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问答，从琪亚娜开始 第397章

“在普通人全部消失后，世界蛇会将世界改造成适合新人类生存的家园，崩坏能将在所有人体内自由流转，律者也不再会出现。”

渡鸦澄清了一下，方才的话语是灰蛇的原话，按照个人的理解。

“这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往世乐土]。”】

“让人...成为圣痕？”琪亚娜脑子在放烟花。

“邪道！比起原来的圣痕计划，更加的违背人类道德。”

雷电芽衣无法接受。

将人类转变成非人类，几乎等同诸界皆杀，世界蛇这是疯了吗？

“不对，还有更关键的一点，世界蛇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这一套圣痕计划？”无量塔姬子发现了问题点。

羽兔的存在，是沙尼亚特的圣痕实质化结晶。

是塞西莉亚圣血解放后诞生的后继者。

万一，从那时候开始，世界蛇便开始收集人类死去的灵魂，将其转化成圣痕。

那么愿世界线中，在琪亚娜变成西琳，杀死姬子时，姬子是否被转化成了圣痕，而在奥托献祭伪神之前，世界蛇是否收集了奥托的一丝存在，保存成了圣痕。

细思恐极啊。

这一点，世界蛇可不会透露半分。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画面一转。

从沙滩海岸变成了一片梦幻诡谲的城市。

在城市中央，一个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言语的......存在，挥动着自己的触须，符文数字在其体内不规则的循环。

然后，灰蛇的声音宛若旁白般，开始介绍着这一切。

[如果把人类所有的梦都集中在一起，你就会得到一个巨人，它的身形有如一颗星球，它把沙漠中的智者叫做'阿丹·鲁阿尼’——用人类习惯的语言来说，也就是'精神的亚当'。]

['阿丹·鲁阿尼’它是天神的一员，但祂却距离其他天神无比遥远，这遥远的距离就是被凡人称作‘时间'的东西，是迟到的永恒，是常理无法跨越的天堑。]

[人类把'阿丹·鲁阿尼’当做梦的产物，但对'阿丹·鲁阿尼’来说，人类也同样如此，祂的话语如同我们的梦呓，祂没有现在和过去，一切都发生在未来。]

[祂既不能死去，也不能像人一样思考，更不能繁衍后代，祂就永远地存在于哪里，做为人世通往神界的天梯。]

[没错，这就是圣痕计划的真意。]

[无论血腥还是迷幻、无论肉体还是精神——它们都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计划的本质是一条锁链，它将无法自救的人们紧紧地束缚在一起;我们可以简单地让她们随波逐流，也可以力所能及地对她们施加援助。]

[如今，这种援助对他们来说就是这场盛大的迷梦——在梦中，他们将成为亚当，他们将化做天神。]

[现实的世界将对他们失去意义，永恒的梦境将会成为他们唯一的真实，他们不再用[时间]来思考......他们的梦将彼此连接，共通构建起超越‘终焉’的真正神迹。]】

视频就此结束。

“用一个梦境连接另一个梦境，反反复复，一个人连接着另一个人，用全人类的梦境相连，创造出一个神......！？”

很大胆的设想，世界蛇的大手笔，实在是难以想象，这种做法，已经超过了科学的范畴，晋级到玄学上了。

莫非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

爱因斯坦不明觉厉，但她总感觉，其中还有所保留，恐怕这还并不是圣痕计划的全貌。

莫非是比起整个地球的人口，世界蛇直接连通梦境的人只是少数吗？

“可这和崩坏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由崩坏清除人类，变成了人类自己杀死了人类！”

塞西莉亚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人类是依托于文明所诞生的触觉，文明不止，人类不死，文明永存，人类的概念将伴随着文明，继续开垦未知的未来。”

灰蛇无趣地反驳道，梅比乌斯的理念，岂是你们能够反驳的。

“按照灰蛇阁下的意思，只要人类的文明继续延续，哪怕是继承文明的存在，并非是人类？”

奥托食指敲击在桌上，一声声脆响后，他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梅比乌斯博士追求的是生命的永生，也许此结论是对她本人的亵渎，但......梅博士的圣痕计划，才是文明仅存的诺亚方舟。”

