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对科学
并且，来者不善！
一想起，自己从十八年前战争幸存者那里听来的种种可怕描述，塞吉奥主教就感觉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个女魔头....该不会是想要来血洗圣都吧？
“没错，塞吉奥主教.....再过两个小时，那个异端就会穿越我国国境了.....”
格里高利七世点点头，脸色十分难看。
他看着塞吉奥主教，脸色阴晴不定的问道：
“所以，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情报司方面有什么头绪吗？”
听到教皇的提问，塞吉奥主教心中一虚。
要知道，这几个月来，自己虽然一直在努力刺探寒霜山方面的情报，但却完全一无所获。
教皇突然问起这么棘手的问题，一时半会，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但说实话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因为这会让宗座陛下觉得自己无能，身为情报司主官，在危急关头，居然都整理不出一丝头绪了。
电光火石间，塞吉奥主教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
最终，他咬牙从教袍中掏出了那份疑似与北地精灵相关的情报，双手捧住，恭敬地呈给格里高利七世。
“宗座陛下.....这是属下最新收到的情报，一些来自北境的精灵进入了寒霜山....再结合北海王国最近的形式，属下认为那女魔头的暴走或许与此事有关！”
塞吉奥主教将卷轴交给教皇，又按照自己的儿时听过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增添了许多细节，一股脑的组合在一起，讲给格里高利七世听。
“北境精灵？本座明白了....”
端详着卷轴上的文字，教皇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
“与世隔绝的种族....寒霜山，这其中到底会有怎样的联系呢？”
看到教皇若有所思的样子，塞吉奥主教的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但枢机主教所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急智之下，胡编乱造的说辞，竟真的把事实猜中了几分！
寒霜女帝的暴走，的确是与北境精灵相关.....但却不是他所想象的因为家国大义或是种族存亡之类的严肃问题。
而是单纯的因为争风吃醋罢了......
就在教皇沉吟之际，一个神色匆忙的占星师，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宗座陛下!宗座陛下！不好了.....”
勉强地在教皇面前施礼后，占星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那个女魔头又加速了.....照这样下去，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她就会抵达圣都！”
“什么？！”塞吉奥主教再次吃了一惊，“你是说.....一个小时之后，她就会抵达郊区的边界吗？”
“不....大人....”占星师绝望摇了摇头，“按照她现在所处的方位来看，最多三刻钟之后，她就会撞上圣彼得教堂的穹顶！”
“什么?!”
占星师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而脸色最难看的人，则是格里高利七世。
自十八年前在霜落峰上被爱尔梅莎重创之后，他的内伤一直未能痊愈。大部分时候，最多只能使用九阶启蒙者以下的力量。
若是强行使用传奇位阶的力量，体内暗伤就会发作，让他全身上下都如针刺般痛苦！
若是爱尔梅莎真是为复仇而来.....教皇也完全没有把握从这发狂的女魔头手下保护【七丘圣都】！
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心急如焚！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格里高利七世就收束起了自己慌乱的神情。
作为神权的掌握者，教会的最高领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教众之前展现出惊慌的姿态。
“若是将圣都的护城大阵完全打开......大概可以挡住那个异端多久？”
冷静下来，教皇看着占星师问道。
“一分钟.....不.....甚至连一分钟都阻挡不了.....”
占星师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这还是在那个女魔头仍然保持这个速度的情况下!”
