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可对方就狼狈的很了,险象环生也不为过。
哪怕不需要用术法,单纯使用枪术应对,她都有着绝对不可动摇的优势。
现在重新回到现实里,夏莎仔细回想一下,算是明白对方的意图是什么了。
“要把我当磨刀石?”
“呵……年轻人够自不量力的。”
夏莎冷笑,她的武力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生死之斗经历不知多少次,这要是能输,她就把自己的武器当做碎碎冰折断后吃下去得了。
过去不是没人试图将她当做磨刀石砥砺,可夏莎从来不是个对后辈照顾有加的长辈,她辈分很大,却不喜欢倚老卖老,只喜欢以德服人,这个德,是德比的德。
往往试图踩着她上位的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还被她一脚踹下去,往往输的体无完肤,最后反正自己心境崩塌,久而久之,她的身边自然见不到挑战。
大多成名许久的高手并不惧怕和自己同级别的高手交锋,知根知底,输赢都在预料之内,但他们害怕被崛起新秀挑战,因为对方完全可以使出无理手,完全实力未知的情况下,很容易就阴沟里翻船载个跟头,就好比一些新秀俱乐部组建全新人队伍在初出茅庐时可以大杀四方,但走过一两个赛季就立刻归于平庸,都是同一个道理。
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所以聪明的老师傅根本不接拳。
虽说被当做磨刀石的体验完全不愉快,但夏莎必须承认,她现在心情舒畅太多,有个沙包送上来被她暴打了半个小时,还挺坚挺,也挺礼貌,怎么挨揍都不说脏话,也只是不断的要求‘使劲’‘没吃饭啊’‘给我刮痧呢’这种话,她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拳头更硬了。
吃了一次亏,一般人会知难而退,而说体验很好下次再来,要么是鸭嘴兽本鸭,要么就是硬核狠人,指望着自己一通毒打让对方龙场悟道,怕是不太实际。
夏莎收起兵器,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她消耗的体力也不少,本来还想着回去睡觉,但现在她激烈运动后反而可以吃点夜宵了,至于明天,如果还敢来,她只会比今天下手更重,不管打不打得死,都往死里打。
……
“咳咳咳……”
白维抱着马桶吐着血。
同时用刀割开伤口,放出一些坏死的血液,切除掉一部分血肉。
这都是夏莎武器自带的特效,每次攻击都会在‘腐败’‘中毒’‘撕裂’‘出血’‘感染’等特性中随机攫取一个,这种负面增益看似不严重,但数量多了就会形成雪崩效应。
白维提前知道,所以事后处理一下就行,刮开血肉的感觉并不好受,还好都只是皮外伤,以宗师武者的恢复能力,明天就能恢复行动力。
“下手真重……她也变比以前强很多。”
白维给自己打好绷带和伤药,躺在床铺上恢复体力同时感叹。
时间是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记忆和现实,早已错开很多年了。
他没什么感伤,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没有改变,反而是被困在过去了。
他视线落在自己的信息栏上,和夏莎交手半个小时,砥砺之下,他的剑术等级已经增长到了四十八。
效果不仅有,而且很大,毕竟这是生死之争,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下手反而不会这么果断,少了那份凶戾之气,杀意淡了,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
“还有两天。”
两天之内,破境到五十级……抵达五十级以上,才有可能赢得了铁浮屠。
在这之后的事,以后再慢慢考虑吧,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白维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不必担心,还来得及。”
……
“来不及了。”
“你连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该知道,从一开始,回来就是一种错误。”
柳树下,那熟悉的女子轻饮着酒,流露出轻轻的嘲笑。
朝露站在庭院里,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又一次,梦到了这里。
她看向柳树下那名女子,她容貌青春,却头发全白,既显得年轻,又显得苍老。
“柳小婉。”朝露低声说:“我为什么回到这里了?”
“是你自己回来的,你在问我?我怎么知道?”柳小婉托着腮帮。
“可你刚刚在嘲笑我。”
“是啊,我是在嘲笑你,嘲笑你犯下了和他一样的错……家国大义更重要,是吗?”柳小婉念道:“我之一生,已许国,再难许卿。”
“不是。”朝露却摇头。
“你现在想通了?”
