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青
学院长办公室大门被白发的少女，一脚踹开。
琪亚娜摆着严肃脸，几步冲向前，拉着德丽莎的衣领，大声咆哮道：
“不知所谓的家伙，把我的大姨妈换来！”
真挚的感情，无拘束的行动，以及没有丝毫犹豫的冲动。
德丽莎凝视着琪亚娜良久，忽然发出了笑声。
“呵...”
“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哈哈哈！！！！”
狂笑声让修女的表情变得颜艺，笑声回荡在整个学院长办公室内。
狂笑带来的挣扎动作令琪亚娜不得不放开大姨妈，如果不想对方衣裳炸裂的话。
“你笑什么？！”
“笑，我在笑，没错，我在狂笑，你为何不笑，不喜，不悦，不乐，不触，这一幕幕欢喜的戏剧，不正是理应畅快大笑的机会吗。”
“你...”
琪亚娜气急，如果面前的家伙来个硬碰硬的战斗，她根本不惧。
可这幅精神病人的姿态，琪亚娜担心，自家大姨妈会受到影响，也变成不正常的模样。
不，不对，这家伙就是在用大姨妈的身体在狂笑啊！
“无需担忧，她并不契合吾之命途，假面愚者的位置没有她，此时此刻不过是舞台开幕时的小角，当吾之愚者诞生的刹那，便是小角归来之时。”
“切，乱七八糟的玩意，有胆子就报上名来，我会让你亲自尝一尝卡斯兰娜枪斗术的滋味！”
琪亚娜强压怒火，试图套出更多的情报，大姨妈不容有失。
“吾，不过一介星神，“欢愉”的星神。无人能预测祂会因何开怀大笑。欢乐乃是智慧生灵的特权，阿哈鼓舞信徒享受生命的欢愉，自命运刀锋般的转折中寻求快乐。”
““欢愉”的星神，是新诞生的律者？”
“不不不，你怎这般的狭隘。”
德丽莎脚步轻跳，一个转身在琪亚娜不经意间就来到了对方背后，惊得对方转过身子看向了大姨妈的背影，耳中继续回响着仿佛高天之上愉悦之人的乐子声。
“当欢愉之主攀上存在之树的高枝、祂窥见真空冰冷可僧，星辰机械运转，万物意义让位于虚无。袍继续望去，直到目睹一名婴儿落地啼哭犹如受尽委屈，便忍不住纵声大笑。这清澈的笑声撕裂了冰冷死寂的宇宙，回荡诸界至今。”
懂得欢乐是智慧生灵独有的权利。顽石与星辰都无从体察生命的幽默；
寻求棋逢对手的敌人，寻求消磨光阴的游戏，寻求不问胜负的结局；
寻求捧腹绝倒的笑谈，寻求阴差阳错的误会，寻求神思飞舞的歌谣。
“踏上[终焉]的命途行者，赐予文明以毁灭的道路还未尽，你我二者并非相会之时，吾并不缺乏时间，天长地久，地老天荒，吾等候着你的到来。”
“为吾献上新的欢愉......”
狂笑声戛然而止，德丽莎从极动到极静，整个人仰面栽倒下来。
要不是琪亚娜急忙接住，恐怕极东魔窟之主今日就要破相了。
“啧，讨厌的家伙。”
琪亚娜抿着嘴，抱住自家的大姨妈，浑身颤抖着。
她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位亲人。
爸爸，妈妈，姐姐，大姨妈，芽衣...
她们都是少女无法代替的宝物。
她无法想象，没有了她们的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眼下，琪亚娜还是搞丢了生命中的一份子。
我把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弄丢了，当我拼命找的时候没有找到，当我以为永远都找不到的时候却发现她就在我身边，只不过我变成了一个人而已。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妥协过后,付出了代价的最优解
梦魇如影随形，悄无声息间，便入侵了我们的日常，带走并破坏了我们的日常...
德丽莎的问题，一时半会无法解决，面前来看，也她们能够解决的范畴。
不幸中的万幸，问答系统便是能够缓解德丽莎的良药。
只需要答题者获得能够解决问题的奖励就足够了。
伴随着系统的机械音，屏幕上缓缓亮起，后续的视频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为了拯救爱人，思维轮转间，一个超乎了想象的假设油然而生。
将任何东西变为可以为崩坏所用的异化机构。
托托莉大胆的猜想，一旦证实了，那么人类对崩坏的了解将跨越一个大阶段。
可问题是，以往之前，从未有人假设过‘异化机构’的存在。
哪怕有着很高的把握，但仍然有着错误的风险，托托莉就无法彻底认证她的想法。
可如果异化机构存在，并且随时可以被崩坏意志调用的话.....