竟然有这么棘手吗？
该死的！
想到这里，教皇感觉自己体内的暗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于是他转身看向塞吉奥主教：
“塞吉奥主教.....让你的机要神官出动，通知圣都城内，所有超凡境以上的强者在此集合，越快越好.....记住，此事务必保密，不要在城市中引发恐慌！”
“谨遵圣谕！”
塞吉奥主教赶忙领命，继而急匆匆的离开了。
7.下定决心的修女小姐
望着人头攒动的大厅，凯瑟琳修女有些茫然。
就在几分钟前，正在例行祷告的自己被情报司派来的机要神官告知有紧急情况发生，务必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大圣堂中集合。
自己这才迫不得已的使用了浮空术，从圣都的街市上掠过，一路飞到城市西南角的圣彼得大教堂。
从街市与居民的头上飞过....一直以来，凯瑟琳修女都觉得这是过于嚣张而又无礼的行为，因此很少在城市中使用飞行法术。而圣都之中，本身也禁止飞行，这也就正好遂了凯瑟琳的心意。
所以，今天这迫不得已飞行，也就让修女小姐，第一次从空中俯瞰了这座城市的全貌。
不知为什么....从空中鸟瞰下去，凯瑟琳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藐小。
就连那些平日里，在地上看来无比气派、雄伟的建筑，从这样的视角看来，也都成了一个个不起眼的方块，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气势。
一直以来，修女小姐都认为圣都这座七丘之城，之所以能够给人以震撼，是因为信仰的虔诚与人们的神圣。
可是现在想来.....这或许只是某种建筑艺术，在视觉效果上给人造成的错觉罢了。
当然，作为一个虔诚永恒圣教信徒，这样的亵渎的想法自然是不太好的。
但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凯瑟琳的脑海中就总是抑制不住的冒出这些，她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这是以为....几个月前的那件事情，给这位少女心灵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以至于，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首先....是出现在法兰克福城上的那头魔鬼。
在凯瑟琳曾经所接受的神学教育中，深渊魔鬼被描述成天父与光明不共戴天的仇敌。
一切罪恶在天父光辉的照耀下都会无所遁形。
而天真的修女小姐也曾经对此深信不疑。
可是，在那一天的法兰克福城。
那个拥有八阶实力的魔鬼君王，却轻易的唤来了，被认为是天父赐予的圣光。还毫发无损的，将从天启圣脉中溢出的、最精纯的圣光捧在手上！
这对笃信教义的凯瑟琳看来，无疑是极大的冲击！
因为这从根本上否定了神学中，关于邪恶与圣光完全对立，不相兼容的基本论述！
而且....不光是魔鬼.....
后来的出现的寒霜女帝....那个一直来被教会宣称为异端魔头的女人，也如闲庭信步一般随意操纵着精纯的圣光.....随意的将圣光变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就好像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得！
这样纯熟的操作圣光，就算是一些浸淫神术多年的老神官都无法做到。却如此轻描淡写的出现在了一个异端魔头的手上！
这怎能不让凯瑟琳的心灵感到震撼！
因为，在那一刻.....修女小姐突然意识到，圣光或许并不是如教会日常宣称的那样，是上天赐予虔诚者的馈赠。
而仅仅只是一种力量而已。
一种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能掌控的力量。即使那个人不是信徒甚至不是人类也毫无关系。
而永恒教会之中，只不过是掌握了圣光力量之人的聚集之地罢了。
至于那些冠冕堂皇所宣称的说辞.....一切都很值得疑惑。
每每思考至此，凯瑟琳就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从一个多因奇农夫那里听到的一句歌词——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据说，这是林登万军队的战歌。
初听之时，修女小姐只是惊恐的觉得，这是渎神的歌曲。
现在想来，修女小姐觉得....这似乎是有些道理的。
因为不管圣光的力量又多么玄妙.....使用神术的人，却终究也只是人类自己罢了。
而那些教会所宣称的“奇迹”，现在看来，也完全可以用人类的法术达到相同的效果。
至于，其中到底有没有神灵所参与的成分。
凯瑟琳不敢想....更不愿意想下去。
因为....为了天父的事业而奋斗，这是她十多年以来的信念。
对于教会的正义与光明，她笃信不疑.....
因此，无论如何，她也绝不愿意去否认自己过去的信念。
就在修女沉思之时，一个沉稳而又威严的声音在大圣堂中响起：
“神的选民们....现在的情势十分危机，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是宗座陛下！
听到教皇的声音，凯瑟琳的心中猛地一惊，她赶忙站了起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现任教皇格里高利七世，正神情严肃的站在圣堂的祭台之上，俯视着大厅中的人群。
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他才继续说道：
“就在刚才，我们接到了天象司的报告......有一个超规格能量体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圣都逼近.......据确信的消息来看，那个超规格的能量体.....”
顿了顿，教皇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就是大异端——爱尔梅莎！”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不等众人的喧哗声停下，教皇便继续说道：
“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最多三刻钟以后.....那个女魔头就将抵达圣都，然后直接撞上我们现在身处的这座教堂！”
“怎会会这样？！”
听到教皇的描述，众人再次一片哗然。
而凯瑟琳修女....则是低着头，攥紧了拳头！
那纤薄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肉中。
在听到“爱尔梅莎”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几乎停止了思考。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从心中喷涌而出！
少女永远无法忘记....更无法原谅她在法兰克福城上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舍己为人，将数千无辜之人从魔鬼的巢穴中救出的林登图.....
那个让在危难关头扑倒自己的英勇少年......
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被那个女魔头生生夺走！肆意蹂躏、残害！
那一次又一次刺入少年腹中的尖刀，以及女魔头在少年口中肆意搅动的灵舌......无一不再凯瑟琳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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