“我想通了。”朝露说。
“可你为什么不回头呢?是给自己一个可以放弃的机会,还是找寻一个谅解自己无能的理由?”柳小婉反问:“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吧,看看你会把你们害成什么样子吧……这一趟走下来,你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是失去的更多,还是得到的更多?不……是你根本没有得到什么,而几乎要失去所有。”
朝露痛苦的低垂螓首,攥紧指尖发白,她承受也接受着自己内心的苛责和鞭笞。
朝露的下巴被抬起,被迫凝视着柳小婉的眼睛和她的面庞,她觉得好陌生,又好熟悉。
柳小婉说:“你若是死在这里,他会为你伤心,会为你流泪,会痛苦自己的无力,但这些都和你无关了,因为死人什么都无法拥有,那些美好都是留给活人的……你死了,然后你空出的位置,会被活人填补上,即便死人永远是无敌的,永远占着一个角落,也没办法挽留还活着的人,他会和其他女子结婚生子,和她或者她们洞房花烛,子孙满堂,生活的幸福美满……想想那个毕方吧,她或许真的会抢占走你的位置,替代了你的存在,而你只会在某些夜晚被记起,酿成一杯苦酒,有人会怀念,但仅此而已了,你没能留下任何美好的记忆,记住……是任何一丁点的美好都没能留下!”
她静静的问:“所以,你甘心么?”
朝露被她抓着下巴,听到这些话,内心如同火烧般,她握住柳小婉的手腕:“我怎么可能甘心!”
柳小婉被抓住的手腕位置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像是燃烧着某种苍白的火焰。
指尖松开,她轻盈的踩着步子,围绕着朝露行走转动:“所以,你后悔了吗?”
朝露咬牙:“后悔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后悔无数次了……可我仍然,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自己所爱的那些一步步坠入深渊!”
柳小婉笑意盈盈:“多可怜呐……看看你自己。”
笑容如沐春风的她和眼眸通红的朝露形成鲜明对比,如同两张不相容的花,一者笑,一者哭。
柳小婉飘然走近,手指扶起她的面庞:“别低头,王冠会掉。”
她指尖抹过女子的眼角,抹去淡淡的泪痕:“别流泪,贱人会笑。”
妖帝嗓音那般温柔,却仿佛回响在深渊边缘。
“后悔是最没用的东西,但记住教训仍然来得及。”
“不要重蹈覆辙,不要互相折磨,女子最愚蠢的就是跟人置气,不论是跟别人,还是跟自己。”
“就让我来教你一些东西吧,一些真正的……好东西。”
……
“我的龙珠……我忘记了什么事么……我的名字……我怎么会是现在这样……”
“你是谁,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语冰从睡梦里惊醒,她额头满是冷汗……又做噩梦了。
可四周再无可依赖者,她只能抓着自己衣袖,轻轻拥着自己的尾巴,发出害怕的呓语声。
第五百三十二章 借你一枪
时间来到第三天。
破碎天堂中,这一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
从最初的半个小时,到现在的一个时辰,彼此双方却也没有慢慢吞吞的喂招,而是从一开始就保持着绝对的捉对厮杀的心态,战场也从破碎天堂的东侧转移到了西侧。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古神残渣被顺势碾碎。
夏莎握着兵器,透出长矛,白色岩石上飞驰过一道赤色光影,如同活灵活现的飞鸟,三秒之内连续七次变向,并不按照直线轨迹,而是沿着一条斜线刺向白维的胸膛中央,兵器和云胡剑接触,并未爆发出活性,雄浑的魔力和剑气交错摩擦,白维足下的地板在力量作用下崩塌成无数蛛网。
一只手搭在了悬空的长枪上,紧接着招式收成平淡的一扫。
冲击力激荡,落在白维并不设防的胸腹指尖,长矛从坚韧的材质变得柔软,它绕过腰间位置,如同毒蛇绕柱般刺向白维的后背心位置。
但这一招也被提前预判的挡住,白维提前负剑格挡,但这样一来,前方空门大开,夏莎轻轻跃起,主动让身躯腾空,一记鞭腿横扫,空间在这一踏足下变得支离破碎。
白维一退三百米。
用作防御的左手整条鲜血淋漓。