灰蛇沉默片刻，开口回答后，就下线了。

“邪道，这就是你们剥夺其他人活下去的理由吗！”

琪亚娜拳头用力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桌子都被砸出了裂缝来。

她非常生气。

毕竟，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他想要拯救世界，而拯救世界的前提，是要杀了你，你的朋友，你的爱人，你的亲人，你认识的人，你不认识的人，所有活着的人，通通要杀死。

那时候，保持下理智的话，可能会报警，而没保持住理智的话，恐怕直接一拳殴打上去了。

既然你说要杀死其他人拯救世界，那你为什么不先做个表率，第一个去死呢？

第七百五十五章 你的女朋友比你想象中,更加疯狂.

在这片被崩坏侵蚀大地上，有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

好结局，从不理所应当；孩子，才相信童谣。

众人讨论间，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后半段的前瞻视频在所有人眼前播放——

【[男子于时光中行走，黑夜在他的梦中结晶，留下依稀可辨的星光。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暗夜中每一缕微弱的星光，它们诞生自恒星内核的聚变反应，先要经历千万年的随即游走逃逸到星球表面——

[她说，早年的自己曾经认为，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敌人，但在世界即将堕入轮回的那一刻，她却忽然意识到......天上的每一颗星星，也正是文明终将打破宿命的印记。

黑白相间的梦境世界，凯文追寻着她的过去。

“爸爸，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有生命，我不明白世界为什么竟然存在，我想不出道理来解释它们。”

女孩童言无忌的发言，打破了父亲对女儿的认知，没有人想要听到孩子说出这般对人类本质提出疑问的问题。

因为没有人知道问题的答案，这也是他们不喜欢听这种问题的原因，他们缺乏一些直面生活的勇气。

这是少女永远也体会不到的感触。

凯文继续前进着，他遇到了在逐火之蛾中，对苏解释自己理念的梅。

“请想象一种可能，对比宇宙更广阔的时空而言，你的意识、你的生命本身或许都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只是你自己永远无法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苏无法理解梅的思路，如果他自己都永远意识不到，那岂不是说，这种假设是否存在，其实并无多大的区别。

只不过，梅的意思是，相同的结果并不意味着相同的过程，问题往往比答案更为重要。

对人类而言，借助平行的真理，也可以把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推向更远的地方。

梅想要做一个实验，但是却缺少一个重要的证人。

毕竟，如果连宇宙本身都在因果关系上无法达成自恰的闭环...那么对任何一种描述体系而言，假以时日，观测着都必然会找到它的破绽——进而，洞察新的真理。

而这就是恒沙计划的雏形。

凯文从梦中苏醒，过去的记忆在回荡着，他在回味着梅在身旁的遗憾，他的脚步没有停下。

在终焉降临的前夕，没有凯文停下休憩的时间。

而这一次，是第十三律者谎言的印证，梅与爱莉希雅的交易。

然后是，凯文自己申请成为圣痕计划执行者的记忆。

以及梅对凯文的行动不解的质疑，从最初跟着她加入逐火之蛾后，凯文一直一直一直在勉强自己，梅知道其中代表了什么，但她想要见证凯文真正的决心。

“当我研究崩坏、研究人类的命运时，我至少能够感受到发现真理的快乐，但你又从这一切中获得了什么？你本就志不在此，对吧。”

“能够看到你实现自己的价值，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凯文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是在梅离开之后，就不曾再有过的笑容。

这就是梅不理解的所在：“不管关系如何亲密，你我二人都是属于两个人，以这样的她心之物做为目的，在我看来，拯救只是一时的激情罢了。”当你领导自己同伴时，你曾经说过人总要有个理想化的目标，既然如此，你的目标怎么能够仅仅是她呢。

梅对自己的疯狂有着自知之明，她想要告诉凯文，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的印象中，你的女朋友比你想象中，更加疯狂。

疯狂到同意凯文你走向自我毁灭。】

视频中的发生的事情，被凯文看在眼里，站在往世乐土的入口，凯文默然无言。

他还记得，当自己去向梅主动申请成为圣痕计划的执行者时，梅，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实验室中的阿波尼亚。

