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凯隐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匕首,而劫也是早有预料,用手里剑挡住了偷袭。
“您怎么如此不信任我呢?”小动作暴露,凯隐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倒是笑得更大声了。“我可是您最信任的弟子啊。”
“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
劫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但那股杀意却非常明显。他双臂上的拳剑完全伸出,随时都可以向对方发起致命攻击。
“你背叛了影流,也背叛了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凯隐边说边后退,一只手重新握住了镰刀。“要怪,就怪您把我教得太好了,师父。”
“那我就再教你一课吧——最后一课。”劫用力抖了一下之前被牧白贯穿的肩膀,三道影分身立刻从黑暗中钻出。
他透过面具的缝隙看着凯隐,一时间竟有些感慨。
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位天赋异禀的暗影刺客……初次见面时还是个诺克萨斯童兵。
那时的他手里抓着一柄生锈的小镰刀,当作武器。那或许是某位农夫捐赠予诺克萨斯军队的供奉,亦或许是他们在艾欧尼亚抢来的。
那时的他瘦弱不堪,血迹斑驳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眼里蕴含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痛苦,却又燃烧着一个刚强的战士才有的怒火。
那时的他有资格成为一把武器,反过来对付送他走上死路的敌人。
但现在……他变成了一个自负、残暴、嗜血的杀戮者。
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这片土地能够容忍的范畴,他不该继续活在这世上了。
劫知道,自己有义务清理门户。
“来吧师父,上课了!”凯隐奋力挥舞巨镰,向他曾经最敬重的男人斩去。
“嗯。”劫不慌不忙地向后下腰,躲开了第一击,然后操控三道影分身同时甩出手里剑。
没有命中,但没关系。
影子已经接近了。
一串血珠洒在地上,凯隐猛地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还有腹部和背后。
“果然是这招……我太了解你了,师父。”
凯隐啐出一口血水,然后趁着对方攻击的空挡迅速回身,巨镰在暗裔之力的加持下斩出了犹如雷电的速度。
这次劫没能完全躲开。他的面具被一分为二,鼻梁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受伤太重了,力量、速度和反应大打折扣,面对状态良好的凯隐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
当然,也不至于输就是了。
………………………………
不远处,牧白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静静欣赏这场师徒之争。
在他旁边,还有一位光着膀子的瓦斯塔亚肌肉猛男。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戏?”肌肉男瑟提不满道,“磨磨唧唧的,一点意思都没有。真男人就该拳拳到肉!”
“是吗?我倒觉得挺不错的。”牧白笑了笑,继续看戏。
原本他是安排了凯隐和瑟提两人共同围堵劫,但现在看来……似乎凯隐一人就够了。
那家伙的拼命程度远超想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劫有什么深仇大恨。
呵呵……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劫杀了他的师父苦说大师,现在他的徒弟凯隐也对他动手了。
“你刚才说过他们是师徒?”看了一会后,感觉索然无味的瑟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传统艺……不是,说来话长了。”牧白摇了摇头,开始凭借自己对两人的理解来剖析原因:
“于凯隐而言,劫不仅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所以他从小就非常尊重劫。”
“这些年来,他跟着劫学习了均衡教派的禁术——也就是影流教派的立教之本,暗影魔法。”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会随着力量的增长而对劫愈发尊重。可事实恰巧相反。”
“他过人的天赋让他变得自大、骄傲,他开始觉得劫并不是遥不可及的。”
“再后来,他认为自己的潜能和能力已经超过了劫。他想要统领影流、覆灭均衡教派,让整个艾欧尼亚都畏惧他、尊重他。”
那边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但牧白并不着急,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
“他愈发膨胀的野心让劫有些反感——毕竟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违背教旨的,哪怕最后结局不坏。”
“相对的,他也开始觉得劫太过软弱、畏首畏尾。于是乎,这对师徒的矛盾越积越深,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所以,他们之间的决战是迟早会发生的。”
“就像现在这样。”
听完牧白的话,瑟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能说完全理解,只能说是至少体会到一点意思了。
其实牧白还有一点没说——因为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凯隐想杀劫的动机之一。
劫在他受困期间毫无作为,这大概、可能、也许、应该……让他有一点点不满,类似于小孩子跟父亲赌气。
“好了,闹剧该结束了。”见局势逐渐危急,牧白对着不远处的师徒抬起手臂。
紧接着,金光一闪,海克斯科技闪现直接将他送到了两人中间。
恶魔之力与暗裔之力完全释放,左边挡住了凯隐的巨镰,右边挡住了劫的拳剑。
但牧白有些惊讶。不是因为这对师徒的力量超出想象,而是因为他们的攻击方向……似乎不太对劲。
他们都没有瞄准对方的致命部位。
看来……连师父自己都没能掌握这最后一课的真谛。
“先停一停吧,两位。”
第九十六章 奶奶常说,喜欢就要A上去
临近天明的时候,阿卡丽和艾瑞莉娅终于把收尾工作全部完成了。
其实光凭她们两人的话,光是搬尸体和处理现场都得弄上一天一夜,根本不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搞定。
这时候就要用到牧白传授给阿卡丽的特殊技巧了:
先从剩余的兄弟会成员里面随便抓几个壮硕点的,告诉他们只要帮忙打扫战场、控制其他兄弟会成员就能减刑。
等他们的工作兴致降低、出现摸鱼现象后,再告诉他们干活最慢的一个无法减刑,如此一来他们就又充满干劲了。
但光凭这几个人仍然是不够的,所以还要再附加两个条件:
第一个,如果天亮之前没有干完,那么所有人取消减刑资格。
第二个,给予他们的减刑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也就是可以用一部分减刑时间来“雇佣”其他兄弟会成员帮忙干活。
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而阿卡丽付出的代价却几乎为零。
“不愧是牧白,总能想到一些……不做人的方法。”
看着这数百号人尔虞我诈却又勤奋干活的景象,阿卡丽不禁感慨出声。
这帮人现在没了半点反抗的心思,甚至内部都出现了矛盾。兄弟会就这么完蛋了。
“这是牧白先生的方法吗?”一旁的艾瑞莉娅表情复杂,“总感觉……有点坏?”