血液被瞬间止住,金色的齿轮在体内运转咔咔作响,无形的丝线让断掉的手臂骨头重新接合稳固。
对自己的身体,白维知道如何去维护它,哪怕受到重创也能发挥出原本九成的力量,并且活动自如,但这种将破碎的瓷器拼凑起来继续用的方法肯定会有很大的缺陷,一旦中止了黄金权能的强化附着,他恐怕立刻就要瘫软下来被送去医院了。
左手,肩膀,肋骨,小腿,脚踝……数个位置已经完全破碎,全靠黄金权能将其拼凑和强化。
打到这个份上,说是输了也不为过,白维到现在的战果,仅是划破了夏莎的衣角,甚至没能让她流一滴血。
“该结束了。”夏莎连续打了一个小时,体能和魔力有所损耗,但战力仍保持巅峰,她踮起脚尖,身高抬高,踩踏着高跟鞋,指尖上长枪转动:“要打,下次再继续。”
白维撑着地面起身:“继续。”
“再继续打下去,你会死。”夏莎淡淡道,连续打了三天,连续交战五次,她既不明白也不了解对方,却能感受到一举一动里的拼命。
白维说:“你似乎还有所保留。”
很多人打生打死之前都要掏心窝子说些话,感动自己感动别人,而夏莎比较烦躁这些废话党,打生打死都应干脆利落,她比较欣赏话少的敌人,因为省事。
现在她难得有些心情多说两句话。
“因为还没到非杀你不可的那一步。”
“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你非要坚持……”
“以你三番五次挑衅和拘谨我的做法,杀了你也并无不可。”
夏莎说到这里已经是在宣告死亡,再打下去,她不会再收手,将倾尽全力。
“你的天赋不错,再回去练个几年,未必不能超越我,急于一时半刻就葬送了性命和几十年修为,不觉得太过于可惜吗?”
白维了解夏莎的性子,轻淡的置之一笑。
“我以为鲜血公不论是打架还是杀人都非常爽利,看来是我高看了?”
很轻易的将她激怒。
夏莎眸子深处亮起鲜亮的红,如同升起一轮猩红幼月。
她说:“这是你自找的。”
右手一展,长枪在手心变形,形态切换,从一把光秃秃的长矛,转变成一把大枪,枪头的位置延展出三角形的锐利长刺,刺的尖端朝着中间合拢,枪头中心的中空位置点燃了火焰,如同夕阳的光景。
空气开始震颤和战栗。
她在蓄势,招式仅仅在蓄势阶段就令空间产生有规律的涟漪,快要破碎却还没有破碎。
白维的感知里,她的四周仿佛拓展出一道无形的领域,但这到领域存在上限,并不能无限制的拓展下去。
圣域法师的圣域是一种对自身的绝对保护。
但这一招应该不是圣域,而是一种技艺臻至传奇境界后的外在表现。
白维终于有了机会开始细致观察这一招的前置。
因为夏莎打架和杀人都太干脆太快,很少发大招,三天五场捉对厮杀中,她从未有过一次发招时间超过两秒,几乎都是瞬发,即便稍微蓄力,也必然伴随着快慢刀的迅速转变,虐的白维欲死欲仙,但这一次她已经蓄力蓄势超过了五秒时间。
或许她本可以更快,但故意拉长了时间,亦或者是在找寻着机会,就像是西部枪手决斗之前,总需要一阵时间等待,抓住那瞬息变化,然后开枪射杀。
白维眯起眼睛,随后注意到,空气里浮现出一道赤红色的丝线。
这条丝线从长枪上延伸出来,连在了白维的心脏上,这条丝线无法捕捉到,介于虚实之间。
白维能看得见,不是因为他看得见,而是夏莎故意让他看见了。
“你可以尝试躲避。”夏莎予以宣告:“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谁避开过我这一枪,圣教国的枢机卿、骑士团、天堂的炽天使……尝过这一招之锋利的敌人数不胜数,而祂们都死了。”
白维平举云胡剑:“你想说,死在这招下,我该感到荣幸?”
“死人是没有荣幸可言的……死人只有无尽的虚无,仿佛从未出现过。”
夏莎再灌入一份魔力,空间的涟漪更多更密,本就在张力极限的空间出现了破碎和崩塌的迹象。
狂暴的风压和紊乱的气流卷起她的衣角,鼓动她那身绯红衣装,无与伦比的力量感从她显得娇弱的躯壳里迸发出来,仿佛每一瞬间都压缩着雷鸣电闪的气魄与力量。
“如果这也不能让你选择退步,那你想必已经准备去承受一切后果。”
白维默然。
倘若这一世是死在自己弟子的手里,算不上什么好的结果。
他当然不想死,却也不是为了一时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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