她们二人的告诫，凯文铭记于心，并在岁月中理解了智者的智慧和修女的谨言。

凯文，我不清楚你理不理解，当你接手了圣痕计划，你余下的时光，只能够独身前进。

你的未来将与孤独常伴左右。

你不会有朋友，因为无人能理解你。

你不会有同伴，因为友人皆伴随前文明一并离去。

你不会有未来，因为你注定死去。

梦境中的凯文没有回答，旁观者的凯文却不愿回答。

梅，你知道吗？名为凯文的存在，他的心只在你活着的时候才是热的。

当你死去，留下来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你会在意一具尸体会孤独吗？

不会。

因为对尸体来说，活着本身就是种错误，对行尸走肉来说，唯一能够颤抖起情绪的那一刻，就是在完成了使命，走向死之境界线的那一刻吧。

恋人最后的告诫，凯文铭记在心，岁月印证了梅的理论，但也同时让凯文清楚。

“你不觉得孤独吗？”令人意外的，开口询问凯文的人，竟然是雷电芽衣。

她推开了试图捂住自己嘴巴的琪亚娜。

“我很清楚，我不是梅博士，同样的，现在的我，也并非是继承了十三英桀刻印的雷电芽衣。”

“可即便如此，凯文，此时此刻，唯有我，是唯一一位能够开解你的人。”

“我再问一次吧。”

“凯文，时至今日，五万年来，经历了友人的离去和背叛，历经了时光和岁月...”雷电芽衣深呼了一口气，说出了不该由她来开口，却唯有她能够开口的疑惑：“凯文，你，后悔吗？”

“我是凯文,持有「救世」之铭的战士。”淡漠的话语中，却透露出了执着的疯狂，他说：“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了。”

【“我们的世界本身，它就是如此疯狂。”

最终，在梦境的尽头，凯文找到了通向终点的道路，前文明设立的计划，五万年来的等待，终于抵达了终点——】

视频定格在凯文即将触及一颗白色光球之前，画面随即破碎成一颗颗光尘粒子，散漫犹如梦幻泡影，化为一行行古朴好似时间长河冲刷而过的文字，新的问题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第五十九题（2/2）......】

第七百五十六章 第五十九题 2/2

【第五十九题（2/2）[所有这一切]最终都增加了[直面真理]这件事的魅力上，在那一刻，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战栗。

异想天开也好，作无用功也罢，人类的存在本就是从不可能中诞生的奇迹，而眼下，不过是另一次奇迹的诞生。

试问，当崩坏意识本就是人类的卧底，在最终试炼的逃课上，承载终焉律者的适格者是谁？】

【a：梅比乌斯——沉睡，逃避，不，我不糊继续我的进化，我知道进化的过程并不美丽。正相反，它非常丑陋，丑陋至极。但只有经历过这个丑陋的过程，我们才能真正理解……生命的美丽，等着吧，当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我将以新人类的身份与你们共享这份荣光。】

【b：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卡斯兰娜圣痕，沙尼亚特圣血，幽兰戴尔之剑，三位一体，天命的女主角，逢凶化吉，冥土追魂，须知，你的诞生本就是恐怖剧中，无可比拟的演员。】须成为「英雄」。】

【c：琪亚娜·卡斯兰娜（k423）——你的诞生，是阴谋家的愚者之行，你的最初，是懦弱者的自我救赎，你的成长，是烈焰深渊中盛开的红莲，你的觉悟，是无面人的逃避，你的权柄，是苦难一生中仅存的曙光，在尽头，独属于你的终末，却是牺牲者自我舍弃的别离。】

【d：爱莉希雅——屠龙者终变成恶龙，当爱人的神，蜕变成灭世的魔，使徒跨越始源的尽头，蓦然回头，她...便是终焉。】

【e：凯文·卡斯兰娜——他铭记前人，铭记故友，铭记同伴，铭记只能停滞于他身后的所有，他总是孤独的，我都知道，这世界早已无法拯救。可我，还是必须成为「英雄」。】

“崩坏意识是人类的卧底，我怎么会做这么魔幻的梦？”德丽莎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存在即为合理，纵使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但真实在我们面前展现，我们就必须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