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她想了想,形容道:“很美,很壮阔。”
“这是长江,世界第一水能大河,世界第三长河,这条河,是中华大地的母亲河,所过之处立起无数城市,也孕育了无数生命。”
白维极目远眺,能感受到这条河流奔流时的生命力。
那是一种巨大的浩然,从自然界中衍生出的一种古老的究极神秘。
长江浩荡而宽广,长江水系分支养着大量的信仰地祗,每一个地段,每一条支流都会存在不同的神祗,但能掌控长江自身的神并不存在。
而黄河情况也差不多,只是黄河的戾气极重,脾气很差,谁当黄河水神,可能就会变成祭品,一旦黄河泛滥,尸体漂橹,则民怨如刀,黄河水神就要等着被砍死献祭,活成了给服务器祭天用程序员的样子。
人力难以抗衡天地,如果能做到,那便是神了。
白维没打算尝试抗衡天地,从江水里掬起一捧清澈流水,看着它从掌心洒落下去,仿佛借此也分享到了长江蓬勃的生命力,它是无所谓好坏的,哪怕寄养无数生命,供养无数生灵,它也只是从西往东的奔流不息。
过去的他尚未觉醒之前,根本对于这片土地了解不够深刻,如今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明国和瀛洲的与众不同,世界仅存的东方大国底蕴之深刻足以令任何有心者望而却步。
船只停泊靠岸的时候,随便望去,就连在江边散步打打太极拳的老大爷,举手投足之间都爆发出一阵阵空气的震荡,一名黄色骑士赶着时间从头顶飞过去,结果就被交警吹了口哨拦下来批评教育。
和瀛洲相对比较‘正常’的社会情况不同,明国人对这些比较习以为常,习武强身健体,男女老少都会一些,练个几十年,有点真气修为,几十岁大妈都能扛起五十斤大米一口气上十层楼面不红气不喘,身体好了,还能减少医院压力,给医保省钱,都是双赢,赢麻了。
提起行李箱,坐上公交车,直达老家小巷。
房子是白维父母的,成年后就交到了他手里,兄妹三人放下了行李后,开始打扫屋子。
柳生霜月轻车熟路,樱井思打下手。
白维则是出门购物,打算去附近市场买点应季的食材回来犒劳一下五脏庙。
结果刚刚出门,迎面听到了滴滴的声音,侧过头一看。
“吔……”白维撇了撇嘴。
“你这是什么表情和语气词啊,好臭的小子!”一个帅气的中年男人坐在摩托上,摘下墨镜:“明明我特意来接应你,你就这个态度?”
“嚯,你在我家门口蹲我,算是来接应我?”白维撇了撇嘴。
这个样貌帅气但是败絮其中的中年男人虽然活着也只会把米吃贵,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亲人,虽然他倔强不肯下下崽被老爷子痛骂的样子很狼狈,但是他打生活费的时候真的很靓仔。
“你再骂!”
“我没有。”
“你肯定在心里骂我了。”
“那难道要我在嘴里骂你,你才开心吗?”白维退后两步:“七叔,你越来越变态了。”
“我(TM)……”中年人举起手里的头盔丢了过来,丢到白维手里:“少废话,快上车。”
“我还要去买菜呢,要不然你中午请客?”白维单手抵住头盔,随便施了一份力,质量分布并不均匀的头盔在食指上如同篮球般转动个不停。
“请,都可以请,反正不花我的钱。”七叔白畅说:“老爷子要见你,跟我去祖宅。”
“行。”白维打算跟霜月说一声,把樱井思捎上。
“就你一个人去。”白畅说:“那小姑娘就先别去了。”
白维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古板,让不让外人进白家门,还得再看。”白畅拍了拍车后座:“你跟我回一趟,自己跟他说。”
白维无奈,虽然他不在乎宗族的事,但该回去还得回,亲人之间本就要互相妥协,哪能过的跟仇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呢,他又问:“老爷子这么着急,一天都等不了么?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畅没回答,而是问了句:“你知道我和你婶子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人介绍的?”白维说了句,然后愣住,他懂了:“草……”
第五百七十章 白氏
几百章之前也提到过。
老白家也算是个武术世家,三个老爷子走了两个,其中两家人丁不旺。
大老爷子就是白维的亲爷爷,三爷爷是叔叔的父亲,叔叔婶婶则是柳生霜月的远房亲戚,也是法定监护人。
二爷爷是如今最年长的一辈,为了防止老白家香火断了,努力的生了六个,四男两女,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等白维上一辈们都结婚生子,老人自然开始催促孙子早点结婚,至于孙女,反而没那么热衷。
明国毕竟不是现代化的冲国,哪怕很相似,也并不一样,思想认同偏向于宗族和传统,重男轻女没这么严重,但说起传递香火,依旧更加重视男孩,而明国如今男女比例三比七,量子玄学影响导致的比例崩塌,使得男多女少,二爷爷这一脉六个儿女,一共生了九个,七个都是女孩,只有两个男孩。