“那么，天命一直以来‘用崩坏来对抗崩坏’的方针和技术手段......真的都没有问题吗？”
总不能没有做过任何努力就像世界妥协吧，可是你努力过后的妥协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就是因为那一点，做为人类的傲慢的自尊吧？】
“无法想象，纵使是我，仅靠一个进行研究，能否在数十年内得出这个猜想的结论都是不确定性。”
梅比乌斯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她非常聪明，从刚刚出生就可以说出自己名字的过往来看。
说一句天才都显得谦虚。
正因为这份聪慧，梅比乌斯的性格傲慢，看不起那群尸位素餐的‘专家’。
但面对真正有着智慧的人。
例如梅，例如维尔薇。
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耀。
如今，梅比乌斯认可的名单中还要再加上一人了。
“嘿，借助脑神经加速引起的思维狂潮，用痛苦来诱发生存本能强迫带来的奇迹，很棒的设想，况且代价不过是把性命放在临界点，随时可能暴毙成为植物人罢了。”
看似稚嫩柔弱的托托莉，她得到了梅比乌斯的肯定和尊重。
对于她本人而言，想要的却很简单。
她爱着她，她爱着她，互相爱着的两人，渴望着救赎的她们把原本虚无缥缈的事物强加到自己身上，去实现那幻梦般的奇迹。
“‘用崩坏来对抗崩坏’的方针是错误的吗？在眼下这种状况下，又给了我们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乔伊斯，你从律者核心中，有得到相对应的知识么？”
爱因斯坦叹息了一声，人类对比崩坏而言，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她好奇询问着自己的爱人。
理之律者...崩坏赐予了智慧的权柄。
是否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呢？
她很好奇。
应该说，不止有爱因斯坦好奇，所有看到这句话的人同样集中过来了目光。
除了西琳咂舌了一声，雷电芽衣闭上了眼睛，安娜露出神秘的微笑，温蒂呵呵好似个乐子人般。
达到了羽化之境界，如果说没有从崩坏意志的存在身上薅一点羊毛的话，完全是骗人的。
但她们得到了知识和内情，却让所有律者都闭上了嘴巴。
包括最自由的温蒂也是如此。
只能说...
“那并非人类可以知道的内情，连我都是一知半解，唯一能告诉你的的是，生存的试炼从历史的节点中发生了改变，一缕不经意的窥探早已变成了对文明的拥抱，我们眼下所认知的世界，已经是妥协过后，付出了代价的最优解了。”
瓦尔特·乔伊斯看似说了很多，却一点儿关键情报都没有透露出来。
在场中窥屏的聪明人并不少，从乔伊斯口中得到的情报，就可以明白了个大概。
看来入侵世界的那群不可名状存在，以及把世界当成棋盘的家伙，早在暗中便与崩坏意志，乃至于量子之海和虚数之树有过交易了。
甚至于眼下的问答系统都是其妥协的存在之一。
量子之海上休伯利安号的红发舰长打了个喷嚏。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我.......了解了，眼下时间上的紧迫，恐怕让此时的我们无从选择。”菲米莉丝无奈摊手，却有忍不住叹息道：“走在绝路上，又有多少人会去顾忌旁人。”
她忽然理解了，梅琳在主动曝光天命丑闻时说过的话，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一两句话中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不同的含义。
“不，菲米莉丝。”托托莉摇头否认了，手指轻轻点着胸口，嫣红的鲜血顺着绷带缓缓流淌而出，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残破了，再继续勉强下去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崩坏。
但我能停下来么？
不能。
托托莉必须要勉强自己，哪怕面前是绝路深渊也不能停下脚步。
因为，我答应过她了。
深深的呼了口气，眼中闪过精光，托托莉开口道：“我们和奥托，和梅琳都不一样，我们不会永远走在绝路上，而是集合所有人类的智慧，去寻找一条新的道路。”
有些人，哪怕是善良如托托莉都不愿意去承认。
热闹永远都只是一时的消耗品而真正可以撑起你人生的总会是无穷无尽的孤独。
“不论面对多么绝望的情况，都不会抛弃身为科研工作者的尊严和良知，不要将自己置身于人类这个共同体之外去思考亝问题。”
说着，她手指轻动着，将一份技术文档投射在屏幕上——
“这是？！”阅读了技术文档上的内容，菲米莉丝不免为托托莉的想法而感到震撼。
“只要能够找到‘异化机构’，成功结构出它的运行原理......人类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就能够前进一大步。”
而托托莉之所以提出这个假设，就是想要找到这个东西的原理，只要知道这个，就有办法找到能够让温蒂变回人类的可能，也是托托莉心中拯救所有人的，皆大欢喜的方法......】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你根本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们所厌恶的不是离别，而是那无尽的等待，猜测，道歉和伤害，以及那无法兑现的承诺。
[像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怀抱一个拯救所有人的，皆大欢喜的梦！]
这是托托莉应该背负上的责任和义务。
为了人类。
只不过她自己要冒一点小小的风险。
“菲米莉丝，通过全域联结，改变个体的神经信号传导速率，甚至增加脑内内啡肽的分泌量。”
简单的话语透露出了决然的意志。
“以此来扭曲人类对时间、空间和身体的认知，使其逼近人类思维和智慧的极限，如此强制让大脑运转速度加快的方式，应该存在吧。”
看似疑问的话语，被托托莉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托托莉希望菲米莉丝能够帮助她，她知道菲米莉丝拥有利用全域联结强制让大脑运转加速的方式。
少女打算进行一个极限的实验，而唯一的实验人员兼实验小白鼠就是她自己。
“......总会有一些人会慢慢淡出你的生活，所以你要学会接受而不是怀念。”
菲米莉丝不懂托托莉的做法，按照对方的说法，纯粹是在主动寻死，她必须劝告对方，哪怕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回答。
“菲米莉丝，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我可以明确回答你，是错的，不论是为了温蒂而付出，为了温蒂而冒险，从人类的角度上来看，我大错特错。”
托托莉并非不懂得自己在做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她还能怎么般，她放不下温蒂。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人生便是如此，你会用一秒钟撞上一个人，用一分钟注意这个人，用一小时勾搭这个人，用一天爱上这个人，最后的结局是，用一生来遗忘这个人，这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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