧会用姐姐作为要挟和谈判筹码,所以……”
“救出薛寒泪,就能截断它的一条退路。”应沐抚摸着马儿后背的鬃毛。
“我是为了姐姐。”敖寒璃补充了一句。
“多此一举。”应沐淡淡道:“你以为我会吃醋和在意?”
“你不会?”敖寒璃讽刺道。
“会,但目标不会是你。”应沐平静的说:“你姐姐威胁都比你大多了……不过这样也好,你能永远做个独立自强的女性,智者不坠入爱河,这是对的,非常对。”
敖寒璃不愿在这种话题上做太多争辩,应沐已经逐渐傻宝化,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降低,龙女也一样,而她本来就不大聪明,降智后更是直接变成了笨蛋。
跟笨蛋说道理没有意义,她会把自己拉到同一层次,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来击败自己,之前就有过被降智的经历,敖寒璃绝不会踩坑两次。
马匹的行动速度不快,慢慢悠悠的,随着马群移动,似乎漫无目的,也没有章法,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过去了一刻钟时间,它们依旧没有停下闲逛。
四周的水汽开始逐渐的散去,她们保持着耐心,并且很快察觉到了空间的变化,就像穿过一层狂风暴雨的城市,进入了一片安宁的空间里。
“到了?”应沐问。
她伸出手摘下眼睛上的围巾,环顾四周,是一片陌生的风景,水草丰茂之地。
不远处有一些羊正在吃草,她走近后,轻轻抚摸羊毛,羊毛上忽然亮起了噼啪的雷霆电光。
“雨工群都在这里,看来这就是水脉和云气汇聚之地的地方。”
龙王兴云布雨,打雷下雨也通过干涉自然力量,雨工就像是自然精灵的化身。
应沐手指不断的戳着雨工的皮毛,好奇它们会不会直接滚起来,滚动的时候火花带闪电,雷电羊球。
“这里可不小,找得到吗?”
“我自有办法。”敖寒璃从衣袖里取出包裹,上面贴着的封纸是出自白玉京之手,打开的匣子里跃出一抹光点,它看上去像是一枚悬浮的宝玉。
“这是?”
“姐姐成年时褪下的逆鳞,经过仙家炼制,能自己找寻原主的所在。”
她们同时跟上悬浮的光点,在水脉云气汇聚的领域中找寻薛寒泪的本体。
不出所料,很快她们就找到了目标地点。
应沐已经远远的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龙影,正要张口呼喊。
敖寒璃却脸色微变,急忙按住应沐的脑袋,将她按在草地上:“趴下!”
应沐吃了一口青草,呸了一口:“你做咩!”
两龙女正前方,并不是空空荡荡,而是留守着十多个人影。
站在最前方位置的是洪泽君之子的洪黎,他脸色难看,看向四周:“怎么就来这么些人?”
“能逃出来这么多人就已经不容易了。”一名牙齿尖锐的男子舔着手臂上的伤口,舌头很长。
“半路上不少人都被冲散了,转移时候被弄死了起码五分之三。”
洪黎追问:“你们可都是魔道邪修,都是群高手,不少都是声名赫赫的前辈,在外面的时候都是效果远超小儿止咳糖浆的带恶人,怎么才一个照面就死伤这么严重?”
“再高,高的过英灵吗?”一名断了臂膀的邪修平淡的问。
“夏龙雀干的,她就这么冲了过来,不讲武德,直接动手,那刀拔出来,刷一下,队伍一大半人直接蒸发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只能跑了。”一个头顶长着一棵小树的男子回想起之前的场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头顶的绿色,然后下意识提了提纲。
洪黎沉默了,捂着脸,暗暗骂道:“该死。”
不远处,敖寒璃和应沐对视一眼。
“好多魔道邪修……”敖寒璃是警惕。
“好多魔道邪修!”应沐是兴奋,她觉得可以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敖寒璃不介意多杀点邪道,但问题在于……薛寒泪的本体就在另一侧,她被铁链束缚着,动弹不得,长年累月的封锁,哪怕是龙族也受创严重。
“要不,还是退出去,找人帮忙吧,夏龙雀就在这附近搜寻。”敖寒璃说。
“来不及了。”应沐视线看着洪黎:“他们要跑路的,留在这里也是等死。”
果然这就听到洪黎开口说:“不管这些损失了,我们必须即刻转移。”
“它怎么办?就放在这儿?”邪修指着薛寒泪的躯壳。
“自然是带上。”
“这么重的躯壳,怎么带走?”
洪黎手握着钢铁的锁链,红色的电光中,薛寒泪的躯壳从龙转变为人形,倒在地上,穿着白色的囚衣,手腕脚踝都是鲜血。
“只要有她在,至少还有留下一张保命的底牌。”洪黎想起洪泽君的嘱托,他正要转身时,忽然注意到保持着昏睡的薛寒泪苍白的指尖变得一丝红润,脸色骤变,喝道:“快离开她身边!”
他的反应极快,可旁侧的魔修反应慢了些。
袖长的指尖并拢,轻易的割开划破了魔道邪修的胸膛,白色囚衣变得比血红嫁衣更加鲜艳。
薛寒泪踮起脚尖,转了半圈,手脚上的枷锁发出声响。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洪黎冷冷的问。
“几分钟前。”薛寒泪丢下一具尸体,甩了甩手背的血液:“如果你直接走,我倒也不打算拦着你。”
洪黎冷笑:“锁龙枷还在,你又能逃去哪里?放弃抵抗,自己跟上来,还有一条生路……”
薛寒泪沾着血的手指抚摸着嘴唇,苍白的嘴唇变得娇艳欲滴。
“我是不会走的,都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已经熟悉了,舍不得离开啊。”
“倒是你,应该回去看看,兴许还来得及给你一家老小收尸。”
洪黎脸颊覆盖漆黑龙鳞,狰狞道:“我建议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我的夫君啊,你什么时候有过耐心了?分明是个日章鱼的怪癖变态,得亏我是个坏女人。”
薛寒泪忽的轻轻笑出声,笑容轻蔑而讽刺。
“你笑什么!”洪黎有种自尊被刺痛的感觉。
“我笑……”薛寒泪掩唇轻笑:“夫君头顶的绿帽子可真好看。”
“不过没关系,等夫君死后,妾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轨了。”
“不用继续守着活寡,想想还真是挺期待的,教我欲罢不能呢~哎呀,我可真是个……恶毒的坏女人呐。”
第六百五十三章 破境
薛寒泪的话语既是自嘲,又是轻蔑。
她的确是个坏女人,在明国文化里,举案齐眉才是好女人。
她却做不到这点,怎么都不可能甘之若饴,放下身段去迎合洪黎。
如果她能够做得到,或许洪泽和淮水的关系不会恶化,她嫁了过来,内心却怀着恨意。
洞房花烛的时候,她握着匕首抵着自己的喉咙过了足足一夜。
她的眼里心底都远远看不上洪黎,看不起这条黑龙,只有恨,没有半点喜欢,对婚姻连半点妥协都谈不上,于是被枷锁困在此地,算是一种责罚,也是一种轻松。
政治联姻修成正果的也不是没有,先上车后补票也是常有之事。
但她没有这个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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