白维有五个堂姐,两个堂妹,两个堂弟,两弟弟一个初中一个小学。
于是压力来到了白维这边,二爷爷认为白维这一脉才是嫡系,
当年三兄弟去服兵役的时候,大爷爷偷偷顶替了二爷爷,和上级报备后主动去了最危险的前线,之后就没回来,牺牲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留下孤儿寡母,偏偏奶奶也是个好强性格,自己拉扯儿子长大,在儿子结婚后不久,因为一次意外而离开人世,那时候白维都没出生。
对于这些家族的事,他打心眼里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白维的人生是有两段的,他就是他自己,但醒来之后的他,和过去仍然有着明显的不同。
就像是一壶水融入了江河里,已经保持不了原本的颜色,水还是水,江还是江,好像变了,却也没有变。
可现在还是要回去和老爷子打拉扯,毕竟轮回一百世中,他给自己定下的一条最基本规则就是……如果决定要好好活着,总得认真的活着,别当做是玩游戏,不能太过于游戏人生,也别想着随意摆烂,这种心态可要不得,一旦成了随便的人,那就很容易随便起来不是人。
他很清楚,这不是什么游戏,而是一辈子,既然是一辈子,就逃不了身份的制约,身份是多方面的,社会层面的身份,家庭中的身份,各种关系既是负担枷锁又是连接他和这个世界的桥梁。
可以讨厌,可以不在乎,但别试图斩断它,有害无利。
老白家的祖宅就在金陵,世世代代的老金陵人,据说在明成祖的时候跟着打过仗,之后告老还乡,祖上还出过将军,然后杯酒释兵权了,总之祖上是阔过的,但现在也只剩下一些普普通通的家族财产,最贵重的莫过于修缮过很多很多代的宗族祠堂了。
白维倒是觉得新鲜,因为宗族祠堂,他从未在江南这边见过几个,农村里或许还有,城市里几乎找不到,现代宗族文化浓郁的地方是广东一代。
老白家祖宅居住者不多,只有老人和几个小孩子,也是暂时交给爷爷奶奶照顾,上一代的很多人外出打拼做生意,又或者东奔西跑停不下来。
白畅停下机车,摘下头盔:“到了。”
白维摘下头盔:“你不打算进去?”
“你先进去。”白畅拍了拍侄儿肩膀:“替我分点火力。”
白维叹道:“不肯下蛋的鸡,除了被炖汤之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叔叔侄子都不想进去第一个吃老人的训斥,这时一大一小俩男孩正跑过前堂,显然是听到了声音,都是半大孩子,初中一年级和小学四年级,一个叫白昊,一个叫白旻,后面跟着一名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追过来,揪住两熊孩子的耳朵拖住,呵斥不准乱跑,这位是白维的两个堂妹之一,名为白盼秋。
老白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一个个都是靓仔美女,白维记得五个堂姐,四个已经嫁出去了,还有一位独立女性自己开公司,忙的找不到对象;然后剩下两位堂妹,一个高中一个大学,从小到大收了许多情书,其中也有些死缠烂打的,白维帮忙做过几次挡箭牌。
这些记忆在此之前,白维都没翻找过,但见到了人之后,立刻就一个条件反射的想了起来。
白盼秋原本还一副姐姐的样子教训两熊孩子,见到白维后,气势就软了下来,松开手。
“哥……你来啦?”
“挺久不见了。”白维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往上五个堂姐,往下两个堂妹两个堂弟。
在老白家,白维是长子,家族传统里,向来重视长子的地位,而且他过去也是个天才,老白家的人对此与有荣焉,在小辈里面,白维作为长兄说话一向比较有用,给弟弟妹妹的感受,向来靠得住。
白维随着白盼秋走入白家祖宅,内心不禁感叹自己过去日子的确过的艰难,一方面父母不在身边,没人照顾,另一个方面还要照顾柳生霜月,却也要在意老白家这边的风评,时不时得来露面……实际上柳生霜月并不愿意和白家接触,她虽然被叔叔婶婶收养,但并没有改姓氏,自然入不了白家族谱。
柳生霜月仍然是柳生家的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改掉心意,甚至很少来这边露面,过年也不来摆放,自然白老爷子会不喜她,渐渐也不当做孙媳妇来看了,老爷子态度是什么,家族态度就是什么,白盼秋这一辈也基本和柳生霜月没有接触过,认为瀛洲女拐跑了自家长子,想必给不了好脸色看。
她见到白维后,虽然心情很好,但也免不了抱怨几句。
“突然就去了瀛洲,也不跟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爷爷听到这消息,当天就把最喜欢的紫砂壶都砸了。”
“那边我都听说很乱啊,哥你没受伤?没遇到什么事吧?”
