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很困的幽白
除了亲情,宇智波鼬没有朋友的概念。
甚至……他从去年年末踏上战场,如今几个月走来,早已习惯了见证死亡。
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阿尔托莉雅很想知道这些。
她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甚至这孩子所面对的,要比曾经的自己更加的残酷。
宇智波鼬思虑片刻,平静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暂时不存在秘密。”
“那么我想问的是,战争对于王来说,是什么呢?”
“对于王来说,生命又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截止目前,我所认为的生命是没有意义的。”
“父亲一直在教授我关于如何生存、如何厮杀,他希望我能活下去,希望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能背负起家族的荣耀。”
“所以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活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说罢,鼬从阴影中探出手臂,伸出树洞,将手掌置于微弱的月光之下。
其手掌上,还有着刚才别人溅撒的血液。
暗红色的血液已然凝结,在他小小的手掌上就好似一朵花儿一般留下印记。
“但踏上战场以后,我发现活着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很想要活下去,但又不断的发起争端。”
“如父亲所言,这就是战争,并非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而是国与国,就算是互不认识的两个人,在这片战场上也只能刀锋相向……”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在国家、村子的单位之下,个人短暂的生命将显得微弱似无吗?”
鼬的声音中满是茫然。
这是自己从未设想过的问题。
对于鼬居然问出了连自己都未曾考虑的问题,阿尔托莉雅逐渐认真起来,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孩子,而是一个深刻的求道者。
只见她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并非是一个合格的指导者,我从未做过任何人的老师,指引过什么人走向正确的方向。”
“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我把我的想法当做一个故事告诉你也无妨。”
“毕竟于拥有我的记忆的你而言,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继续回道:“首先,战争于我而言意味着毁灭与新生。”
“很多的事物会在战火中新生,但也有很多事物会在战火中消亡,这就好像恒古不变的轮回一般。”
“但这并不是说,在战火中,个人的生命就是微弱的。”
一边说着,她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每一个村子、城镇……大家伙聚集在一起,组成名为国家的单位。”
“国家因人民而存在,同样,人民也应该为了守护国家而奉献出自己。”
语调沉稳,其姿态从未有过改变,始终是那么完美,就好像是一位永远都不会疲惫的女王一般。
且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的话锋忽的一转,浑身上下散发这难以想象的锋芒,其肩上披着的雪白绒衣竟因自身的气势而飘起!
月光挥洒下,她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蜷缩在树洞中的鼬。
“第一个问题,战争对于王来说是什么?是新生与毁灭。”
“第二个问题,生命对王来说是什么?是守护这个国家,就算奉献出生命。”
“第三个问题,于国家而言,生命是微弱的吗?不,你是作为守护者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鼬,虽然你很年幼,但现如今的你就宛若是当初的我一样,我和我的骑士们一起守护大不列颠,将那些入侵者都拒之国门之外。而你与你的族人们为了守护火之国与他国奋战,尔等的生命决不微弱!”
她的语调中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沉稳,冰冷而又威严。
可在这声音之中,鼬又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某种名为……荣耀的东西。
这种荣耀,他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感受过,在他提起宇智波的时候。
第六章:【为什么不能同时思考两个问题呢?】
“为了守护这个国家而战斗吗?”
鼬的眼中浮现出茫然。
自己对于木叶的概念并不深,更别说火之国。
毕竟从出生起,自己的活动范围大概就是家里和训练场。
如今阿尔托莉雅突然告诉自己,自己是火之国的守护者,这让鼬没有任何的……准备?
“好像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但还没等鼬思考这种理念,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听起来……数量不少。”
她缓缓转过身,朝着密林中的一个方向看去。
其身上,原本就因为刚才的话语而升起的凛然,染上了一抹冷意。
“是敌人吗?”
鼬在心中询问。
就连心声,都不自觉压低了一些。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遗憾的回道:“受限于现在的灵体,我没有办法动用魔力,需要等他们出现,我才能确认身份。”
鼬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是嘛……”
……
“这群宇智波是怪物吗?”
“明明有着优于对方三倍人数的兵力,为什么现在还被冲散了!”