“确实。他说这也是别人教他的。”
“谁?”
“好像叫……资本家先生和内卷先生?我也不太记得了。”
“噢……”
两位少女一边聊天一边盯着道路尽头的地平线看,内心稍微有些不安。
虽然她们知道牧白很强,但这一晚上没回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所幸,一道骑马……哦不,骑鹿的身影及时出现,带着朝阳的光芒。
阿卡丽眼角一抽,显然有点不开心。
等莉莉娅驮着牧白靠近,她一把将后者拽了下来,“不赶时间就不要骑着莉莉娅!她会累的,你这个笨蛋!”
“我这不是怕你们等太久——”
“还敢狡辩!”
阿卡丽的小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牧白身上,直到莉莉娅出言相劝她才气鼓鼓地停手。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她最后拧了一下牧白的手臂,然后转身对莉莉娅说道:“以后要学会拒绝,这个笨蛋很不要脸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阿卡丽姐姐不要再打牧白先生啦……”莉莉娅慌张地摆着两只小手,生怕牧白被打死了。
“走吧,我带你去休息一下,跑一晚上肯定很累了吧?”
“嗯嗯……谢谢……”
说完,阿卡丽领着莉莉娅扭头就走,把兄弟会的烂摊子全部甩给牧白自己处理。
这个小插曲引来了一阵笑声,严肃紧张的气氛顿时被冲淡不少。
艾瑞莉娅也乐得如此,吩咐几名闻讯赶来的亲信将人带走后便转身回屋了。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出现了太多死亡,每一声惨叫都让她感到心痛不已。
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牧白先生,一起过来休息会吧。”她站着门边,眼神里的痛楚溢于言表。“我……想和你聊聊。”
“嗯。”牧白点头答应,跟着少女一起进入屋内。
在房门合上的一瞬间,艾瑞莉娅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顺势倒在沙发上,脸上写满了疲惫。
神思恍惚间,她把刀刃聚在一起,慢慢地拼成了自己家徽的形状。面前是支离破碎的三个图案,分别代表着赞家、她的故乡,还有初生之土的其他地方,和谐地相接在一起。
她的祖先曾经遵循着卡尔玛的教诲生活:无论任何情况,都不伤害任何人。
而如今,他们留下的印鉴和徽记已经变成了武器,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兄弟们正在看着自己。即便他们已经与艾欧尼亚的万灵一道长眠,她仍然害怕自己会让他们失望和怨恨。
她还想起了亲爱的奶奶,看着每一个人的死状,心如刀割地啜泣着的模样。
一想到这个画面,艾瑞莉娅的眼泪便再忍不住了。
牧白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感觉到丝毫尴尬,反倒是有些感慨。
“抱歉……牧白先生……”
艾瑞莉娅用小臂遮住眼睛,泪珠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滑落,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抱歉……我现在有点……再等等……马上就好……抱歉……”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牧白拿捏着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些。“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牺牲只会更多。”
“可是……我让他们……让普雷西典……让所有人失望了……”
“这是变革的必经之路。”
“对不起……对不起……”
艾瑞莉娅不知是在和谁道歉,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泪如雨下。
“没关系的,休息一会吧。”牧白张开双臂,抱住了哭泣的少女。“你已经承受太多,该休息一下了。”
稍微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你并不是一个人。”
怀里的少女美丽无比,身材更是诱人。但牧白此时却生不起半点杂念或邪念,他只是单纯地想给对方一个拥抱、一个依赖。
渐渐的,哭声变小,少女由哭泣转变为啜泣。
她抬起脑袋,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对方,一双红唇艰难打开:
“谢谢你,牧白……”
“不必道谢,这是我的责任。毕竟如果你一直沮丧的话就没人给我做早餐吃了。”牧白笑道。
“什么嘛……”闻言,艾瑞莉娅破涕为笑,“你就这么喜欢吃我做的早餐吗?”
“好吃自然喜欢。”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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