她的担忧的确是对的,白维险些被盯上柳生家祖宅的极道打死在瀛洲。
和生活了十几年的明国老家比起来,瀛洲对普通人绝对不算安全。
即便是现在,邪神信徒、黄泉百鬼,仍在傍地走。
仔细一想,当初是有点莽了,险些就浪死。
白维摸了摸白盼秋的头顶:“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白盼秋红了红脸颊,她觉得哥好像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她不抵触,也不习惯。
七叔在一旁吐槽道:“回头再摸,赶紧去见见老爷子。”白盼秋听完脸更红了,拉着两熊孩子躲去后院。
白维瞥了眼说着催促的话却躲在后面的七叔,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一马当前万马无光的绕过风水墙,走过大堂,来到庭院,老榕树下,精神抖擞的老爷子正在跟一名白裙女子下围棋。
白裙女子是白维的另一个堂妹,双方年龄一致,白维只大了她半个月。
白星回。
《礼记·月令》:“星回于天,数将几终,岁且更始。”
星回,指的是农历十二月,她生于腊月,但白腊月并不好听,就改成了星回。
她是白维的另一名堂妹,也是老白家货真价实的唯一天才少女,比白维更加出色,但不是在武道上。
大明学宫特招免试,今年第三学年。
大明学宫是大明两个顶级学府之一,每年至招收固定五百人,堪比同盟国的皓月学府,远胜瀛洲极东大学。
至少学历上,是老白家五百年来的第一人,毕竟都是一群武夫莽夫的家族里,出来这么一个智慧人才属于凤毛麟角,白维的表现令人感叹是老白家的天才,那她就是老白家的鬼才。
二爷爷过去常常对外夸口,自家有文武双璧,但白维在麒麟赛上被云出岫打断了灵脉骨后,就再也没这么说了,转而全心全意开始培养白星回,对白维再也不提任何要求,只希望他能安安全全平平稳稳的度过一生,生怕发生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一个大家族,总归各种不容易,时代浪潮来的慢了点,宗族才不至于解体,但其实到了这时代,也无所谓世家姓氏宗族了,无非只是血缘关系把人聚在一起罢了。
白维走近几步,打量着棋局,围棋他不懂,但知晓棋子需要大量计算,电脑远胜人脑,灵魂力强大意味着记忆力极强,即便是背棋谱和推演,他只需要临时抱佛脚也能轻易达到国手境界,拿着神秘开挂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否则白维不可能靠着记忆就还原出各种名曲来,他又不学音乐怎么可能知道乐谱,大脑已经变成了储存器,自带分区和搜索引擎,甚至不需要音乐播放器都能在脑内循环各种画面和声效。
但有时候也会出bug,虽然记得全部,但不意味着能想起来。
在白维回到老白家祖宅前,他都一直没想起来自家堂妹堂弟叫什么,过去相处的如何,见面后才想起来。
这就像是你有着搜索引擎,但是你想不起来要搜什么,内置了整个图书馆,却忘记了自己要查哪本书。
记性很好,但偶尔也会失灵。
白维虽然不懂围棋,但看到老爷子的表情还有迟钝了足足一分钟的手也意识到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熟读《情商》的白维主动打断这场完全不公平的较技:“二爷爷,我回来了。”
老人这才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眼神里藏着一丝如释重负……和预料一样,是个要面子的倔老头。
老爷子上下打量了眼白维:“可算是回来了,没丢胳膊缺腿,还不错,坐吧。”
白维没着急入座,继续问:“我本打算收拾好家里,明天带妹妹们再来拜访的,二爷爷这么着急见我是?”
二爷爷白兆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白星回:“这棋恐怕下不完了。”
白星回目光离开棋局,她双手藏在长袖里,平举到肩头,微微躬身:“星回知道。”
她离开座椅转向白维:“兄长,请跟我来。”
白维神色疑惑,跟上白星回,两人离开庭院,他追问:“到底什么事?”
白星回推开一间房门,平淡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兄长请换上衣服,该去相亲了。”
第五百七十一章 有请一号嘉宾
相亲。
自古以来就存在于人类历史上的东西,属于传统艺能的一部分。
自由恋爱然后结婚,正常人的逻辑思维是这样的,但在漫长的人类历史中,它呈现出大量出现却是在近现代,随着生产力发展才出现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之类的主张。
但对于历史上的大多时候,婚姻从来不是个人的事,底层人口结婚是为了组成家庭,增加抗风险能力,因为不论如何都物质匮乏,更加看重品行;而上层人口选择结婚是一种商业、政治的利益行为,讲究强强联合,必须从婚姻里攫取对应的好处。
婚姻自由的基础需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而且这个爱情得是真的。
很多人错误的把一时冲动当做爱情,之后很久时间都在为此买单负债。
爱情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足够稀有。
多少人,年轻时候认为相亲就是守旧,认为需要媒婆介绍就是丢人,认为自己一定能找到灵魂伴侣。
长大后,发现自己还单着,甚至要吐槽一句‘国家为什么不给我发个老婆’,不仅看开而且认命。
都意识到爱情这玩意,它可能不会来了。如果没有爱情,那不好意思,还是老老实实接受婚姻安排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礼教这东西对爱情的压迫就出现过很多次,梁山伯和祝英台就是最典型悲剧。
当然,也不能抓着个例说一定不合适。
从数据来看,一个人一辈子能认识的人是有限的,即便再如何健谈再如何厉害的人,一生中认识熟悉的人,根本不超过一千,而平摊一下男女,只剩下一般,这样一来,做选择就必须要从这五百人里挑一个出来,无非都是矮个子里挑高个,这能碰到灵魂伴侣的可能性有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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