“都冷静一点,宇智波被称之为忍界最强盛的血继界限族群,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几个身着暗红色忍者马甲的岩忍在密林之中疾驰着。
而其中,为首的一个上忍的肩膀上正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年,这少年身着的衣服上绣着宇智波的族徽,让身为灵体的阿尔托莉雅一眼就认出了其身份。
“我无法感知查克拉,所以仅能从他们的穿着、护额上大概判断是一个上忍,三个中忍。”
阿尔托莉雅提醒道,“你的族人被绑走了,他们似乎是为了研究写轮眼。”
阅览过鼬的记忆,她很清楚所谓的血继界限以及写轮眼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就像是宝藏一样,能够为忍者带来更加强大战力的血脉传承,经常会引起外族人的窥伺。
听到有族人被抓走了,蜷缩在树洞内一动不动的鼬平静的回道: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观察他们离开的方向。”
“等父亲他们赶来后,我们可以沿着正确的方向进行追捕。”
“从他们的言语透露,现在战局的形势应当偏向我们这边的。”
他虽然为了隐藏自己,无法亲眼去观察这些人。
但却能够听见他们细微的对话声,从言语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说……救援……
鼬的内心没有升出半点想法。
一个仅有五岁,只提炼出查克拉和学会简单用法的孩子,想要对抗四个正式的忍者?他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明明趁着他们休整半天的时间召集了人手,居然没有能全歼他们吗?可恶!”
“能抓到这么一个活着的宇智波离开,已经是万幸了,别奢求太多!”
“如果能安稳带回这个俘虏,黄土大人能原谅我们的失败吗?”
交谈的声音渐远,但其内容,却让原本内心平静的鼬不自觉抖动了一下身体。
嗖——
原本,还在跟队友交谈的岩隐上忍勐地顿住了脚步,瞬身停在一棵大树的阴影处。
他背靠着树身,以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刚才经过的地方,借着微弱的月光,于视野之中浮现的是一棵棵苍天大树,一块块无人问津的石头以及满地的杂草,除此之外,根本没有活物的存在。
“有动静?”
隔着一棵大树,一个岩隐中忍无声的用眼神询问着这位上忍。
而另外两位岩忍同样在上忍瞬身的那一刻,已经拿出了苦无,分别隐藏在不同的树身阴影处,等待着命令。
可他们的神情却很是不解。
“刚才……我好像听到除了我们之外的呼吸声。”
无声用手指打着暗号,岩隐上忍警惕的回道,“我们刚才走的时候,或许该找个感知忍者带上的。”
说着,他随手将肩上扛着的宇智波少年丢给身旁的其他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确认一下。”
虽然眼前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身为上忍,警惕心还是让他想要返身确认。
“他们发现你了。”
而距离岩忍们所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树洞旁,阿尔托莉雅凝视着鼬,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她不理解。
鼬在阿尔托莉雅的眼中已经展现出了远超于孩童的成熟,甚至身处于如此险地,他依旧能够安稳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可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声勐地变得粗重。
“半天的时间。”
鼬同样发现了自己的错漏。
在自己呼吸变得粗重的一刹那,原本耳边的交谈声、脚步声全都不见了。
周围陷入了寂静。
自己确实是被发现了。
但鼬此时思考的不止是自己被发现这件事情,而且还有「半天」这个代表着时间的词汇。
“他们刚才说,他们趁着我们休息的半天时间里,召集了优于我们三倍以上人数的战力。”
“而我们休息的时间,是因为我昏迷清醒后,要求休息。”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困境是因为我!”
这种沉重的心情,老实说,鼬是第一次升起。
从记事至今,不论是还在木叶村时,父亲所要求的训练内容,亦或者是来到战场后的所见所闻所感,他都从未有过沉重的感觉。
但现在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自己的内心就好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如果只有我的话,只是我一个人的话。
不论是死亡还是生存,那都只是作为宇智波鼬这么一个人,自己的事情。
可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其他人的牺牲……
鼬的思绪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紊乱,他们被埋伏是因为我,他们死亡是因为我,现在那个宇智波的人被掳走也是因为我……
鼬的脑海中,不断闪烁着父亲带自己离开埋伏点时,那一幕幕的厮杀场景。
一位位宇智波的族人在敌人的刀刃下拼杀,爆炸声、碰撞声、血肉被苦无刺入的沉闷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他们的血液溅撒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雨点一样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他们……
“够了!”
勐地,阿尔托莉雅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现在你难道不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从现在的困境中活下去吗?”
“我不会有事的。”
但下一刻,原本看似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的鼬,以心声的方式回应着她。
“写轮眼的洞察能力很强,这几个人从战场上悄无声息的掳走一个宇智波是绝对不可能的,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的。”
“他们在这里停下了,那或许下一秒……”
话语都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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